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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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下楼时,林武正在跟陆先生解释鬼祟已除,但陆少已经被吓出病来,建议尽快送去就医。

    他收钱时并没有一丝心虚,既然确定没有鬼祟缠着陆少,那他们收费也就是理所当然。

    结束任务后,一行人往外走,林武主动套近乎:“煜,我们送你吧,你要回学校还是回林家?”

    “不用。”林煜淡淡提醒道,“今天的事,不要跟林家其他人提起。”

    “必须的,我保证守口如瓶!”林武做了个给嘴拉上锁链的动作,忍不住好奇道,“不过煜,你认识这个陆少吗?”

    “不认识。”林煜语气冷漠,“贺沉,我们走。”

    他们从学校出发才下午四点,离开时已是华灯初上。

    出租车司将车停到公寓楼大门外,两人一前一后下车。

    贺沉在前面领路:“不常来住,比较简陋。”

    “这不重要。”林煜一心记挂他后脑勺的伤,“只要能处理你的伤就行。”

    “好。”贺沉按下电梯,走进去时脚步一顿,身形不稳地晃了晃。

    林煜疾步上前,一把搀住他的胳膊:“怎么了?”

    “没事。”贺沉闭了闭眼眸,“可能是失血过多,头有点晕。”

    林煜抬起那条修长的胳膊,架到自己肩上:“我扶着你。”

    但不知是他太瘦弱,还是对方太高大,当贺沉将半边身体重量放到他肩上,他几乎被压得动不了。

    简直像被一座沉重的山压在身上。

    苍白的脸上渐渐浮起一层血色,他咬了咬下唇,暗自提起一口气,摇摇晃晃地扶着贺沉走进电梯。

    “叮”的一声,电梯到达十八层。

    在贺沉的指挥下,他艰难地将人扶进公寓里,再扶到沙发前坐下。

    林煜终于松了一口气,连鼻尖都渗出一点汗水。

    但他顾不上休息,微微喘着气问道:“医药箱在哪里?”

    贺沉抬指向客厅:“在橱柜里。”

    林煜踮着脚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又回到沙发前。

    他单膝跪上沙发,一只拿着医用棉签,另一只扶上肩膀固定位置:“我轻一点。”

    “没事。”贺沉安慰道,“我不怕疼。”

    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已经凝固成条状,他用酒精棉签一点点擦掉血迹,然后拨开耳侧的头发。

    这么长时间没处理,露出的伤口显得有些狰狞了。

    “嗯”就在棉签擦过伤口时,贺沉从喉咙里发出极低的闷哼。

    “是不是弄疼你了?”林煜上的动作一下僵住,“对不起,我没什么经验”

    贺沉笑了笑:“不疼,你继续弄吧。”

    林煜想了想,放在肩膀上的滑落下去,递到他面前:“疼的话,握住我的。”

    贺沉微怔,黑眸中有道异光一闪而逝。

    他抬起骨节分明的大,轻轻握住那只伸过来的。

    掌心干燥而温暖,覆上背的一霎那,一股细微的电流顺着皮肤刺啦刺啦地炸开。

    林煜微微一颤,下意识想抽回自己的,结果那只紧了紧,将他牢牢抓在心里。

    原本也是自己主动递过去的,他只好放弃挣扎:“疼的话告诉我。”

    给伤口清洗消毒,涂抹消炎药膏,再贴上医用无菌敷贴,伤口终于处理好了。

    过程中贺沉一声不吭,只是几次三番揉捏他的,大概是疼又不好意思。

    “真的不需要去医院缝针吗?”林煜还是有些担心,“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贺沉偏过脸,语气含笑:“这么担心我啊?”

    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两人视线对上,林煜这才意识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有多近。

    他条件反射般往后退去,却忘记自己正跪在沙发边缘,身体往后仰倒去。

    幸好交握的那只还没松开,贺沉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结果因为用力过猛,又不心将他扑倒在沙发上。

    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错间,林煜心跳速度不受控制地加快,一下一下撞着胸膛。

    那双凝视自己的眼眸沉如幽潭,仿佛有什么神奇的魔力,一旦注视就会彻底陷进去。

    “嗡嗡嗡”这时,贴着大腿的震动起来。

    林煜如梦初醒,用力推开压在身上的人,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从裤兜里掏出,接通电话:“喂。”

    “煜,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回来?”电话那头传来李彦辰的大嗓门,“发信息也没回,你没事吧?”

    “我”林煜深呼吸一口气,“我们马上回来。”

    “我们?”李彦辰一下子抓住重点,“还有谁?贺沉?”

    林煜转头看向沙发上的人:“嗯,他受伤了。”

    李彦辰关切道:“没事吧?严不严重?”

    “还——”林煜刚回了一个字,脸色突然一变,“先挂了。”

    刚刚才包扎好的伤口竟然裂开了,渗出的血正顺着脖颈往下流。

    贺沉抬摸了摸后颈,语气无辜:“好像又裂开了。”

    再次处理好伤口,林煜严肃命令道:“你不许动了,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休息。”

    贺沉温柔一笑,轻声应道:“好。”

    林煜也不再提回宿舍的事,把医药箱放回柜子里,又拿出点外卖。

    贺沉有些可惜:“其实我的厨艺还不错。”

    “下次吧。”林煜头也不抬地回道,“下次有会再展现你的厨艺。”

    “下次?”贺沉微一扬眉,“那就这么定了。”

    *

    吃完晚餐后,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向九点。

    林煜想去洗澡,不得不开口询问:“贺沉,你有衣服能借我穿一下吗?”

    “有啊。”贺沉应声,从卧室衣柜里找出一件睡袍递给他,“你看看合不合适。”

    林煜接过睡袍,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穿在我身上会不会像唱戏的?”

    贺沉笑出声来:“没事,我不会笑你。”

    林煜无语:“你现在就在笑。”

    “好好好,我错了。”贺沉认错态度极好,“我的少爷,先将就一晚?”

    林煜翻了个白眼,抱着衣服走进浴室。

    以前从来没穿过其他人的衣服,但神奇的是,此刻他心里一点也不排斥。

    也许是贺沉身上的味道,总能让他感到安心。

    洗完澡后,他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睡袍走出浴室:“我洗好了。”

    贺沉闻声抬眸,呼吸一窒。

    漆黑的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苍白的脸颊晕染了一层嫩粉,看起来生动又美味。

    黑色睡袍松松垮垮裹住清瘦的躯体,过于宽松的领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腰间系带完美凸现纤细的腰身,细窄的胯骨以及圆润饱满的曲线,走动间睡袍下摆如同裙摆一样散开。

    偏偏林煜对此毫无知觉,在他眼皮子底下转了一圈:“还真像是唱戏的。”

    贺沉喉结攒动,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嗓音低哑下去:“挺好看的。”

    “是吗?”林煜表示怀疑,又道,“你该去洗澡了。”

    贺沉依言起身,垂下眼睫遮住眸中的神色:“好。”

    “等等。”林煜突然想起来,“你的伤口不能见水。”

    很快,他找到一个塑料袋,扎成简易的浴帽。

    贺沉被迫低下头,戴上塑料浴帽后,一抬眸就见他唇角微弯,故意问道:“你是不是在笑我?”

    “没有。”林煜矢口否认,“你快点去洗澡吧。”

    贺沉进浴室去洗澡,他自己则躺在沙发上,打算先休息一下。

    这一晚上来回折腾,他也累得够呛了。

    不知不觉中,鸦羽似的长睫阖上了。

    没过多久,分明没有开窗,客厅内却掀起一股阴风。

    林煜冷得打了个激灵,意识尚未完全清醒过来,本能地张口就要喊。

    下一瞬,嘴里被塞满了熟悉的东西:“唔”

    “乖乖,怎么就不听话呢?”黑色人形渐渐浮现在空气中,耳畔响起那道鬼魅般嗓音。

    “滚唔”林煜想破口大骂,但那黑色触肆意搅弄着他的口腔,逼得舌尖一退再退。

    “呵”那东西冷笑一声,收起作乱的黑雾,“穿成这样躺在男人家的沙发上,谁教你的,乖乖?”

    “变态!”林煜气得眼角通红,“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变态!”

    那东西俯身凑近他,舌尖舔了舔耳垂上的红痣:“这就叫变态了?”

    阴寒潮湿的黑雾钻进宽松的睡袍下摆,顺着白豆腐一样嫩滑的肌肤游走,忽又凝滞。

    客厅内温度一降再降,数道张牙舞爪的黑雾陡然暴涨。

    “里面什么都没穿?”那东西近乎咬牙切齿,将他死死钉在沙发上,“乖乖,你在勾、引谁?”

    作者有话要:  邪祟:老婆穿成这样,一定是在勾、引我

    煜:我勾、引你大爷!明明是你没给我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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