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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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这天,整个舒兰都很热闹。

    和帝国的风雨欲来不同,舒兰就好像没有受到化灵顿惨案以及抑止芯片秘密的影响。

    就算是生活在舒兰的兽人想闹,但因为自治政府铁腕维护民众生活秩序,也才没有引起和帝国一样的混乱。

    普通民众也仍然继续着原有的生活,等待着舒兰盛大祭祀的到来。

    贺朝正如辞所,他陷入了昏迷。

    贺朝天了仍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姜穗用灵核的力量探查他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他已经离去的迹象,他的灵魂仍然好好地待在他的身体里。

    这天里姜穗也想了很多。

    她的头仍然还在作痛,但是她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疼痛,这样的疼痛仿佛在提醒着她什么。

    她夜晚会坐在医疗中心最高的天台塔上,巨大的月亮悬挂在夜空,温柔的风拂向她时很温暖。

    这或许是舒兰的在安抚她。

    月光拉长了她的影子。

    而她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思考未来的路。

    她最根本的目的是做什么?

    不是解绑,是回家。

    而现在她钻进了牛角尖,进入了死胡同。

    和贺朝一直对着干是没有意义的,让自己陷入纠结也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这个世界似乎很特殊,尤其是那个命树,如果正如辞所,命树能够回应人的祈祷与召唤,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尝试一下向命树祈祷?

    命树既然能让贺朝陷入昏迷的状态,一定有着她所不知道的力量。

    姜穗看着远处起伏的山脉。

    疏朗的月光流淌在她的脸上,映着她浅色的眼眸。

    如果可以的话,也就和贺朝好好交流一下吧,她在心里想。

    她的迷茫与纠结,她的患得患失与焦虑。

    他们面对的或许不是同一条路,但是交流过,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了。

    姜穗站了起来,风来吹起了她红色的长发,她微微仰头看向天空。

    到底,她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看到贺朝就这样死气沉沉地躺在病床上。

    —

    神圣之地在山上,命树在山顶。

    姜穗开了个飞舰,独自带着贺朝向着神圣之地出发。

    出发前,穆青还特地给她发了消息。

    “无论今天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从山里出来。”

    姜穗从这条信息里看出了山雨欲来,今天祭祀典礼上穆青似乎要动了。

    她回复了对方之后便离开医疗中心。

    开了一会儿,她回头看了眼在身后躺在治疗仓里的贺朝,男人静静地仿佛睡着了。

    她晃了一下神,顿了顿,重新将视线放在前方继续驾驶。

    越靠近神圣之地,姜穗越感觉到头疼愈发缓解,而内心则有一种灵魂归处的安息感。

    果然命树之地是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她摸了摸跳动得越来越快的心脏位置,深吸了口气。

    不上来是好的预感还是不好的预感,她直觉在告诉她,前往命树或许真的会有答案。

    飞舰在接受关卡审核后他们被放了进去。

    在唯一的飞舰航道上自动被切换了自动驾驶,开得并不快。

    姜穗往后靠了靠,不知怎么地内心有些忐忑。

    有一种孤军奋战的感觉。

    她自嘲地笑了笑,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也已经把贺朝当成了同行人了么?

    “姜穗?”

    姜穗一怔,随后感受到身后的动静和非常轻的声音猛地回头,看到了已经坐起来,撑着治疗仓边缘,扶着额的男人。

    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抬眸看过来,黑色的瞳仁从刚苏醒的迷茫,到一瞬间的清醒,他下意识地张了张口,却低咳了几声。

    姜穗看着他,没有动作。

    “你还好吗?”

    男人的耳朵动了动,他又咳嗽了两声,声音因为长时间没话而有些沙哑。

    “我没事。”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她,“你呢?有没有事?”

    “我没事。”姜穗因为他的反问顿了顿,她垂下了眼,最终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朝他走过去,“你知不知道你昏迷了天?”

    贺朝微微蹙眉,他醒来之后,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只有躺了天的僵硬。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昏过去的。

    他只记得意识消失的最后画面,只感觉脚下的飞舰有着不的震动,姜穗摔到他的怀里,然后

    他就失去了意识。

    系统在他的脑海里爆哭:“宿主呜呜哇哇哇哇——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我们完蛋了——”

    贺朝按住脑袋,感觉更头疼了。

    女人的声音自耳旁响起,淡淡的询问,“头疼?”

    “没事。”他下意识地回答,随后发现她仍看着自己,没什么表情,却又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

    贺朝喉结上下微动了动,随后沙哑着声音问道:“这是哪里?”

    女人直起微弯身子,在光屏里查看他各项生命体征,瞥了他一眼。

    “这里是舒兰,神圣之地,正在前往命树。”

    “命树?”贺朝也知道命树是什么地方,脑海里系统正在跟他分析他的昏迷原因。

    舒兰的力量能够作用在灵魂上?

    和系统不同,贺朝一下子就发现了很重要的一点。

    这个世界的力量,竟然能够穿透主脑的限制。

    而此时的女人也查看完他的生命体征,从一旁拉出了餐盒,递给他营养液。

    “虽然你醒了,但我们现在还不能出山。”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她对他的态度似乎没有之前那么抗拒和冷淡了。

    不过这一次出乎意料的昏迷,的确是他很久都没遇到过的事情了。

    贺朝勾了勾唇,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他从治疗仓里出来,摸了摸后背上被刻画基因代码的位置,而一旁的姜穗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她:“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翻车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像是在他被刻画基因代码的事情,但是贺朝却知道她在什么。

    男人一顿,转了转胳膊的动作才继续,他轻笑了一声。

    因为长期不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和低沉,却听不出任何的羞愧和丢脸的感觉,反而似乎还带着一丝笑意。

    “我不是万能的,也没办法让所有事情都十全十美。”

    女人朝他丢来了一套衣服,然后转过身坐回驾驶位置。

    “把这身丑死的病号服换下来,快要到命树之地了。”

    “遵命。”男人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依旧是那样轻佻而飞扬。

    但是姜穗却能感觉到内心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死。

    她知道自己庆幸的不仅仅是没死。

    但这并不重要。

    她没听到身后有动静,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就看见正在往身上套衣服的男人露出的大片裸露的肌肤。

    他腹部线条流畅,能看到劲瘦有力的腰在动作下伸长绷紧,腹肌和鲨鱼线都非常明显。

    姜穗眼睛一眨,随后男人套好了衣服,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男人微微一顿,随后朝她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好看吗?”

    姜穗:“还不错。”

    男人将上衣拉好,意有所指,“我可以一直保持这样。”

    姜穗白了他一眼,重新将头转回来。

    贺朝轻笑了一声,随后因为喉咙还是有点痒,低咳了一下。

    驾驶位上的女人头也不回。

    “副驾驶有水。”

    贺朝这一次发现不是错觉了,她的情绪没有之前那么的尖锐了。

    贺朝应了一声,来到了副驾驶坐好。

    低头喝水的时候,系统在跟他报告检查情况。

    “没有发现异常。”系统,它的声音有些迟疑,“我在这里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力量,但是搜遍了数据库,却没有任何相同的证据证明这股力量我遇到过。”

    贺朝:“什么熟悉的力量?”

    系统:“就是感觉熟悉,而且很微妙,仔细查探的话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贺朝黑眸闪了闪,“连你都搜查不到吗?”

    系统没话了,它的确查不到,因为当它感觉到时已经晚了,一闪而过。

    虽然作为高维系统它在这种世界是具有一定的权限的,但是宿主现在功能大部分被锁,而且积分不足的情况下,系统在数据库里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作为人工智能,它很少会出这种不精准、不精确的话。

    系统也很诧异自己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个世界的确很不一样,系统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自己会选中这个世界。

    它莫名感觉毛毛的,有点想让宿主赶紧完成任务离开这里。

    贺朝:

    贺朝对自己没什么用的系统耐心还算充足,“之前让你查关于觉醒npc的事,怎么样了?”

    系统立刻被转移了话题,“关于觉醒npc的所有信息被主脑封锁,而且也没有任何有关于这方面的情况。”

    “宿主,你和姜穗绑定或许真的是一个特殊的意外,或许我还需要观察几个世界才能获得新的数据。”

    贺朝微微皱起眉,他现在不清楚姜穗的想法,但是他处于主脑的监视之下,也不可能直接直白的和她对话。

    他需要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而且姜穗当时她也会死的时候,眼底深处的死寂让贺朝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死亡。

    他最不想也最不愿意的猜测里,姜穗每一次,她的死亡都是真实的体验。

    贺朝尖牙又开始冒头。

    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看向一旁的女人。

    女人正安静地看着前方的路,似乎在很专心的驾驶。

    贺朝问:“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姜穗头也不回,“辞在这里我们会得到答案。”

    贺朝不知道辞是谁,然后听到了姜穗很快的解释。

    “辞是舒兰巫师的后代。”她看向他,“预言是命树在他的梦中降临的,他也观测到我们的命运相连。”

    “我想,或许去一趟命树下,我们都能得到答案。”

    女人的话不紧不慢,但是话里的内容却带着另一种方面的直白。

    她似乎已经不再掩饰她明确地知道他的不同,也不再遮掩在舒兰之狮的面貌之下,直白又明确。

    “而且我很好奇,当基尔的太阳和舒兰的大地相遇,到底唤醒的是什么神的意志,我和你这样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话音落下,飞舰的提示音响起。

    “目的已到达,请驾驶员下飞舰后步行前往。”

    飞舰是飞不进去的,最终还是需要步行。

    姜穗看了眼贺朝没什么大碍了,打开舱门。

    两个人一起出了舱。

    空气中有一股清新好闻的味道。

    飞舰停留的位置是命数之地的外围,他们下来的地方能看见山间蜿蜒的路,四周带着淡淡的白色雾气。

    一出飞舰,姜穗就感觉到了前几天在高台上感受的温柔的力量仿佛在周边回荡。

    随后她注意到身旁的人也似乎顿了顿。

    “怎么了?”姜穗问。

    贺朝似乎是感受了一下,他摸了摸腹部,随后开口:“在这里我感受到了一股很柔和的力量。”

    而且越往里走,这种感觉更甚。

    这股力量并不会让他不舒服,反而觉得十分温暖,就像是母亲的轻轻拂过脸庞。

    姜穗微怔,她没想到贺朝和她有同样的感受。

    所以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穗稍稍走在前面,而贺朝跟在她的身后。

    山间的道蜿蜒,高高低低,四周花草树丛茂盛,太阳正好。

    他们二人都没有话,安静地走在山路里。

    “嗯?”风吹过,有什么白色的东西缓缓落在了一旁茂盛的草丛中。

    姜穗低下头,愣了一下。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动静,来到她身旁,和她的视线一起看了过去。

    姜穗长睫颤了一下,她弯下腰,将其捡了起来。

    姜穗看着心里非常柔软而又弱的白色绒毛,“这是”

    “蒲公英。”一旁的男人接上了她的话。

    舒兰之狮的记忆里只有年少时来过命树之地,关于命树之地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

    但是看到这的蒲公英,姜穗脑海里的记忆渐渐复苏,如墨一般晕开。

    风一吹,她里的蒲公英又飞走了。

    她下意识顺着它的方向看去,却撞入一旁沉默地看着她男人。

    淡淡的阳光仿佛被碾碎成粉末,洒落在他黑色的瞳仁中,散发淡淡的温柔,他就这样静静地凝视她,不知道已经多久了。

    阳光透过树的缝隙洒落在他们身上,空气中是山间特有的清新味道。

    看着身旁的男人,姜穗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村子的山上。

    那个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现在那么复杂,也远比现在和谐。

    她垂下眼眸,“走吧。”

    男人应了一声,却也没有些什么俏皮话。

    渐渐地,他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

    当姜穗走到路的尽头,看到了面前静静伫立的苍天大树,和大树下的花海时是震撼的——

    只见面前的苍天大树如同顶天立地的巨人,枝繁叶茂,风一吹便有哗啦啦的声响,而让姜穗睁大眼眸的是大树下的花海。

    那是一大片的蒲公英花海,与摇晃的白色绒毛,与树声相合奏的是飞在空中的白色点点。

    这和舒兰之狮年幼时的记忆渐渐相吻合。

    姜穗怎么也没想到,命树下竟然是一大片的蒲公英这样平平无奇的植物。

    黄色的花在空中摇曳,白色的绒毛伴随着风而飞舞。

    当他们踏入蒲公英花海的瞬间,仿佛有一股有力但柔软的风从命树深处吹来,掀起层层花海的浪,白色的绒毛更是飞起了许多。

    姜穗和贺朝对视了一眼。

    他们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惊讶。

    而系统也“咦?”了一声,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返回数据库。

    贺朝从来都没有因为自己是快穿的任务者而傲慢,他会利用会算计,但是他从来不会瞧任何一个世界的力量。

    就比如现在,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只是拥有这兽人与人类,平民与贵族矛盾的世界,竟然还暗藏这能够穿透主脑防御的力量。

    命树散发出来的气息,让贺朝很快意识到姜穗刚刚所的祈祷,或许真的能得到答案。

    来到命树下,更能直观地感受到这棵巨树有多么的高大。

    贺朝在姜穗完如何祈祷之后问道:“姜穗,你会害怕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吗?”

    姜穗也不知道,向命树祈祷,也只是一个可能的选择,她力量单薄,也只能试一试。

    姜穗看向他,“我怎么感觉你现在没那么贺少爷了?”

    自从他苏醒之后,就好像没那么遵从人设了,他与其更轻松,倒不如更沉默,就好像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贺朝微微勾起唇,他抬头看向这棵苍天大树,看着树叶的摇晃与参差。

    “不定这里也是我的转折点。”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姜穗,你的愿望是什么?”

    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姜穗以前会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一次她想了想,但是语气仍然坚定。

    “回家。”

    这也是她第一次稍稍展露出些许内心的想法。

    男人轻轻笑了一下,他虽然不再那么像贺二少爷,但是身上属于白银狼种族的特征还在,他的尾巴在轻轻的摇摆。

    “巧了。”他,“我好像也是。”

    姜穗一愣,而这也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出他想要的。

    “开始吧。”男人,“让我看看,我们究竟会经历什么。”

    姜穗稳健的心跳也隐隐有些加快,她看了他一眼,随后和他一样抬起,放在了粗糙的树皮上。

    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姜穗就感觉四周所有的动静瞬间似乎都消失了。

    寂静无声。

    然后下一秒,意识如同飞入云端,又坠入高空,最后在云浪中翻滚,发出了长长的鲸鸣声——

    奔涌的情绪仿佛互相连接,姜穗猛然睁眼,看到了和她面对面的贺朝。

    男人同样也睁开眼睛,他流露出一丝诧异,随后黑眸在看到她时仿佛微微一亮,暮色中带着的光。

    不知道是不是姜穗的错觉,她感觉面前的男人看起来比贺二少爷更成熟,但是比之前皇帝世界的他更年轻,看起来像是二十七八岁。

    他的气质变得也十分冷漠和疏离。

    这里是

    “意识空间。”男人开口,他的声音也有些低沉而淡漠。

    男人微微偏过头,看向了角落,而姜穗下意识地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到的是一个很很的光亮,像一颗星星。

    “这个空间里,似乎只有我们。”男人忽然开口,重新将姜穗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姜穗意识到他在什么,他的意思是

    这里没有系统。

    “为什么会这样?”姜穗看了看四周问道。

    他们的身体在意识空间里也是实体的模样,只不过或许和此时的人设有一定的偏差,不然男人也不会如此认真地看着她,看得她有一丝羞恼。

    “或许就是因为这个世界地特殊之处,命树是人们灵魂的归乡之所,它身上承载着整个世界的力量。”男人声音淡淡的,这让姜穗有些不习惯。

    “因此它的力量能保护这里。”顿了顿,男人道,“在意识空间里,能做很多事。”

    姜穗:“你想什么?”

    男人黑眸看着她,静静的,明明看起来很冷漠,但是却好像又带着温度。

    “姜穗。”他轻轻地,“还记得你曾经问过我的问题吗?”

    姜穗一顿。

    “在这里,我可以回答你。”

    他摊开掌,掌心向上,黑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竟然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令人害怕的偏执与疯狂,但是仔细看去,却又好像是她的错觉。

    “你相信我吗?”

    姜穗浅色的眼眸一眨,她抬起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确定了自己在意识空间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反抗的力量。

    随后她顿了顿,将放入了男人的掌心。

    她看着他道:“我不信你,”男人黑眸一暗,她又缓缓道,“但是我愿意给你这一次会。”

    姜穗直视着他,一字一句,“贺朝,这是你最后的会。”

    贺朝勾唇笑起来,他看起来漆黑冷漠的眼底有着一丝亢奋的笑,看起来很危险。

    “遵命,我的女士。”他。

    听到他的话,姜穗垂在另一边的指动了动,下一秒他们意识相连。

    并非互相窥探过去,也不是翻开脑子里查看记忆,而是将双方的感受相连,他们的疑问与答案在神往的一来一回中互相得到了答案。

    姜穗没有注意到男人的越握越紧,因为她自己也在这些答案中惊讶得一时间无法回神。

    在她不知道得地方

    原来他救了她。

    而也没有人注意到,两片非常微的白色绒毛,不知何时悄悄地飞到了他们的意识空间,一片落在闪烁的星星旁,一片落在属于女人的另一半角落。

    姜穗的灵核力量充盈,似乎在闪闪发亮。

    而无人在意的系统:这里是哪里?!为什么它被关起来了!!

    系统在黑箱子里紧张得瑟瑟发抖,要不是没有实体早就缩成一团了。

    过了好一会,它才悄悄地探出力量去尝试破坏四周的屏障,结果一碰到就愣住了。

    这股力量

    怎么和它是同源的?

    辞大大咧咧地坐在穆青的办公室里,摸着下巴,“你他们俩在神圣之地应该没事吧?”

    当初在第一典狱司里听到消息他就觉得不对劲了,于是费了点功夫跑了,想来现在帝国混乱,也没有人会再在意他跑路这件事。

    帝国本身养的就是一群废物,辞对此评价道。

    此时的办公室四周都是血,他却丝毫不在意地和穆青话。

    而穆青则在拭擦着他的武器,闻言抬头,“你的意思是会出事?”

    辞:“别激动啊,放下你中的刀!”

    他赶紧道:“也不是出事,我只是想到他们两个不会忘记了祈祷的规定,必须一个人一个人来,而不是两个人一起。”

    穆青的确也知道这个规定,但是他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辞:“就算是祭祀现在只是一种仪式,你未免也太不关心了吧?不愧是当年舒兰祭典杂学考倒数第一名的人。”

    穆青额头青筋:“重点。”

    辞想了想:“应该也没什么事,毕竟只有蕴含着对彼此强烈情绪的人才会在同时祷告的时候意识相连。”

    穆青皱眉:“意识相连?”

    辞抓了抓头发:“哎呀,概率事件啦,你别担心了,他们才认识多久?”

    穆青问:“要什么强烈的情绪?”

    辞愣了一下,随后又摸了摸下巴,有些迟疑道:

    “大概是强烈的

    爱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