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钻林子

A+A-

    “喂,鬼头们,文家,那个今天办定亲宴的文家怎么走?”

    长辈们要谈正事,院子里太吵嚷了肯定不行。

    一吃完饭,虎子就接到爹妈派给的任务,帮忙清场子,负责招待文家姑婆,舅婆姨婆们带来的孩,还有同村跟着大人们来,不肯回去的孩。

    虎子在村里就是孩子王,孩儿都乐意和他玩。

    往回年节,虎子也负责招待过这些姑婆,叔婆,舅婆姨婆家的孩儿们。

    这回见了,孩子们也没生分,虎子一声招呼,就一溜烟跟着虎子去外面大路边,栽着几颗香樟树的空地上玩了。

    文兴国会木工,木质玩具给虎子做了不少,像什么木老虎,木头火车,铲车,木仓,他都有,他也不吝啬,这回全拿出来给大伙分了,由着他们拿去玩。

    那些孩原来就羡慕他玩具多,特别,在要来文家之前就惦记着。

    这回得到玩具了,各个都很兴奋,正玩得开心,突然听到一声喘着粗气,凶狠狠的声音。

    家伙们都不大,最大的比虎子还一岁,听到声音都有些怕,喊道虎子:“虎子哥。”

    虎子皱一下眉,他转头看过去,就见着一个十五六,长得还成,就是有些矮的年轻正一边插着腰喘气,一边等他们回答。

    虎子在这一片,没有他不认识的人。

    但眼前的人,他还真没见过,不过仔细看,又感觉这人有几分眼熟,但他一时想不起来,他在哪儿见过,或者他像谁。

    虎子朝身后的伙伴们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别开口,问道他:

    “你要去文家?去吃酒吗?”

    “他们都下席了。”

    “你管我去做什么,你知道的这么清楚,那他们住哪儿,赶紧把路指给我。”

    江河快气死了。

    他不愿意待家里面,听他妈每天念叨,或者单方面和他爹吵吵,就借口学校老师要给他补课,拿着家里的钱去玩得好的兄弟家住了。

    现在钱票不够了,他只能回来拿,结果竟然听到江梅他爸妈离婚了的消息。

    江梅还劝他老实点,别想着花家里的钱了。

    是大哥很生气,骂他们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他们妈打爹的时候,从来不知道维护亲爹。

    还大哥了,他再读一年就高中毕业,到时候在县城里找不到工作就滚回家种地,他是绝对不会出帮他一点的,更不会再让爹给他钱。

    江河听到后,心里愤怒又委屈。

    他虽然贪吃,混账了些,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他老黄牛一样的爹的。

    他妈脾气躁,打他爹是常事,他拦过,但没用啊,拦多了,他妈怒起来,连他都打,生活费也不给他了。

    他倒想告诉给大哥听,但大哥每回一回来,不是检查他功课成绩,就是揍他。

    当然,他心里其实也怕,怕大哥知道他妈打他爹的事,会打死他妈,或者做些别的他无法接受的事。

    现在,不就发生了。

    李燕红到底是他亲妈,她就这么离婚了,江河多少放心不下,就去了姥姥家看她。

    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妈在和人相看。

    那个老头子,都七十了,腿瘸的,脸歪的,江河都没眼看。

    他爹虽然干瘦,也出老,但脸对比一些老头子还是过得去,好看的啊。

    李燕红一看到他,就跑过来抱着他哭。

    问他去哪儿了,是不是被他大哥藏起来了。她去他老师那里找他,居然找不到人。还她被他大哥告了,告她蓄意打杀他爹。

    派出所的人把她带去派出所关了一晚上,幸好她稳得住,什么都不肯承认,咬死了她和他爹是两口子打架,又一哭二闹三上吊,才被放出来。

    但他几个舅舅都被举报了,举报他们投倒把。

    派出所过来,在他舅舅家地窖里找到两箩筐猪肉,又在他们家后山窝子里,找到了养猪的猪棚,里面,还有七八头待宰的大肥猪。

    他几个舅舅还有大表兄当场就被抓了,现在家里是需要钱的时候。

    但江梅那个没良心的,她离家的时候,她就给她收拾了三大包衣服,一块钱都没给她放。

    她想回家拿,但她连村口都进不去。

    他大哥买通了村里的孩儿,看到她就朝她丢泥巴,她生气去打,却被那孩儿大人打回来了。

    他姥姥看她拿不回钱,只能想法子把她卖了。

    看到儿子来了,李燕红像看到希望。

    她扯着江河的哭嚎着,她不想嫁给老头子,那老头子听有特殊癖好的,喜欢动鞭子。

    她她错了,她想回去和他爹好好过日子,再不动了。

    江河被李燕红养得自私,但没经过多少事的半大少年,骨子里没那么坏,那又是他亲妈,他不能不认他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姥姥给卖了。

    但他大哥江元这里,他又没办法。

    他听江梅了,他大哥回来还要问他,他爹被打的事,一个回答不好,他可能都会被撵。

    他难受的抹把脸,把情况给李燕红了,李燕红哭得更厉害了,咒了半天江元,然后给他出主意。

    江元今天定亲,他现在找去他大哥定亲的地方,找他爹,和他这事。

    如果他爹不愿意去和江元情,不愿意接回她,那他就找他爹要一些钱,帮她缓一缓眼前的难。

    他爹看重大哥这门亲事,他只要和他爹,不给钱,他就闹起来,让文家这门亲定不下去,他肯定会给钱。

    江河知道他爹,听大哥的话,肯定不会敢接回他妈,但私下给点钱估计会同意。

    他看李燕红这些天瘦了一大圈,可怜巴巴的样子,就答应下来。

    就这样,江河在姥姥家一口水都没喝到,就急急忙忙往文家村赶来了。

    江河平日除了学校就是去找兄弟玩,对自己村都不熟悉,更别提柴村这边了,他一路问,一路迷,好不容易才到文家村。

    现在他是又饿又热又累,快撑不住了。

    “鬼头,问你呢,路在哪儿呢,赶紧指给我。”

    江河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虎子回,又催道。

    “你问个路还这么凶啊,大哥哥,你这人脾气不太好哦,急什么嘛,我也不是不给你指路。”

    江河态度恶劣,虎子断定他要去他家没好事,再仔细看他一眼,他突然发现,他先前为什么觉得他眼熟了,他脸型和嘴,有两分像他姑父。

    能像他姑父的,那只能是他姑父后妈生的那个弟弟。

    虎子因为文莉,虎子对江元的信息算是了解的透彻。

    他甚至知道他姑父的爹和他后妈已经离婚了,要知道,他爸还有三叔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事。

    “那,你往那边直走,等看到岔路口的时候左转,第一家就到了。”

    虎子圆溜溜的眼一转,和江河指了路。

    江河抬头往虎子指着的方向看一眼,就急冲冲出发了。

    “虎子哥,你刚才给那人指的,不是大爷爷家呀,那是我三爷爷家,他家可养了一条大狼狗的呀!”

    江河一走,边上,一个本村堂叔家的孩儿就纳闷的和虎子道。

    “你看他那么凶,八成是想去我家搞事的,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我家住哪儿。”

    虎子回一声,就和伙伴们:“你们先玩着,不要给我把玩具玩坏了知道吗,我要回去一趟。”

    虎子完,就牵过米粒汤圆,往家里去了。

    孩子精力旺盛,跑得飞快,没多久就跑回了家。

    “米粒儿,汤圆儿,你们去找姑一下,和她一下我们在玩的时候遇到一个很凶的大哥哥的事。”

    虎子正要偷摸溜去堂屋,想法子把江元引出来和他江河的事,走到一半,担心江元谈正事没空理他,想着现在应该是他姑最有空,就折回来和双胞胎道。

    “你们和姑,那人可能是咱们姑的便宜弟弟,他哦,可能是来做什么坏事情的”

    交代完双胞胎,虎子瞅一眼厨房,见他妈和两个婶娘正在里面什么,完全没注意院子这边,于是,他很放心的迅速摸进了堂屋。

    ——

    屋子里,文莉正从窗户悄悄注意着堂屋那边的动静,关乎她的大事,她还挺好奇他们会怎么谈,谈得怎么样的。

    只是她这边屋,离堂屋远,听不到什么,也看不清具体的,只偶尔能看到他们谁抬头看哪个方向,或者谁开口话了。

    越是这样,文莉越想知道具体的了,只是她现在不太方便出去,几个嫂子们又还在厨房忙着,只偶尔能看到二嫂拎着水壶去堂屋添水。

    但她二嫂忙着听消息,也没空顾上她。

    文莉琢磨着,怎么能听到点消息,就看到虎子领着双胞胎回来了,她刚要喊,却见虎子一个人钻堂屋去了,双胞胎她们倒往她这边来了。

    文莉有些纳闷,不知道虎子这个鬼头又要做什么,她干脆开了门,等双胞胎走近了,把两个人招呼过来问道:

    “米粒,汤圆,你们不是出去玩了吗?怎么回来了?还有你虎子哥呢,去堂屋干嘛了?”

    米粒汤圆今年只有三岁,准确还不满三岁,她们话也就勉强能清,理解能力和记话能力都不是很好。

    这么一会儿功夫,她们已经把虎子哥的话给忘了很多了。

    文莉的话再一个接一个,她们愣愣的看着她,脑子就有点转不过来了,弄不清先回文莉的话,还是先想虎子交代的话。

    “姑,你问题太多了,慢点问。”

    等了一会儿,就在文莉以为她们要回答的时候,米粒道。

    文莉:“”

    “姑是问你们,你虎子哥带你们回来干嘛来了。”

    反应过来双胞胎理解能力慢,文莉换了个简单的问法。

    双胞胎还没开口回,那边,虎子已经领着江元出来了。

    文莉见状也不问了,牵着米粒汤圆把她们送去了厨房,然后趁嫂子们,还有堂屋的长辈不注意,偷摸溜出了院子去找他们。

    但她把双胞胎送厨房就耽搁了一会儿,又被二嫂拉着,和她了些堂屋的事,等她脱身再溜出来,哪里还能看到江元和虎子的人影啦。

    文莉想了想,都出来了,就这么出去似乎有点亏,就转身往虎子他们玩的地方去了,打算去那里找找人。

    ——

    “姑父,你别怪我把你弟弟往三爷爷那里引哦,他好凶的,我以为他是坏人嘞。”

    道上,虎子心的瞅一眼江元,和他道。

    虎子进堂屋的时候,婚事早已经谈得差不多,聘礼,婚期定了,文家的长辈们开始问江元的一些情况。

    这些他们先前在文建山那里就了解过一遍,但问下当事人又是不一样的,正聊着,就看到了虎子。

    虎子是负责招待那些堂弟们的,看到他,文家人当然都问他,怎么回来了。

    虎子灵,被发现了也没慌,姑父给他买的大飞飞树上去了,要他帮忙去拿。

    这个时候,文兴国怎么可能让虎子捣乱,就要骂走他。

    但江元,一眼看出虎子有事找他,想到他到现在还没单独见下文莉,和她两句话。

    左右这里也谈得差不多了,江元起身笑着一句:

    “没事,难得虎子找上我这个姑父,我出去给他们拿一下。”就牵着虎子出来了。

    一出了院子,虎子赶紧把江河的事情给江元了。

    想到他给人指的路是有大狼狗的三爷爷家,虎子心里心虚得很,担心万一那人被咬的厉害,江元怪他,他又着急的和江元补充解释道:

    “我最开始其实都没发现他是你弟弟,后面才发现他长得和你有那么一点点像,就是没你那么好看啦。”

    江元倒没想到躲出去已经半个月的江河竟然回来了,还一回来就找到这边来,他眼里划过一抹冷。

    他低头看向虎子,他笑了下,摸摸他圆圆的脑袋:

    “虎子做的很好,遇到很凶的人或者你感觉到不好的人,就不能给他们指路。”

    江元表扬了一番虎子,又承诺下回过来给他带个绿皮火车,虎子便放下心来,领着江元去往三爷爷家。

    刚走到半道,就听见一声声惨叫,紧接着就见江河跌跌撞撞的往这边过来了。

    他现在狼狈得很,身上裤子不知道在哪从大腿的位置往下破了个大口子,腿上胳膊上都流着血,脸上也有擦伤,看到江元,他激动得哭了:

    “大哥,大哥,有狼狗啊!有狼狗!”

    江河从来没这么惨过,他按虎子指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宅子,奇怪的是院子里面没人,他也没多想,毕竟虎子都了,他们都吃下席了,那可能大伙都散了,就几个长辈在屋里谈事。

    他推着门就进去了,哪知他刚推开门走进院子,就看到一条吐着长舌头的大狼狗朝他猛叫唤!

    他吓了一跳,刚喊一声死狗别叫唤,结果那狼狗竟然扯断链子,朝他扑过来了,江河吓得人都傻了,忙朝边上跑,又一面找院子里能打狗的东西。

    于是,一人一狗一追一躲,把院子里放着的竹竿什么的都碰倒了一地。

    就在江河抄起竹竿准备打狗的时候,屋子里冲出来个五六十的老头,长得就很凶,看到他,再看到院子里的一团乱,他拿着长棍就朝他打来。

    那老头也不知道是不是练过,打得他嗷嗷叫,连去院门口逃都没会,只能跳墙跑。

    结果那墙上还挂了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铁皮啊,铁丝,铁钩把他衣裳裤子都刮破了,人也挂了彩。

    江河想起这些,眼泪直流,听到后面还有狗叫声,他怕老头放了狼狗来追他,他赶紧扑向江元:

    “大哥,救命,救命啊!”

    江河这幅样子,又脏又乱,江元嫌弃的拉着虎子一个闪身,让他扑了个空,扫一眼他,没发现他被啃掉一块肉,甚至一点咬痕都没有,他眼里的嫌弃更深:

    “没出息的东西,你来做什么?”

    江河险险稳住身形没摔地上,听到江元问的,他浑身一僵,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也不敢看江元:

    “我,我是听”

    “听你妈和爸离婚了,我今天定亲,来找爸用这事给你妈要好处来了?”

    江元没时间听江河瞎掰扯,他讥讽道。

    “大哥,我没有”

    心思还没露出来,就被江元看穿了,江河心里又惊又怕,他急急忙要解释,但江元根本没打算听他的。

    “给我滚回去,再让我发现你动歪脑筋,你就滚去你妈那!”

    江元警告过江河,看也没再看他一眼,牵着虎子走了。

    半道上,虎子和江元分开,去找伙伴们去了,他还没忘记今天是主人,要负责招待客人。

    江元一个人回去的,刚到文家外面,就见文莉从另一条,虎子和伙伴们玩乐的方向回来,还一边喃喃自语道:

    “也没隔多久时间啊,怎么没看到人了呢,也不在家伙们玩的地方”

    江元耳力绝佳,听到她的自语,他唇角溢出笑:“在找我?”

    !!

    文莉转过身,就见江元正笑看着她,她微撅了撅嘴,不肯承认:“谁的,我找虎子呢。”

    姑娘性子娇,容易害羞,江元没在意她口是心非,他笑一下,瞥一眼周围,就在文家院门前,今天又是两人定亲的日子,时不时会有人来串门讨个喜,他想了想,牵过她的往文家院子后面的竹林里钻去。

    这不是江元第一次握文莉的,他先前醉酒,给她检查伤,都握过她。

    奇怪的是,今天和那两次的感觉似乎有很大不一样。

    文莉被牵着,心也似乎被他给牵着了,随着他拉着她穿进林子,她的一颗心砰砰跳着,悸动不停,又隐隐感到一种反分外的刺激。

    等她靠在一颗棕竹前,胸腔里的心还在鼓雷一样的,一下又一下的没个停歇。

    须臾,她睨一眼把她拉着和她隔着仅一步的距离的江元:

    “做什么?”

    她问的不客气,声音却比以往都要娇,要软,让人想溺死进去。

    “还恼我吗?”

    江元定定看着她,视线落在她如烟霞绚丽的脸上,问道。

    都那么些天了,那晚的事在文莉这儿早就过了。

    而且她当时也不是恼他。

    但这话文莉是不会告诉江元的,她撇开脸,不去看他,只一句:“我不知道。”

    文莉不知道她这会儿多招人,她今天穿的江元给买的那套白底细条红斜纹格裙,领子带一点立领,但中间又开了一点心领,将她精致好看的锁骨露出一半。

    高腰的设计,本来就显出她姣好的身材,偏她这会儿还斜斜靠在身后的棕竹上,所有曲线尽展。

    她粉面半侧,让人清晰瞧见她白细修长的脖颈,微嘟的唇更红艳欲滴,诱人采撷。

    江元盯着她,眸色渐深,他指碾一下,问她:“戒指不喜欢?怎么没戴。”

    “怎么想起送我戒指的?”文莉扭过脸看着他问。

    文莉不回江元喜不喜欢戒指,江元却在她脸侧过来时,突然注意到她锁骨处显出来一条编织过的细红绳,他眸光微动。

    须臾,他微微倾身过去,抬起,指轻掠过她衣领,慢慢将那条红绳勾了出来。

    哪怕十分注意,他带着薄茧的指腹依然不可避免的碰触到文莉细腻的颈子。

    被碰触的地方像过电一样,周围汗毛都似炸起来,酥酥麻麻的,文莉心尖一颤,脸越发红:

    “你这是做什么?”

    “原来挂脖子上了。”

    江元低眸看一眼红绳串起的素戒,他低笑一下,又看向文莉,又问了一遍:“喜欢吗?”

    “你管我!”

    文莉伸把戒指抢回来,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

    江元见她的样子,猜她是喜欢的,他唇角的笑意放大,眸中熠熠。

    文家后面的一片竹林,连接后面的后山,林里棕竹多,高而茂密,遮了外面炙阳,躲凉的好地方,静谧清逸。

    两人都不话,只一只互相牵着,谁也没提放开的事,暧昧氤氲。

    “怎么想起送我戒指?”

    过了一会儿,文莉打破沉默,问道她。

    “这不是把你惹恼了,想不到什么能送给你,上刚好有一块老银锭,就去找了银匠师父,本来想给你打个银锁的,但那师傅,早些年要定亲结婚的人,都会送戒指,就给你打了个银戒。”

    行吧,还知道要哄她。

    “你姥姥,怎么样?真的不严重?”

    想起先前他舅舅的话,文莉又问道他。

    “嗯,没大碍,请了队上的医生看过,扎了针。”江元回道。

    “下周末,我带你去看她?”

    “好啊。”

    文莉本来就答应了要去看老人家,她爽快应下来,突然想起什么,她又问他:“你这么出来没事吗?”

    “不是,还在谈着?”

    文莉起这话,有些不自在,她耳尖烫起来。

    江元见她这样,又是一笑:“谈得差不多了,出来一会儿没事。”

    想起她估计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又看向她:

    “咱们婚期定下来了。”

    “什么时候?”文莉倏然抬眸。

    这是江元费尽心思,为此不惜冒着在老丈人,大舅哥那里被记一笔风险得来的成果,江元回的时候,嗓音透着轻松愉悦:

    “十一月十一。”

    !!

    文莉:“”

    “怎么了?你觉得这时间不合适?”

    文莉没话,江元不禁问道她,想起她先前觉得订婚有些快的事,他突然很担心她不想那么快和他结婚。

    其实也能理解,她还,被父母哥哥宠溺着,肯定不想那么快离家去强逼自己融入另一个环境。

    她会怕,会恐慌。

    想到这儿,江元抿了一下唇,他抬起,迟疑着给她撩开了散在嘴边的发丝:

    “我们结婚后,住县城里,就我们两个人,我会尽可能的抽时间多陪你,不让你孤单。如果你想家了,我就送你回来住几天,再来接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当然,不能太久了我会想你。”

    “你怎么突然这个?”

    江元在做保证,文莉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话头跳跃这么大,刚问出来,她又猛地反应过来,他是以为她对婚期不满意。

    文莉心里感到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江元没经历过几十年后,自然不知道双十一的含义。

    也行吧,光棍节脱单。

    “十一月十一挺好的,这日子挺好记。”

    “你这个人也是哦,我一会儿不回你话,你就能乱想一堆,多想的男人哦!”

    文莉着,还故意瞅着江元摇了摇头。

    江元无奈,也不反驳她,只宠溺的看她一眼:“是,我是个多想的男人,好了,我们回去吧,出来也挺久了。”

    本来拉她过来只是想和她私下待一会儿就好的,但和她待一块儿后,他就贪心的想和她腻一块儿,但堂屋还有那么多长辈们。

    万一家伙们谁再回去一下,被发现了就不好了。

    才惹了老丈人和几个大舅哥,他现在还是老实着些。

    江元拉着文莉起身,往外面去。

    先前靠在竹子上,文莉没觉得怎么样,但当被江元拉起来,要往外面走了,文莉心里突然有些不舍了。

    也不知道是不舍得靠在棕竹上安逸,还是不舍得什么。

    总觉得就这么走了怪可惜的。

    快出林子的时候,文莉忽然停下了脚。

    “诶,你都拉我进林子了,就这么走了?”

    “嗯?”江元回身,疑惑的看向文莉。

    就见文莉忽然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吻了他一下。

    江元:“!!!”

    “好了,现在可以走了。”

    唇轻轻触一下,蜻蜓点水一样,和他上次吻她心时差不多,再看江元一副僵在原地,不知道什么反应的样子,文莉很满意,总算是找回了场子。

    她弯了弯眉眼,松开江元,就要往外走,但她刚走出两步,一双有力的大忽然伸过来一把捞住了她的细腰。

    下一瞬,她被腾空起,转换一个方向,接着,他大掌覆过她后颈,滚烫的唇便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