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打篮球第三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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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鉴于白鸟弥离开时不仅高调宣布,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地从总部正门离开,自然而然的,少主带着梦野久作离家出走的消息在组织内不胫而走。

    组织成员私下里就这件事交流起来。

    “不愧是少主,居然能收服那个梦野久作!”

    “少主的异能一定很强大!”

    “之前中也先生带着少主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离家出走了?”

    “听是首领”

    “真没想到首领也会遇到这种家庭纠纷,为儿子头疼,之前一直听我们首领理智得像个ai,感觉很不近人情。”

    “你想首领不是人吗?”

    “没有没有!嘶,你子想害死我吗?”

    “少主之前来我们部里,听我们介绍,听得可认真了,突然感觉自己的工作也挺有价值。”

    “是啊,我们的少主真是活泼可爱啊”

    “对了,刚接到通知,今天不能用总部食堂,得去其他楼的食堂。”

    “怎么回事,难道食堂被投毒了?!”

    “不清楚,我们只要听从命令就好,但首领和好几个部长都赶去食堂了,指不定真有什么大事。”

    训练场中,灰崎祥吾听到周围成员的聊天,对他们口中的“少主”很感兴趣,问他们在哪里能见到。

    却被告知:“就你一个新来的弱鸡子也想见少主?先去练练你的身吧,变得更强吧。”

    被评价为弱鸡的灰崎祥吾眼神阴鸷,神情不甘却也无法反驳。

    就是因为太弱,他才会在休息日被人抓来港口mf训练。

    负责指导他的人:“休息日?你还想有休息日?你以为港口mf的钱那么好拿吗?就你这种混混,横滨街上多的是,连我们的底层成员都比你厉害。”

    灰崎祥吾怎么会相信他的瞎话,见他不信,指导员找来一个叫做织田作之助的底层成员和他比。

    那是个看起来平凡老实的男人,可他一出,灰崎祥吾瞬间就被摁在地上,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灰崎祥吾哑口无言,即使不被按着也开始主动训练。

    此刻的他就像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落水狗,浑身是汗,连眉毛上挂着汗珠。

    他的休息日被完全占据,不再漫无目的地消耗在游戏厅,也没空再去理会那些狐朋狗友。

    就连放学之后,他被抓来补习。

    是的,补习。

    据是看他监视报告的人嫌弃他文化素养低,写得不好,硬要让人给他补习文化课。

    灰崎祥吾觉得那人要么是故意刁难他,要么就是有病!

    既然是监视,只要知道白鸟弥一天干了什么不就可以了?

    怎么还要他写上白鸟弥每天吃饭吃了多少、剩了什么菜、在篮球部里和其他人关系怎么样、认识了什么人、训练成绩、喝水多少、叹气多少次

    当他是保姆吗?!

    你们mf就是这样监视人的?

    他天天跟着白鸟弥观察这些东西,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而且写这种东西还要个什么文化水平?难道还想让他用风花雪月来形容白鸟弥那张看着就来气的脸吗?

    开什么玩笑!

    看报告的人绝对是个变态!

    灰崎祥吾不想干了,可港口mf不是什么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他也只能咬着牙继续。

    他继续训练,心中有一股无处化解的闷气。

    昨天晚上,赤司征十郎找到他,他很快就会被黄濑凉太打败失去首发的位置,劝他在当众失败自尊心

    奔溃之前自行退出篮球部。

    灰崎祥吾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内心深处明白,赤司征十郎没有错。

    从见到第一次见到黄濑凉太开始,灰崎祥吾就知道他们两个只能留下一个,而几次比赛更是让他明白,黄濑凉太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成长。

    他总在比赛结束之后踩在黄濑凉太背上,意图证明自己比他强很多,却无法平息心中的危感。

    那种危感随着黄濑凉太的追逐日渐增强。

    他可以忍受自己打架输给港口mf的人,却唯独无法忍受自己在篮球上输给能力相似的新人黄濑凉太。

    赤司征十郎看穿了这一事实。

    或许白鸟弥也早就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在他和黄濑凉太比赛时,只给会半途不继的他加油。

    篮球

    灰崎祥吾看着自己的掌,想象着这只托起篮球的感觉。

    他从不承认自己喜欢篮球,那只是他轻易上的一项运动,为了抢夺别人的招式才玩下去。

    但篮球是他唯一能写在履历上的事情。

    如果他被真的黄濑凉太打败了,篮球将成为他的耻辱。

    他不得不承认,赤司征十郎的建议确实能保住他仅剩的自尊,让他还能以胜利者的姿态面对黄濑凉太。

    灰崎祥吾自嘲地笑笑。

    至少离开篮球部,他就不用再写那变态的监视报告了,补习也没必要了,他能专心在港口mf里往上走。

    没错,他只是不想当白鸟弥的保姆才离开篮球部的。

    他明明是要把白鸟弥抓起来的。

    灰崎祥吾咬牙想到。

    -

    帝光中学附近。

    准备坐进车里的赤司征十郎听到白鸟弥的一喊,停下动作抬起头来,看到学弟搀扶着一个更的已经睡着的孩子,颇有一种孤苦无依的感觉。

    这实在是一副可怜的场景。

    尽管心有疑惑,赤司征十郎还是立刻邀请他们上车并在车上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离家出走了。”白鸟弥捂着肚子,“午饭都还没吃,肚子好饿,前辈请我吃饭嘛。”

    赤司征十郎无奈:“好,我让家里准备吃的。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居然连午饭都没吃,看来是很生气了。

    难道是和家里大吵一架?

    但是离家出走也不太好,赤司征十郎考虑着要不要等他气消了就联系他的家长。毕竟孩子离家出走,家长一定很揪心,不定已经报警找人了。

    他没有白鸟弥家长的联系电话,不过拜托学生会的老师查一下家庭通讯录就行了。

    白鸟弥愤懑地,“父亲大人竟然把我辛辛苦苦带给他的礼物送给别人了!就是上次在晴空塔买的巧克力。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赤司征十郎诧异。

    既诧异离家出走的理由如此轻易,又诧异白鸟弥的父亲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可是孩子送给父亲的礼物。

    只不过是一板巧克力罢了,就算不喜欢也没必要这样做。学弟的家境看起来也不差,完全想不到转送他人的必要。

    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可既然白鸟弥看到的事情就是这样,也难怪他会这么生气了。

    “那真的是很过分。”

    “对吧!”听到他的附和,白鸟弥更来劲了,滔滔不绝地起自己是怎么发现这件事的,生气地控诉森鸥外。

    赤司征十郎耐心地倾听他的抱怨,没有对他父亲的动妄加揣测,更没有出其中可能有误会的猜想。

    他心知肚明,学弟正在气头上,如果连自己都不能和他站在一起,那他一定会更委

    屈、更无助、更生气。

    学弟一定比他更了解他的父亲,等他生完气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就明白了,还轮不到他这个外人什么。

    不过竟然会把这样好哄又讨人喜欢的学弟气到离家出走,从私心上来,赤司征十郎对那位父亲的印象不太好。

    倾诉了一路,等到下车的时候,白鸟弥的气已经消了不少,脸上重新扬起笑容,开始好奇地打量起赤司家。

    这是一幢低调的别墅,带有些许古典感,却并不浮夸,庭院很大,周围看不到其他的房子,和他家很像。

    赤司征十郎看着由管家从车内抱出的男孩,发现男孩的衣袖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疑惑问道:“白鸟,这个孩子是受伤了吗?”

    “有一点,他自己弄伤的。”白鸟弥回过头来,“他叫梦野久作,一个很喜欢我的孩子,知道我要带他出来玩太高兴了,现在睡着了。唔,等他醒过来我再和他,他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赤司征十郎又问:“那他的父母知道他”

    “他的父母不喜欢他,把他丢掉了。”

    赤司征十郎一愣,顾及到白鸟弥的身世,不再提及这方面的话题,直接对管家:“带他去客房休息。”

    接着对白鸟弥:“午饭应该准备好了,我带你去餐厅。”

    进了室内,可看的地方就更多了,一个漂亮的摆件和墙上的雕花就能吸引白鸟弥好奇的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家的看腻了,他总觉得前辈家的装饰更好看。

    到了餐厅里,看到冰冷的长桌,白鸟弥好奇问:“前辈家里有很多人吗?”

    难道是那种动辄十几人的大家族?

    “不,平时只有我和我父亲在这里吃。”赤司征十郎指着一头一尾遥遥相对的两个位置。

    白鸟弥看起来有些疑惑:“这样不是坐得很远吗?”

    日常吃饭又不是招待客人。

    “是啊”赤司征十郎盯着座位出神。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呢?

    白鸟弥还在左右张望,最吸引他目光的是餐厅的窗帘。

    赤司征十郎为他拉开餐椅,白鸟弥没有急着入座,而是指着窗帘问:“这是哪家的?我喜欢这个颜色,想让父亲大人放在我的卧室里。里面好像还有金线,阳光照在上面一定暖暖的很好看。”

    赤司征十郎看着鹅黄色的窗帘,眼神怀念。

    暖暖的么

    “这是母亲在常去的面料店里挑的,市面上不容易买,我之后把地址写给你。”

    白鸟弥点点头:“外面的装饰也是前辈的妈妈选的吗?很有品味哦,反正比我父亲大人选的好。”

    “是的。”赤司征十郎浅笑,“都是母亲在世时装扮的,父亲把那些全都保留下来了。”

    明明装饰从未变过,但是母亲在世时那种温馨的感觉已经没有了。

    没想到他的母亲已经去世,白鸟弥也自知不该再提,安静入座。

    赤司征十郎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主动开启话题:“你刚才提起令尊,是已经消气了吗?”

    “才没有。”白鸟弥否认,他眼中掠过一抹狡黠,“我要看父亲大人的表现再决定消不消气!他现在敢把我的礼物转送别人,以后不定会把我也送给别人,我当然要抗议!”

    “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找我的!”他甜甜地笑起来,“他要是不来,我才会真的非常非常非常生气!”

    他眨眨眼:“这是秘密哦,前辈绝对不可以告诉我父亲。”

    “好。”赤司征十郎忍俊不禁。

    “前辈笑什么?”白鸟弥不悦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含笑看着白鸟弥,“

    这是我见过最可爱的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