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苍天死?
一场乏味的胜利。
是的,你没看漏什么,这场型战争就是这么快的就结束了。
当人形核武巴白出现的时候,胜利的天平就已经倾斜。
接下来该华十二为今日的俘虏发愁了。
目前的阳信里根本吸收不了这么多的劳动力。
管理总是一加一于二。
就目前来,留下他们对阳信里有害无益,会破坏阳信里目前的氛围。
“让他们各自归乡吧。”
华十二这么想着。
于是给他们一人发了三袋米,一桶咸菜,叫他们各自归乡。
咸菜是提供盐分的。
目前阳信里大部分人吃的也是这个。
只有每周三,周五的晚上会有特别加餐。
雷鸣军的日常三餐略有不同,每顿都会有腌肉干。
这个时代,吃到盐分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乡下的人们积攒下来的钱财基本上有大半都是食盐的支出。
不吃盐,人是没力气的。
没力气就没法干活。
没法干活就种不了粮食。
没有粮食就没有钱。
没有钱,就买不到盐。
这是一个令人深恶痛绝的恶性循环。
“李溪,贾风,你们两个过来。”
里中某处空地上。
华十二看着两人道:“今明两日,我要带雷鸣军拿下已吾城,你们两个人有什么问题没有?”
他试图让两个人思考。
但李溪很快就道:“我没有问题,先生要李溪干什么,李溪就干什么。”
依附强者,是人类在生存史中练就的本能。
只有部分人会成为被依附者。
那是珍贵的能力。
贾风也不敢其后的:“我也没问题。”
华十二微微有些失望,但对于二人的表态,心中却是欣慰的。
谁不喜欢谄媚之臣呢?
好在华十二目下还有带好这只团队的信心。
“既然没有问题,那贾风,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看好阳信里,我不希望我回来看到的阳信里是乱糟糟的。
而李溪,你要做到管好雷鸣军,这是雷鸣军的第一次远征,是一定要完美结局的。”
他们的对话由巴白负责翻译。
华十二现在还拿不下这种大段的交流。
二人称是。
华十二心潮澎湃,这一次岂止单单是雷鸣军的第一次远征,他也是第一次呀。
嘱咐完上述那些事,华十二突然想到又一件事。
“贾风,李溪,我给你们两个人起个表字吧?”
‘表字’对贾,李两个人来,是相当陌生的词,他们二人同处社会底层,李溪虽有个当亭长的爹,勉强算是帝国官僚阶层。
但也不过如此了,家中甚至都未藏书一卷。
阶层固化如此,大汉,是该亡了。
不过李溪听过这个词,在父亲提到县中某某豪强时,都会以字相称。
贾风则完全没听过。
华十二废了一番口舌,对他们进行‘表字’的科普。
二人欣然同意。
其实,华十二何必科普呢,神对人做什么,都是应当的。
至少贾,李二人是这么想的。
还是讨人厌的依附强者思维。
云从龙,风从虎。
贾风的表字应该带个虎字,再想到贾风乃是家中老大,伯仲季几字中占个‘伯’字。
那叫伯虎?
贾伯虎?
唐伯虎好听,但贾伯虎就不好听。
这是华十二的先入为主。
那倒换顺序,叫‘虎伯’,贾虎伯。
甚好。
听起来威风。
“贾风,从今日起,你就有个表字,叫虎伯,记住,以后他人要是还用贾风喊你,就是不尊重你。
用虎伯喊你,才是尊称,明白吗?”
贾风没受过士人阶层的文化熏陶,故此不明白表字的内涵意义,但闻华十二言语,也鼓起精神道:“贾风明白了。”
李溪在一旁殷切期盼。
比起‘风’的自然而然,‘溪’对应的表字推敲起来就生涩。
溪,水。
由此发散,水者,柔。
只是李溪从军,不可柔软怯懦,华十二来了灵感。
克柔。
“李溪,李克柔。李溪,你的表字,就是‘克柔’。”
“李溪谢先生赐表字。”
话华十二为什么会想到这么一件事呢。
却是华十二突然想到,这可能是雷鸣,阳信两个词正式在史书中的第一次,作为第一次,怎么能草率呢。
万不能像他们的同乡-典韦那样,只留下一个名,从此留下目不识丁的刻板形象。
也逼得后来的文作者给他杜撰一个个狗屁不通的表字。
但典韦呢?
史载记录,他在李邈起反董义军时投效,后转入曹操麾下,那现在呢?
像这样一个身负勇力的男儿怎能不被遍野皆是的黄巾注意到呢?
他会是华十二麾下的第一个历史名将吗?
欢迎走入今日的
串台了。
立刻打住。
“巴白,去把今日擒获的黄巾军官带来,我有事问他。”
“知道了,先生。”
巴白转身离去,没一会就将狼狈不堪的黄巾军官带来。
那军官下身一片狼藉,但仍坐起,摆开了两条大腿,在这个时代,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意味着对来者的不尊重,轻蔑。
华十二半懂不懂,更是因为对时代的不熟悉,对军官摆出的姿势视若不见,问:
“你是为李敢而来?”
听到这句话,军官反应激烈:“李敢去哪了?!”
“他死了。”
“死了好!”
“这么看起来,你就是为李敢而来?”
军官不语。
华十二道:“那就假定你是为李敢而来,其实这个问题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知不知道去已吾城的路?”
军官仍不语。
“赵明可在?”
“在。”
“拿军法棍来,先打他三棍。”
华十二今日是动了真火,所以即便没有酒精作祟,也还是要打人。
“是。”
军法棍拿来,军官被人按在地上,赵明高高举起军法棍,狠狠打去,棍的轨迹伴着一阵厉风。
他是真恨黄巾军。
三棍下去,军官只是挣扎,却无法再度坐起。
这时候,华十二看见他嘴里嘟囔着什么。
仔细一听,是‘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是黄巾军的造反口号。
华十二的心中突然多了些敬畏。
人不畏死,怎以死畏之。
一场场的农民起义书就了中华两千余年来反对内部剥削的伟大壮举,华十二长在红旗下,怎么能不受感触。
但农民起义不神圣,它只先进,先进在农民阶级意识的初步觉醒。
但这觉醒无人引导,也就变成了愤怒,对世道不公,阶级剥削的愤怒,他们举起的刀,不止向强者,也向弱者。
天街踏碎公卿骨,乡土焚遍庶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