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一百零四章 我也是鬼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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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冈义勇三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临近黄昏,一个多时后,太阳下山了,习惯在夜里行动的猎鬼人们越来越精神,感官也比白天更加敏锐。

    他们听到了二楼的轻微响动,有人在穿衣服、下楼。

    看过信后的白衣少年态度温和,如果忽视他鬼的身份,被最强剑士招待的三人或多或少会感到几分荣幸。

    “还没有吃过晚饭吧?”

    他很自然地做好了五人份的饭菜,一挥,三张放着晚饭的几就闪现到了三人身前,稳稳当当,连盛满的鱼汤都没有洒出来一点。

    主食、主菜和配菜食都是他自己种的,鱼是后面那条河里抓的,还挺肥。

    相柳京将两张几并在一起,等着可爱的妹妹酱下来一起吃饭。

    五人份的饭菜,五张几。

    三人对视了一眼,这里居然还有第五个人吗?

    紧接着,他们听到了二楼的声音。

    洋楼外,太阳彻底西沉,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了山的后方。

    祢豆子睁开了眼睛,粉色的虹膜有一瞬间变得漆黑一片,这是相柳京的三分意识上线的象征。

    二十四时双开无休?

    开什么玩笑,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

    附属马甲卡里的三分意识只会在夜晚上线,主要活动的还是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

    祢豆子换了一件蓝色和服,她熟练地给自己挽了一个松松的少女发髻,戴上一只紫藤花样式的绒花做点缀。

    她没有耳洞,因为她的愈合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变成鬼之前也没有打过耳洞。

    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的日轮耳饰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不可分割,也无法再取下来。

    别的女孩子有的东西,他的妹妹也要有。

    对妹妹无限宠爱的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特意去学了很多艺,包括但不限于做绒花、打簪子、制耳饰、织布裁衣,等等等等。

    无论是白狐裘的内衬,还是那张榻榻米,都出自于他之,世界之内独此一份。

    “哥哥!”

    粉眸少女轻提衣摆,步履轻快地从楼上走下来,人未至声已到:“家里来客人了吗?”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她就闻到了三个人类的气息。

    ——是猎鬼人。

    是哥哥的回信到了吗?

    白衣少年顿时笑得十分温柔:“是的,祢豆子,家里有客人。”

    家

    他们只要在一起,哪里都可以是家。

    几息后,蓝衣少女出现在了一楼的堂屋里。

    富冈义勇三人俱是眼神一凝,条件反射地绷紧了浑身的肌肉,要不是腰间背上的日轮刀已经被他们取下来放在了身边,他们可能会第一时间拔刀出鞘。

    这个少女,也是鬼,且实力非常强悍。

    哥哥?

    所以是兄妹吗?

    可是主公大人不是,继国缘一是继国家的幼子,上面只有一个兄长吗?这个名叫祢豆子的妹妹是从哪里来的?

    三人不动声色地将这一点记下,准备回去以后详细禀告主公大人。

    祢豆子礼貌地向三人欠了欠身,三人还礼。

    实话,感觉有些怪。

    对面分明是鬼,而他们是猎鬼人,如今却坐在一间屋子里一起吃饭,饭还是对面的鬼做的。

    宇髄天元面色古怪地端起碗,试探性地往嘴里塞了一筷子,然后眼神变得更加复杂了。

    一个鬼,还是由四百多年前的人变的,做饭居然这么好吃的吗?

    富冈义勇和时透无一郎专心吃饭,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至少面上是这样的。

    白衣少年和粉眸少女吃得也很认真,只看表面的话,没有人会将举止优雅的他们和夜里杀人害命的恶鬼联系在一起。

    他们也本来就和那些恶鬼截然不同。

    饭吃完了,相柳京看了看洋楼外的天空,又看了看精神抖擞的三个猎鬼人,他道:“不如今晚就出发吧。”

    白衣少年轻描淡写地将自己最大的软肋暴露在了猎鬼人面前:“祢豆子不能晒太阳,白天的话,我会带着她和你们走。”

    至于怎么带,到时候就知道了。

    他不介意将自己的能力暴露出来。

    软肋是之于弱者而言的,于他,祢豆子是绝不能触碰的逆鳞。

    逆鳞也是扎的,敢打祢豆子的主意,那窝被打成饼干的蜘蛛就是活生生的下场。

    富冈义勇、时透无一郎和宇髄天元都不是傻子,他们很轻易地听出了白衣少年的未尽之意。

    无论是兄长,还是妹妹,二者的实力都远在他们之上,自然不怕任何意外和挑战。

    强者不屑于撒谎,见过继国缘一的人都不会怀疑他会撒谎。

    他这个人啊,简直是将“光明正大”和“坦坦荡荡”八个字焊死在了身上。

    就这样好了,他们今夜就出发。

    相柳京看着绿油油水灵灵的菜地,又看了看洋楼两边开得特别好的鲜花,最后看了看他一刀一刀削出来的洋楼。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这些全部带走。

    他花了钱,出了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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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柳京侧脸对三人道:“烦请退后。”

    三人一头雾水,不是要出发吗?要他们退后干什么?

    虽然不解,他们还是依言退后了。

    富冈义勇和时透无一郎的始终握在日轮刀上,宇髄天元的日轮刀在背上,但这并不妨碍他里捏着两枚苦无。

    这只是本能的警惕罢了。

    兄妹俩的确表现得毫无攻击力,但他们的实力就在那里,慵懒趴伏的猛兽也是令人畏惧心颤的。

    三人才退到边上站定,就见白衣少年脚下的影子猛然汹涌翻腾了起来。

    在猎鬼人们惊讶的目光中,漆黑的影子潮涌般地吞没了洋楼、花田和菜地,入目所及变得光秃秃一片,只等大雪将其重新覆盖。

    吞没了这片天地所有生和烟火气息的影子荡了荡,变回了正常的大,安静得像个死物。

    相柳京很满意地点点头,他伸牵起妹妹酱的,转身走向富冈义勇三人:“我们走吧。”

    宇髄天元:“啊,好的,请随我们来。”

    三人两鬼踏上了前往鬼杀队总部的方向。

    他们的速度很快,来的时候用了四天三夜的时间,回去的时候两天不到就站在了总部大门口。

    这都要归功于会飞的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

    相柳京嫌三人跑得太慢了,白天祢豆子进入内置空间里睡觉了,他就在征求三人同意之后,三条覆盖了坚硬铠甲的骨鞭从背后伸出,卷起三人,脚尖一点就直接上天了。

    他飞得很快,四天三夜的路程被缩短了一半不止。

    站在总部大门口,三人都有点懵。

    这就到了?

    宇髄天元不华丽地搓了搓脸,天上风大,他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被吹成干了。

    富冈义勇还是那副心如止水淡定自若的模样,就是头发有点乱。

    时透无一郎扒拉了两下被风吹得向后倒的头发,偷偷看了一眼前方的白衣少年。

    他正在看前方被茂盛的紫藤花覆盖的房屋,看得很出神。

    他此刻在想什么呢?

    只的少年忽然有些好奇。

    时隔近五百年,再次看到鬼杀队的总部,再次看到这幅仿佛被紫藤花花海淹没的画面,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确有感慨,但没有还不到出神的程度。

    看得出神的人,是相柳京。

    他在内线戳了戳汐汐,发出没见过世面的声音:可爱,这么多的紫藤花,住在这里的人真的不会被花腌入味吗?

    汐汐咔咔拍照:腌入味不是更好?这样就没有鬼来吃他们了。

    据资料显示,那位虫柱蝴蝶忍就已经被紫藤花腌入味了,就连血液里都奔涌着紫藤花的浓郁毒素,只要鬼敢来吃她,那必然是一吃一个死。

    能吃掉柱级的鬼,只有上弦鬼,而上弦鬼中专门盯着女性祸害的,只有上弦之贰童磨。

    童磨杀死了蝴蝶忍的姐姐,蝴蝶香奈惠。

    蝴蝶忍擅毒,不仅对鬼,也对她自己。

    她已经为自己准备好了结局。

    以身饲鬼,同归于尽吗?

    相柳京叹了一口气:令人钦佩。

    不仅是蝴蝶忍,所有为了诛灭恶鬼而努力的人都值得钦佩。

    鬼舞辻无惨真该死啊!

    一相柳一系统异口同声道,默契十足。

    远在无限城的鬼舞辻无惨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对外出狩猎的黑死牟发出了夺命连环ll。

    在宇髄天元引领下,相柳京见到了鬼杀队如今的当主,产屋敷耀哉。

    相柳先生,他好像一朵花啊。

    汐汐忧愁地:好脆弱,轻轻一折就会断了吧。

    通透视角下,产屋敷耀哉的身体状况一览无余。

    他就快要到极限了。

    简而言之,这个人没几年可活了。

    看到他额头上的疤痕了吗?汐汐扒拉出自己收集的资料,指着其中一页:这是诅咒,因为他和鬼舞辻无惨千年前是同族,鬼舞辻无惨不做人,他们也跟着遭殃,被上天诅咒了。

    诅咒?

    相柳京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祓除它。

    随后他才反应过来,这个诅咒可不是咒回世界的咒灵。

    当咒术师当久了吗?这都过了一个世界了,怎么还有条件反射这种东西啊?

    听着产屋敷耀哉悦耳的声音,相柳京脑海里的念头越来越重:汐汐,他身上的诅咒,可以当做咒灵祓除吗?

    汐汐:啊?当做咒灵祓除?相柳先生,似乎没有这种先例欸。

    她登入部门论坛,精准搜索,没有发现任何一个干员曾经将产屋敷一族的诅咒当做咒回世界的咒灵祓除过。

    没有,不意味不行。

    相柳京向来敢想敢做,而且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他静静地听产屋敷耀哉完话,然后接上了一个完全不相符合的话题:“产屋敷先生,您身上的血鬼术,我或许有办法祛除它。”

    除了产屋敷一族外,无人知道诅咒的真相,他们不,也是因为担心真相会使鬼杀队动荡。

    毕竟,产屋敷一族和鬼舞辻无惨千年前是同族,开什么玩笑!

    白衣少年话音一落,室内顿时一片安静。

    什么?

    他他能祛除主公大人所中的血鬼术?!

    为了确保主公的安全,九位柱级全部到位,闻言,众人纷纷望向端着茶杯啜饮的继国缘一。

    刚开始嚷嚷得最大声的不死川实弥死死盯着正襟危坐于主公大人下位置的白衣少年,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有些艰涩:“你、你的是真的?你真的能做到吗?”

    不灭鬼王灶门炭治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自然能。”

    他落下一句堪比石破天惊的话,惊得在座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鬼舞辻无惨是鬼王,我也是。”

    而且,他可不是那种无用的水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