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世事难料,在那天回去以后，露西亚发起高烧来，而作为唯一一个能照顾她的苏格兰,只能盯着她的情况一晚上，生怕情况到了只能去医院的程度。

    即使第一天的高烧退了，她还是连着发了几天低烧。

    “还没死啊”露西亚睁开眼睛,透过厚重窗帘的织布缝隙,能看到外面的点点光芒,在一晚上的朦胧睡意中,天已经亮了。

    一旁的苏格兰没接她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起来吃药。”

    露西亚强撑着酸软的身体爬起来，接过对方的水后,大量了半天对面的人,才：“你胡子该刮了。”

    男性的胡子总是长得很快,每天刮掉又会每天冒茬,就像诸星大每天早上起来都得把那扎人的玩意儿刮掉一样。虽然苏格兰平时留着胡茬，但也不是不打理，否则就会像现在一样,几天不刮,已经快要发展成长胡子的趋势。

    他摸摸下巴,确实已经很长了,这几天忙的根本没注意。

    “下次再刮吧。”他没带东西。

    就是菜刀也能刮胡子，有什么好下次的？露西亚实在不能理解男士对胡子的执着和审美,但人总得要尊重理解。

    “哦，你自便。”露西亚着，感觉眼皮又开始打架，“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去出任务吧,我再睡会儿”

    她有病假，但事不等人，这几天苏格兰基本是两头跑，一边照顾她这个被迫绑定的拖油瓶，一边还要当996的工具人。

    这个可怜的日本人，这几天跑的把伦敦都摸清了。

    如果是平时，这个表面冷漠实则内心柔软的人可能就一眼不发的走了，但今天他还是站在他的床边，里端着杯子，表情十分复杂地：“有个事。”

    “什么？”什么事还能让她觉都睡不成了。

    “那个大侦探，夏洛克福尔摩斯复活了。”

    岂止是复活了，他甚至在昨夜和对方打了个照面。

    鼻血还流得不止的大侦探只是对他注视了几分，就指着他对身边的人：“well，混乱的伦敦，没想到见个老朋友还能在这里看到杀。”

    在察觉到他的注视后，对方脸上挂起一个僵硬而夸张的假笑——虽然做出来非常嘲讽。

    “晚上好，但我觉得还是照顾人更重要，比起把时间浪费在我们身上，祝你能发展出一段美好的恋情。”大侦探还在捂着鼻血，姿态看起来十分狼狈，语气却满是骄傲，对他来看破平常人的一些秘密过于轻而易举，又让他十分满足。

    尽管这对其他人来是一种冒犯。

    对对方情况掌握不足，再加上当时也不适合纠缠，苏格兰只是多看了几眼男人身边的金发女人就选择了离开。

    “我倒是更好奇那位金发美女是什么样的绝世美女了，居然能让你多看几眼。”露西亚听完苏格兰的话不为所动，反而更关注起他所提到的金发女子。

    “不你知道agra么。”

    agra在业内可是有名的一个特工雇佣组织，虽然只有四个人，但业务能力极强，可惜几年前翻了车，被某个当局处理掉了。

    “你是”

    “不能肯定。”苏格兰，“以前和他们打过照面，只是觉得有些眼熟，也可能是长得像。”

    像他们这些人，别打个照面，就算是相熟也正常，在黑暗的世界里穿梭，不免会有些来往。

    “要去找他么。”苏格兰指的是福尔摩斯。

    “不”正着，她的震动了一下。

    苏格兰也不知道对方看到了什么东西，接下来的聊天就急转弯，奔向了一个不可控制的方向。

    “要做个交易吗苏格兰？”刚刚经历病痛的红发女人脸上还带着虚弱的苍白，但眼中闪起的星光却给她添上了一丝生动气息。

    “我们来谈场恋爱游戏吧。”

    *

    赤井秀一做不到像贝尔摩德和香槟那样出神入化的伪装，但技术在一般的特工里也算拔尖的。

    只是这一头长发确实没那么容易收拾。

    站在贝克街22b的门口，他心中平静无比，完全没有要见到以前朋友的激动，甚至有些忐忑。

    他这也是忙里偷闲，牺牲了休息挤出来的时间。

    “叩叩——”

    “来了！”门从里面打开，妆容精致的老太太打开门，看着眼前这位武装的严实也难掩帅气的男子，不仅疑问道，“你找谁？夏洛克吗？”

    “是的，打扰了，请问夏洛克福尔摩斯在么。”

    “是委托吗？哦天呐，你们的消息怎么这么快”赫德森太太十分惊讶，要知道她昨天被突然出现的夏洛克吓了一跳，但她也不能这么随便把人放进家里来，“我去问问他，他应该会很高兴这么快就有委托？”

    夏洛克现在还没到因为没案子而发疯的程度。

    “不，您是一位老朋友拜访就好。”

    事实并不是赫德森太太脑补的那样，什么老友见面久别重逢的拥抱，什么有可能是以前的前男友的针锋相对

    夏洛克只是用他那双淡色的眼睛盯了男人很久，最终只发出一声：“well。”

    而突然来访的人也没什么，只是和他点头当作打招呼，然后环顾四周找了个地方坐下——好巧不巧，就是华生以前经常坐的地方。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会挑地方。”夏洛克刺道。

    “毕竟只有这里还算干净。”其他的地方乱的要死，他还不想在哪里蹭到人类的眼球。

    夏洛克福尔摩斯虽然聪明绝顶，但心智在某种程度上几十年也不会有长进。

    他永远像个孩子。

    气氛看起来不是很好，不过他们好像真的认识。

    “孩子们你们聊，我去给你们泡杯茶。”赫德森太太。

    一直要快她当佣人使的夏洛克破天荒的拒绝了：“不用了赫德森太太。”完又看向脱去围巾的赤井秀一，“我这里可没时间也不会安慰刚被女人甩了的男人。”

    确实刚被分的赤井秀一：

    “不”夏洛克突然想到什么，原本还在窗边远眺的他突然大步走来，逼近赤井秀一，对他上下打量了半天，最后目光聚焦在那双眼镜后面的绿瞳上，“去哪个国家给人家外派当卧底了？”

    “不是mi6，不在欧洲，是fbi？”他的表情比看到麦考夫还嫌弃，“没错，是fbi，离家出走的孩被妈妈抓到一定会被打屁股well，最近在伦敦出任务，还很忙，所以让我猜猜，你为什么故意让我知道你有女朋友，还被人甩了。”

    上帝关上人的一扇门，就会给他打开一扇窗，夏洛克没什么与人的共情能力，在外人看来是个冷漠至极的家伙，这或许就是他极致观察力的代价。他当然会观察现实生活中社会的状况，知道什么样的人更受欢迎，也明白像赤井秀一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缺少伴侣的——毕竟就连他自己只要挂上虚伪友好的面具，也能捕获一些人的芳心。

    即使那些人都有别的目的。

    作为特工的赤井秀一不至于连自己的信息都不会隐瞒，那么是由什么原因能让这位fbi来大大咧咧的告诉他这件事。就像是开屏的孔雀，恨不得在脸上写着“我有女朋友了”“但被甩了”。

    “你那位前女友我认识。”夏洛克笃定道，“给你挑的衣服牌子有品位，也有钱，对你也挺关心的，和你分也不是因为感情不合，你们没有矛盾。”

    “和你是同事？起码你们的工作很贴近。”

    “该死，我怎么知道是哪个人！”总不可能是麦考夫的助理！

    看起来夏洛克似乎真的不知道。

    端茶进来的赫德森太太被夏洛克的样子吓了一跳：“哦好久没看夏洛克这么有活力的样子了，我给你们把门关上。”

    直至听到赫德森太太已经下楼，赤井秀一才站起身把窗帘都拉上，点开了桌上的一盏昏黄台灯。

    “是露西亚。”他。

    “她怎么会和金鱼谈恋爱。”夏洛克立刻反驳道，脸上出去嘲讽只有不相信，“不，她已经死了。”

    赤井秀一不为所动：“你亲眼见到的？”

    “没有。你是”

    “你也死了，大侦探。”夏洛克的书桌上正摆着一颗骷髅头，被剔得很干净，赤井秀一拿起来观察片刻，断定是30岁的成年男性，“但你现在还站在这里。”

    完全没办法反驳，跳楼身亡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现在正站在贝克街22b，直升爆炸身亡的露西亚斯特林现在也可能正坐在kngn的裁缝店。

    更别提他不是对后来的露西亚一无所知的赤井秀一——

    “完全有可能。”夏洛克并不否认，“不过你为什么认为一定是她。”

    “她从就喜欢装作金鱼，和你们一起游来游去——好吧，你顶多算上半只？就当你是美人鱼。”

    在福尔摩斯兄弟的眼中，普通人类智商低的可怜，就像鱼缸里的金鱼。

    斯特林父女勉强算得上是同类。

    人会和金鱼谈“爱”这个话题吗？

    “除非她自己真的变成金鱼。”夏洛克这么下结论，“不然你可以想象一个性转的麦考夫和你谈恋爱不，那个胖子还是算了。”

    毕竟露西亚是客观意义上的美女。

    但赤井秀一不会犯认错人那么低级的错误。

    一个不敢承认的事实摆在夏洛克的面前。

    “她真的变成金鱼了？”

    “如果你是从这个角度看的话，的确和以前完全不同。”赤井秀一从兜里掏出一盒香烟，在夏洛克的房间里肆无忌惮地抽起来，他知道对方不禁烟，“但有一点你错了，人会和美人鱼在一起不是么。”

    “童话故事里都爱这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