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道：

    “然后就是修行了，我的进展并不快，但是很稳，起初超越我的那些人死的死伤的伤，只有我成了仙。然后我遇到了坎坷，两败俱伤被人暗算，死在了异乡。”

    “坎坷的境界应该不如你。”

    “嗯，但是他足够强，天生的强。”

    “他是你遇到的最强的人吗？”

    “不，我遇到的最可怕的是两个行者？”

    “两个行者？”

    “是两个还是一个，我也不清楚。”

    然后的眼神迷散，进入了追忆。

    “那是在两界交集处，太可怕了。两个行者走过，他们一前一后拴在一起，每人拿着一把刀。前面的行者用刀自残，挖下自己的一只眼睛抛向后面，很快长出新的眼睛，和原来的不太一样。接着是耳朵、鼻子等等，循环往复，时而美时而丑。后面的行者接住前面的眼睛，安在自己的眼睛上，眼睛就变了，如此下去，他的相貌跟着前面的变化，却永远也跟不上。我看不出他们的修为，甚至觉得他们真的没有修为，可是他俩看了我一眼，让我心惊肉跳。”

    然后停了，平复一下记忆的恐怖，接着道：

    “他们放过了我，却没有放过别人。后面的行者不停地砍人，被他砍过的人的皮会裂开，从里面钻出一个同样的行者，坐在地上埋首诵经。我现在也不知道他们为何放过了我。”

    “弥空刀？”听了然后的讲述，疯子出这个词。

    “我不能确定，弥空刀已遗落，本应不会现世。这件事很蹊跷，后来再没听有人见过这两个行者。”然后闭上了眼睛，“我失明了，抓紧时间吧，我快死了。”

    吕延问道：“请问您知道还魂尸吗？”

    “还魂尸，时间的杂种，令人作呕的东西。”然后十分鄙夷，“身上充满了尸臭味，非常难闻，据神都受不了他们的气味。”

    “那如何找到还魂尸呢？”

    “从臭味下？”

    “谢谢。”

    然后摆了摆，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开始失聪了，从现在开始我你们听，教你们一种心法，我的时间只够一遍，用心。”

    可惜没能完一遍，然后歪倒在床上。

    吕延把指放在然后的鼻孔，感受着越来越弱的呼吸。

    半篇心法，不知道名字。然后死了。

    又静了，他们来到那个叫何其求的人旁边，等着。

    果然，梦话离梦醒就不远了，何其求醒了，盯着他们的脸，“你们是何人？”

    疯子把脸贴了过去，两人的鼻尖快要挨上了，“这是铁房子，你要死了。”

    何其求嘿嘿笑出了声，瞳孔扩张故作镇静，“别跟我虚张声势，此处是何地？”

    “我可以救你，只要你跟我一起出去。”

    “外面？外面是哪儿？”

    “很冷？”

    何其求又嘿嘿笑，像破了洞的二胡发出的动静，“很冷？我可不出去。”

    “你真的要死了。”

    还是嘿嘿的笑，何其求用强装出来的不屑反击，“你可以试试。”

    疯子头也不回地离开，走到然后的床前，半跪，“你教我半篇心法，就是我的半个老师，我们离开这里。”

    然后的身体很轻，轻的像一片羽毛，疯子抱着他径直走向大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