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086章
尤娜娜出了迷宫,一径沿着黑雾分开的路跑。
她捂着包包,生怕那三张拼图卡片掉出来。
虽她是这扇血门推门人,但她目前还搞不门内世界是怎么回事。
她本能的知道,自己这扇门和艾蒂的不一样。
唰唰唰。
一阵爬行的簌簌声从黑雾里传来,像是无数条蛇在蜿蜒爬动。
幼崽一个激灵,猛地停下脚步。
她警惕的左看右看,睁大了眼睛,盯着黑雾中声源的方向。
没一会,一大片隐绰的黑影,在黑雾里慢吞吞的爬过去,遇到那分开的径,那片黑影还自顾自绕了弯。
它们像是看不到幼崽,并未过任何停留。
娜娜松了口气,她压低奶音悄悄问:“父父,刚才的是什么?”
黄昏漫不经心回道:“邪种。”
幼崽震惊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邪种?”
她这话才完,就看到一只四肢长垂至地面,脑袋分裂开,从脖颈长出了一朵鲜艳向日葵花盘。
那花中心,本该是结出果实的地方,竟一张惨白的大嘴巴。
那邪种跟着起先那群的后面,时不时逮一只落单的塞进花盘里的大嘴里。
娜娜惊呆了。
她大气不敢喘,盯着邪种走远了,适才抖了一下。
“父父?”她捂着嘴巴,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它们都走远了吗?”
黄昏回她:“走远了。”
幼崽头顶,面容俊美的男人,淡然的悬浮在半空中。
他的脚下,沸腾的恶念黑雾翻滚扑腾,试图将男人拉下深渊。
然而,黄昏看都没看一眼。
他反从身侧空间里拉唐刀,直接往下投掷。
乌色的唐刀宛如神兵利器,劈开黑雾破开空气,在幼崽周围盘旋一圈,顿时再没有邪种往这边过来。
他做完这事,才淡淡的道:“你周围现在没有邪种。”
闻言,幼崽彻底放心了。
她拍着胸口,皱起眉头嘀咕道:“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邪种啊?都没人清除的吗?”
她继续往前走:“邪种到处乱跑,实在太危险了。”
黄昏偶尔应一声,让幼崽知道他一直都在,并且还一直听她话。
这种回应,让幼崽极有安全感。
在陌生的血门世界里,她不是一个人哦。
父父有陪着娜娜的!
片刻,黑雾分出来的径走到尽头。
幼崽面前的黑雾散开之后,她的视野豁然开朗。
“哇,”她惊叹的张大嘴巴,“好黑的大房子!”
幼崽已经会认很多字了,她外头看了会大房子门口挂的牌匾。
“鬼?屋?”那两字是复杂的繁体,幼崽人了好一会才勉强认出来。
鬼屋?!
她眼睛蹭的就亮了,连忙问黄昏:“父父,这是不是就是游乐场的鬼屋?”
她挥着:“就是那个,里面有很多吓人的东西的屋子?”
黄昏不太懂“鬼屋”,他面无表情的扫了眼:“可能。”
娜娜激动了:“这肯定是姐姐弄的!姐姐想和娜娜一起玩鬼屋!”
她再等不及了,嘴里喊着姐姐,抬脚就跑起来往里冲。
尤娜娜:“姐姐,娜娜来找你啦。
”
鬼屋没有大门,只有两片黑色的布帘遮挡,偶有黑雾掠过,掀起布帘一角,泄露出堪比深渊更黑的暗色,以及无数双接连睁开的猩红眼睛。
邪种!
更多的邪种!
黄昏还没来及提醒,幼崽已经撩开门帘,抬脚走了进去。
那一霎,她的脚下荡起圈圈涟漪。
瞬息,长长的通道出现在幼崽的面前。
那通道像是挖掘的山洞,墙壁坑坑巴巴,蜿蜒曲折,前方是看不见的暗。
在通道两边,是一扇扇的铁门,铁门约莫只有一米五高,并不算大。
幼崽疑惑的左右张望,她停在了标着“00”金属铭牌的铁门前,耳朵贴上去听了听动静。
“吱嘎”铁门没关,她一碰到就开了。
幼崽谨慎的弹出半个脑袋,细声细气问:“请问,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应,她只能看到充斥的一片黑雾。
好像没有人呢。
娜娜试探的推开门走进去,她仰起脑袋撩开刘海,用异色重瞳的眼睛去看这间房。
黑金重瞳,堪破迷障,洞悉伪谬。
只一眼,她就看到,一只浑身都是黑雾组成的邪种,背对着蹲在房间里。
它真的庞大,整个房间里的恶念黑雾,都是从它身上蔓延出来的。
那些黑雾,从打开的铁门流泻出去,汇入鬼屋外面的深渊。
接着,深渊里的那些黑雾,再是流转回来,被邪种吸纳进身体里。
于是,它的黑雾身体就在这呼吸之间,逐渐变的凝实起来。
幼崽浑身一僵,她抬起用力捂住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就那么盯着邪种,慢慢的朝铁门后退。
一步,两步,三步
她距离铁门,仅仅还有四步之遥。
邪种仍旧背对着幼崽蹲着,似乎没有发现她。
娜娜仍旧不敢放松警惕,她继续往后退。
第四步,第五步,第六步。
还差最后一步了
就在这瞬息,那邪种猝然扭头。
轰!
一双猩红的眼睛,正正锁住幼崽。
刹那,娜娜脑子里一片空白。
极其诡异的熟悉感,哗啦涌上心头,叫她一眼就认出对方来了。
“是你!”幼崽惊叫了声。
她记得这只邪种!
第三枚记忆拼图里,那只袭击了安全区的红眼邪种!
那只,她让对方离开,并捏坏了它红眼睛的邪种!
太过震惊了,以至于幼崽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站在铁门口,白嫩脸上完全没有表情。
她看着红眼邪种,对方也看着她。
两只对视,一时间谁都没动。
须臾,幼崽反应过来,她想也不想,转身拔腿就跑。
那开溜的动作,简直跟只蹿回窝的兔子一模一样。
岂料,红眼邪种的动作更快。
娜娜只觉面颊边冷风拂过,她才碰触到铁门。
“嘭”门关上了!
幼崽愣了下,眼前全是翻滚的黑雾。
她缓缓抬头,视线一寸寸上挪,最后对上邪种的红眼。
她抬,心汇聚出尖刺。
幼崽奶唧唧的:“你拦着娜娜,我是会扎你的。”
完这话,她凶凶
的龇了龇牙,露出一点奶奶的犬牙尖尖。
这分明是拉拉的标准动作!
红眼邪种顿了顿,就在幼崽的“威胁”下,慢吞吞的伏低身体。
它蹲了下来。
它趴了下来。
它跪了下来。
是臣服,并恭顺的姿态。
同时,它身上那些涌动的黑雾,也堵住了幼崽出去的铁门。
娜娜往后退一步,和对方拉开距离。
她看着伏跪的红眼邪种,不自觉又回忆起了安全区被袭击的事。
当时,她在出“离开”的时候,这只邪种当场就消散了。
幼崽想出去,她想了片刻,试探的再次出那两个字。
尤娜娜:“离开。”
同样的话,同样的奶气。
红眼浑身巨颤,它那半凝实的身体,再次溃散起来,犹如被潮水冲刷的沙城爆。
海水蔓延上来,立时就垮塌消解。
和记忆里的一样,尤娜娜只要出这个命令,这只邪种就不可违抗。
幼崽不断往后退,她看着在溃散的邪种,脸上渐渐露出惊慌的表情。
她为什么能命令邪种?
她和这只邪种,是有关系的吗?
一想到自己竟然和邪种有关系,幼崽就慌得不行。
她习惯的想找父父求助,但又本能的不敢让父父知道。
娜娜娜娜一直都很乖的!
娜娜是学校里的乖学生,是金种子。
娜娜是父父乖乖的娜宝宝,娜娜从不干坏事的!也和坏邪种没关系!
“离开!”她突然大声喊道,用尽全身力气的喊,“离开,你快离开!不要出现在娜娜面前!”
红眼邪种颤抖了下,身上的黑雾盘旋着消散。
似记忆片段里那般,最后只剩下一双红色的眼珠。
一对眼珠旋转融合,化为龙眼大的圆珠子,飘到幼崽面前。
与此同时,一枚闪亮的拼图卡片,从邪种的身体里掉下来。
幼崽没管那红珠子,她冲过去捡起拼图卡片,猛地拉开铁门,抬脚冲了过去,并飞快关上了门,将那颗红眼珠关在了里面。
她大口大口喘气,紧紧握着拼图卡片,不敢回头看,只闷头继续往前跑。
待跑出去拐过了弯道,彻底看不到00号铁门后,她才停下来。
幼崽心跳飞快,软脚软,她靠着通道墙壁,慢慢的张开看那枚拼图。
的拼图,上面印着鬼屋的图片,这是第四枚了。
娜娜心装好,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只要一想到,她和那只红眼邪种有关系,幼崽就想哭。
她扁起嘴,委屈巴巴的很声抽哒了一下。
“娜娜”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娜娜不是坏孩子,娜娜不坏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种事她还很怕父父知道。
有一回,新生班的种子宁宇昊,在任务的时候被感染了,他的爸爸宁远,宁宇昊要是精神不坚定,就不要他了,还会亲清除他。
上次,艾蒂被坏邪种骗了,同化变成了邪种,徐叔叔就要清除艾艾。
要是,要是娜娜跟坏邪种也有关系,父父父父会不会就不喜欢娜娜了?
她眼眶红的像兔子,眼尾的水色将卷翘的睫毛全打湿了。
她不自
觉蹲下身,缩成一团,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等着幼崽主动开口的黄昏:“”
一分钟过去,黄昏决定先开口:“宝宝?”
幼崽猛地捂住嘴巴,半点不敢吭声。
黄昏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宝宝,鬼屋里好玩吗?你进了铁门我看不清。”
闻言,幼崽愣了下。
父父没看到?
她一下就精神了点,心里头的委屈顿时就往上涌:“父父”
她嘟囔着,黏糊糊的喊了声。
忽的,黄昏就想抱抱她:“我在的。”
幼崽背抹了把眼睛,她觉得没那么难过了。
“父父,”她边想边:“如果,父父我是如果,如果娜娜变坏了,你会怎么办?”
黄昏知道她是在自己:“不怎么办,好的坏的不都是你吗?”
好和坏,这是人类的定义,并不是祂的标准。
祂无法用人类的语言来定义。
然,幼崽却不这么想:“父父会不喜欢娜娜了吗?大人都喜欢乖孩子。”
类似的话,黄昏记得从前和幼崽讨论过。
不过那会,她明显不太懂。
眼下,幼崽还不敢对父父明,黄昏也只能装着不知道。
他道:“我不会不喜欢你,你知道的,我不是纯粹的人类。”
“所以,”他的声音低磁又充满安抚的力量,“不管你是什么模样,你都是我养的幼崽。”
不管你是年幼,还是经年老去,你是我的幼崽。
不管你是纯真,还是不羁邪恶,你是我的幼崽。
不管你是人类,还是另类的非人类,你也仍旧是我的崽。
这些话,黄昏没有都出来,但他相信幼崽以后会慢慢感受到。
幼崽呆呆的,父父的话在她耳边不断回响。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理解,慢慢的就有点懂了。
同时,更深的不解浮了起来:“为什么?宁宇昊感染了,他的爸爸宁远就很凶的会不要他。”
她亲眼所见,宁宇昊登时哇的就一声就哭了。
黄昏口吻依旧:“我了,我不是人类。”
幼崽呆毛弯了弯:“所以呢?娜娜知道父父不是人类啊,父父以前是乌鸦。”
黄昏不得不将道理掰碎了教她:“人类这种生物,构建出了社会体制,制定了很多规则和标准。”
“好和坏,黑和白就是其中之一。”
“大部分的人类都按照规则来生活,超出标准的就是另类,就会受到排斥。”
“宁远就是守规则的标准人类,除此之外,苏教授和艾蒂都是另类。”
“但是,”黄昏打了个比方,“如果是在一个只有恶种、邪种的世界里,人类会不会才是‘坏’的那一个?”
幼崽睁大了眼睛,父父的话像是给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她循着父父的话思考,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黄昏:“所以,无论是你什么样子的,你都是我的宝宝。”
“更何况,”黄昏极停顿了下,嗓音更轻更低了,“宝宝,我们是家人啊。”
听闻这话,软趴趴的呆毛一个激灵挺起来。
幼崽眼睛一亮:“对哦,父父和娜娜是家人哒。”
黄昏似轻笑了声:“家人就是,你的任何想法,你心里的阴暗,你的一
切另类,都可以分享给家人。”
“家人会包容、会支持并理解你。”
这就是家人。
而非,单靠血缘来定义。
幼崽喃喃跟着重复:“我的想法?我心里的阴暗?我的一切另类?”
她怔忡了好半天:“真的可以分享给父父吗?”
黄昏回应:“当然。”
幼崽动摇了,她转头看了看来路,恨不得现在就巴巴的全都给父父听。
然而,她低头扯开包包,看了看里面的四枚拼图卡片。
接着,她似下了决心:“父父,等从这里出去以后,娜娜要跟父父个秘密。”
等她收集完记忆拼图,将遗忘了过去全想起来。
等她从这个血门世界出去,她会搂着父父的脖子,所有的一切都跟父父。
黄昏不着急,他甚至:“嗯,刚好我也有个秘密,想等你通关游戏后再告诉你。”
父父的秘密!
幼崽一下就充满干劲了!
嗷嗷嗷,她要赶紧找齐记忆拼图出去!
她要快点和父父交换秘密!
幼崽重振旗鼓,拍了拍包,鼓起包子脸大步向前。
她没走多远,就看到002号铁门。
娜娜深呼吸,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不怕,娜娜不怕这里的邪种,它们要是坏,娜娜就清除它!”
同一句话,她重复了三遍,做好了十足的准备,这才毅然推开002铁门。
出奇的,铁门后面是间再正常不过的房间。
浅咖色的布艺沙发,三面墙都摆着高到天花板的架子。
架子上,摆满了各种可爱的毛毡娃娃。
幼崽踏进去,扫了圈各式各样的娃娃,就不感兴趣的移开了视线。
她看向房间中央,两米长的书桌边,一男人正埋头戳毛毡娃娃。
吸取上扇铁门的经验,幼崽这次就站在铁门边,没有再往里走。
她警惕又礼貌的开口:“你好,我叫尤娜娜。”
尤娜娜
听到这个名字,戳毛毡的男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的脸。
他有些削瘦,下颌生出青灰色胡茬,头发也有些长了,将眼睛和耳朵都盖住了,全都没有打理。
男人表情茫然,他看了尤娜娜一会,忽的恍然大悟。
他突然站起身,露出了身上穿的白大褂。
“您终于来了!”男人的眼神渐渐激动,他从书桌后走出来,脚步迫不及待,“您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尤娜娜蹭的往后退,她半只脚都退到了铁门外。
男人似乎不能出铁门,只好止住情绪,还往后退了三步:“我不过去,我不过去,您先别走。”
幼崽狐疑的看着男人,她上下打量他,确定对方是个类人邪种,并不是真正的人类。
她问:“请问,你有拼图卡片吗?”
男人愣了下:“您您不认识我了?”
幼崽偏头,细细看了男人五官:“我不认识你。”
她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男人急了,他胡乱的挥了挥,憋了半天吐出三个字:“催眠师。”
他指指自己:“我是催眠师,您不记得了吗?在保育院我曾经给你做过催眠。”
尤娜娜觉得“催眠师”三个字很耳熟,她想了半天倏地恍
然。
“我想起来了,”她在催眠师期待的眼神里道,“从前,我有个催眠师的陶泥人偶,院长和眼隼老师都问过我,见没见过催眠师。”
催眠师表情慢慢兴奋:“对对对,那就是我,您有意识障碍病症,郁知找我给您做催眠疗愈。”
突然,幼崽直勾勾的盯着催眠师。
奶气的嗓音,吐字清晰的斥道:“你是坏人!眼隼老师过,你要对娜娜做不好的事!”
虽然,她不知道催眠师是怎么变成了陶泥人偶,但从起先的第一眼,她就不喜欢并厌恶这个人。
幼崽翻,金色的刺猬尖刺在。
她唰的一下指着对方:“你以前是坏人,现在是坏邪种,娜娜要清除你。”
先清除,再找记忆拼图。
二话不,幼崽单脚一跺,整只飞身就撞过去,里的尖刺直接往对方胸口扎。
催眠师大骇,忙不迭后退。
砰!
尖刺扎进书桌里,入木三分,很是惊人。
催眠师挥,催眠场域铺陈开,宛如天罗地,整个房间里的毛毡娃娃全都活了过来,牵着围着幼崽转圈圈。
它们还唱起童谣,或远或近,隐隐约约,入耳就很催眠。
幼崽恍惚,只觉眼皮重的厉害。
她站在书桌前,身体软趴趴的,恨不得直接倒下去睡觉。
模模糊糊的,催眠师似乎靠近了,就站在幼崽面前。
它眼神狂热而膜拜,单膝跪在娜娜面前,以低矮的姿态去仰视她的脸。
稚嫩的眉宇,却十分漂亮的五官,又圆又大的眼睛,连眼瞳都比常人要大一圈。
的、很可爱的鼻尖,樱花瓣极粉嘟嘟的嘴巴。
幼崽甚至还带着没退去的婴儿肥,皮肤白白嫩嫩,比房间里的任何毛毡娃娃都来的漂亮。
催眠师近乎痴迷:“就是这张脸,稚嫩又纯洁,天真又无辜,当初见您的第一面,我就知道,我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您这样完美的女孩了。”
他叽叽咕咕,赞美的话了一句又一句。
嗡嗡嗡。
幼崽被吵的烦了,她猛地睁开眼睛,想也不想,对着面前的男人扬就扎下去。
然,催眠师只稍微一抬,就抓住了幼崽的腕。
娜娜挣脱不得,她也扎不下去。
崽儿急了,抬脚就去踢它:“放开,你放开我!”
催眠师不为所动,他努力挤出和善的笑容:“您放心,我不会伤害您的,只要您”
话还没完,幼崽忽然站着不动了。
她既不挣扎,也不闹腾还不踢人了,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催眠师。
催眠师抬眼,对上幼崽的异色重瞳,他心头猛地一跳,浓烈的不安涌上后背。
这表情
上一次,幼崽露出这样的表情时,他从人类神选者催眠师,被丢到了黑暗深渊里,迅速的感染成了一名邪种。
“离开。”
软糯的奶音吐出这两个字。
催眠师瞳孔地震,还来不及反应,幼崽又了第二句。
——“你,离开!”
奶音加重,不容置疑。
这是命令!
幼崽的命令!
在00房间发生过的事,002房间同样再次发生。
催眠师的身体开始溃散,大片大片的血肉
,像剥落的老墙皮,一块块的往下掉,还没掉到地上就粉碎成渣,化为恶念黑雾,重新回归到门外的深渊里。
催眠师惊骇后退,他捂住身体,在幼崽面前双膝跪地。
他哀求的望着娜娜,痛苦的:“您将我变成了邪种,我现在遵从您的命令,但是”
他微微凑上前,带着强烈恶意的:“您真的忘了,是如何推开的血门?”
幼崽面无表情。
催眠师:“您忘了是怎么成为推门人的吗”
“或者”
催眠师脸上出现奇异笑容:“你不想知道,那晚上发生了什么”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