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鄂罗斯
匠人们不出来造办处有什么不对,葛荣之事与造办处总管的虽有出入却也不是天差地别,顶多是这人添油加醋罢了。
这样一看,好像是弘书冤枉造办处总管了一样。
造办处总管的表情已经变成气定神闲,虽然在官房里也搜到了一些他贪污受贿的罪证,但这种罪名顶多叫他丢个官,他回去呆两年等风头过了再找人请托一番,照样能再出来做官。
弘书看到他那个表现,更加确定,绝对是有什么事情,不是贪污受贿、任内亏空这种司空见惯的事儿,而是想要从宫里打探什么、得到什么的。他现在什么都没查到,要么是已经得到了送出宫、各种痕迹都被销毁,要么就是正在做但还没得到。
弘书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他不该想着去查什么证据,他该先去抓问题的核心:这造办处、或者这宫里有什么是值得惦记的?
转动大脑。
打探阿玛的行踪消息?不,应该不是,阿玛那帮兄弟都让收拾完了,朝臣打听这干什么,他们天天见到阿玛的时间比这些宫里的宫人多多了。
那还有什么呢
弘书一边想一边环视所有人,看到戴梓,嗯,他怎么忘了!鸟枪和弹丸的改进图纸!
有人想从戴梓这边下,得到鸟枪和弹丸的改进图纸。
是谁!
弘书腾的站起身,两步走到造办处总管跟前,一脚踹在他肚子上,将他踹的跪倒在地,微微俯身道:“想从戴先生这儿偷图纸?”
造办处总管瞳孔放大的那一瞬间,弘书知道,他猜对了。
戴梓还有些懵:“偷图纸?老臣没感觉到被人窥伺,而且老臣这儿也没什么图纸值得偷啊?”他这里有的只是他自己研究改进连珠火统的图纸,但连珠火统这玩意,洋人也有,从他们那儿甚至能买的到,有必要在他这儿偷?他又没改进成功。
至于其他的像弹丸之类的图纸,都在毓庆宫呢。
戴梓看向两个徒弟:“你们有察觉到被人窥伺吗?”
李平和罗阳也很惊讶,他俩对视一眼,罗阳站出来道:“师傅,您这么一问,徒儿倒是想起来有些不对的地方,有几回我和师弟给您收拾屋子的时候,发现装着您暂时不用的图纸的箱子似乎被动过,我和师弟不太确定是不是自己记错了,或者是您又打开找什么了,就没问您。”
“我是有动过两回”戴梓和两个徒弟还在那儿对时间。
几个匠人中有聪明的也开始顺着这个思路想,不太确定的道:“起来,葛头和梁匠人发生口角,似乎就是因为梁匠人擅自动了葛头私下给戴先生做的零件?”
弘书已经不想去查证据了,他皱眉道:“将他押下去,严加审问。还有那个梁匠人,也着人去拿住。”
“戴先生,这造办处你先看着,我先走了。”
他现在要去确定另一件事。
养心殿。
胤禛道:“出什么事了。”
弘书上前道:“儿臣方才去造办处”言简意赅的将事情了一遍。
胤禛表情严肃起来:“确定没有被偷走什么?”
弘书道:“目前看来应该是没有,戴先生那里只有一些还在研究的东西,其他的都在儿臣宫里,他们还摸不进去。”
胤禛点点头,脑子飞快运转,思考这事儿可能是谁干的。
老十?十四?弘皙?
他一边想一边问:“你觉得这事儿是谁干的?”
弘书犹豫了一下,道:“儿臣觉得,可能是洋人干的。”
“嗯?”这是胤禛未曾想过的答案,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可能,鸟枪虽然差不多,但儿子改良过的弹丸确
实比洋人的好用多了,“不过他们是从哪里知道弹丸改进有戴梓参与?”
目前国内的洋人大多是从欧洲来的传教士,而在雍正元年末的时候,浙闽督抚上报,西洋传教士在境内盖天主教堂颇多,煽动人心,不让信教的大清百姓祭祀孔子,胤禛便下令将国内所有的天主教堂封禁,改为公所,又将分布在各省的西洋人集中道京城和澳门两地管控着。
胤禛眉头紧皱,弹丸改进是在火器营里完成的,火器营在山里,一切都是在保密中进行的,之后配备也都只配给北边的边省军队,按,这些西洋人甚至都不应该知道弹丸改进过才对。
“皇阿玛忘了,鄂罗斯也是洋人。”弘书道,“圈在京城的洋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从北边一路过来怎么可能不知道,咱们的人跟他们在黑龙江边境也不是没有过冲突。”
虽然黑龙江那一段的边境早在康熙时两国就签署合约划定了分界线,但这几年边军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冲突,只是规模都比较,大家损失都不大,两边官方就默认当不知道。
胤禛还真把鄂罗斯人忘了,现在起洋人大家默认的就是西洋人,至于北边的鄂罗斯人,嗯,他们还是习惯称呼为罗刹。
“鄂罗斯使团是一个半月前到达京城的。”弘书道,“这个时间也够他们在京城打听消息、找门路了。”
他一直有关注鄂罗斯使团的事。
鄂罗斯这次派人来主要是为了和大清划分两国中段也就是外蒙古这一段的边界线的,也就是历史上于今年七月签订布连斯奇条约的那一次,在没有弘书的那个世界,大清因为一直没能彻底收拾掉准噶尔,担心鄂罗斯会在背后给予准噶尔支援,所以想要快些与鄂罗斯会谈出结果,两边立定盟约,在谈判中表现的就有些着急,而鄂罗斯一边找到马齐得到了大清这边的商谈策略和底线,最终在谈判中占据优势。
胤禛沉着脸,一瞬间想了很多:“他们用谈判拖时间,实际想整备军队开战?”然后过来后发现大清的武备火力不对,所以想要偷到图纸送回国,研究对策。
弘书摇摇头:“开战应该不会,但刺探密偷图纸拿回去研究的想法肯定是有的。”
布连斯奇条约因为不是在战败情况下签订的,所以在教科书上的定论是平等条约。
但在上却一直有其是不平等条约的言论,弘书为此专门了解过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他可以,现在这个世界没人比他更了解如今以及未来几年鄂罗斯皇室的情况。
现在以及未来几年,鄂罗斯对外发动战争的几率很。
如今在位是叶卡捷琳娜一世,她是第一个登上鄂罗斯帝国皇位的女性,改变了鄂罗斯帝国的继承人法律,为后世层出不穷的女帝们开启了继承皇位的合法路径,后世众所周知的叶卡捷琳娜大帝就是她的孙媳妇。
而此时此刻的叶卡捷琳达一世应该正重病在床,再过四个月,也就是雍正五年五月的时候,叶卡捷琳娜一世就会去世,而鄂罗斯权臣缅希科夫将会矫诏,将年仅2岁的彼得二世推上皇位。但他也不会得意太久,彼得二世登基后不过四个月就联合鄂罗斯的保守派大臣将他流放。
而彼得二世是个短命皇帝,流放缅希科夫后也没能大权在握,政权还是被保守派把持,然后在十五岁时去世,因为他没有生育,罗曼诺夫家族男性谱系至此绝嗣,鄂罗斯的皇位在经过一番争斗后落到了彼得一世的侄女安娜一世头上。
所以,起码在安娜一世坐稳皇位之前,鄂罗斯是没有心力对大清发起战争的。
弘书了解这一段历史的时候还唏嘘过,大清在这次谈判中吃亏还是因为情报不足,如果雍正能知道鄂罗斯现在的情况,他肯定不会因为急着收拾准噶尔而草草与鄂罗斯定下盟约,不定贝加尔湖就是
中国的自古以来了。
不过,现在这个如果发生了!
弘书踌躇满志,鸟枪升级,准噶尔虽然还没有完全收入囊中,但这两年也被打得很惨,所以这一次阿玛不会急着和鄂罗斯签订盟约。
而他,会想办法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包装一下告知阿玛,都不用后面彼得二世的那一部分,只要叶卡捷琳娜一世现在病重,而鄂罗斯内部保守派和激进派斗的不可开交这两条消息,相信以在九子夺嫡中脱颖而出的阿玛的政治敏感度,会抓住这个会,好好从鄂罗斯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贝加尔湖,传中李白大大的故乡,我来了!
虽然弘书确定鄂罗斯没有现在开战的想法,但胤禛不知道啊,他还是保留对这一部分的怀疑和警惕,道:“慎刑司不行,朕会让人将他们带去别的地方审讯。”
弘书很想问一句,别的地方是指传中的粘杆处吗?
不过他还有些理智,没有问出来,只道:“皇阿玛,儿臣想找会去接触一下那些鄂罗斯使臣,可以吗?”
只有他亲身去接触了,才能找会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包装成从鄂罗斯人那里打探到的。
“你接触他们干什么?”胤禛皱眉,“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虽然他们在京城害人的可能很,但万一呢,你出事怎么办。”
“我就是想找他们练练鄂罗斯语。”弘书嘿嘿笑道,“我又不傻,不会用六皇子的身份去和他们接触的,我就自己是徐以烜的堂弟,制造一个偶遇,认识之后就可以找他们练鄂罗斯语了。他们能打听到戴先生,不定也知道我,徐以烜是我的伴读,能认识徐以烜的表弟,他们只会想着从我身上想办法接触徐以烜,害我有什么用。”
虽然他的计划听着可行性很高,但理由太扯,胤禛不同意:“练鄂罗斯语找谁不行,咸安宫那些学子不够你用的?”
废太子去后,在弘书的建议下,胤禛将在咸安宫开了个官学,专招八旗子弟进去学习各国外语,培养翻译人才,甚至开了翻译科的乡试和会试,虽然没有殿试,但考过会试的贡生也可以在吏部留名铨选补缺。
“他们学的还没我好呢。”弘书道,“再,学的再好能有人家从的好?况且他们肯定也有不同的口音、用词、语法习惯,这些死学是学不到的。”
的有道理,但胤禛依旧觉得他在找借口:“你到底想干什么?”
真正的目的怎么能,弘书道:“好吧,我就是听鄂罗斯的皇帝是个女子,很好奇,想去亲口问问他们国家的男人都是怎么看这事的。”
胤禛皱眉,对于女子为帝这事,虽然中国也有武则天,但他依旧接受无能,心里也认为这些能让女子做皇帝的国家都是蛮夷之邦,上不得台面。
弘书四下瞄了瞄,嗯,没有生面孔,好,走到胤禛身边,伸出两根指捏住胤禛的袖子,扭捏道:“嗯阿玛,你就答应我吧,我就想见见鄂罗斯人长什么样,我还没见过呢。”
胤禛的脸瞬间黑成锅底,儿子还时这样撒娇他倒是能享受,但现在顶着四尺半的身高搁这撒娇?
“放开,几岁了,有没有点样子了还。”胤禛斥道。
弘书放开,往下一蹲,仰着脸道:“您不答应,我就抱着您的腿不起来了。”完作势要伸。
要不是亲儿子,胤禛就一脚踹出去了,他看了眼殿内明显在憋笑的苏培盛等人,无奈的捏捏眉心:“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耍无赖?”
弘书不要脸的道:“只要皇阿玛您在一天,儿子就会耍无赖。”
胤禛噎住,这子果然是想气死他吧。
“皇阿玛,我要抱了啊。”弘书一寸寸往前伸。
“滚滚滚。”胤禛到底没忍住,一脚踹了出去,将弘书
踹了个屁股蹲。
弘书下一秒就爬起来,笑嘻嘻的拍拍屁股和身上的脚印:“那我就当您答应了啊,儿臣告退!”完麻溜的就跑了,不给胤禛不的会。
“臭子。”胤禛笑骂了一句后,立即沉下脸,“来人。”
弘书第二天下学后和上书房的师傅请了几天假,然后告诉几个伴读这几天不用来了。
第三日,他一早就出了宫,然后派人将徐以烜叫来。
徐以烜看到他很惊讶:“六阿哥,您怎么出宫了?”不是皇上给了任务,时间很紧,连上书房的课都上不了吗?
“还穿成这样?”倒不是弘书穿的多简陋,他穿的其实就是正常中低层官家子弟常有的打扮,不过和他皇子的用度一比,差距当然就显得很大了。
弘书叫他坐下:“从现在起,别叫我六阿哥,我现在是你表弟,叫洪柳。”
徐以烜无语,洪柳,弘六,您是觉得我听不出来吗?哪怕是个临时用的名字,您就不能稍微用心点?
弘书对此不以为然,用心和不用心有什么区别,那些鄂罗斯人难道能听得懂?
“您想做什么?”徐以烜谨慎的问道,要是六阿哥要干什么危险的事,他今天拼死都要把人送回宫里去,阿玛这两年已经升职为翰林院侍讲,还被点为会试副考官,他家里好不容易看到更多希望,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事。
“放轻松,别用敬语,叫我表弟啊,或者叫柳也行。”弘书拍拍徐以烜的肩膀,“我没想干啥,就是想去找鄂罗斯使团的人练练鄂罗斯语。”
您看我是傻子吗?徐以烜脸上就两个字,无语:“您要找鄂罗斯人练鄂罗斯语还不简单,宣他们入宫觐见就是了。”
这人咋这么较真呢,就不能我什么你信什么吗?你这样可不是一个合格弟该有的样子啊。
“哎呀,你别管了,反正你记得我的身份就行,今儿陪我去会同馆那边逛逛。”弘书道,“来,现在先练练,态度随意点,你怎么对家中弟弟的就怎么对我。”
徐以烜很无奈,却不得不听话,废了老半天功夫才算让弘书满意。
“行了,走吧,大佬出街。”弘书中二的挥,要不是现在是大冬天,他势必要甩个扇子装一波。
徐以烜想笑,六阿哥大多数时候都沉稳的不像个孩子,但偶尔也会有像现在这种跳脱的时候,就很好玩。
如今还是正月,这时候的年味可比后世浓多了,虽然已经过了上元节,但街上仍旧张灯结彩的,就是如今天色还有些早,街上的人没有晚上多。
弘书走着走着就被路边的摊点吸引了目光。
“糍糕,又香又糯的糍糕,刚出炉的糍糕”
“混沌,荠菜馄饨,新鲜的荠菜馄饨!”
“板栗,热腾腾的板栗”
可恶,一大早卖板栗未免有点过分了吧!弘书咽口水,感觉那板栗在曲指勾引他,不行,忍住,你已经吃过了,没肚子了。
以莫大毅力离开,还没走两步碰上更过分的。
“挂炉鸽——”
贩一句话还没喊完,就有人上前:“来一个。”
靠,忍不住了。
弘书迅速走过去,高声喊道:“我也来一个!”还不忘徐以烜,“表哥,你要不要?”
徐以烜还是不习惯被喊表哥,僵着脸道:“我不要。”
弘书还是买了两个,递过去:“这个不大,你刚才吃的又不多。”
徐以烜很无奈:“我娘不让我在外面吃这些,六表弟,你也别吃了吧。”要是吃出点问题可怎么办。
弘书才不听:“这有什么不能吃的,那么多人吃都没事,要有事那也是我自己的身体有问题。”
徐以烜:“”很好,最起码六阿哥不是那种什么事都怪别人的人。
鸽子并不大,弘书没两口就吃完了,看徐以烜还没动:“你吃啊。”
徐以烜有些为难:“我拿回家吃吧,大街上进食”到底不雅。
弘书无语:“等你回去都凉了,这玩意儿再热一道可不好吃。”不过他也不想强迫别人改变自己的习惯,“那算了,你不吃给我吃吧。”
拿过来几口吃完。
等弘书吃完再抬头,已经到了会同馆所在的街道,这里比方才那条街还热闹些,因为知道里面住的有鄂罗斯使臣,许多摊贩都汇集在这里,想要挣一挣洋人的‘大钱’。
弘书看着街上琳琅满目的早点,有些后悔:“该过来吃的。”可惜他现在肚子已经填饱了。
“”徐以烜问道,“表弟,咱们现在要做什么?”
“做什么?”弘书眨眨眼,“逛街啊。”
徐以烜生无可恋的陪他从街头逛到街尾:“然后呢?”
弘书捏捏下巴:“走累了,找个茶馆坐一坐吧。”
两人找了一个离会同馆不远的茶馆坐下,茶馆里有书人正在讲三国演义,弘书听的眉飞色舞。
徐以烜没心思听这个,就盯着茶馆外面靠近会同馆的那一面看,他心里其实有猜测,六阿哥肯定不是想找鄂罗斯人练鄂罗斯语那么简单,但他想接触鄂罗斯人是毋庸置疑的,或许,皇上交给六阿哥的任务就和鄂罗斯使团有关?一想到自己或许能在这个任务中帮忙出力、在皇上面前露脸,他就有些兴奋。
盯了许久,徐以烜突然激动地道:“六表弟,快看,那是不是鄂罗斯使团的人?”
弘书看过去:“还真是。”
“那我们现在就出去?”徐以烜跃跃欲试的想要起身。
“出去干什么。”弘书道,“再看看,这人瞅着不像是当官的样子,咱们要吊就吊个大鱼。”
果然有任务!徐以烜很振奋,若只是练鄂罗斯语,何必非要找个当官的呢。
弘书叫来茶馆的二问道:“那边那种洋鬼子来你们这喝过茶吗,喝的惯吗?”
二应该被不少客人问过这种问题,笑道:“来过,喝不惯,喝了一口就直皱眉,嫌咱们这太苦了,他们喜欢喝甜的。”
“咦”弘书咧着嘴,“甜的茶能喝?”
“谁不是呢。”二惯常和人聊这些,“那些洋鬼子就是山猪吃不了细糠。”
弘书又好奇:“那你知道他们吃什么吗?该不会菜也要甜的吧?”
二道:“的还真知道,那边的翠波楼您知道吧,那帮洋鬼子最常去那家,的听他们家的二,那帮洋鬼子就喜欢吃肉,还是特别大块的那种,第一次点他们家的宫保鸡丁,嫌鸡丁太了,还觉得翠波楼骗人呢。”
“噗。”弘书忍不住笑喷,又跟这二聊了两句,才把人打发走。
又坐了一会儿,弘书起身道:“走吧”
“啊?”徐以烜有些莫名,“不等了吗?”
“一直在这儿太刻意了,偶遇偶遇,最重要的是偶知道吗?”弘书道,“先去别的地方待待,一会儿来这边吃午膳。”
和徐以烜在别处商量了一下待会儿的行动纲领,两人再次来到会同所在的街道,弘书直接往翠波楼里走,边走边嚷嚷:“表哥,你等着,这次我一定要好好宰你一顿!”
二满脸堆笑地欢迎:“二位爷里面请,要包厢吗?”
弘书回头看了眼徐以烜,假装为难了一会儿,才摆摆道:“算了,还是在二楼吧。”
二心中就有数了,看来请客的爷荷包里的银子也不多:“好嘞,二楼两位。”
二楼已经有不少人,靠窗的好位置都被占了,弘书假装嫌弃的挑了一个过道边的桌子坐下:“下次我一定要选包厢宰你。”
徐以烜配合着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行行行。”
二先送上免费的茶和花生米,然后请他们点单。
弘书冲徐以烜道:“表哥你来点,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徐以烜就拿着菜牌假意为难。
弘书一边催他一边喝茶一边用余光看着楼梯口。
来了!
只见几个戴着帽子,穿着世纪贵族衣服,腰佩长剑的鄂罗斯人走上楼梯。
弘书估算好时间距离,假装不耐烦的起身后退跨过凳子,要绕过去:“表哥你”
“啊!”
与刚好走过来的鄂罗斯人相撞,弘书被撞得没站稳,中的茶杯飞了出去,‘恰好’砸在一个鄂罗斯人身上。
“谁啊,走路不长眼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