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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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午饭,五人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上山,各自带了点些蒸得软软的红苕,方便饿的时候补充体力。

    二狗揣着绍:“嫂子,随便带点就行了,山上有果子,地果,姑娘果,黑甜甜,到时候我们吃野果也差不多。”

    二柱抢着:“我也认识,我认识得比他还多,嫂子,到时候我给你指。”

    “好,你俩真厉害。”林飘想着中午日头毒,虽然山里阴凉,但路上难免还要晒上一段,回院子里拿了两个竹编斗笠,给自己和沈鸿戴上。

    沈鸿戴上斗笠:“谢嫂嫂。”

    “不用客气,还有你俩,日头毒,别晒得头昏脑热的中暍,到时候我可拖不过来。”

    二柱拍拍胸膛:“放心吧嫂子,我身子好着呢,这点日头毒不死我,二狗才该戴一个。”

    二狗切一声表示对二柱的不屑:“我不戴。”

    他们五人出门,二婶子守在家里顺带准备晚饭,林飘抱着踏青的心态出来的,身边跟着四个正是精力旺盛的少年,爬着爬着感觉自己已经要不行了。

    他路上还担心沈鸿体弱会太累,结果沈鸿看着细弱,但也没有多累的模样,反而脸上出了些细汗,皮肤红润了许多,衬得他漆黑偏大的眼瞳很剔透,平日里有些阴沉的气息也都散开了。

    林飘一边大喘气,一边絮絮叨:“我今天和二婶子割肉的事情,本想割点肉来给你们补补身体,二婶子紧赶慢赶的把我劝住了。”

    “为什么啊?”二柱问,看有外人在场强调道:“我娘可不是抠搜的人。”

    “那是,二婶子要是抠搜人这世上就没有大方的了,是王童生也在那个村子里,怕我过去被找麻烦,婶子让你去,我哪敢让你去啊,那天也不知道王童生有没有看见你,我们这几个人估计都在王童生那里挂上号了。”

    二柱想才不怕他,大不了再打他一顿,但想到嫂子和他了,打王童生的事情不能给任何人知道,马上闭上了嘴巴,抱怨道:“那人真麻烦。”

    一旁的二狗听话听音,马上道:“我去!你们一起读书的时候我还没来,王童生别见过我了,对我肯定是半点印象都没有的,我快快的去快快的回来,晚上咱们就能吃上肉了。”着二狗叹了一口气:“唉,就是我脚程不快,怕是傍晚回不来,赶不上晚饭,耽误了我不算什么,可别耽误了大家的饭。”

    二狗叹着将目光若有若无看向了大盛。

    大盛犹豫了一下,挺身而出:“嫂子我去吧,我整天上山下河的,脚程可快,肯定耽误不了晚饭。”

    林飘笑眯眯的看了二狗这个滑头一眼,“哎呀怎么好呢?你才来,还没学着东西就让你去去跑腿,耽误了你学业岂不是得不偿失。”

    大盛犹豫了一下,但马上坚定了态度:“这不算什么,我娘了,来这里最要紧的是孝敬嫂子和沈先生,其他的都不要紧,割肉也是为了给我们补身体,该我跑这一趟。”

    “好吧,那你去村子里,让二婶子拿些银钱给你先垫上,回去我再把银钱给她,你去看看肉铺,选块好肉,要是有肥油肥肥膘,另外和他再拿块,我们熬些肥油存罐子你,你记得和他讲讲价,要是有别人不要的棒子骨,你也顺带问问他能不能搭肉送我们。”林飘絮絮叨叨嘱咐了一堆,在大盛准备要走前急忙叫住他。

    “对了,打听打听王童生在村子里的关系和事情。”

    大盛顿时有些为难:“这”

    “你就和肉铺老板叨上几句,假装是有意想要去他那里求学的就行。”

    “好,嫂子,沈先生,我去了。”大盛生怕他还有话要讲,转身一溜跑消失在了山路间。

    看着大盛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林飘才道:“大盛是个踏实人,

    也不怕吃亏,以后不定有大出息。”

    二狗在旁边嬉皮笑脸的:“他当然不怕吃沈先生和嫂子的亏,吃沈先生和嫂子的亏是福啊。”

    林飘笑眯眯看他一眼:“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二狗厚着脸皮笑:“下次再有,我赶忙双接着!”

    “切。”二柱在旁边翻白眼,同时暗暗警惕,二狗这人这么滑溜,自己可千万不能像大盛一样被他耍。

    四人在山上走走停停,一边拾柴禾一边割猪草,沈鸿每走到一个地方,就用树枝在湿润的泥土上写划,告诉他们山怎么写,草怎么写,竹怎么写,花怎么写。

    学着学着二柱福至心灵:“嫂子你看这个山字,不就跟咱们附近的山似的吗,一座最高的两边总会挨着一些矮的。”他琢磨半天一拍脑袋:“原来字是这么来的。”

    沈鸿点点头:“字都是有来由的,并不是前人随意编写,有些因形,有些是因意,你现在才入门,等积累得多了,自然一通百通。”

    二柱被沈鸿得信心倍增,一副要跟随至圣先师沈先生一辈子的折服脸。

    林飘也没想到沈鸿年纪虽,平时也不爱话,但真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尤其是运动后连精神头也好了很多,这一趟出来得真不亏。

    四人待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山,二狗背着一兜猪草,二柱背着一兜硬柴禾,到了山下要走进村子里的大榕树旁,炊饭前的三大姑八大姨正坐在一起闲聊剥着花生打发时间,看见他们四人的队伍,一个个都侧目过来。

    “哟!林飘,哪里来啊?”

    林飘挎着篮子,笑得矜持:“去山上采了点菌子。”

    “那你该早上去啊,下午去都采不到什么好货色了。”

    “顺带二柱和二狗也要打猪草拾点柴禾,就干脆吃了饭一起去了。”

    一个个七嘴八舌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上下打量,林飘不爱搭理,淡然自若的走了过去,也不和他们多掰扯,直到他们走过,一群人才重新絮叨起来。

    “这哥儿真是精明死了,嘴甜心苦的玩意,我看这几个崽子被他卖了还要帮他数钱。”

    “什么二柱二狗要打猪草拾柴禾,二狗家又不住那边,还不是给他搬过去了。”

    “哎哟,读书苦啊,爹娘要供母鸡供鸡蛋,崽子要帮人割猪草背柴禾,他倒是什么都不用干,挎个篮子装装样子也就过去了。”

    人群里有人哈哈笑了两声:“花儿她娘,你也学学人家,有这么一张甜嘴,还愁治不住你男人?”

    “去你的,你快学学,我可不学那狐狸精样,就不是个正经人。”

    “不是正经人但人家过得舒服啊,本来看他新寡可怜见的,现在咱们村子里反倒他最悠闲快活了。”

    一旁有人哼哼笑了两声:“我看他快活日子到头了,你们还没见着吧?我男人刚刚从那边回来,是路过看见林飘娘家的人上门了,我寻思啊,肯定是要给他再讲个人家。”

    “这不能吧?”

    “怎么不能啊,他才嫁进来男人就死了,洞房都没入的,娘家不想办法再嫁他,就让他这样寡着啊?人家亲亲的娘,也是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