第57章 《傲慢与偏见》围7观日常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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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总是盯着你看,那么除非你是根木头,不然总会发现。

    丽萃也意识到了达西先生对自己的关注。

    她问夏绿蒂:“你瞧,达西先生是什么意思,我跟弗斯脱上校话,干吗要他在这儿听?”

    “这个问题,只有达西先生自己能够回答。等他下次过来的时候,你不妨当面问问他。”

    达西走过来。

    丽萃给自己鼓了鼓劲问他:“刚刚我缠着弗斯脱上校开一次舞会,您觉得我的话是否相当得体?”

    达西略抬抬眉毛:“姐,你的确的起劲极了,不过这件事本就让姐们起劲。”

    这位先生话的神色和语气总是能让人气恼。

    虽然跳舞确实不是一项高深的活动,但是也不用看低它。

    她本想质问他,什么样的事情能让他这样眼高于顶的先生起劲儿,但是想想又觉得没意思,无非是再给他一个挖苦自己的会。

    她朝对方点头致意,就转过去继续和夏绿蒂话了。

    两人看向不远处正在话的简和彬格莱先生。

    夏绿蒂指出:“我真心认为,如果简喜爱彬格莱先生,应该表现的更加明显一些。如果不是我和她十分熟悉,我真难从她镇定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丽萃不赞同:“他们已经一起跳过四次舞,吃过四次晚餐了,彬格莱先生应该不至于全无所知吧?”

    夏绿蒂:“尽管他们已经跳过几次舞,一起吃过几次晚餐,但是却从来没有在一起连接呆上几个钟头,这可不算长。”

    丽萃:“如果他连一个姑娘对他有意都看不出来,那也太蠢了。”

    夏绿蒂无奈摇头:“这话对彬格莱先生可十分不公平。丽萃,你之所能看出来,是因为你对简十分了解,而且简也愿意和你心里话。但是对于彬格莱先生,他既没有足够长的时间和简培养感情感情,又没有得到简外露的意思表示,他要从何处了解到她的心意?假使简想抓住这个会,那么更加应该向他袒露心意。”

    丽萃:“倘使要嫁给一个有钱的男人,那么你这个办法妙极了。可惜简不是这样想的,她为人处世,就是不想使心眼。而且,她自己也拿不准她究竟对他钟情到什么地步,钟情的是否得体。”

    夏绿蒂:“哦,我一心一意祝简成功,但是爱情与婚姻都有一部分是靠运气。如果她非要等到将对他的感情全部摸透了,才表明心意,那么也许反而会弄巧成拙,错失良。”

    丽萃赞道:“你这番话妙透了,不过这种法未必可靠,你自己也未必肯那么做。”

    而达西先生呢?

    他还是不改自己的做派,整晚都站在她们附近,却不开口。

    殊不知,达西先生也十分气恼,他自己不开口,心里却希望丽萃再次主动与他话。

    一直关注达西先生的卢卡斯爵士,见他一直徘徊在丽萃和夏绿蒂旁边。

    他灵一动,想到了献殷勤的方法,当然,他不会误以为那位先生眷顾的是他的女儿。

    他对丽萃叫到:“亲爱的伊丽莎白姐,你干吗不跳舞?达西先生,请允许我将这位动人的舞伴儿介绍给你,这样您应该不会不跳了吧。”

    他还将伊丽莎白的送到了达西面前。

    达西虽然惊奇,但却不是不想接住那双玉。

    可惜,丽萃果断的将自己的缩回来,她还在气恼达西,根本不想赏脸与他跳舞。

    “先生,虽然聊到跳舞这件事我很起劲,但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跳舞,你千万别以为我是跑到这边来舞伴儿的。”

    达西先生抿抿唇,非常有礼貌的要求她赏光,可是他做了无用功。

    丽萃下定决心后就不再动摇,任凭卢卡斯爵士怎么劝都没用。

    她笑盈盈的瞟了一眼达西,就转身走开了。

    卢卡斯爵士摇摇头,和达西先生道:“丽萃不光长的漂亮,也有脾气。不过姐们都有些脾气,更何况是丽萃这样才华横溢的姐。”

    达西本不想和卢卡斯爵士谈话,但是爵士到了丽萃,就对了他的胃口。

    他忍不住道:“您对伊丽莎白姐的评价相当高,“才华横溢”这个词的份量可不低。姐们要配得上这样的赞赏,可不止要会普通的跳舞弹琴或者缝纫编织。”

    卢卡斯爵士哈哈一笑:“先生,那您可就不知道了,丽萃可不只是会读几本书,她经常在杂志上发表文章。我拜读过很多次,无论文笔还是遣词造句,都着实不错,难怪深受读者喜爱。”

    达西先生有些震惊:“噢,那我倒要想您讨教讨教是哪本杂志。”

    在亲眼目睹前,他对此事还抱着怀疑的态度。

    姐们读些书写几篇短文这并不罕见,他的妹妹乔治安娜也经常写一些随想,但是否真的写的精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卢卡斯爵士见他感兴趣,就答应将自己家收集的那几本借给他看看。

    玛丽悄么声息的站着。

    眼睁睁的看着丽萃和卢卡斯先生走掉,又眼睁睁的看着卡罗琳姐走过来。

    卡罗琳姐站在达西先生侧后方,她凑到达西的右肩处,态度暧昧不明地猜测达西先生此时的心意。

    达西一边思索卢卡斯先生刚刚透露的信息,一边寻找丽萃的身影,无暇他顾,并不想与卡罗琳纠缠。

    他不假思索的回答:“我心里想的东西要妙的多,一个漂亮女人的美丽眼睛竟会给人这么大的快乐。”

    卡罗琳姐瞬间警惕起来,她问他是心里想的是哪位姐。

    玛丽只听到一声低沉的男音:“伊丽莎白班纳特姐。”

    那位之前还十分得意的卡罗琳姐,突然脸色巨变,不可思议的重复着丽萃的名字,然后仓皇的离开。

    卡罗琳姐钟意于达西先生,这一点,相信连粗线条的彬格莱先生都看的出来。

    玛丽都有些同情这姑娘了。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就是,你明明站在他面前,但是他却始终看不到你。

    悲催啊。

    两天后,艾伯特如约回到了朗博恩,玛丽开心坏了。

    “艾伯特,您就不能提前一些回来吗?非要待足两周。”

    艾伯特抱着她:“抱歉,原本我是想尽快处理好然后提前几天回来的,但是后面又出了点事耽误了。”

    玛丽在他怀里撒娇,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艾伯特也很快从玛丽嘴里得知了尼日斐两位新租客的事情。

    关于彬格莱先生如何如何爱慕简姐,班纳特太太和丽萃如何觉得达西先生是世上第一讨厌人。

    他调侃的问玛丽:“克雷尔夫人,这就是您非要留在这里,不和我一起走的原因?您还拐弯抹角的是对班纳特太太重要的人?”

    玛丽镇定的反问:“先生,难道彬格莱先生对班纳特太太来不重要吗?”

    艾伯特想到岳母的性子,登时觉得玛丽的也不算错,这位老太太对找女婿这件事相当执着。

    他知道班纳特家限制继承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有些疑惑。

    “班纳特家如今的财务状况良好,就算那位远亲将来拿走了这份产业,班纳特太太和你的姐妹们,也还是可以过的衣食无忧,她实在没有必要如此着急?”

    玛丽:“的确是这样,只要一位姑娘有足够的财产,其实她倒不一定非要嫁人。”

    富有的女性因为不愿意失去经济独立或者没有找到合适的爱人而选择终生独生,这在英国并不算特别稀罕。

    如果没有遇到艾伯特,她或许也是其中一位。

    但是玛丽也同样理解班纳特太太的想法。

    “就算是没有太多钱财上的担忧,但是天底下所有父母都想给自己女儿找到可以托付终生的人。这件事从女儿们出生开始,就压在了父母的肩头。更何况,我妈妈还有四个未嫁的女儿,她的压力一向是不的。”

    就算到了二十一世纪,还有很多女性背负着家长的要求,嫁人生子。

    人仿佛天生就应该按照这条路活下去,这是千古流传的观念,谁要是想要违背,她以及她的父母就要承受来自社会或是亲朋好友的流言蜚语和异样的目光。

    欧洲社会也一样,那些坚持不嫁人的老姐,她们难道就没有遭受过周围人的流言蜚语,或者承受一些其他的精神压力吗。

    这个观念正确吗?当然不正确,但是要推动整个社会改变现有的思想,又何谈容易。

    而身处在其中的人们又难免受到外界的影响,班纳特太太,她并没有十分新潮的思想,也没有坚定而独立的人格,所以她的做法也实属正常。

    遇到彬格莱先生这样的,她积极主动一些有何问题,毕竟这位先生的条件已经超过了全英国3/4的青年了。

    玛丽想到上辈子从毕业后就开始被催婚,顶着巨大的压力扛到了30岁,逢年过节回老家从来无法安生,流下了一把心酸的眼泪。

    这辈子她也曾经做好了继续死扛的准备,好在这辈子她幸运的遇到了艾伯特,感谢上帝。

    她靠在艾伯特怀里,亲了亲他的下巴。

    两人甜甜蜜蜜的了两个时的话,才下楼去。

    班纳特先生见到艾伯特也十分高兴:“艾伯特,这段时间你不在,我深感疲惫,班纳特太太总是勉强我去拜访这个拜访那个。现在你回来了,终于有人可以帮帮我了。”

    班纳特太太:“哦,老爷,麦里屯又不常来新客人,哪有您的这么多次数的勉强。不过,艾伯特,你回来的可正好,你可以多和彬格莱先生交往,他是个生勃勃又不拘泥的青年,你一定会喜欢他的。不过他那个朋友,达西先生,你只要和他保持距离就好了。”

    艾伯特突然道:“倘若您的这位达西先生是德比郡彭博利庄园的主人,我倒有所了解,他也曾在剑桥进学,比我一届。”

    玛丽也没想到二人居然认识。

    不过既然都是剑桥的学生,年龄差的也不大,那么互相认识也不足为奇了。

    毕竟这年头的大学及学生的数量都十分有限,不像后世一样成千上万的。

    班纳特先生疑惑:“比你一届?那位先生看上去比你年纪大一些,你是不是记反。”

    玛丽为他解惑:“爸爸,艾伯特没记错,一般青年们会在、9岁前去大学深造。但是我记得艾伯特和我过,他6岁就去了。”

    艾伯特欣慰的摸了摸玛丽的脑袋,玛丽对他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是的,先生。我们在大学时,曾经一起参加过击剑社,过几次话。”

    玛丽瞪大眼睛:“艾伯特,这你可从来没跟我提过。那你和达西先生的击剑术相比,谁的更高明?”

    克雷尔先生的隐藏技能还挺多,而且击剑简直就是优雅帅气又有攻击性运动的代名词,她好想看他穿上击剑服的样子,一定是全场最佳。

    艾伯特并没有直接回答她谁更厉害的问题:“玛丽,如果你感兴趣,下次到了伦敦,我带你去击剑馆看看。”

    玛丽点头,她非常感兴趣,而且看样子艾伯特对自己的剑术水平十分有信心。

    班纳特太太对击剑没什么兴趣,她问到:“达西先生,他上学的时候,就如此令人讨厌吗?”

    艾伯特:“他为人沉默高傲,确实不太容易和别人成为朋友。不过,太太,我看他也并没有您的那么,嗯,令人厌烦。”

    班纳特太太立即反驳:“那你肯定是太久没见过他了,他现在确实就是这样。”

    艾伯特不在这一点上继续争论,反而起了其他信息:“另外,他的姨妈,凯瑟琳德包尔是位公爵遗孀,她的罗新斯庄园也在肯特郡。从前她丈夫在世的时候,和克雷尔家倒还有些往来。”

    班纳特太太又嚷嚷起来:“我可不管他的姨妈是公爵夫人还是谁?这又不能让他变得可爱起来。”

    玛丽发现了,班纳特太太巴结奉承一个人的前提是这个人相中了她的女儿,可能要成为她女儿的丈夫。

    倘若那个人并不中意她的女儿,在她眼里,他的权势富贵就可能成为他的罪过。

    这点倒是意外的有点可爱。

    也许在外人看来她既聒噪又肤浅,但是玛丽始终觉得她很爱女儿们,作为一个母亲,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在有限的条件里,为她们谋取最大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