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第二十章
红色眼睛的人并不多,组织里的人也只有两个,一个是露西亚,另一个就是琴酒。
单凭这个眼睛,她都可以想象出琴酒此时狰狞的表情——但这家伙来她家干嘛?
刚才那一瞬间出现的惊吓感全然消失,森然的冷意爬上露西亚的脊背。
琴酒那家伙知道她在这边有个安全屋,但她可从来没告诉过他具体位置,这家伙从来也不屑于知道。
所以他怎么突然找上门来了?
“有什么事?”露西亚问,就猫眼的原理,她知道琴酒也在看她,而且发现她了。
隔着一层防盗门,她的声音传到外面有些模糊。
琴酒没多什么,只是简短道:“开门。”
听到是个陌生的男声,原本戒备着的诸星大朝露西亚使了个眼色:‘认识?’
露西亚点点头,之后又将食指抵在唇前,示意他不要话。
“你先是什么事,哪儿有年轻女子给不明人士开门的。”她向门外的琴酒继续道。
就凭对方通过安全通道上来,毁了监控的行为来看,他不仅不想让人知道,更不想留下痕迹。自己的家门离邻居家不远,要是有些大动静必然会引起邻居的注意,露西亚认为琴酒不会采取什么极端的段。
所以他来是干什么?急事的话有电话联系,除非是琴酒需要一个临时安全地点落脚——可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急。
总不会是来找她叙旧的吧?
“你不会是来找我联络感情的吧?太阳西边出来了?”诸星大可以看到露西亚的表情仿佛吃了苍蝇。
这种猜想也太夸张了,琴酒女装都比这可能性高。
“你脑子终于坏掉了。”琴酒笃定道,透着合金的门,声音模糊的传来,显得他原本狠厉的声线都显得柔和了几分。
所以到底是谁?
诸星大看上去更加戒备起来,脑海中不停地搜索着组织里的成员资料。一个和香槟关系不错的人,但是又有防备,难道不是组织的?
“没有,你知道的。”毕竟前几天才查过。
露西亚取下挂在门口衣架的大衣,披在肩上,和诸星大打了个势后就将门开了个缝隙,十分迅速的钻了出去,没给门外的人会,选择自投罗。
不她没有在外面留下任何把柄,琴酒也不会在他看不上眼的目标上动什么心思,她没有理由被针对。
“你家有人。”琴酒,红色的眼睛眯起,在一片黑暗中闪烁着红光,如同夜间丛林里的凶恶野狼,十分危险。
“男朋友。”露西亚拢了拢身上的大衣,羊绒质地的长款大衣直接穿在身上有些扎人,但却可以很好地挡住楼道里的风,“当着男朋友的面让男人进家门可不太好。”
琴酒漠然:“那出门就很好。”
露西亚:“我是这么觉得的,但我感觉你再反话。”
她扭头向安全通道示意:“换个地方吧。”
在门口话,诸星大能从里面看到,她不是很想让那个唇语天才看出些什么。
“哼,你倒是有闲情逸致。”琴酒没反对,他跟着露西亚朝安全通道走去,从口袋里拿出火,嘴边却没有烟,他略有烦躁的“啧”了一声,将占着的文件袋塞给了露西亚。
琴酒刚刚杀人了。
那身血腥味露西亚一出门就能闻到,但融忍那种腥味儿不代表她能接受一个满是血渍的文件袋,即使它已经干了。
“这是什么。”她没接过,很嫌弃地看着。
他们已经走到了安全通道。
“好东西。”琴酒也不耐烦,直接脱,有些厚度的文件袋直接落地,在空旷的楼梯间发出一声有回音的巨响。
随后他也没理会这种打破他之前隐匿行踪的行为,用那只刚刚空闲的掏出一盒烟,单弹出一支,叼进嘴里。
“我劝你还想多打段时间工的话,还是别抽。”露西亚。
以琴酒的抽烟量,肺病那种东西,嘿,不定在他哪天跑路的时候大显神通,影响原本的肺活量。更别抽烟这种行为很容易留下痕迹,他今天一看就是刚干完什么大事,谁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尾巴。
这种事琴酒当然知道,所以他只是叼着那根没有点燃的烟,一压帽檐,直接无视她,大步离开。
虽然琴酒身高挺拔,体型还算健硕,但穿着一双皮鞋走在楼梯上却没有一点声音,如同收着爪子用肉垫触地的猫,不留下一丝痕迹。
不,还是有留下的。
“明天晚上不要迟到。”他,还给她扔了个打火。
虽然很旧,但也是现在很难买到的经典款。
有什么毛病。
露西亚对他的行为见怪不怪,但还是忍不住吐槽,这就像是你认识一只关系还不错的流浪猫,对方时不时到你家门前留下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或许是只半死不活的老鼠,或许是只奄奄一息的鸟,也可能是条非常活泼的毒蛇——总之结局是猫咪潇洒的离开,不留下一丝云彩,而你却对那些东西愁眉苦脸。
东西扔这里也不是办法,要是被别人捡到,可能就直接9报案了。
这上面也不知道都有谁的指纹。
露西亚没办法只能把它捡起来,好在上面的血都干了,没在地上留下什么痕迹——“etln”,文件袋右下角的两个单词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彗星公司?
不是组织合作的生物制药公司吗?她记得上一个负责“治疗”她的研究员就被调去了那里,是从事什么新研究开放,她这个项目才传到了他的徒弟宫野志保里。
新任务?还是和她有关?
露西亚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原本还在跳跃着的火苗一下被人浇了盆冷水,伴着楼道里的风一同作用在她身上,她忍不住将身上的大衣紧了紧。
家里有人文件不好带回去,但在楼道烧了的话会被人举报的吧?这楼里可有烟火警报器,在厨房里要是做饭烟稍微大点,都可以水如雨下。
没办法,露西亚只能将打火扔进口袋,忍着恶心将文件揣到怀里,和诸星大发了她出去会儿不用担心的短信,慢吞吞地从楼梯上挪到楼顶。
还好楼层不高。
今晚没什么风,靠坐在墙角,露西亚用的灯光当作照明,逐字阅读着那些晦涩难懂的文件。
其实也没什么事,前面大概就是她以前的“治疗”数据,早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有一份数据是例外——关于脑内液体控制器的实验。
试验体是组织里的无名成员,也就是她,香槟。
这是项背着组织的实验。
后面的数据报告是那位研究员在入职彗星公司后,关于脑内液体控制器在其他人身上的实验。
根据那位研究员的目标,脑内液体控制器可以通过电信号传播达到控制人脑行为的目的,而液体新材料可以逃脱器的搜寻,并消灭控制器被摘除的可能——它们已经与大脑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分离。
是疯狂的想法,和之前失败的互联公司老板、科技疯子瓦伦丁1没什么区别,而这位研究员之前就是在瓦伦丁下负责芯片项目的生物实验应用,最要命的是,这个实验它有成功的迹象。
关于她自己和这项实验各有一个好消息和坏消息。
对于她来,好消息是,由于是一代实验体,所谓的“控制”功效对她没有一点作用,连基础的记忆干涉都做不到,还不如组织的人脑矫正技术,因此那位研究员才果断放弃她,选择离开;而坏消息则是,那个控制器的终极程序不知道在她身上能否应用——如果有效,那么由掌控者按下启动程序,试验体的脑壳如同春节时的烟花,“砰——”地在脖子上炸开。
也就是,她看着正常,但很可能命被抓在别人里,人家只有按按指,她就直接变成人体烟花,还是血肉模糊的那种。
那种死法也太惨了。
其他实验的坏消息和好消息也差不多,人脑控制的效果不尽人意,植入段仍要通过开颅术,但终极程序在一些实验体身上,“有效运行”了。
决定命运的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头上,露西亚却很冷静地用将文件留存,然后拿打火在空花盆里把它们一一烧掉,完全就当给自己取了暖。
她现在是前所未有的冷静,脑子里最清晰的想法是,果然,组织给自己做过开颅术,应用了人脑矫正技术。就像宫野志保告诉她的,她的大脑会自动将复苏的记忆刷新,她永远是进入组织的那张白纸。
不是她以前的身份有多重要,不过是组织需要一张属于他们的白纸,和一个实验数据。
纸张在夜里飞快地燃烧起来,没一会就化成一堆灰烬,留下一缕青烟。看着泛灰的粉末,露西亚忍不住摸向后脑勺,那里有条两公分多长的疤痕,不再长有头发,但由于位置过下,而且她头发浓密,如果不是仔细地摸索,很难察觉到。
虽然不影响美观,但这个疤明明可以没有的。
不过现在收拾残局是第一,露西亚给只剩灰烬的花盆里填上土,和楼上的其他花排排放起来,像这样只有土的空花盆有很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结束一切,她一看时间,已经过了20分钟了。
啊,差点忘了家里还有个诸星大。
于是穿睡衣披大衣,兜里只揣着打火和的女人回到四楼后,只能可怜巴巴地等着男朋友来开门。
好在并没有等很久。
“看来你们聊的很开心。”诸星大先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翻,然后平静地。
“聊什么,那家伙屁都不放。呼——冷死了。”露西亚也没换大衣,就这么直接往诸星大怀里钻,男人的体温一向很高,虽然她不喜欢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却也无法否认平日里会贪图对方的温暖。
像个火炉,只要靠近就暖烘烘的。
人就是这样,哪怕再生气和不满,只要看到对方可怜巴巴的模样或满是幸福的样子,都会心软,不管那个对象是人还是动物。
见露西亚苍白着脸蛋,一身寒气的蹭过来,抱住他后又露出满足的表情,诸星大无奈地舒了口气:“我去给你煮杯姜茶。”
英国人泡茶的技术还是有的。
反正什么也问不出来,那就先这样吧。总之,就算隔着门有些失真,那个人的声音不难认,他已经记下来。
既然有一次,如果有什么关系,那也会有第二次和第次,在组织里总会遇到。
抱着这种轻松的想法,诸星大也没忽略她身上的一丝烟火味儿,察觉到大概是什么事后,他又怀着放松的心态开始煮茶,直至盯着露西亚喝完姜茶躺下,才回到房间打开他的电脑。
定时向fbi提交的报告一切如常。
接下来的集会会静观其变,赤井秀一继续静默潜伏。
*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晚上。
空荡寂静的地下酒吧里,石墙上悬挂着一台古式钟表,时针离还有一段距离,年迈的酒保沉默地削着冰球,方正的冰块在他刀下不断被雕琢,细碎的冰沙飞舞之间,一颗晶莹剔透的冰球从他中跌落,滑入矮杯中。
棕红的酒液顺着球体溢满半杯,清澈透明,在吧台的吊灯下折射出一抹金色,靠近杯口,一股细微的焦香扑面而来。
干冽而醇厚、劲足之中又带着圆润与绵柔,这正是苏格兰威士忌的魅力。
穿着休闲,带着帽衫的男子静坐在吧台前,慢慢品味着里的酒,他十分安静,并未在意只有他一个顾客的古怪氛围,和同样沉默的酒保面对面待在一起,一个静坐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个上完酒后就继续整理着吧台和酒杯。
半晌,他才开口,言辞之间没有丝毫的遮掩和修饰,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他只是单纯问了一个让自己感到困惑的问题:“有什么整理不完的,也没什么客人,老板对卫生的要求很高。”
“不,这样新来的客人不会觉得我在无所事事,不断的整理,看起来像是上一个客人刚刚走掉。”酒吧老板并没有因为被冒犯而感到生气,传中的苏格兰就是这样,冷漠寡言,是个独行侠,开口不怎么会话。
不如早在苏格兰一年前还在底层混的时候,他就和他打过交道。
苏格兰,或者鹿岛真,听完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后,又重新恢复了沉默,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喝着杯中的酒。
一时间酒吧里的气氛又恢复了沉闷。
这间酒吧是组织干部的一个集合地,平时大家也只是两两的邀约至此,交换自己的情报,或者是任务交接,很少像今天这样大张旗鼓、光明正大的地聚在一起,甚至还专门定了时间,酒吧也谢绝宾客,专门为他们开放。
虽然这间酒吧本身就是组织的情报点,波本在获得代号之前,就一直在这里工作。
可惜今天波本不来。
化名为鹿岛真的诸伏景光为被组织派去日本的幼驯染担心,又对今晚的集合抱有高度戒备——虽然他已经成为代号成员,却很少和除威士忌以外的人接触,更别那位tpkller也会出现,要知道鹿岛真可是他下的人。
尽管两人从未见过。
就像普通公司的职员一样,“平平无奇”的新人守时甚至早到一些没什么不好。
但在他在看到搭档黑麦威士忌诸星大时,心底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新人在可以搭伙的时候总比一个人强。
“就你一个?”莱伊问。
苏格兰回答道:“对。”
莱伊在苏格兰旁边挨着坐下,还不等他开口,身着酒保服的老板就已经替他开始调制,这也算是一个不明的规矩,代号成员来到这里都会点一杯自己的酒。
因为口感较为浓郁,所以黑麦威士忌并不太受现在的人喜爱,酒吧里也没多少存货,就那一瓶,可以是老板专门为他准备的。
“没想到您居然亲自上阵。”莱伊和老板,以前他来过这间酒吧几次,因为生意平淡,这位老板总是在店里坐着,很少亲自上。
“哼,优秀员工不是和你们跑了,后来的那个干的勉勉强强,不过命不长,没人接班,我不就只能自己上了。”年迈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老板上翻飞几下,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被端到了莱伊面前。
这确实是个问题,公司里的hr也又出错的时候,并不是每个新人都有潜力,每年辞职的、被辞的,都比比皆是。
几乎和莱伊是前后脚,他的酒还没喝多少,酒吧的大门就被粗暴地踹开,染着橘色的短发女人一箍着搭档的脖子,一箍着位熟悉的男人,嚷嚷着让老板今天上点好酒,别再是他们几个了,已经要喝吐了。
莱伊和苏格兰认出是那次考核的两个成员,还有一位是与他们合作过的卡尔瓦多斯。
“好久不见啊,基安蒂,科恩。”老板和他们打招呼,却并没有听基安蒂的话,上拿出了红酒杯,给她倒了杯“已经喝吐了”的基安蒂。
“别以为你当了次考核官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了,老家伙。你现在就是个酒吧老板,我要什么给我调什么。”话是这么的,基安蒂还是喝完了那杯“已经喝吐了”的酒。
听基安蒂这么,两位威士忌才知道这位老板居然是一位考核官,甚至就是他们当时的考核官。
科恩不发一言,接过了老板的酒,默默喝着,卡尔瓦多斯则坐在那里等着属于自己的那一杯。
“新人?怎么少了一个。”基安蒂数了数,她听个新人是一起行动的,怎么个搭档少了一个,像她和科恩在关于组织的事时,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波本有别的任务。”苏格兰,并没有波本的目的地是日本。
“哇哦,真受器重。”基安蒂边边催促老板上好酒,“本来以为爱尔兰不来有些遗憾,不然所有威士忌凑一块还挺有意思嘿,他不来也挺好的。”
他不来确实挺好的,起码卡尔瓦多斯的脸色看起来明媚了些。
对于这位对贝尔摩德的迷恋,苏格兰也是有所耳闻,像波本那种充满“神秘主义”的男人,卡尔瓦多斯是充满了敌意——尤其是在知道他和贝尔摩德相处还不错的情况下,之前的那次行动,他对波本的排斥很是明显。
但谁知道“大恶种”安室透的伪装下,是一只心中只有国家的大猩猩呢。
苏格兰低头执行着属于鹿岛真的自闭人设,没扯入他们的八卦,只是静静地竖起耳朵听。
一群游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很难聊些新奇文艺的东西,除了任务和八卦,左右离不开车子、票子和美色。
“所以你们还是单身?也是,新人基本多很忙”卡尔瓦多斯,里端了杯黑麦威士忌,他的勇于尝试替老板解决了黑麦威士忌卖不出去的陈年问题。
挺好的,比波本强。
卡尔瓦多斯是这么评价的。
大家把苏格兰的沉默当作了默认,把莱伊的沉默也当作不,莱伊摇头了!
就连苏格兰也不可置信。
“时间管理大师。”基安蒂这么评价。
“你们是恋吗?恋不靠谱,现在的年轻人。”科恩还是喜欢坐摩天轮的纯爱带师一枚呀。
“也不奇怪吧?莱伊的脸一看就很受欢迎。”卡尔瓦多斯把骗女人吞了回去,虽然莱伊很成功,但他不至于要向对方去取经。
毕竟贝尔摩德也不是一般的女人。
是他的信仰。
“是看着就会骗女人的类型,你是吧苏格兰?连搭档都瞒着。”酒吧老板自然看出了苏格兰的不知情。
“”苏格兰仍以沉默表达了支持。
装修复古的酒吧里,全是几个人叽叽喳喳的八卦声,只有墙上的钟表仍在朝八点的时刻奋斗着。
所以他们根本不熟,为什么要讨论他的感情问题?
莱伊放下里的酒杯,淡淡地:“正常交往罢了。”
估计对方是个普通人。
其他几个如此断定。
“我”科恩还想开口什么,突然就噤了声。
“话”基安蒂也要争执,就被开门声所打断。
“哐——”酒吧原本紧闭的木制门被从外粗暴地打开,重重地撞上一旁的墙壁。
“啧。”苏格兰听到老板忍不住啧了声。
那个实木的门感觉不便宜,他这么想,但很快目光就被来人吸引了过去。
一身黑色的西装裹着宽大粗壮的身体,同样宽大的脸被一副黑色的墨镜所遮挡,整个面部只露出一个毫无弧度的嘴,就连头发也被同色系的帽子遮住,整个人都散发着拽横的气场,比在做的任何一个人都符合f的形象,就像是意大利电影里演的那样。
“嘁——”基安蒂声嫌恶。
胖子,啊不,粗壮的人拄着一把伞,另一提着一只保险提箱,浑身的气势突然一收,身体朝旁边一转,让出一条道,大声地喊道:“大哥!”
虽然符合伏特加平日的形象,但她还是感觉有些丢人,也不知道琴酒是怎么忍下来的。
基安蒂看着身体宽大的同事,始终想不通琴酒为什么要和香槟拆伙。
先不基础能力和平均能力的完胜,样貌是两个物种的参差,香槟比伏特加有意思多了——哦,这点在琴酒哪儿可能是个缺点。
随着熟悉的黑色宽大衣摆带起阵风,银发的杀步入这间狭的酒吧,时针也终于指向了,与所约定的晚上八点正正相好,一分不少。
名为琴酒的冷酷杀环顾一周,红色的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少了人。”
“贝尔摩德和香槟呢。”
她俩迟到很正常吧。
科恩这么想,却不敢。
莱伊低头喝着酒,他知道露西亚那家伙日夜颠倒,昨天又偷偷熬夜,今天下午六点才起床。
但这个声音
时间又没多远,他还不至于认错。
这位就是琴酒?那个tpkller?和香槟很熟?
他还是更好奇,是什么样的公事,能让琴酒大半夜去找人。
低头喝酒的行为很好地制止了他的念头,不然他会忍不住去观察,但在这个时候过于明显的视线是不合适的,隐蔽的视线反而更合理,更被人接受。
一旁的苏格兰也在观察琴酒,而琴酒对于新人的打探并不在意,这是常有的事,但是那个黑色长发的,让他很不舒服。
就是那个黑麦?
“爱尔兰今天也没来。”基安蒂,她还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事,要知道像这种事,平时最积极的就是爱尔兰那家伙,他好奇心太强,巴不得知道组织里的所有事情。
“他在英国。”琴酒没多什么,只是给了个答案。
“怎么不让我去”谁要在这儿过家家聚会,基安蒂的话还没完,就被科恩给了一肘子示意她别乱话,她也很爽快地回击了过去,全然忘了之前聊天最开心的就是她。
琴酒大步走到吧台前,坐在了最边上的位置——那里可以看到吧台周围所有人的表情,伏特加紧随其后,站在自己的大哥身边。
“我没迟到吧?”低沉的女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些许烟嗓,随着门扉的打开,一双长腿从中迈了出来,休闲的方领衬衫,廓形的长裤和高跟鞋,怎么看都是要来度假的打扮。
“呀,大家都在呢。”她故作惊讶地。
在那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卡尔瓦多斯就已经变成了痴迷的状态。
“迟了五分钟。”基安蒂看了眼墙上的钟表,语气中带着嫌弃,“你怎么又换了张脸,贝尔摩德。”
今天的贝尔摩德留着一头咖色的卷发,样貌也换成蓝色眼睛的亚洲人面孔,看上去就像是准备去临海国家度假的富人女士。
她并没有因为基安蒂的话生气,略有俏皮地将指抵在唇前,低沉地:“aeretkewnwn”
基安蒂:“你下次要装就把声音也装了”
违和感太强会有些恶心。
“这不是要保证大家把我认出。”完贝尔摩德话锋一转,“怎么都这么沉闷,今天可是放松的日子,别这么严肃。”
她的话一出口,就立马遭到了琴酒的凝视。
“呀呀,别这么可怕,会有伤女人缘的。”敢这么琴酒的可能只有贝尔摩德了,“本来的任务之一就是大家相互认识一下,毕竟有了新的成员。”
完她又停了下来:“接下来就是琴酒的事了。”
琴酒的事?
科恩问:“是有任务?”
贝尔摩德看向琴酒,是无声的默认。
一边的酒吧老板见事态如此,向他们行礼鞠躬,独自一人走向后厨,并关紧了门,给他们一个密闭的空间。
这下唯一的一个外人都走了。
“我很好奇。”一直沉默的莱伊开了口,“是什么任务需要这么多人。”
“也不一定是一个。”基安蒂,“新人还是新人,像这种聚集平时也有,就是不多。”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交流感情。”贝尔摩德笑着。
莱伊:“也交换交换情报?”
“毕竟大家难得见一次。”
情报就是感情,这么也没错。
“这次的任务和基安蒂、科恩无关。”琴酒示意伏特加把箱子拿出了。
伏特加把那个看上去就不轻的箱子拿了出来,从里面拿出文件袋分别发给苏格兰、莱伊和贝尔摩德,只是后者和前两者的翻看不同,对它轻轻一笑,递给了一旁的卡尔瓦多斯。
琴酒对她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到。
“etln?”莱伊打开文件袋,读出其中一件上的名字,“这不是那个生物制药公司么。”
甚至可以是美国最大的制药公司之一,名列世界五百强前茅的公司。
这和组织有什么关系。
琴酒没有话,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双臂抱在胸前闭眼假寐。
而在听到莱伊出etln时,一旁的科恩、基安蒂和卡尔瓦多斯也噤了声。
他们当然知道是什么事,准确地,那份情报就是他们“抢”来的。
“这”苏格兰草草看完里的信息,心中大为震惊,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美国大名鼎鼎的etln居然和非法组织具有密切合作,组织不仅帮助etln寻找非法实验的人力,还帮忙处理“实验废渣”,他们之间的关系深不可测,甚至到可以调任研究人员的程度。文件当然不会写的那么详细和露骨,但从文本中提炼中心是卧底的基本要求。
这两个组织之间的龌龊就在于,组织的研究员背叛了组织,私下研究致命的生物武器,原本在组织内研究还受困,进程缓慢,但在调任etln后变肆意妄为——虽然组织已经将那位研究员击杀,但etln的长期纵容就是为了获得实验数据,掌握那个脑内液体控制器技术。
“我们之前的任务就是去处理那个叛徒。”基安蒂,“任务没什么难度,昨晚上把他们基地都端了。”
“但是我们发现他们的数据确实了一部分,而且将现有的备份数据都发送到了etln的实验终端。”科恩继续。
苏格兰:“所以etln现在拥有了那样技术。”
卡尔瓦多斯并没有同意他的法:“准确的是在研究,这个技术很不成熟,都算不上半成品。”
很严谨。
莱伊:“所以在昨晚之前没有这个任务。”
基安蒂很不满:“嘿,子,你干嘛在意这个。”
“我本来打算度假。”莱伊得理直气壮,却没人反驳,新人就是被当牛马使的对象,好不容易有个喘息的会,自然想休息。
苏格兰比起来就认真得多,即使他平时总是一声不吭:“那么需要我们做什么。”
“很简单。”贝尔摩德摇了摇酒杯,“伪装,潜入,卧底,然后我们接触到资料。”
“我们?是我们个?”苏格兰问。
莱伊道:“拿到资料和数据?为什么要用潜入这种耗时费力的方法。”
“不,是销毁。一个etln值得很多大人物去关注,可没有一个的研究员那么好处理”贝尔摩德没有直接回答苏格兰的问题,却也对莱伊的问题含糊其辞。
即使组织和etln有龌龊在,但两方的合作也不能断,毕竟利益至上,赚钱的大事不能被这种摩擦给耽搁。可以私下偷,私下烧,但不能带着组织的头盔去人家家里大白天的抢。
而脑内液控制器的存在,是对组织权威的挑战,即使它还不成熟,也是人类所不能容许的科技底线。
那种东西过于危险,就算拿到,下的人也可能随时背叛,中的刀很可能变成刺向自己的武器,瓦伦丁的事过去也没几年,大家还都记忆犹新。
都是心照不宣的事,但大家都装作不懂。
是销毁,但要是有人将那个东西自己偷偷留下了呢?
“我们都是老人了,etln通过那个研究员知道我们的消息,但你们不一样,是新人。”基安蒂有些不服气地,组织里并不是人人都有贝尔摩德那样顶尖的伪装术,可以完美的伪装成不同人的样子。
贝尔摩德听了她的话,披着伪装温柔一笑,并没有多什么。
莱伊心里却觉得不对劲。
如果露西亚的文件也是这个,有什么值得琴酒亲自来送的,而且明天都会拿到,又有什么必要烧——除非是别的东西,或者,她的文件里有别的东西。
值得露西亚和组织,起码是琴酒,都上心的东西。
或许是曹操曹操到,正当莱伊想着,那个人就来了。
门外的鞋跟落地声一声接一声,人是踩着高跟以很快的速度跑过来的,在来到门口发现被反锁后,又是一阵悉悉索索,随着“咔哒”一声,锁在外面酒杯撬开了。
“啊,来了。”基安蒂和科恩对视一眼,就连忙去瞧琴酒的脸色,贝尔摩德都不需要去看,肯定是笑得和狐狸一样。
果不奇然,那个红色的脑袋在进来后,就一头扎进了贝尔摩德怀里,然后就
就抱住了莱伊?!!
真的不是他们眼花吗?不是银发是黑发?
“大君想我了嘛。”叫得还很黏糊。
莱伊拍拍她的背,用其他人都没有听过的温柔声音:“很想。”
看着很正常的情侣操作,但放在香槟和黑麦两个人身上
基安蒂心中纠结,她是磕过一些替身操作,但谁能告诉她不会真的有替身上位这种骚操作吧?!
科恩:啊,早了让你磕纯爱。
卡尔瓦多斯:祝福。
看来他还是有必要向莱伊学习一些恋爱知识的。
随着露西亚给她宝贝的热情拥抱,室内的温度也骤然降到了零下,但当事人显然没有在意这件事。
对露西亚来,有一个人比其他事要有趣的多。
她靠在莱伊的身边,看着一旁坐着的猫眼青年,笑眯眯地:“哎呀,这位先生,非常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