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他手上沾着人命
“你带江梅先回去,这里我来处理。”
江元沉着脸收回脚,伸拿过文莉里的棍子,和文莉道。
文莉看一眼江元,他脸色不好看,整个人寒霜一样的透着冷,但还算冷静,不至于做出什么见血的事。
她抿一下嘴,又瞥一眼地上的丁杨林,丁杨林这会儿脸上冷汗一把把一把,白得嘴唇都没了血色,他身子还佝缩着,双抱着微蜷的断腿,在嘶声呼痛呻吟。
这种败类,这个样子才适合他。
文莉收回眼没再看,迟疑着,她和江元了句:
“那我们先回去,你多注意”
文莉话没完,江元却意会到她意思,他轻点下头,应道:“嗯,我知道,别担心,不会有事。”又轻拍一下文莉胳膊,示意她快回去。
文莉见他心里有数,没再管,去拉了边上还在默默掉泪的江梅:
“走吧,我们先回去,这里交给你大哥。”
江梅抬起泪眼看一眼文莉,又心的看了眼大哥江元,她嘴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跟着文莉往竹林外去了。
——
“先去我们那边。”
竹林就在江家边上,出来正对门就是江家,这会儿宴席已经开始上菜了,先上的是一些凉菜。
有孩子的人家在招呼着自己的孩子上桌,没孩子的人家在分筷子和碗,没人注意到外面。
江梅这会儿满脸泪痕,眼红肿着,头发还在先前被抓乱了,不适合被人看到,文莉趁大家不注意,和江梅一声,拿钥匙打开了他们院的门。
拉着江梅到了她和江元的屋,文莉拿盆去倒了热水壶里的水,又去拿了块没用过的毛巾,递给江梅:
“洗把脸吧。”
“嗯,谢谢大嫂。”
江梅轻轻应一声,道了谢,接过毛巾去洗脸架的地方洗了脸。
热水敷过泪痕满满的脸,热气熏过肿胀酸涩的眼,江梅缓过一些气,人慢慢平静下来。
文莉看她洗好脸,就去拿了梳子过来给她梳头发。
她没把梳子递给江梅,而是捏着梳子直接绕去江梅身后,给她把还扎着一半头发的发圈一点点松了下来。
“我自己来吧,大嫂。”
江梅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怔,回过神,她有些无措的道。
“不用,头发有些打结,我帮你会省些痛,你别动就是。”
文莉回一声,把发圈套腕上,就拿了梳子去理打结的地方。
江梅鼻尖一酸,眼又红了,她用力抿一下嘴,才把眼里的泪意忍住。
文莉做针线活这些不行,梳头化妆这些却很擅长,她很快给江梅绑了两个美美的麻花辫。
给江梅梳好头,文莉看着她红肿的眼,还有些憔悴的脸,想了想又去拿了她的粉饼和口红。
拿晕了,给江梅上了个妆。
江梅从头到尾都没动过,甚至都没问文莉要做什么,就乖乖的站在那儿由着文莉在她头上,脸上折腾。
文莉上妆速度快,没多久就停下了,她收好口红,又拉着江梅到了梳妆台前。
“看看,好看吗?”
江梅从先前文莉给她梳头的时候,就有些呆呆的,她不知道文莉想做什么,只是本能的信任她,被文莉拉着到了梳妆台前,她也只是看着文莉,听到文莉的话,她才下意识偏头看向了梳妆镜。
霎时愣住。
镜中的少女绑着两条松垮的麻花辫,鹅蛋脸,下巴瘦尖,肌肤清透,一双微红的眼,眸光盈盈如水,不出的我见犹怜。
江梅看着镜中的人,怔怔的不知道该什么反应。
那分明是她,又不似她。
她从来没这么美过。
准确的,她从来不知道,她也可以这么好看。
见江梅愣住,文莉在心里暗出了一口气,还在乎自己样貌就好,她是不太会哄人的,但她不开心的时候,就会把自己折腾一番,换个心情。
刚才把江梅从竹林里牵回来,看着她那双死寂的眼,她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虽然江梅在她和丁杨林的事情的时候,没有具体提过她和丁杨林到哪一步了。
但她先前跟着江梅他们进竹林,循声找过去的时候,她亲耳听到了丁杨林那句肮脏的污语。
她先前不肯把这事告诉给家里知道,估计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现在这事闹出来,她心里肯定很难受,崩溃。
十几岁的姑娘,什么事都没经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候,却遭遇到一场巨大的爱情骗局,被骗了一切。
对身心都是一种摧残,寻常人要走出来,太难了。
心里把丁杨林那个渣宰又咒骂了一遍,文莉笑一下,问道江梅。
“喜欢这个样子吗?”
江梅发着愣,又听到文莉问,她才回过神,用力的点了下头:“嗯。”
哪怕先前才经历了绝望不幸,可当江梅看着镜中的自己,她依然感觉到了美好。
“喜欢就好。”
“我会画好几种妆,以后我慢慢教你。”
文莉笑着道,顿一下,又:
“那个人渣的事,你别担心,你大哥会处理好,他以后再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江梅闻言,垂在身侧的紧攥了下,须臾,她抬头看向文莉问道:
“嫂子,你们不怪我吗?”
文莉一愣,没明白江梅的意思:“怪你什么?”
“我,”
江梅唇动了动,过了一会儿,她低下头,道:“我不知羞耻,背着家里和人交往,给家里人添麻烦,甚至后面要是事情传出去”
“喜欢一个人是不知羞耻吗?”
文莉打断江梅。
“每个人都有喜欢人的权利,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这是很正常的事。
至于没给家里人这事,你确实做错了,但不至于像你的那么严重。”
“你没必要一直想这件事。”
“江梅,你刚才在镜子里也看到了,你还年轻着,才十八,最好的年纪,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你不需要因为一个渣男有什么包袱,他只是你生命里特别特别短暂的一瞬,一个过客而已。”
“还有,给家里人添麻烦这件事,你也了,家里人,我们是家人,那你的事就不是麻烦。”
“至于你担心事情传出去,会造成什么影响,这点的话,我感觉,问题也不是很大。”
“首先,我了,这事你大哥会处理,你知道你大哥那个人,他做事一向严密周到,他不会让你担心的事发生。”
“退一万步,就算这事意外传了出去,只要你内心够强大,旁人的言语就伤不到你。
你要记住,你没错,错的不是你,而是人面兽心的渣男,你只是相信了爱情,然而渣男借着爱情欺骗了你。”
“还有,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觉得承受不住那些谣言。嫂子也不会不管你。”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让全家都搬县城去罢了。
高考都恢复了,好日子不远了,这点事算什么了不得的。
文莉完,又看向了江梅:“你相信嫂子吗?”
文莉神色整肃,一双漂亮的眼里全是郑重认真,江梅对上她的眼睛,鼻尖一酸,泪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相信!”
“我相信嫂子!”
江梅用力的点头,泣不成声,文莉过去抱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没什么大不了的,都会过去的。”
“好了,快别哭了,再哭我给你画的妆就不好补了。”
文莉等江梅放声哭了一会儿,松开她,看一眼她的脸,道。
文莉得郑重其事,江梅下意识的收了泪,须臾,她轻轻吸口气,道:“大嫂,我知道了,我不会做傻事的。”
“嗯,我相信。”
文莉去拿了一张干绢过来,给江梅哭花了脸的地方擦了擦,应道。
她感觉江梅一定能走出来的,不是每个女孩子都能从一个人长时间有预谋的p里面清醒过来的,江梅能够做到这点,已经很厉害。
“好了,这会儿菜估计都上得差不多了,我们赶紧过去,不然等会爸他们一个人都找不到,该担心让人出去找了。”
给江梅又稍微补了一下妆,文莉道。
江梅闻言,点了点头:“好。”随后又轻轻吸下鼻子,和文莉从这边院子过去了。
确实像文莉的那样,他们到的时候,最后一道大菜都上完了,江老头正在到处找他们,看到文莉,他就问道:
“你们去哪儿了?该开吃了,江元呢?”
江老头着,朝文莉她们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没看到人,又收回眼,注意到文莉边上的江梅,他一愣。
“江梅怎么了?”
文莉给江梅补画过装,旁人第一眼只能注意到她的美,别的不会注意到,但江老头是江梅的爹,对自家闺女再清楚不过,他一眼看出来江梅有不对劲,眼睛红红的,似乎哭过。
江梅闻言,紧了紧,没敢话。
她现在声音哑着,话会露馅。
“没什么事,爸,我回了趟屋,给江梅也收拾了一下,江元有点事,出去了,很快回来。”
文莉笑着回了江老头,又道:“爸,我们先过去吃吧,晚些如果江元回不来,就由我单独给大家敬酒,不碍事。”
“嗯,行。”
文莉的话,江老头现在很听,他又看了一眼江梅,应道。
——
江元不在,文莉就要负责陪江姥姥他们。
江姥姥是很开明的一个老人家,得知江元有事出去了,也没多问什么,乐呵呵的和文莉着话,一边吃菜。
文兴远在另外一桌,和江元舅舅他们坐在一块儿,今天这场摆酒,幸亏有他在,不然文莉不在,江元也不在,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吃着饭,文兴远在看到文莉去盛饭的时候,过来找了趟文莉,瞥一眼四周没人,他问道:
“妹夫不是去找你们了吗?怎么没跟着一起回来?”
文莉一愣:“三哥,是你告诉江元我去竹林那边了?”
“你还呢,自己一个,抄着根柴火棍就出去了,你能打得过谁呀。”
文兴远没好气的白了文莉一眼,到底不好在这个场合和她深究,只瞥一眼正在文莉那桌低头吃饭的江梅,又声问道文莉:
“没什么事吧?妹夫一直没回来,是不是很难解决?”
文莉一顿,回了句:“没事。”
江梅的事事关她的清誉,所以哪怕文兴远是文莉哥哥,她也没打算。
文兴远也没想知道,他只是担心文莉和江元,听文莉这么了,他也不问了,盛了饭回了自己座位。
江元到酒席结束都没回来,敬酒都是文莉去敬的,等酒席吃好,文兴远帮着文莉送的客。
江元姥姥年纪大了,受不住熬,能来这一趟,都是实在高兴文莉考上大学的事。
她吃过饭,拉着文莉的和她,让她和江元好好的后,就让顾西背着她回去了。
她要回去,顾家人自然也都要走了。
送走他们,江家就剩了江家人和文兴远。
这回江家请客坐了差不多二十桌。
借了不少人家的桌凳,许多人家家里就一套桌凳,得赶紧还回去,江元不在,文兴远主动担了江元的活,和江河一道去还桌凳。
从县城请回来的大厨和帮工负责收拾碗筷。
江老头看人都散场了,把文莉和江梅叫去了堂屋。
“莉莉,你告诉我,江元到底干嘛去了?”
到了堂屋,江老头没找凳子坐下,就问道文莉。
他这会儿脸上已经没了最早时的开怀,他脸色凝重起来,一双老翳的眼里更是满眼忧心,他问完又看一眼江梅:
“还有,江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爸。”
文莉先前吃饭的时候,就感觉到江老头可能发现了什么,这会儿听到她问,她也不意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
“你别瞒我,我是个不怎么称职的爹,但江梅那眼睛红得,一眼就看得出来她哭过。”
“江元和你,都不是不懂事的人,不可能在摆酒这么大的事上突然离开,我就是再傻,也该看出点什么了。”
江老头着,脸上显出几分沉痛之色。
“你老实和我,到底出什么事了?”
“这事是不是和江梅有关。”
“是和我有关。”
就在文莉为难的时候,江梅开口道,须臾,她轻吸口气,腿一曲跪到了地上。
文莉见状吓一跳,“江梅。”
“嫂子,这事不能瞒爸的。”
江梅抬头看着文莉笑一下,眼里有泪,片刻,她抹一把眼,转眸看向江老头道:
“爸,我先前瞒着你,在外面谈了一个对象”
江梅把丁杨林的事情又了一遍。
大概是先前已经过一遍,江梅又在文莉那里得到了支撑,再次起这事,她心里意外的平静,很快条理清晰的把事完了。
“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一点没透露给我和你哥他们知道”
江老头听完,似乎瞬间老态下来,他背也佝偻下去不少,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江梅,一双老眼通红,唇抖动着,好半晌才哑声道。
自从董方那颗压在他心里的巨石没了后,他也想承担起一些应该尽的责任,但他从没有父母,没人教过他怎么去做一个合格的父亲。
江元江河不用他操心了,剩下的就是闺女江梅。
李燕红偏心的缘故,江梅的时候,江老头对她稍微好点,李燕红都会闹,发脾气,骂他更应该重视儿子。
他懦弱,被李燕红压着,都不敢明面上对江梅好。
他心里一直知道,他亏欠闺女。
所以,在闺女来和他,要晚些相看嫁人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一个是,他也舍不得,想在留一段时间。
另一个是,他还没给江梅攒够嫁妆。
江梅受到文莉鼓励,想读书,想学做衣裳,他全力支持。
为了这,他买了不少布回来给江梅练。
他给她足够的时间,自由去学东西,另一面,他也在拼命攒钱。
村里开荒的时候,他第一个冲在前头,村里要办厂子,需要人造房子,挑土,背石头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去。
就这样,他比谁都忙,有时候到了天擦黑了,过了饭点儿才能回来。
自然就顾不上家里,也忽视了江梅的事。
仔细想想这些日子来江梅的沉默,还有她病完那一场之后的消瘦,他其实早该想到的。
“是我,是我这个当爸的没当好,这么久了,什么也不知道!”
江老头颓然一声,忽然弯声用力咳嗽起来,呼吸也陡然急促。
“爸!”
江梅见状,脸色一白,赶紧起身去扶了他,给他拍背。
江老头突然这个反应,文莉也吓了一跳,她急急忙去给江老头倒了水:
“爸,您喝口水,这事您别气,也别着急,江元他会处理好的。”
“江元呢?”
听文莉提到江元,江老头似是想起什么,他问一声。
“还在林子里?他,”
“我回来了。”
江老头话还没完,门口传来江元的声音,之后就见他跨步进了屋。
“老大,你回来了,那人呢,那个丁杨林,你把他怎么了?”
江老头看到江元,立马直起身往前两步,焦急的问道。
“解决了。”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你”
江元话音刚落,江老头又是一急,他神情慌张,眼里更是惶急一片。
文莉听到那解决了三个字心里也是一惊,她也看向了江元。
“我没做犯法的事。”
江元被突然打断话,再看江老头和文莉的神色,他顿一下,道。
“他上沾着人命,我让李松带了两个在汽水厂上班的人,把他送革委会去了。”
“沾了人命?怎么回事?”文莉闻言,赶紧问道。
“他会下乡,是因为他把他继父杀了”
江元简单的把事情给了下。
文莉和江梅离开林子后,江元就对丁杨林进行了审问。
他原本是要查查丁杨林到底祸害了多少姑娘,让这人签了认罪书,把他扭送去革委会的。
要查这个,江元当然不可能直接逼问,他肯定不会老实话。
江元就从他下乡开始诱问。
丁杨林害怕江元,不敢不回,他开始回答问题很谨慎,但在江元问题越问越多,越来越快,快的丁杨林无法仔细思索,很多信息都被他不注意倒了出来。
而江元在这些信息里,敏锐的抓到了他关于下乡这事原因的回避散躲。
于是江元开始不动声色的询问起他的家庭。
丁杨林有些信息没有全部骗江梅。
他确实是重组家庭,上面有一个继兄,他也确实是代替继兄下乡的。
他的户口,还在他亲生父亲那边,属于独子,按理是不应该下乡的。
江元在他这些信息的时候,察觉他对他继父,他继兄似乎有恨。
江元就着重问了这两个人。
丁杨林对这两个人很排斥,江元问得久了,他甚至不顾断腿的威胁,恼羞成怒了,还要和江元拼命。
江元索性废了他另外一条腿。
江元下狠快,丁杨林再次被震慑住,最后吐出一句,他继父死了。
江元没错过他他继父死的时候,眼里一闪而逝的快意。
又问了他恨是不是恨他继父的事,为什么恨他。
大概是被反复问话折腾得受不了,丁杨林破罐子破摔干脆把他继父的事倒了出来。
他确实恨他继父,因为他继父让他妈变了一个人,变得眼里只有他继父,没有他这个儿子。
他妈原本是为了养活他才再嫁的。
再嫁的继父最开始是很好的人,对他妈很好,对他也很好,甚至比他继兄还好。
可后来一次,他妈在家不心犯了个错,他继父突然对他妈破口大骂。
他妈和他当时都吓着了。
不知道怎么反应,不停的和他继父道歉。
他继父才勉强没有生气,后面还和他们解释,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打那以后,他和他妈在家就莫名其妙犯错。
在家里的地位也越来越低。
原来在家里,他和继兄两个人都是被同等对待的。
但自从他和妈妈犯错被揪住以后,他在家的地位一落千丈,他和他妈像那个家的奴隶一样。
每天都要受指责和打骂。
他原来一直以为这样的日子是因为自己没做好,所以他拼命努力,去做到最好,去讨好他继父。
直到街道通知他们家,他继兄下乡的事出现,他偷听到他继兄和他继父商量,让他代替继兄下乡的谈话。
他才知道,原来,他和他妈一直不停的犯错,实际是他继父和继兄在后面捣鬼。
目的,是为了让他们知道,自己在这个家一文不值,只有顺从他们才能活下去。
他会那么对待江梅,不停的打击他,就是和他继父学的。
江元不是几十年后的人,不知道p//这个词,但他知道,这就是一个老畜生教出来了一个畜生。
他忍着把丁杨林胳膊卸掉的戾气,问了丁杨林,他知道这事后,他怎么处理的。
结果丁杨林被问起这事,出现了明显的闪躲和慌张。
江元察觉不对劲,换了一种方式继续诱问。
但丁杨林似乎察觉到什么,他比先前更防备了。
他越防备,江元就越感觉到不对劲,联想到他继父已经死了的事,他大胆设想了下,又突然出声试了丁杨林。
哪知竟然真被他试出来了。
丁杨林得知这么多年过着比狗都不如的生活,是继父和继兄造成的后,他就想让他继父和继兄消失。
他继父喜欢喝酒。
有时候还会出现醉得半夜睡大马路的情景,有一回,有路人还在河边发现了醉倒的他。
于是,在他继父找他谈代替继兄下乡那天,丁杨林买了一坛子酒,把他继父灌醉后,实施了报复。
把他继父溺死进了水缸里。
但没想到,他继兄在这时候醒了过来,看到了一切。
之后,他为了不进监狱,让他继兄闭嘴这事,下了乡。
他下乡后,日子过得贫寒,艰难。
开始,他还期待着回城,在这里待了快十年,他越来越看不到前方的路,也越来越不想再过这乡下的生活。
他一直在给自己琢磨回城的办法。
回城,需要钱,他没有钱。
最终,他想到了去骗,从女人身上骗。
反正,从他继父身上,他学到了怎么去哄女人,怎么让她们死心塌地。
“这渣崽哪里只渣啊,他就是个恶魔啊。”
文莉听完江元的,忍不住轻吸一口气。
她简直不能想,要是江梅没有发现这个人面兽心的东西的真面目,最后会怎么样。
一个扭曲家庭成长的孩子,上沾了血和人命,他做出什么事来都不稀奇。
江元不想多提这人,只看向江梅道:
“这种人,你能及早发现,及时止损,是幸运,不需要再把这事挂在心上。”
江梅正心颤着,想到一直以来她都在受到丁杨林处心积虑的掌控,他还是一个杀人犯,她就感到全身冰寒发冷,听到这话,她喉咙哽咽一下,片刻,她轻轻吸一下鼻,应道:
“我知道了,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