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霸道千岁俏世子11 装得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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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了一遭水,又被折腾一晚上,陈琅过了前半夜就开始发烧。

    他烧得不住低低咳嗽,躺他旁边的人却没什么动静,二人交织的长发从榻上一路垂落到床沿,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味道。

    冷。

    陈琅不自觉朝唯一的热源靠过去,无意识中抚到对方的胸膛,喃喃的念:谢存非,谢存非

    可惜他发不出声音来,季邈坐起,掀开身上一塌糊涂的被子,起身套上里衣。

    他转了一圈,提剑回到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床上昏睡的人,目光沉沉,剑尖往上,在那条脖子上方比了比,抬扬起剑来。

    沈砚如便在这时忽然低吟了一声,那带着剑气的长刃堪堪落在他的皮肤上,细白的皮肉里被剑气割开一条细缝,有血从里面缓缓的流出来。

    沈砚如睁开眼睛看他,眼眶里盈着一层薄薄的水汽,也不知道是被吓出来的还是情急之下逼出来的。他心翼翼推开剑尖,哪怕被割破了指也不敢妄动,讨饶般的软着身子倚上前来,抖着轻轻抓住了他的臂,探身去吻他的唇。

    他吻技很好,也不知道是不是传言在外和青楼里那些风尘妓子们练出来的,轻缓柔软的徐徐撬开了他并未咬紧的唇舌,一点一点的摸索,带着伺候和侍弄的意味。

    季邈冷眼站着,没给出任何回应,体内的血液仍在沸腾,甚至随着沈砚如的动作而渐渐有卷土重来之势。

    他钳住沈砚如的喉咙,逼他远离了自己几寸,看见他眼眶里摇摇欲坠的眼泪终于随着这一个动作而落下来,顺着脸颊滴落在自己的腕骨上,脸上满是被宣判死刑的绝望。

    整个脑子都在充血,逐渐被搏动的心跳声占据,他脸色极阴沉,忽然将沈砚如一把摔回榻上,欺身而上,迎着对方犹带眼泪的愕然视线。

    多一个男宠而已,他最后一个念头落下。

    不过是身边再多一个肩不能扛不能提的废人而已,这没什么不可以的。

    随后第二天的陈琅只醒了一会儿,问45:我还在吗?

    45目光慈爱:你还在的,傻儿子。

    陈琅闭眼喃喃:在就好,狗命终于保住了话未完他又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睡了整整两天,睡得他天昏地暗,人事不知。

    醒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皇宫里,而是在一处清新雅致的屋子中,外面入目的是错落有致的院落,江在旁边撑着下颌,脑袋一点一点的,还没发现他已经醒了。

    陈琅挣扎着要坐起来,感觉四肢虚软无力。

    江听到动静一下子就醒了,刚刚看起来还很困,这下子却将炯炯有神的目光射过来,眼冒精光:“沈砚如你可终于醒了。”

    陈琅示意他拿水,抿一口。

    江笑嘻嘻的给他喂着水,:“你真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一副纵欲过度的虚浮脸色,看起来好像就快要死了。”

    陈琅润完嗓子,幽幽瞥他一眼,江脸色顿时一惊,连连后退几步,“别别别,这我开玩笑的。”

    他上次一言不合就流鼻血的样子终于给这少年敲响一个警钟,他再嘴欠一句万一这人真的嘎一下子就过去了,以掌印那个性子,还真不知道会让他落得个什么样的下场。

    想想就有点恐怖。

    江将他被子掖好,把药捧到他跟前,忙前忙后的替他擦挽发,最后殷勤的端过来一碟蜜饯:“来,主子,请您喝完药享用。”

    陈琅对他一反常态的殷勤适时的ye了一下,吐出一点酸水,整个人终于舒服了一点。

    江差点被吐了一身,青着脸给他收拾,途中数度将谴责的目光投向他,却咬紧了腮帮子也没敢出一句重话。

    好憋屈。

    病人就是难伺候。

    陈琅慢悠悠喝了药,取过床头的炭笔和草纸:推我出去外面看看吧,我们现在在哪儿?

    江把轮椅打开,一边替他穿衣一边解释“:两日前你去了中秋宴,当天晚上没回来,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你,以为你跟皇帝快活去了。”

    “然后第二天你还没有回来,皇帝过来找你,这才发现你根本没在。”

    “当天下午掌印进宫,跟皇帝把你要走,我就跟了过来。”

    季邈想要的话就直接把人给带走了,根本不需要经过任何人同意,苏宝胤没有办法,只能把他“让”给了季邈。而季邈并不住在宫里,并在宫外给自己安置了一座府邸,所以陈琅现在已经离开皇宫了。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发现自己不用再面对着苏宝胤那张脸,陈琅可谓轻松了不少,被江挪到轮椅上,去前院里看了看。

    这座府邸有些空落,应该是置办下来后真正使用的地方并不多,所以空置出来的院落很少打理,而他所在的这个院落里有个池塘和一颗油桐树,池子里空有一汪浊水,陈琅坐一旁看了半天,水面才浮上来一颗王八头,睁着一双绿豆眼鬼鬼祟祟的看着他。

    江欠欠的:“看看这王八和你多投缘。”

    陈琅和它对视半晌,王八咕咚一声,又翻身回池子底去了。

    此情此景,看着水面上的梧桐落叶,水波悠悠,陈琅提笔窸窸窣窣的写字,写一会儿沉思一会儿,凝眉走神,写好后还折好递给江。

    江见他叠这么好,以为他写了首诗给自己,抚平纸页看了一下,上面却只有三个字:它像你。

    字体应当是练过的,比之以前的潦草来端正些许。

    江把纸撕了揣袖子里,臭着脸去推他轮椅,“走,你不是想出去吗,我这就带你出去好好看看。”最后几个字被他得咬牙切齿。

    可惜天不遂人愿,他刚把人推到门口,就看见一个人影背着踏入院门。江脚步一顿,冲对方行了个礼,然后转身飞快的离开了,头也不回。

    被扔在原地的陈琅:“”

    好子,你给我等着。

    季邈敛袖,就站在那儿目光淡淡的看着他。

    陈琅头皮发麻,脸色僵硬,坐在轮椅上不知所措。

    季邈忽然弓身,目光掠过他抓着轮椅扶的,指背青筋微微绽起,“在等我?”

    联想到那天差点被他斩于剑下和满室的浓烈杀气,陈琅面色僵硬的点了点头。

    于是季邈绕过他的轮椅,将他转了个方向,缓缓向院子里推去:“还记得前几天吗?”

    陈琅真不知道自己这时该点头还是摇头。

    感觉无论哪一个选项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苍天要与他为难!

    于是陈琅不动,梗着脖子看着前方,假装自己忽然耳聋了没听到。

    “你要逃避?”轮椅慢慢停下来,耳侧逐渐覆上一层极清浅的呼吸热度,喷在他耳侧的发丝上,微微颤动,“需要我来帮你回忆一下吗?”

    回忆你是怎么狼狈的跟我求饶讨命放过你的。

    陈琅还是不动,可是耳朵却慢慢的红了。

    原主的耳朵意外的敏感。

    季邈直起腰来。

    明明那天的一切都如此熟练,怎么现在却能轻而易举的红了耳根?

    装得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沈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