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蜂窝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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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去给太后请安,胤祺难得的有些不自在和羞窘,不过他装样子功夫深,太后没看出来,心里还松了口气,以为弘书还没。

    照例问完安后,太后难得主动提起话题∶“立后的事,朝臣们该都催了吧?”

    胤祺点点头“是有人上折子。”

    “那就抓紧吧,一会儿哀家着人将谕旨送过去。”

    如果当朝有太后,后妃册封基本都要从太后这儿走一道,皇帝仰承太后懿旨册封,是为孝顺和正统。

    “尊皇额娘懿旨。”

    胤禧也没耽搁,太后懿旨送到养心殿,他当即就发了圣旨给礼部,立乌拉那拉氏为后,着挑选吉日举行册封典礼。

    乌拉那拉氏封后这个事倒是没多大波澜,毕竟所有人都心中有数,这位置非她莫属。

    弘书下学后跑过来想陪他额娘吃一顿饭,表示恭喜。

    结果他额娘忙的很“庄亲王去世无嗣,皇上已决定将你十六叔出继,我最近都忙得很,你没事就别过来了。”

    额娘你变了!弘书用谴责的眼神看着皇后∶“皇额娘你是不是喜新厌旧,有了七就不要我了。”

    “什么胡话呢!”皇后拍了他一巴掌,“年氏情况好了些许,等迁宫后,弘晟还是回去同她住。”

    本来按规矩,年氏不能亲养弘晟的,但这娘俩的情况吧,都不行,年氏这一胎都不知道挺不挺得过去,还是让母子俩多多相处吧,反正规矩再大也大不过皇上的旨意。

    被撵走。

    与封后相比,反倒是胤褐被出继更受大家关注些。

    胤祜就发出羡慕的感叹“也不知道我到时能得个什么爵位,亲王恐怕是没希望了。

    他拍拍弘昼的肩“还是你好,亲王肯定妥妥的。”

    弘昼撇嘴∶“妥个屁,没看我三哥才得个贝勒么,皇阿玛最严厉了,没干活就想封亲王,做梦还比较快。”

    胤祜叹气∶“贝勒一年2500俸银,贝子一年才300,到时候喝西北风啊。”

    “喊,禄米被你吃了”自从混熟后,弘昼跟胤祜私下相处就不怎么客气。

    “那禄米也没啥用。”胤祜勾住弘昼肩膀,“侄子,等出孝了,你能不能帮我个忙,跟皇嫂,给我指个家底厚实的福晋。”

    弘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竟然想让福晋养”

    胤祜眼一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我就是想着,家底厚实的人家,主母肯定持家有道,这样教出来的女儿也不差。我是没什么赚钱的天赋,不娶个持家有道的福晋,到时候坐吃山空啊。”

    弘昼鄙视他“你就不能有点出息,好好办差,皇阿玛难道还会少了你的赏银”

    胤祜微不可察的撇了撇嘴“啧,你不愿意就算了。”

    “二十二叔,弘昼,谙达叫过去了。”弘历走过来传话。

    胤祜转转眼珠子,起身道“来了,让奴才来叫就成,你还亲自来。”

    “弘历,昨儿夫子讲的一段我没太理解,你学过了,给我呗。”

    与弘昼不同,胤祜虽然对学习不太上心,但学的还不错,目前进度稍微落后于特别用功的弘历。

    至于弘书和胤禧,嗯,上书房没人想跟这俩比。

    弘昼落在两人后头,满身都是懒散,也不参与他们的话题,只在弘历招呼他的时候应一声。

    弘书本来对便宜十六叔被过继这事没怎么关注的,却没想到这事会引爆便宜爹的情绪。

    早课下后,弘书回毓庆宫用膳歇息,朱意远悄悄来禀报“主子,皇上今早发了好大的火。”

    “嗯怎么回事”

    朱意远特别牛逼的将胤祺近千字的谕旨当场背了一遍。

    弘书听完后特别怜爱便宜爹,又觉得有点好笑。

    咋回事呢

    就是这次胤褐出继,有人跳出来,胤镇出继胤褐是因为特别偏爱胤得、是出于私心,他登基以后不能公正严明,常常报复旧怨、厚恩心腹。

    胤祺就不干了,他一向觉得自己是铁血真汉子,大公无我、秉公行政,出继削褐是因为胤褐合适,况且太后也同意。

    这要是搁别的皇帝,查出是谁干的,肯定就直接将人下大狱查办了。偏偏镇觉得自己不听信谗言,同样也不畏惧人言,所以他知道后,直接发长文跟谣言硬刚。

    圣旨里将他登基以来,降了多少恩和罚了哪些人一一列举,证明他不仅施恩的有宿怨,责罚的也有往日恩宠之人。列举完了又直接点名胤德和几个大臣,朕对你们已经足够宽容,你们家中奸恶下人朕都有收到奏报,朕念兄弟、君臣之情不加明讯,你们却不知惜

    巴拉巴拉将这些人骂了一遍,最后警告兄弟和大臣们,不要太过分,最好识相点,成全他欲保全他们的好心。

    就这长文的内容和形式,怎么,弘书梦回上辈子上那些人扯头花的作文。

    当然便宜爹的文学水平比他们好多了。

    但还是好想笑啊!怎么会有皇帝自己下场写文给自己澄清谣言呢!

    弘书差点把自己憋死,才把那股子笑意憋下去。

    “咳,所以十四叔入宫了吗?”弘书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否则他害怕自己把毓庆宫的房顶笑塌。

    朱意远回道&qt;已入宫,如今应该是在慈宁宫了。

    慈宁宫,十四与太后相对而坐,有些沉默。

    “去见过皇上没有?”太后先开口。

    十四垂着眼,良久才答∶“不曾。”

    太后攥紧中的念珠“该去见过皇上再来的。”

    十四不答。

    太后中念珠转的快了些,突然吩咐道∶“去请皇上,过来用午膳。”

    “皇额娘”十四抬头。

    太后看着他,神色严厉∶“你也知道叫哀家皇额娘?”

    十四嘴巴蠕动,半天没出话来。

    太后收回目光,落在暗色的毯子上∶“先帝如今停灵在寿皇殿,皇上在那里常设了守灵人,明儿起,你便去寿皇殿给先帝守灵,直到梓宫移送陵寝。”

    这是该当的,皇阿玛已经去了快三个月,他才回来,哭灵丧仪一概都错过了。

    “是。”十四哑着声音答应。

    胤祯来的晚了些“儿臣给皇额娘请安,方才吏部有急奏,耽搁了些时候。”

    ”无妨,国事要紧。”太后语气温和,“哀家只是想着许久没与你兄弟二人一起用膳,有些怀念。&qt;

    “儿臣也怀念。”胤祯在太后旁边坐下,看向许久未见的同胞弟弟。

    屋内一时寂静。

    “十四。”太后轻轻叫了一声。

    良久,十四才缓缓单膝跪地“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胤祺面不改色,“这一路上辛苦了,不过一会儿还是先去寿皇殿给皇阿玛上柱香。”

    太后适时道“哀家方才与他了,让他去寿皇殿守灵,直到梓宫移送陵寝。”

    “也好。”胤祺点头,“这也是他的孝心。”

    母子三个沉默的用了一顿午膳,胤祺先告辞离开。

    在十四要走的时候。

    太后叹息一声“十四啊,先帝让你去西北,是想保全你,希望你不要辜负先帝的心意。”

    十四沉默离开,第二天就去寿皇殿守灵。

    本来期待着一场大戏的众人没想到十四回来后会直接神隐,竟是吃住在寿皇殿不踏出一步。

    暗地里的谋算不,年氏她们总算都在新宫殿安置好了,胤祯大一挥,给自己的妾室批发晋封圣旨。

    年氏封贵妃,李氏封齐妃,钮祜禄氏封熹妃,宋氏封懋妃,耿氏封裕妃,其他贵人常在不等。

    弘书对便宜爹的后宫不怎么了解,所以没觉得这册封有什么问题。皇后却觉得不对,以她对皇上性格的了解,钮祜禄氏能封妃没什么问题,毕竟是妾室里唯一一个诞育了子嗣的满洲大姓。

    可宋氏和耿氏?这两人的娘家连包衣旗都不是,皇后对她俩的预估是嫔位,现在直接封妃?

    皇后微微皱眉,这让有些八旗''贵人''怎么想。

    晋封旨意下来后,嘉妃再面对裕妃的时候就有些不自在,从前在王府,虽然她和耿氏同为格格,但因为她出身满洲大姓的缘故,耿氏在她面前从来都是低一头的,事事都捧着她,就连两人互换孩子养,耿氏也把弘历教的更亲近她这个亲额娘。

    但现在两人同为妃位,姓氏带来的那点优越在皇家根本没有用,而且两人还有年龄相仿的儿子,她还想像以前那样高耿氏一头根本不可能。

    毕竟她也不得皇上宠爱。

    皇上究竟是为何要封耿氏为妃呢?嘉妃辗转反侧,给弘昼提身份也不通,先帝那么多儿子,额娘一直是庶妃的可不少,也没见人就不把他们当皇子。

    所以,皇上是不想让她和耿氏走的太近?嘉妃心翼翼地这样想着,心脏不由砰砰砰跳起来。

    如果,如果她和耿氏还是那样亲近,弘历和弘昼也亲近

    皇上是皇上了

    她的儿子,是皇子了

    熹妃抿了抿唇,觉得有些干渴。

    裕妃发现,自从她封了妃后,嘉妃忽然对她如沐春风起来,一直以来那股子隐隐的自傲也消散不见。

    裕妃心里有数,只装聋作哑,还像以前一样相处。

    后宫的些许心思影响不到弘书几个,毕竟他们现在日日忙于读书,连去给亲娘请安的时间都少,哪有空关心那些个。

    不过中间还是发生了一件让弘书有些无语的事,就是康熙的陵寝不是还没命名嘛,大臣们拟了几个名字请便宜爹选,结果这个便宜爹,他竟然刺破指,用指尖血圈出了“景陵二字。

    你就无不无语吧!就算要表示悲痛、表示孝心也没必要这样做吧?!你现在刺指,那等你以后没了,我要是不割个指是不是就不孝顺啊?

    最讨厌内卷的人了!弘书气的当天饭都少吃了半碗。

    朱意远还以为他是心疼便宜爹吃不下饭,拍他马屁夸他孝顺。

    靠!

    下旬,是康熙的百日大祭礼,当天停课,所有人齐聚寿皇殿祭奠。

    弘书就看到便宜爹哭的涕泗滂沱、悲痛欲绝。

    ————好吧,向便宜爹浅浅道个歉,他可能是真的很孝顺康熙。

    百日礼后,宫里宫外便安静下来,前朝忙着今年的恩科,后宫想着太后的圣寿节怎么能低调的表示下孝心。

    弘书安心学习。

    胤禧最近有点高兴,因为他终于发现弘书比不过他的事情,那就是作诗!

    “六啊,昨天夫子布置的诗作了吗,让我瞧瞧。”胤禧贼兮兮的贴过来,不知道还以为他在搞违法活动。

    弘书无奈“我的水平禧叔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要看”

    &qt;知道归知道,那我也想看呐。&qt;胤禧道,&qt;四书五经比不过你,还不能让我在别的地方找点信心吗”

    ”你知道我一个十几岁的大人比不过你一个五岁的孩子,对我的打击有多大吗?我差点就失去对读书的喜爱了。”

    弘书看着胤禧做作的痛心疾首,翻了个白眼,丢出自己的课业∶“给给给。”

    胤禧心满意足的看了一遍,边看还要边学夫子一样点评“不错不错,这一句写的不错,这个‘平’字用的好啊。”

    “匠气去了不少,有进步有进步。”

    平心而论,弘书的诗倒不是写的有多差,只是中规中矩,格律韵脚这些都挑不出什么错处,但是吧,就是匠气略重,没什么灵气。

    不像胤禧,有时候结构虽跳脱,但灵气四溢。

    弘历恰好从旁边走过,瞄了胤禧上的诗一眼,没话,却发出嗤鼻之声。

    胤禧皱眉,但人家没话,他也不好拦住人什么。有些后悔地将诗递回给弘书,声道∶“六,你别在意啊,我刚才就是跟你闹着玩的,其实你写的挺好的。”

    弘书对自己的水平有自知之明,也知道胤禧没坏心,接过来道“没事,我自己写的我还不知道吗,这有什么,诗写的好不好又不能决定我们的未来,对于我而言,它也就是个陶冶情操的作用。”

    “我在这里没有天分,但在别的地方有啊。”

    “不过,禧叔,你既然有天分,可要好好努力,我还指望你以后给我一首赠弘书,让我和汪伦一样流传千古呢。”

    胤禧被的心花怒放,豪气云干的承诺∶“没问题,我给你多写几首!”

    “呵。”旁边又传来轻讽声。

    胤禧眉头一皱,转身道∶“四,叔叔我得罪你了”

    弘历惊讶地看过来,不解道“二十一叔何有此言”继而恍然大悟,“可是我方才的声音让叔叔误会了二十一叔见谅,我并不是针对二十一叔,只是方才在外面听到一个太监大言不惭的什么管事的不赏识他是管事眼瞎,觉得有些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颇觉讽刺而已。”

    ”可能正好与二十一叔您话撞上了,您别多心,我方才都没有注意您在什么。”

    胤禧眉头皱的更紧“四”

    胤祜忽然过来了∶“二十一哥,你啥时候变得这么心眼了,怎么还和侄子斤斤计较起来了。”

    胤禧表情变淡&qt;我计较什么了&qt;

    胤祜道“嗨呀,我的哥,你别这样看我,我害怕。我就随便一句么,哥你怎么还多心呢。”

    弘书站起来“二十二叔,禧叔什么都没啊,你怎么就禧叔多心呢”

    &qt;啊,是吗?&qt;胤祜眨了眨眼,开始装糊涂,&qt;我老远看着,还以为弘历不心冒犯二十一哥了,想着过来劝劝的,看来是我误会了”

    “是你误会了。”弘书肯定道,“四哥没有冒犯禧叔,他只是对禧叔的诗作表示不屑,认为禧叔没有自知之明而已。”

    “啊”胤祜傻了。

    弘历也傻了,怒道“六弟你不要胡八道,我什么时候过这种话”

    &qt;啊,不是吗?&qt;弘书表示装傻你们比得过我?&qt;可是四哥你方才的行为,和夫子讲的指桑骂槐典故一模一样啊。”

    “是吧,禧叔?”

    胤禧

    虽然好侄儿你是和我站在一边的,但你能不能别张冠李戴,弘历明明暗示的是你,你把我推出来挨莫须有的骂

    我不想上赶着当被骂的槐树,你莫叫我,胤禧绷着脸不话。

    弘书叹息“好吧,那可能是我也误会了,看来成语典故没有我自以为学的那么透彻,得重学一遍了。”

    “人果然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啊。”

    胤祜面色古怪,这是在指桑骂槐吗是吗是吗

    夫子进来,该上课了,众人立刻回到自己座位。

    “先将昨日的课业交上来,老夫一个个看。”

    不管什么时候的老师,都喜欢公开处刑。

    老夫子喜欢按年龄来,跳过还没有开始学写诗的弘为,从弘书开始,先念一遍,然后点评道∶“六阿哥今日这篇有进步,无错漏,’平’字点睛,不错,继续保持。”

    老夫子也不是盲目要求所有人都是作诗天才的,在了解各人的天分和水平后,对各人的要求也不同,像胤禧有天分,就会对他要求更高,而弘书没灵气,就会要求他别犯错、保持水准,偶尔有亮眼之处也会夸奖。

    ”二十四阿哥,你这篇格律和韵脚都有错漏,一会儿老夫再给你细讲。”胤祧属于才开始学作诗的。

    “永琳阿哥”

    “四阿哥。”老夫子难得沉吟了一下,“格律韵脚都没问题,但用字太过考究,虚字堆砌太多。虽然作诗要求炼字炼句,但过于考究字词只会让诗作显得累赘空洞,失去意境。”

    &qt;以四阿哥你目前的阶段,还是不要过于追求炼字炼句,随心所发可能更好,即便用词直白些,也无妨。”

    其实类似的话他在之前摸底的时候也单独跟四阿哥过,只不过的比较委婉,还以为以这位四阿哥的聪明能听懂,没想到今日交上来这篇不仅没改,反倒还变本加厉。

    弘历嘴唇抿的紧紧的,这首诗,他昨日作了一个时辰,翻了许多典籍,本想着今日在课上一鸣惊人,夫子却如此作评

    甚至还不如对弘书的评价。

    夫子他,是不是针对我?福敏老师明明过,作诗要细心雕琢,玉经雕琢方成器,句要丰腴字要安。

    弘历垂着头“是,老师。”

    老夫子也没有深,毕竟要顾虑皇阿哥的自尊,还是一会儿单独讲授的时候再教吧。

    弘书嘴角微微翘了翘,就喜欢这种当众打脸的情节。唉,可惜,偏偏作诗他没什么天分,但凡他能跟胤禧一样,今儿这打脸绝对更爽快。

    喜爱作诗的乾隆嘀,这辈子如果当不上皇帝,没有人对你无脑吹捧,你还能完成一生写四万多首诗的成就吗。

    咳咳,有点得意忘形了哈,弘书在心里批评自己,你还没抢到这个皇位呢。

    最近好像有点懈怠了,光读书也不是个事儿啊,还是得多整点活儿,让便宜爹别忘了他。

    有心整活的弘书每日回毓庆宫,第一件事就是听朱意远复述便宜爹今日发的明旨,想从中找灵感和切入口。

    本来以为要花上一段时间,没想到没几日就听到有用的消息。

    便宜爹发给礼部的圣旨,的是皇室陵寝风水遭破坏的问题,启发弘书的是,旨意里民在陵寝私自偷砍树的原因,是因为陵寝周围被圈,获得柴薪艰难、难以过冬。

    缺燃料啊,这不得上煤?

    不过单纯的煤还是不行的,天工开物里就记载了煤的存在,古人又不是傻子,有好东西不知道用,事实上现在冶炼金属用的就是煤炭,达官贵人家里也会用煤炭取暖。

    而没有大规模普及,主要是因为露天煤矿少,煤炭开采、运输也困难,利用率低、成本高,没有多少人用得起。用的起的人少,利益就少,也就没有人愿意去研究开采技术,提高利用率、降低成本。

    毕竟这个时候个人要研究大型采矿技术是很难的,需要官方支持,可在官方眼里,这些都属于道,很难投钱去关注。

    弘书想着这些,愉快的决定,先把蜂窝煤搞出来!

    有了这个便宜好用、造福百姓、还能挣钱的好东西,就不信便宜爹不动心投钱搞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