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自尊自爱
薄时衍不乐意她有事情瞒着自己,一阵‘严刑拷打’下去,汤幼宁捱不住,什么都招了。
鸭蛋的法宣之于口。
薄时衍得知后,眯起他狭长深邃的眼眸,低头打量自己的巨物鸭蛋?
这么接地气的法,亏她想得出来
不过每回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些麻烦,前头叫汤幼宁受累了,她才会叫苦不迭。
薄时衍怜爱地捧起她,软哒哒抱了满怀,轻吻她泛红的眼角。
底下却半点不知反省,愣是把鸭蛋给深深送入。
“圆圆帮我孵化一下好不好?嗯?”
贴近耳廓的低沉嗓音,激起汤幼宁浑身颤栗,她、她有不的能耐么?
“圆圆”
薄时衍从未想过,此生他会遇到这么一个面团似的姑娘,纯然又爱笑。
他彻底拥有了她,每日回府,她就在白霁堂里。
与自己同吃同住,同榻而眠。
王府后院清静,不会有其他人来打扰到他们。
他似乎依然过着以前忙于朝政的日子,却又截然不同。
若是早知道亲事能这样简单不繁琐,或许他早就娶妻生子了。
平白让汤幼宁在王府住了两年,他都没见到她,差一点就要错过了。
如果薄时衍的头疾一直没有得到缓解根治,最终,他还是会遣散后院的妾室们。
倒不是好心地替她们考虑,而是认为不需要养那么多个摆设。
他无惧于流言蜚语。
世人对男子的看法评价,远宽容于女子,大多看他建功立业,功成名就,家中私事反而不会去指摘太多。
便是终生不娶,孑然一身,大概只会觉得遗憾,唏嘘两句,绝不会有人觉得薄时衍可怜。
他自己对此也极为寡淡,位高权重者,分不出多少心力在儿女情长上面。
哪有空去悲春伤秋?不显得可笑么。
但是有些东西,不曾拥有时,它无足轻重,没有它绝对不能算是损失。
可一旦到了,又变得弥足珍贵起来。
薄时衍一双修长臂,紧紧圈住汤幼宁细细的腰肢。
低头以口舌封唇,吞掉她的嘤咛啜泣。
不让他遇到就罢了,既已经落在怀里,此生就休想逃走——
鸭蛋无情碾压了她,极尽研磨,亲密无间,两人的心跳声都在彼此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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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幼宁在锦嵩阁睡了一会儿,每次她总是会晕晕乎乎,整个人云里雾里,酣畅淋漓而后一觉好眠。
丢下薄时衍独自清醒,对她的轻易入梦心生羡慕。
落日余晖,橙红色的暖光照耀在阁楼上,给酣睡的美人面上涂抹一层比胭脂还醉人的酡红。
像是那饱受晨露滋润,用甘霖浇灌出来的花骨朵,娇俏俏、嫩生生,似乎看上一眼,就已然嗅到了芬芳。
汤幼宁本就气色红润,睡片刻,醒来后神采奕奕。
她揉着腰爬起来,便见薄时衍在不远处的方几坐着,优哉游哉对望夕阳品茶。
汤幼宁踩着绫袜下地,他的目光看了过来,问道:“腰酸么?”
“不会,”她一摇头,凑过去喝杯热水,声道:“是腿根酸。”
他不由轻笑,薄唇翘起:“那就对了,捣准了地方。”
一次就能让她腿软。
汤幼宁:“”
薄时衍命人去搜罗过避火图,他要学的不是那些花里胡哨的姿势,更好奇内中门道。
果不其然,多看了几本书之后,才知道房事暗藏许多技巧与学问。
市面上较为常见的本子,都是男子自己舒爽了,却不知,何为如鱼得水。
薄时衍并不与汤幼宁探讨此道,不如做,她能体会到。
他倒了一杯热茶过去,另一只,指尖轻点桌面,“这是什么?”
汤幼宁喉间干渴,一杯茶水下肚,才看向他的边。
“什么?”
茶几上放着一条丝白方帕,右下角绣了片的枯叶,附上一个[谢]字。
谢?她抬眸看他,“它是谁的?”
薄时衍淡淡道:“从你披风的兜帽里掉出来,有人放进去的。”
“我?”汤幼宁没想到跟自己有关系,一脸茫然。
她今天外出,马车上接触不到什么人,只能是如意楼里面,进出时可能与人擦肩而过。
可是她并未察觉被人动过脚十澜跟着去了,谁能在她眼皮子底下将帕塞在披风的兜帽里?
薄时衍也想到了这一点,并且,他很快有了一个结论。
“是在雅间里。”
十澜再怎么贴身跟随,雅间里面也不会寸步不离。
尤其是汤幼宁与凌筎话时,伺候的人全都退在门边,留出空间给她们。
会安排一张桌给侍女吃喝歇息。
“不会是凌筎,”汤幼宁直觉不是她,慢吞吞道:“只剩下那个乐师进来过”
“圆圆很聪明。”薄时衍伸过来,轻掐一把她肉乎乎的脸颊。
“我当然不傻,”汤幼宁拍掉他的,嘟唇道:“那他塞帕子来陷害我么?也太笨了!”
光是一个绣了姓氏的帕子,能明什么呀?
而且他们素不相识无冤无仇,莫非想给她的名节破脏水?
好像戏本子里就喜欢用这招汤幼宁一时想远了。
薄时衍不认为是这样。
他的视线挪到帕子的枯叶绣纹上,轻嗤一声:“一叶扁舟,姓谢。”
“怎么?”汤幼宁不解。
薄时衍挑起眉尾,道:“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多半是故意接近你,就为了传递这条帕。
他在朝堂上提出开海禁不过几日,就有姓谢的找上来了,是船王那个谢?
薄时衍把那条帕子收起来,决定吩咐十璩派人去把那个乐师的来历打探一番。
他侧目望向汤幼宁,她正在观景台上,欣赏京城的落日。
暖煦的霞光映照着那张脸,粉妆玉琢,与那误入凡尘的仙子没两样。
薄时衍不禁莞尔:“圆圆真是本王的福星,或许帮了大忙。”
汤幼宁赏景有感:“许久没吃蟹黄丸子了咸蛋黄也不错。”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各各的。
完话不约而同停下来,面面相觑。
薄时衍忍不住凑过去,在那粉白的腮帮子上轻咬一口:“饿了?”
汤幼宁老实一点头,“饿。”
“要在这里摆饭么?”他的薄唇,抿着她的嘴角。
“不要,”她后撤半步躲开了,“入夜后高处风大,凉飕飕的,菜也容易冷。”
“那就回白霁堂。”
薄时衍知道,在她的简单世界里,吃喝是极为重要的大事,必须讲究一点。
汤幼宁不喜欢在一些不适合吃饭的场所追求风雅,往往为了风雅,损失了菜肴最原本的好滋味。
比如宫中筵席,人多,上菜流程繁琐,夏日还好,一旦到了秋冬,都会影响用饭。
锦嵩阁很高,汤幼宁腿软,薄时衍一把将她拉到背上,一步一步往楼下走。
姑娘像暖炉一样,如绵似云紧贴着他。
薄时衍忽然出声:“这是本王第二回背你。”
他这么一提,汤幼宁自然而然想起之前的事,抿唇道:“原以为你体虚,白替你忧虑了。”
他脱了衣裳才能看出一身健壮,又精力充沛,半点都不虚。
背着她在承邺坊走一圈都不成问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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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声话,夕阳拉长了他们的身影,俨然一对恩爱夫妻的模样。
落在旁人眼中,有人会心一笑,有人深觉刺痛。
虞素音顿住步伐,眼看着薄时衍背着汤幼宁从庭院中路过,步伐稳健又轻快。
他们之间的氛围,就是一只蜜蜂都别想插进去。
付氏在一旁也看到了,不由笑着问道:“这是从哪玩了回来,不若去磐景园摆饭?”
她是薄时衍的母亲,哪能瞧不出儿子此时喜悦的心情。
当然是乐见其成的,娶到他心仪之人,在京城里被权势绊住的日子里,才有几分鲜活。
双方正面碰上,汤幼宁难掩惊讶。
未料到虞素音竟会出现在摄政王府,太长时间无人提及,她几乎忘了此人的存在。
许久不见,本就纤细的娘子,素衣底下更显单薄,她太过清瘦干瘪,似乎一阵风都能吹走。
与莹润水灵的汤幼宁,形成惊人对比。
薄时衍神色内敛,不辨喜怒,上前拒绝母亲的好意,他们回白霁堂吃就行,今日就不去磐景园打扰了。
付氏听见这话,也不留他们,更不多提半句虞素音,让两人赶紧回去吃饭,天都快黑了。
汤幼宁乖乖的没多问,双方交错而过。
薄家与虞家同在南尧,曾经交情甚笃,虞素音差不多是付氏看着长大的。
今天没有递拜帖就贸然过府拜见,付氏大可以把人赶走不见。
不过最后,还是给留了两分颜面,没有做得太难看。
虞素音这般不按规矩行事,必然是知道自己的拜帖会被退回,才亲自来这一趟。
颇有先斩后奏的意味。
她特意挑选了个不年不节的日子,还是傍晚这种时刻,就为了避开众人耳目,拜访德容夫人。
虞素音,幼时多受夫人慈爱疼惜,她自知虞家做事不厚道,特来赔罪,不求宽恕,只为道歉。
付氏叫人奉茶上来,也不留她用饭,甚至听完后,好半晌不做声。
不论虞素音有何目的,她都爱莫能助。
“夫人,”虞素音嗓音寡淡之极,她道:“最后一次来拜别夫人,往后许是永别。”
付氏托着茶盏,面露不解,“虞侧妃何出此言?”
“请别这么叫我,”虞素音自嘲一笑:“我自请去庵庙修行。夫人或许知道,以前我在苦箬庵,并非心甘情愿,现在却已经彻底想开了,放下了。”
付氏这茶喝不下去了,突然来告诉她这个做什么呢。
便听虞素音道:“原先,我对应煊对摄政王心存愧疚,如今看他娇妻在怀,才算稍稍释怀,没有耽误他的姻缘。往后余生,必然替府上祈福赎罪”
“不必如此,”付氏蹙眉拒绝,道:“你并非我薄家女眷,如何能要你来祈福,过去的事情无需多,即使有些什么,那也该由你父亲反省。跟你没关系。”
一个姑娘家的命运,大半掌握在家人中,付氏不是为她开脱,只是懒得去追究。
反正薄家早已跟虞家断了往来,旧日黄历谁还去看它?
付氏陪同虞素音稍坐没多久,就把人送走了。
并且吩咐了陈管家,以后虞家人没有拜帖,谁也不准放进来。
客气有礼,也要看对方是谁,她可不是泥人捏的脾气。
白霁堂里,汤幼宁也在跟薄时衍讨论虞素音。
“她对你,余情未了。”
汤幼宁语气笃定,抬眼去打量薄时衍。
这个面容冷俊的男子,长了一副薄幸模样,当真不为柔情所动么?
“与我何干?”
薄时衍在她身侧落座,厨房那边早已准时备好晚膳,两人回来后立即摆上。
热气腾腾,偏厅满是肉香,白虎过来守着不肯走。
薄时衍从不让它跟随在侧吃饭,让苒松端了一盆熟肉给送去外面。
它天性喜爱血腥味,只偶尔才会光顾一下熟食,许是当做零食了。
汤幼宁见他心思不在虞素音身上,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青梅竹马,时候经常见面么?”
也不知道薄时衍孩童时期,生得何种模样?
“圆圆怎么好奇此事了?”薄时衍挑眉,“你又不是才知晓,我与她有过婚约。”
此事人尽皆知。
“可是我之前没想那么多。”汤幼宁捏着筷子,声嘀咕:“尤其是与你做过那肉搏戏之后,才注意到”
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册子,实际操作起来,那般亲密无间,彼此融合。
虞素音竟然也想跟他这样那样?!
稍微设想两人交叠的画面,她就她就不舒服。
似乎把薄时衍的那根大尾巴连带整个人都嫌弃上了。
她不喜欢虞素音,所以不允许对方使用。
汤幼宁很快想通了其中节点,揪着一对眉毛,还没开口,薄时衍把一份炖盅推到她跟前。
“喝汤。”
“应煊”
“有什么事,吃完饭再。”他还要泡避子的药浴,须得尽早,因为入睡之前要散散药味,并不喜欢带进被窝里。
“好吧”汤幼宁咬着筷子答应了。
食不言寝不语,就是她没把腹稿出口,怪憋得慌。
薄时衍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
他缓缓掀起眼帘,瞥见她的表情,勉为其难松口承诺:“本王只属于你一个人,每天都可以把你灌饱。”
嗯?
汤幼宁愣愣望着他,慢吞吞回道:“我是想,你一定要自尊自爱,干净的男人才值钱呢。”
“若是你人尽可妻,那我们就和离哦。”
薄时衍:“?”
他人尽可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