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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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池听了成子的话,愣了下。

    成子没有发现元池的不对劲,自顾自地道:“殿下已经上了很久的骑射了,二公主不过是刚学,应该是不及咱们殿下的。”

    “殿下还,第二场公主上马的时候,他就去找二公主”

    元池看着不远处已经上马的二皇子,又转身看另一边,正在被师傅牵着马的二公主陈画屏。

    如果是别人的话,元池一定会当作没有看见,这个宫里的阴谋诡计多了去了,见一个救一个,菩萨都没有她忙,但是马背上的那个人不同。

    对着救过自己的人,元池还做不到翻脸不认人。

    她救过自己,元池还记得那天自己趴在雪地上的绝望。

    元池叹了口气,觉得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

    二皇子和二公主不对付,元池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起眼的太监,一不心可能就会赔上自己的命。

    元池纠结了片刻,抬脚就要离开,成子眼尖,看着元池要走连忙问道:“池哥,你要去哪里?”

    元池想也不想的给他一脚,然后装做不耐烦的道:“用你子管,殿下一会下了马口渴,我去给殿下弄点茶水。”

    成子被平白无故的踹了一脚,心里不忿,脸上却笑着恭维道:“元哥就是细心。”

    元池懒得搭理马屁精,转而离了这里

    公主上马,身边有着武师傅陪同,马匹试跑的时候,武师傅也是不离着太远的。

    元池看着彩月和成子一样,在一旁站着,想着现在二公主应该不会自己一个人上马,身边是有着武师傅的。

    应该一时半会出不了差错,想到这,元池放下了心,转而去了茅房那里。

    因为有些着急,所以她的步伐也开始加快。

    练习骑射的地方都是沙地,周边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元池记的宫人茅房那里有着很多不知名的野草。

    她借着自己上茅房的由头,去拔了些野草,眼下初春,这草的颜色都差不多,喂马也不是冬日里的枯草,而是新鲜的大麦草,和野草不仔细看也分不大出来,最起码元池是分不出来。

    元池记着武师傅曾经讲过是军营打仗的时候,敌军会趁着不备,在骑兵的马料草里面加上一种别的草,使马儿受惊,发狂,进而干预骑兵作战。

    元池不认得这种草,也不是真的想找这种草,不过是掩人视听,元池就随便的采了些。

    随后又去了马厩。

    马厩有人看守,元池打着二皇子的名义,是抱捆料草,给马喂一点用。

    战场上主将的马大多数是自己喂的,除了害怕有人下毒之外,还有就是为了和马保持亲密。

    这些也是前几日武师傅告诉几位皇子的,因为武师傅的话,这几日几个皇子都自己喂马。

    所以元池要这些东西并没有什么不妥。

    马厩的人给了料草,元池一刻都不敢耽误的,往训练场哪里跑。跑的时候不忘将自己身上刚拔下来的草混着放在料草里。

    等着快到地方的时候,平复了下呼吸,又去找了成子。

    成子看着她拿了一堆料草道:“池哥,你怎么又去拿料草了?”

    元池觉得这子话太多了,还想着伸腿,成子见状赶紧闭嘴。这个时候二皇子回来了,他已经在场上跑了一圈了。

    下马的时候,看着元池里的料草,二皇子问也不问,直接随便抓了一把,给马儿喂到嘴里。

    武师傅也正巧过来,元池拿准了时,然后大声道:“殿下等等”

    元池声音不,引起了一大群人注意,连其他的两位皇子都看向这里,武师傅也听见了,看向这边。

    元池被这么多人注意着也没有胆怯,她装的发现了什么的样子,顶着众人的目光,元池道:“殿下,今日的草怎么和原先的草料不太一样,这里面好像混着什么东西。”

    元池完,周围的人,都看向了草。

    看样子都是大麦草,但是仔细的看去,里面掺了些别的草碎。

    这是元池特意弄碎的,她害怕武师傅认出来自己随便摘得是野草,没有什么害处,就不在意。干脆直接全部弄成了草碎,让人看了就会起疑心不,也不好分辨。

    元池完,武师傅最先反应过来。夺过去草料,他力气大,随便一抖,那把草料里面很多草碎都抖了出来。

    草碎不多,但是即便是不多,也会让人忍不住怀疑

    在场的几个皇子都是面色一变。

    这些马是给皇子用于骑射的马,要是出了差错,最先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皇子。

    武师傅也面色不好看,因为要是皇子在他这出了差池,就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五皇子最先反应过来,道:“这是什么?莫不是是马吃了会使马发狂的东西?”

    五皇子脑子转的快,毕竟武师傅前几日讲了的。

    其他的几个皇子也是这么想的,其中陈修煊一想到自己是刚从马上下来身后一后背的冷汗,心里也全是庆幸,只想着若不是元池发现的早,自己不定已经没了命了。

    陈画屏站在后面,和几个哥哥比,她个子还不算高,又不在前面,自然看不见什么,索性不看了,直接往后面走了几步,不用和大家挤在一起。

    她后退了几步,彩月也跟着自家公主退了几步。

    大家都上前关注粮草,没人注意一开始发现不对的元池。

    元池刚才余光瞟见了彩月的位置,不着痕迹的退步过去,为了没有大幅度的动作,她眼睛看着前方,只有身下的动了动,将纸条递给了彩月。

    陈画屏还在想,为什么料草会有问题,就觉得中不对劲。

    她下意识的接住递过来的纸条,然后就看见那个熟悉的太监一连往前挤了好几步,到了她二哥的身边。

    彩月在公主身边,看见了全过程,一时间瞪大了眼睛,想什么,但是还没等着开口就看见自家公主的眼神。

    她识相的闭上了嘴,然后看见自家公主将太监递的纸条放进了随身的荷包里。

    彩月惊讶的不知道做何种表情,只觉得自己似乎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一时间忍不住呆愣。

    那个荷包是公主亲绣的,算是众多其貌不扬中的比较好看的一个。虽然不知道公主怎么想的,但是彩月却觉得公主对那个荷包有着不一样的感情。

    现在公主竟然将太监给的纸条放在自己荷包里面。

    要不是人多,彩月都想着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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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料草的问题,几个皇子今日的骑射课取消。是让太医看过这些马,确保没有问题的之后,才会让皇子们继续上课。

    元池听见武师傅完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松了口气,只要今天不上就行了。

    就算武师傅找太医查出来草没有问题也没事了,今日公主回去看了她的纸条应该就会有了防备,只要是有了防备,就不怕二皇子再使什么坏。

    陈画屏和其他的皇子一样,因为草料的事情不得已回宫。

    回去的时候,没有想到被三皇兄拦住了,周围得人都走光了,陈画屏走的慢了一点,就看见三皇兄来找自己。

    陈画屏和三皇兄陈修玦关系不错,三皇子虽然不算出众,但是脾气温和,样貌也算的上错,对上对下,无论是妹妹弟弟还是兄长都是谦卑有礼。

    因此对于陈画屏来,三皇兄比二皇兄好了不知道多少。

    “二妹妹”

    “三皇兄可是有事?”

    陈画屏有些好奇,不知道三皇兄今日为什么拦着她。

    陈修玦犹豫片刻,似乎有什么担心的,最后还是道:“你下次还来骑射吗?”

    陈画屏不知道三皇兄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但是因为三皇兄应当是有事情,所以认真的回答道:“来的,父皇准许我,以后只要是想来就来。”

    陈画屏道父皇的时候,叫的十分自然,没有半点皇子皇女对于父皇的态度,反而是女儿对着爹亲的亲近。听见陈画屏嘴里的父皇,三皇子眼里不由自主闪过一丝的羡慕,她母妃不受宠,他也为人木讷,没有二皇兄和五皇弟那样的身份,也更比不得这个妹妹得父皇宠爱。

    “父皇待皇妹就是和别人不一样,让人羡慕。”

    陈画屏看着三皇兄眼里的羡慕,想什么,但是陈修玦却先一步开口:“皇妹,我来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下次,下次你来上骑射课的时候注意一点二皇兄。”

    完他又有些犹豫的道:“今日我听见二皇兄若是和你一起上马,定会找会将你弄下马,你知道二皇兄的性子。”

    陈修煊道这里就不了,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

    陈画屏闻言先是沉思了一会,然后点头道谢。

    “你信我的话?”三皇子有些高兴,又有些忐忑,似乎被人信任是件让他精细的事情。

    三皇子似乎有还些不好意思的道:“我怕我贸然你不信,想着暗中保护你。不过今日出了差池,所以我也没有帮上忙。”

    陈画屏这才想起来三皇兄今天好像是一直在自己身边围着,想到这她心里一暖,真心的道:“多谢三皇兄。”

    “没有事情,你是我妹妹,我自然会帮你”

    三皇子走了之后,彩月才声忿忿道:“公主,二皇子又冲你使坏。”

    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上从公主桌子上糕点盒子里的虫子,也是二皇子放的。

    彩月气的跺脚,但是又无可奈何,二皇子屡教不改,就算她家娘娘出马,也没什么作用。

    “不如公主将这件事情告诉皇上?皇上宠爱公主,自然会为公主出气。”

    陈画屏点了点头,看样子是在赞成彩月的。

    实际上想的却不是这件事情,她想到了那个长得好看的太监给她的纸条。

    虽然还没有打开,但是陈画屏大概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是那个太监给她的提醒。

    回到自己宫里的时候,陈画屏打开了纸条,发现确实是太监给她的提醒。联系到二皇兄那里出现的草料,陈画屏心里有了猜测。

    她让彩月去太医院打听那些草料到底有没有问题,不出所料,那些草料没有问题,只不过是寻常的草,虽然不是马儿喜欢的,但是吃了也没有大碍。知道这些,陈画屏再次证明了心里的猜想:

    太监做的事情可能不只是一张纸条,还有那些草料也是她的笔。

    在宫里那么多年,陈画屏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好人有好报,一时间有些莫名的感觉。

    “那公主就告诉皇上,想必皇上肯定会训斥二皇子。”彩月想到二皇子被训斥,眼里有些兴奋。

    陈画屏想着那个太监的事情,听见二皇兄的名讳,这才注意到彩月了什么。

    她回过神,摇了摇头,道:“这些我心里有数,不必惊动父皇。倒是那个太监”

    陈画屏只觉得对方着实聪明,聪明的让人心惊,这种人若是留在二皇兄身边,不如,陈画屏眼睫颤动。

    彩月听见公主又到那个太监,心里一惊,连忙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