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同桌
“文莉同志是衢县的,衢县是个好地方,我先前还随父亲去那边待过一年。”
傅争把信递给文莉,见文莉没立即接过,他也没催,就那么大喇喇的拿在里,唇边的笑意加深,和文莉道。
他长得好,眉眼清隽,一张脸清新俊逸,笑起来透出几分意气恣意。
文莉看他一眼,视线落在他递过来的信上,上面用硬笔写着文莉同志收,信封是再正常普通过的信封,不似班里一些女生收到的透着明显表白含义的粉色信封。
不过信都送到面前来了,还找人这么大张旗鼓的送来,对方她也不认识,里面内容是什么不言而喻。
文莉略一思忖,没伸接信,只是抬头认真的看向傅争道:
“谢谢,辛苦了,不过我不能收,我结婚了。”
时间有两秒静默。
“你结婚了?”
傅争脸上的笑微敛,似乎有些不相信,他怀疑的看着文莉。
“是的,我结婚了,有对象了。”
文莉也不管他信不信,点点头确定的再回答一声,低下头看书了。
傅争看着她垂着头认真盯着课本的样子,突然有些不知道怎么反应。
傅争注意到文莉不是最近几天的事。
这次高考,他成为省状元的事传开后,每天都要在家见不少人,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耐烦见人,应酬的性子,烦不胜烦。
尤其是不停的有人问他借书,借做题册,还一窝蜂的来,甚至当着他面争起他的书来,他心里更烦了。
他本来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海市姥爷家躲躲了。
这时却有一家出社联系到他,要把他的做题册,和看书笔记拿去出资料书,和衢县的市状元一起联名出。
对方像是知道他在烦恼什么,没从钱财名利着劝他,只不经意的起衢县那市状元的苦恼,对方才想到了干脆把做题侧刊印的事。
傅争当时听得心念一动,他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一个人和他有着同样的烦恼。
放下去海市的行李,把他的那些书,做题册,试卷拿去衢县那边出社后,他后面就没再见上门拜访他的人了,直接让家里人帮他挡了掉。
别,出资料册这事还真让他的世界清净下来。
资料册刊印出来,出社那边给他单独寄来好几套,让他看成品,也是留作纪念。
傅争看着资料册上和他并列在一起的文莉那两个字,心被莫名牵动了一下。
早在确定要出资料册的时候,他就让家里人帮他打听了下衢县这个市状元。
地方高考成绩就比他少三分,年纪比他一岁,今年二十一,和他一样,也被z大录取了。
傅争高中毕业后,靠自己的本事,顺利考进了地区农业局上班。
进入农业局后,因为本身工作需要,他没怎么丢下书本,甚至因为要做更多的,大量的统筹工作,他学习的内容还更多起来。
因为这个原因,恢复高考后,他重新捡起课本变得容易,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他当时心里挺好奇的,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能以只比他仅仅差三分的成绩成为地区状元。
对方,应该有个聪明的脑袋瓜。
心里存着好奇,在开学做自我介绍的时候,他就额外的留意了下她。
二月的天,没有阳光,阴绵多雾,教室也不怎么明亮。
傅争看到她从位置上站起来,一张白皙清媚的脸给灰暗的周围增加了亮色,等她一把烟雨浸过的软语嗓子出自己的名字,傅争似乎听到了自己心跳加速跳动的声音。
他后面观察了她几天,她每天的生活特别简单,简单到规律那种,宿舍,食堂,教室,图书室。
再没有别的。
哦,也不是没有别的,她先前还和一个土木工程系的男的一块儿吃过饭,但他听到她喊过对方三哥,还听到了对方喊她妹。
他后面也找人打听了那男的,土木工程系的,叫文兴远。
文兴远,文莉,一听都是兄妹。
程潇齐那臭子也板上钉钉的和他了,那文兴远有媳妇儿,读的师范,他妹在z大读。
哦,程潇齐,这信还是他亲自写的。
这龟孙子,明明是他找程潇齐陪他去食堂,见见她的。
结果这孙子倒好,把他看上的人盯上了,打听完消息,还写了首示爱的情诗,让他帮忙递信。
个狗日的。
这下好了,人结婚了。
两个人都不用想了。
不过,她怎么会结婚了呢。
虽然现在的人结婚早,但一家出两个大学生,怎么也不像是会把闺女匆匆嫁人的人家。
还有,她都结婚了。
她丈夫还同意她高考,读书?
那她丈夫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同志,还有什么事吗?”
这么大一个人站面前,刚才傅争声音还没压着,难免会吸引一些人的注意,文莉哪怕再想无视,但后面和旁边那声议论的声音和视线,还是会让她感觉到,她不由抬头又看了眼傅争。
“没。”
傅争扯了下嘴角,发现有点僵,他轻吸口气,缓了缓,又清一下嗓子道:
“我会回去转告他的。”
“嗯。”文莉可有可无的点点脑袋,视线又落回了书上。
傅争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收回信,就要走开,但他脚刚迈出去,心里莫名涌出一股不甘。
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她的年纪,怎么也不像已经结婚的年纪。
还有,结婚了的人,还能全部心思放在学习上?
会不会是她一心学习,不想被打扰,特地拿来挡麻烦的呢?
他原来上班的时候,别人想给他做媒。
他还经常和人,他有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马上准备结婚了呢。
被缠得紧的时候,他还直接领证了。
傅争顿一瞬,瞥一眼他的位置,他和下铺舍友恰好一个系,对方进校第一天就和一个汉语言的聊得好,这会儿对方似乎没课,来找对方了,也就是,他的位置被占了。
傅争回头又看向文莉,她这几天一直是一个人坐。
傅争心头一动,他倏然转过身:
“文莉同志,你这位置有人吗?不介意的话,我坐边上?”
“我的位置被占了。”
傅争着,抬往他位置的方向指了指。
文莉抬头顺着他指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最靠左后面的位置上,一对男女里各自拿着一本书,两人时不时偏头看一眼对方,然后又相视一笑,显然正是暧昧期。
文莉往周围看了一眼,周围不是没有空座,就是每个位置上都坐着一个人,不确定对方位置上有没有人,就要挨个问过去,和问文莉是一样。
文莉前些天还有点不适应早起的作息,来得晚,都是一个人找了个单独坐,她其实不在意身边坐不坐人。
“你,”
文莉想了想,正要开口,这时,边上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文莉循声看过去,就见袁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不远处,正靠站在课桌前看着她。
她嘴角挂着笑,带着些讥讽看笑话的意味。
似乎文莉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没人,可以坐。”
这是在教室,文莉不想和袁月掰扯,浪费时间,还闹得难看。
主要是袁月也没话,等会儿人辩解是她想多还拿她没办法,于是文莉没管她,语气淡淡的回了声傅争。
“好,多谢了,我去拿书。”
傅争脸上的笑重新露出来,他压了压心里的激动,大步去了位置上拿书。
这么一打岔耽搁,文莉没看多久书,就上课了。
高考前,文莉的数学,物理都有江元辅导。
江元对文莉耐心十足,也特别了解文莉。
他知道文莉短板在哪儿,也知道该怎么,怎么演练题型能让她听懂,记牢。
很多题型甚至需要记的公式,他都掰碎了,用最能让文莉轻松记住还能掌握的方法去给文莉听。
文莉因此进步很大。
现在到了大学,学习高数,对文莉来最让人头疼的玩意儿。
这时候江元还不在身边,文莉连个问的人都没有,她就有点捉瞎了。
教授在讲台上讲课,精彩绝伦,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她在下面,昏昏欲睡,两眼发懵。
不是教授讲的不够好,是她有点卡卡的脑袋瓜实在不配。
文莉在努力撑着眼皮看黑板做笔记的时候,边上,傅争正在看她。
有一种人,就是初看惊艳,后面越看越让人沉迷深陷的。
文莉就是这种。
离得近了,傅争能清晰看到文莉清透润白脸上的细绒毛,她的侧脸,眼型都特别美,哪怕再怎么挑剔,都挑不出问题,骨肉均匀,线条清晰又不失柔美,精致丽质,一排眼睫更浓长而卷翘。
这会儿她盯着黑板,全神贯注的模样,透着无限吸引力。
傅争坐在她身边,连用力呼吸都不太敢,怕扰了她。
不过,盯得久了,傅争也发现文莉的一点苦恼。
虽然文莉面上没表现出来,但从她做笔记逐渐跟不上讲台上教授讲的,傅争就察觉到了。
这位市状元,自称已婚的同志,她短板是高数。
老师的,虽然她很认真,很努力,但,似乎,她依然,听不太懂,跟不上
发现这个,傅争再关注到文莉偶尔的咬唇,垂眼又迅速睁大眼再努力去盯看黑板的样子。
他心头莫名发痒,唇角不受控制的轻勾了起来。
须臾,傅争抿一下带笑的唇,拿了边上的笔在本子上快速的写了起来。
“同志。”
写好教授在黑板上一道极限的运算,傅争清清嗓子,去声的喊了一声文莉。
文莉眼皮子又在打架了,听到这一声喊,她还以为在做梦,她眼睛努力睁了睁,没理会。
傅争在旁边看着她一排鸦羽的眼睫垂下去又轻轻颤起来,颤煽一下又打下去,他忍不住又抿嘴笑起来。
“同志,文莉同志。”
傅争又喊了文莉一声,迟疑一下,他拿笔过去轻轻戳了戳她胳膊。
胳膊被戳了下,哪怕很轻的一下,文莉还是感觉到了,再加上那声文莉同志,文莉陡然惊醒了,她猛地抬头,片刻又偏头朝傅争看过去。
文莉是不喜欢有人对自己动动脚的,加上她被吵“醒”了,有那么一点起床气在,她有些没好气,也有点脸色不好。
她盯着傅争没话,眼神却在着,你最好是有事,不然要你好看。
文莉先前犯困,哪怕她拼命忍住没打哈欠,但眼里也难以避免的有了泪意,这会儿一双眼睛润湿水洇,但哪怕这样,也不难看出她这会儿的恼和凶。
傅争不管在家还是单位,都是谁都不怕的性子,但这会儿,看着文莉这一双眼睛,他莫名有些虚。
他不敢去看她,只把桌上的本子推给了她。
本子的一角抵到文莉臂,她垂下脑袋看了一眼,注意到上面写得是刚才教授的一道极限题的解题过程。
梳理得相当漂亮,工整整齐。
用的方法和公式和讲台上教授讲的有所不同,但对她这种脑袋有点卡的人却更好懂。
甚至因为这一份用不同公式做的解答,文莉还一下子通了,明白过来教授讲的那种。
“谢谢。”
文莉惊喜得很,瞌睡遇到枕头,她抬头朝傅争声了这两个字,然后拿过本子看起来。
因为有个傅争在,这一堂课,文莉总算听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先前谢谢你啊。”
虽然有点囧,自己上课睡觉被发现了,但文莉还是挺感谢对方帮忙提醒了下,不然等到她放假,估计还得找江元补课。
那就太不美妙了。
“客气,帮助同学应该的嘛。”
傅争笑着回一句。
语气特别的无所谓。
如果不是他笑得嘴角都飞扬了起来,还以为他真的无所谓呢。
“真的特别”
“文莉同志。”
文莉看着傅争,还要道谢,这时,窗户边传来一声喊。
文莉循声过去,是她们的辅导员,姓黄,三十五岁,人挺和善的。
见文莉看过去,她笑着冲她招了下:“你来趟办公室。”
“嗯,好。”
文莉应一声,和傅争打一声招呼,赶紧出去了。
“黄老师,有什么事吗?”出去后,文莉问道。
“你家属来了电话,在我办公室,还没挂呢,快去。”
黄老师轻拍一下她胳膊,又示意她快些。
家属,电话。
能给她打电话,还称一声家属的,就只有江元。
文莉心跳漏跳一拍,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她以最急最快的速度去了黄老师办公室。
黄老师的办公室,陈设简单,朴素,屋子里就一张办公桌,一把椅子,和一个资料柜。
文莉一进屋,一眼就看到办公桌前撂着的电话。
文莉走过去,拿起听筒,她下意识屏了下息,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喊了声:
“喂”
“宝宝。”
电话那头,很快回喊了这么一声。
是江元熟悉的醇厚低沉的声音,隔着一条电话线,带着些微杂音,但一点不影响他嗓音的悦耳。
文莉一下子有些忍不住,她眼有些热。
他们都分开一个礼拜了,他出差都没这么久过的。
“嗯。”
文莉眨眨眼,她忍了一下,轻轻的应了一声。
“这几天好不好,还适应吗?”
“嗯,适应。”
其实一点也不。
她一个人可孤单了,除了文兴远隔天中午陪她吃饭的时候,她会话,回到宿舍偶尔和柴静聊下有的没的,别的时候,能和她作伴的只有画板。
她们这个班,不,准确的她们这个系,女同学不多的。
有的几个,也和她不是一个年纪,加上喜好不同,聊不大到一块,见到的时候会彼此打招呼,但不会怎么深交的。
唯一的和她差不多大的袁月那就别提了。
电话那边有一刻的停顿,片刻,江元才嗓音低轻的回了声:“嗯,那就好,这两天有些冷,你注意多穿点,别冻着了”
只这一句话,文莉心头陡然一沉,她张了张嘴:“你这周,不过来了嘛?”
电话那头沉默下来,黄老师没跟着进来,屋子里很安静,二月天的风也不大,吹在玻璃上都没什么声响的。
太过静谧,文莉能听到电话那头带点杂音的呼吸声。
“抱歉,宝宝,我这边临时遇到点突发状况,这周暂时过不来。”
许久,电话那头想起江元愧疚的声音,带着些微哑。
也是这会儿,文莉听出来一些他声音里透着的疲惫,只一瞬,她似乎能想象到江元在电话那头一捏着听筒,一轻按眉心的情景。
文莉陡然心疼起来。
她也顾不上江元不能过来的失落伤感了,关心的问道他:
“什么突发状况,严重吗?”
“恩,还在保密中,不能,我这边处理好就过来看你,好不好?”
“哦。”
文莉闻言,也不好再问了,他了保密的事,那一般是比较重大的事,不多问就是不给他惹麻烦。
“那你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啊。”
压下心里的担心,各种情绪,文莉又问道江元。
江元这回回得快一些,文莉只等了一会儿,就听他道:“两周后吧,如果两周后我过不来,我就月初请两天假过来。”
“那,好吧。”
文莉指压了下桌子,回了声。
“那,你注意着,不能因为工作,耽误了吃饭和休息,不能老你管我,我也要管你一回。”
文莉尽量用轻松轻快的声音。
但江元太了解文莉,哪怕隔着电话,听着她软娇中透着轻松的声音,江元依然能感觉到,她的难过。
他都不用怎么想,她抿着嘴,眼有些红的样子已经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江元紧了紧听筒,须臾,他笑一下,低应道她:“好,听宝宝的,我会注意。”
“你也要听话,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不能我过来的时候发现你瘦了。”
“嗯。”
文莉应一声,她又用力抿一下唇,忍着泛酸的鼻和酸涩的眼,但她有些忍不住了,眼前有些糊了,泪花已经起来了。
她不敢再下去了,就清了清嗓子道:
“你还在上班吧,那你忙吧,我也要上课了,得挂电话了。”
江元本来还想和她两句,闻言,他顿了下,应道:
“恩,好,你挂。”
“嗯。”
文莉应一声,眼前花了,她仰了下头,一声:“挂了。”然后放好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声,江元立在原地好半晌,许久,他才轻吸口气,按下电话,重新拨了个号出去。
“领导”
——
“黄老师,谢谢你啊。”
文莉挂完电话,在原地吸了好几下鼻子,等到感觉自己那股劲缓过来了,她才去随身背着的包包里,拿了镜子,把自己眼睛红了的地方,拿粉饼弄了下。
等看不出什么了,她才走出去,黄老师正站在走廊上,显然是在等她好。
文莉走过去,和她道了谢。
她回了一句,客气什么,就进了办公室。
文莉先前也没骗江元,她确实要上课了。
刚大一,她的课还挺满的,高数上完,下节课又是政治经济学。
她回了教室,傅争还在她的座位边上,文莉一顿,往他原来的座位上看了一眼,那姑娘确实还没走。
两个人似乎更火热了,两人递个本子,还指碰触了一下。
文莉收回眼,回了位置上坐下。
“回来了。”
傅争似乎察觉到她,他抬起头,笑着和她打了招呼。
“嗯。”
文莉点点头,应了一声,就没话了。
她稍微出了会儿神,又去拿了书来看。
傅争见状,看了她一眼,直觉她有事,但两人刚才才认识,他不好多问什么。
怕被她察觉出来什么,吓跑她。
刚才他视线一直注意着门外,她一回来他就发现了。
也注意到了她往他原来的位置望了一眼。
傅争实在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提前去和舍友打了招呼。
上课了,文莉这回精神再也集中不了。
原来在办公室里收敛按捺下的那些失落情绪狂袭向她,她没哭出来,都是因为她还记得这是教室,她在上课。
浑浑噩噩的一节课,好在她不坐在前排,教授又讲课兴起,似乎没注意到她。
但让人没想到的事,下课了,教授竟然喊了她。
“文莉同学,你跟我来趟办公室。”
被点了,文莉担心得不行,担心是她上课开差被发现了。
她赶紧忐忑的应了一声:“诶,好。”
文莉起了身,收好书就要过去,这时教授又喊了她边上的傅争:“傅争同学,你也来一下。”
这就有些奇怪了,如果是发现她上课开差,那教授单独找她就行了呀。
叫傅争干嘛。
难不成傅争上课也开差了?
文莉想到这儿,不由看了一眼应了教授的喊,也站起身的傅争,咬了咬牙。
一起开差被喊,都不知道谁先被发现的。谁被谁连累了。
教授的办公室离教室不算近,走了一会儿才到。
到了办公室,文莉看向去了办公桌前,正在低头整理着什么的教授,文莉看了一眼傅争。
傅争像是明白文莉什么意思,主动开口问道:“许教授,您找我们什么事啊。”
这位许教授是z大很有名的教授,另外的身份有很有来头,今年五十有五了,上好几个课题项目在做。
听到傅争问,他抬起头,看一眼正一脸不安的文莉,笑了一声:“别紧张。”
“我不追究你上堂课走神的事。”
许教授似玩笑的这么点一句,见文莉更紧张不安了,他没再多提,又温和的道:
“叫你们两来没别的事,是有个事要你们帮忙。”
许教授着,就把一摞资料从书桌下搬了出来。
很高一摞,会倒的那种。
“这是我最近研究的课题需要用到的资料,你们帮着整理一下,做一份统计调研报告给我。”
许教授简单把事了一下,又笑看着傅争和文莉:
“你们两啊,也是巧了,一个省状元,一个市状元,还都是我的学生,我很看好你们啊,要努力啊,未来还是看你们年轻人的。”
突然得了一个活,听许教授那意思,人还要得挺急的,文莉周日直接没回去了,把宅院钥匙给了文兴远,就每天往教授给她和傅争安排的工作间去干活了。
文莉上辈子就是个艺考生,哪里干过这样的活啊。
许教授给的那些资料,还是不能带离工作间的资料。
接下来一周,文莉除了必须要的上课,吃饭,睡觉,几乎都泡在了工作间里。
万幸的是,傅争以前似乎干过类似的活,有经验,有他指挥着,倒不算很麻爪。
又是一个周六到了,文莉和傅争总算把那一大摞东西啃完了,报告是傅争做的,文莉在边上协助。
一切弄好,就到了下午。
“终于好了,明天周天了,总算能睡个好觉了。”
出了办公室,文莉看一眼傅争里的报告,感叹一声。
一个多星期,她和傅争慢慢熟了,加上这人是个很好相处的,她话也没那么多避讳。
“那个,你把东西交给许教授吧,我就不去了。”
文莉一声,抬脚就要往宿舍方向走。
她想收拾点东西回去一趟,文兴远这周也被导师叫着干活,离不开,家里的院子里种着花呢,她得回去看看。
“等一下。”
这时,傅争却喊住了她。
“有什么事吗?”
文莉停下脚,偏过头,看向傅争。
“那个,”
傅争看向文莉,犹豫着:
“这一周,我看你也没怎么好好吃过饭”
“宝宝。”
傅争话还没完,远处,就传来这么一声,傅争下意识朝声音来源看去,就见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不远处,正看着他们的方向。
他生得挺拔高大,气宇轩昂,只长身而立站在那里,都能让人感受到他身上沉着睥睨的威势。
傅争很熟悉这种气势,这就不是一个普通人。
下意识的,傅争看向了文莉,就见文莉在一瞬惊愕之后,唇边立马漾出了明媚的笑,她惊喜的喊了一声:“江元!”然后飞快的朝男人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