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088章
幼崽有片刻的愣神。
她的视线像是落在艾蒂身上,但又没有焦距,似乎没有再看她。
她嘴里喃喃重复:“我想起来了”
从前所有的事,她好像都记起来了。
纷杂的记忆片段,像是无数张拼图卡片,凌乱不整。
幼崽觉得每段记忆片段闪回都很熟悉,但又没头没尾,前后串联不起来。
她的记忆,还差一根时间线连接。
一时间,幼崽就那么站在那没有动弹,她沉浸记忆碎片里,一点点的梳理。
艾蒂望着她看了会,视线从娜娜脚下,呈金字塔上升的一众邪种上掠过。
她没有打扰娜娜,苍白的脸上闪过担忧。
“教授,”她很轻的开口,目光一直锁在尤娜娜身上,“娜是不是和我一样,要同化成邪种了?”
她的这话,通过情绪链,一直传递到苏教授那边。
二区主城防止中心监控室内。
苏教授脑海里直接响起了艾蒂的声音,他本是看不到画面的,但当艾蒂想要他知道的时候,他眼前就能浮现艾蒂的视野。
这是情绪链共享。
同时也很危险的事,毕竟艾蒂的情绪链,充斥着邪种的恶念,只要艾蒂想,她秒秒钟就能将苏教授变成傀儡恶种。
彼此之间,非大信任而不可为。
苏教授透过艾蒂的视野,将深渊血门中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脑域能力发动,并运算到极致。
片刻后,苏教授道:“没有,尤娜娜不是邪种,她的精神状态”
苏教授感知了下,惊异道:“稳定!宛如死水般的稳定!”
稳定的和当初在精神试炼中,她自己是陶泥人偶那会一模一样!
没有害怕,没有恐慌,甚至也没有欢喜。
非常诡异的一种平静状态。
苏教授惊奇不已,根据目测到的情形,重复推演了无数次。
可每一次的推演结果,都毫无区别。
苏教授感叹:“艾,尤娜娜的精神状态,是所有人里最稳定的。”
艾蒂哦了一声,旋即又皱起眉头:“可是,那些邪种看她的眼神不对。”
她的缓缓抚上心口:“我能感觉到,那种渴望靠近她,渴望被她支配,甚至渴望把自己献祭给她的冲动。”
如果不是作为人的理智尚在,她怕是也和那些邪种一样。
苏教授认真感知艾蒂的情绪,情绪链存在高共情感染。
不过,那种共情只有一瞬,艾蒂就收了回去。
教授是人类,邪种的共情会感染他。
苏教授闭上眼睛,他认真问艾蒂:“艾,如果尤娜娜和你认识的不一样,你还会当她是好朋友吗?”
艾蒂不懂教授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如实答道:“会。”
不管娜是什么模样,以后又会变成哪种状态,只要她还是尤娜娜,就是艾蒂唯一的挚友。
哪怕她成了没自我意识的恶种或邪种,她也会带着她养着她。
现在,她有能力养活娜。
艾蒂眼瞳黑亮:“就算所有人都不要娜,我也不会不要她。”
阴暗的心思,在斑斓的毒蛇在草丛爬行。
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甚至偏执的希望,娜被全世界抛弃,那么她就是娜的唯一了。
炽热的独占欲,从嫉妒本源里
衍生出来,像攀爬在大榕树上的菟丝子。
当然,艾蒂现在已经会处理这些不好的情绪了。
她只那么想了一下,就不在意了。
作为挚友,她的娜当然还是要耀眼夺目才好呢。
明珠合该是闪耀无比,并独一无二的!
她轻轻翘起嘴角,少女鼻翼间的雀斑也变的温柔可爱了。
艾蒂低笑着:“娜,是艾艾永远的挚友。”
将来,她可能还会认识新的人,但是娜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是谁都比不上的。
少女的浅笑很甜,像清甜的奶油,舔一口满嘴巴都是清甜的。
苏教授很欣慰:“那你不用担心她,只需要在恰当的时候,支持并帮助她就够了。”
完这话,苏教授叹喟一声:“艾你长大了,我很开心。”
他付出真心、付出教导、付出心力去栽培的姑娘,现在也越来越好了呢。
人类幼崽里,她是优秀的。
邪种阵营里,她也是优秀的。
他的姑娘,不管在哪一边都很特别。
落在苏教授体内的情绪链,被这些汹涌澎湃的情绪,给炙烤的温暖热烫。
那股滚烫顺着情绪链,传回到艾蒂身上,叫她每个毛孔都舒服起来。
那一刻,她向来冰冷的指尖也暖了。
艾蒂苍白的脸上,慢慢浮起红晕。
她深沉阴鸷的眼瞳里,嗤啦就燃烧起了两簇火苗。
她有些晕乎乎的,好似踩在棉花上:“娜从前的对”
艾蒂声着,不自觉往尤娜娜靠近了几步。
苏教授没听清:“艾,你刚了什么?”
艾蒂继续朝幼崽走去:“娜曾,不是有血缘才是家人,只要彼此喜欢彼此关心,就可以成为家人。”
闻言,苏教授心里一动。
一把年纪什么风浪都经历过的老头,此刻竟莫名激动起来。
“艾,”监控室里,苏教授握紧了拐杖,“我还差个乖乖孙女,艾你愿不愿意?”
艾蒂已经和幼崽站在同一高度了,两人视线落在了一起。
她抿了抿嘴角,耳朵慢慢浮起薄粉色:“等我出来再回答你。”
她很认真的,也有很认真的在对待这件事。
苏教授老脸都笑开了花:“好好好,我等你出来。”
少女似乎不好意思了,悄悄的让情绪链沉了下去,不再话了。
她眨眨眼,看着尤娜娜。
幼崽也跟着眨眼,然后歪头看着艾蒂。
她张了张嘴,好一会才找回声音:“艾艾”
艾艾,你来了呀。
艾蒂弯眸笑了,她比尤娜娜高,一伸就拿到了第六枚记忆拼图卡片。
她将那枚拼图递过去:“娜,真的什么都想起来了吗?”
幼崽接过拼图,她没有回答,而是从包包里掏出其他五枚拼图卡片。
六枚记忆拼图卡片,甫一落出来,相互吸引的散发出莹莹微光,并全都漂浮到幼崽面前。
她伸出,边思考边动开始拼。
第一枚放左边,第三枚可以拼上,第二枚在上面,第四枚在最底下
拼图没有难度,幼崽片刻就拼好了。
当所有的卡片拼好的刹那,那拼图微光大涨。
微光越来越盛,像巨大的昼
光花朵,层层叠加的将幼崽包裹在其中。
同时,恐怖的威压倾轧下来,让所有邪种低下头颅,跪的更贴近地面,大气都不敢喘。
艾蒂也很难受,她用力按住狂跳的心脏,不得不赶紧后退。
她担心的大声喊:“娜?”
兴许是听到了,昼光中心的幼崽转过头来。
只一眼,艾蒂就稳不住身体了。
她惊呼了声,被那股气势压到地面,再无法悬空。
艾蒂惊骇,只能以仰望的姿势看着幼崽。
邪种金字塔顶尖,唯幼崽一人睥睨。
没有人能和她比肩,没有邪种够资格同她站一起!
艾蒂瞳孔地震,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娜是
她猛地止住想法,并飞快撤掉苏教授那边的情绪链,不再和对方共情。
在一众邪种中,艾蒂看到了院长郁知。
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就冲过去:“院长,娜她她”
“嘘,”郁知食指竖在唇边,“艾蒂安静,不要打扰娜娜。”
闻言,艾蒂立时就心定了。
她和郁知站一块,扫了眼身为人类的秦冰,又抬头看向了尤娜娜。
她满肚子的疑惑,实在憋不住,扯了扯院长的袖子,很声的问:“院长,娜是不是”
后面的话她不敢出来,但院长一定懂。
郁知没有回答,她转头看着艾蒂,浑浊的眼睛里忽的流露出温柔。
她伸动作僵硬的摸了摸艾蒂的头:“很辛苦吧?艾蒂辛苦了。”
艾蒂愣住了,过往的种种伤疤,在这一句话之下,居然就被抹平了。
少女黑瞳了浮现出血月,她是邪种已经不会哭了。
郁知一下一下的摸着:“我为你骄傲,艾蒂现在真厉害,比我还厉害。”
我为你骄傲。
多简单的五个字,可它带来的认可和意义,绚丽如闪耀的钻石。
往日种种,难过的、悲伤的、不解的、委屈的等等负面情绪,全都变成了清冽甘甜的泉水,滋养着成长期的幼崽苗苗。
艾蒂想对院长笑一下,可又很想哭:“院长我我很想你”
少女拽着郁知袖子的,细直又苍白,用力到背浮现淡青色的血管。
保育院尚在时,没人觉得那里的日子有多好。
当保育院覆灭后,她才强烈的怀念从前。
怀念食堂胖阿姨做的大锅菜,不美味只能填饱肚子,怀念跛脚保安佯装凶狠的怒骂,甚至连翻身会吱嘎响的床板也想念。
她在失去中,去找寻珍视,注定了一无所获。
“嗯,”郁知轻轻的抱了一下她,“乖孩子,你和娜娜都是我的乖幼崽。”
艾蒂贪婪的蹭了蹭,她偏头看着从白光里踏出来的尤娜娜。
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生意:“院长,娜真的不要紧吗?我们什么都不做吗?”
郁知低下头,眼底绽放奇异的芒光:“嘘,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我们不必做什么,一切都由娜自己决定。”
“一切,都由你自己决定。”
同样的话,黄昏也在对幼崽。
男人的嗓音,低磁中透着安抚的力量,可靠稳重还强大。
所有的记忆就在面前了,幼崽也串联好了,但她却迟迟伸接收回来。
在自己遗忘的记忆面前,她忽的就怯懦了。
可黄昏的话,又叫她生出了勇气。
尤娜娜:“父父,如果我是如果,如果这些记忆很不好呢?”
黄昏态度如常:“你还没有接收,依据什么判定的好坏?”
他掰碎了来讲,好安幼崽的心:“你若觉得不好,可以跳出人类框架来重新看待,兴许它就变成了好事。”
顿了顿,他又:“你第一次唤醒沉眠中的我,那晚上保育院发生了不好的事,但与我而言,那是我们美好的起点。”
那一晚的记忆,值得祂珍藏。
幼崽忽而恍然:“父父,娜娜懂了。”
着,她踩着烈焰昼光,伸出软乎乎的肉,轻轻碰触拼图。
滴。
一声轻响,像水滴落入湖面,幼崽指尖点过的拼图,激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顿时,她遗忘的记忆,像电影一样在光晕中上演。
“是你!是你召来邪种的!”
“尤娜娜,你是个怪物!”
养父的声音传来,那是安全区被邪种袭击的记忆。
幼崽睁大了眼睛,此时此刻,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光晕中的记忆画面,看着三岁时的自己招,红眼黑雾的邪种,在血月下从她的影子里冒出来。
确实是她召来的邪种!
她看到,面无表情的自己,冷冰冰的看着恐惧尖叫的养父。
记忆画面里,没有姐姐拉拉的身影,有且只有她抬指着养父,那红眼邪种登时就把人撕裂吃掉。
整座安全区,恶种肆意,火光冲天。
她坐在戚喜的尸体旁边,自顾自拿了个大苹果,口口的啃着。
等吃完了一个苹果,三岁的幼崽打着饱嗝,冲邪种挥再见。
然,红眼黑雾的邪种不愿意离开。
于是,她开口话了:“离开。”
黑浚浚的眼瞳,面无表情的白嫩脸,分明是只人类幼崽的模样,身上却丝毫没有幼崽的朝气。
比起人类,三岁的幼崽更像是一只邪种。
后面发生的事,尤娜娜已经知道了。
她捏爆了红眼邪种的眼珠。
再然后,她就见到了院长郁知。
最后,她一睁眼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她不想记得“怪物娜娜”。
幼崽歪头,她想了会出三个字:“不一样。”
她收集记忆拼图的时候,记忆里是有姐姐拉拉的,但是现在展现出来的记忆画面,从头至尾只有她一个人。
幼崽对这段时间,感觉到陌生,但隐隐的她又知道记忆没有错。
那只召来邪种,袭击了安全区,还杀了不喜欢的养父,那三岁幼崽就是她。
幼崽像吃菜菜一样,不喜欢也不讨厌的收回了这段记忆。
她没意识到,做这一切的时候,她脸上也是无甚表情的,和记忆画面里的幼崽毫无区别。
件,那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没有血门的邪种,是尤娜娜召来的?”
郁知瞥她一眼,什么话都没。
同样看到记忆画面的,还有徐池洲和白鸽,以及防护罩里的眼隼一众人,和躲藏起来的贪婪、色谷欠和懒惰三只邪种。
徐池洲身上烫的吓人,他忍着不适将刚才一幕录制下来。
白鸽怔然:“
姐她能命令邪种,这怎么可能?”
命令邪种,这就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
徐池洲深吸冷气:“这种遍地是邪种的地方,任何可能都不奇怪。”
白鸽表情复杂,她仍旧没找到黄昏的身影。
防护罩里,眼隼眉头紧锁。
他想了想道:“这可能是某种邪种的蛊惑段,大家的精神不要动摇。”
其他人反应过来,附和道:“对,金种子人那么好,还专门给我们弄防护罩,怎么可能让邪种袭击安全区。”
“就是,邪种贼可恶!连幼崽都蛊惑。”
“眼隼先生得好,大家不要怀疑金种子,着了邪种的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互安慰着,都对幼崽信任无比,并对邪种同仇敌忾。
眼隼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心里浓浓的浮起一层担忧。
尤娜娜,你到底和邪种究竟是什么关系?
幼崽自是无法回答眼隼,她接收了一部分记忆后,晃了晃有点晕的脑袋,继续又点了下剩下的拼图。
滴滴。
这一次,是全新的记忆画面展现,是连幼崽收集卡片时也没遇见过的记忆。
保育院白色主调的医疗室里,五岁的幼崽躺在舒服的摇椅里。
她似乎睡着了,卷毛的浓黑睫毛微微颤动。
站在摇椅边的,是院长郁知,以及穿白大褂的男人。
郁知话了:“催眠师,这次麻烦你了,尤娜娜的自我意识障碍有点严重,可能需要多次进入潜意识进行引导疗愈。”
催眠师笑了笑:“没事,我在主城接了这个任务,至少会在保育院暂留半个月。”
随后,郁知走出了医疗室,放心的将幼崽交给了催眠师。
记忆画面到这里,邪种郁知皱起了眉头,浑身气息霎时就不对了。
她盯着催眠师,眼里升腾里烈火岩浆般的怒意,那股愤怒来的气势磅礴,似是恨不得将催眠师撕成碎片!
秦冰讶然:“知知,你怎么回事?”
嗤啦!
郁知周身,竟真的腾腾烧起黑色的火焰。
那是愤怒!
邪种郁知,属性暴怒。
她用一种沙哑的仇恨口吻:“我无数次后悔,后悔当时将尤娜娜交给催眠师。”
“催眠师,”她咬牙切齿,“是个禽兽!”
秦冰怔然,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幼崽的记忆画面,很快就应证了秦冰的猜测。
医疗室里,光线转暗,外面天色苍茫,黑夜很快来临。
所有人都清楚看到,催眠师拉住娜娜的肉,眼神闪烁的发动催眠能力。
他的精神进入尤娜娜的潜意识,并深潜到最深处,在里面留下一个个的暗示。
“尤娜娜,娜娜,我的可爱,你现在正躺在柔软的白云上”
“你是只漂亮的幼崽,你是我最乖的姑娘。”
“等我数到三,你睁开眼睛醒来后,就只会喜欢我依恋我,并且”
他凑到幼崽的耳边,出最恶心的话。
“我可以对你做任何事,你都是欢喜又情愿的”
“我可以”
催眠师的话,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防护罩里,有人当即大骂:“
畜牲!”
“眼隼先生,这种人渣现在在哪?”
“哼,等我出去,老子就去打闷棍。”
“打闷棍的算我一个,对幼崽下的都他妈猪狗不如!”
众人正在群情愤慨之时,记忆画面上,催眠师数到三,幼崽颤动着睫毛,睁开了眼睛。
她缓缓坐起身,转头看着催眠师,慢慢的撩起了遮挡右眼的刘海。
异色重瞳!
白嫩嫩的幼崽宛如陶泥人偶,她仰起脸,奶音械木讷的:“你没礼貌。”
催眠师被重瞳慑住,呆立在那里动也不动。
幼崽站起来,脚下斜长的影子里,一股股的恶念黑雾钻出来,很快就充斥满整间医疗室。
她又看了眼催眠师:“我不喜欢你。”
她皱起眉头:“你乱丢垃圾,对娜娜乱话,我不想看到你。”
完这话,她走到了窗边。
天上的圆月,在那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血红色。
清辉月华染成薄红,幼崽仰头,血月印入眼瞳。
她:“你让我看到了不想看到的。”
一缕恶念黑雾缠上催眠师的脖子,冥冥之中有股力量在拉扯他,让他不得不转头盯着窗外。
下刻,一扇猩红的血门,跃入催眠师的视野。
催眠师眼瞳骤然紧缩,整个人都恐惧到颤抖。
血门!
为什么会有血门!
他内心在疯狂尖叫,然喉咙里却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幼崽还站在窗边,那扇血门仿佛是从血月上落下来的,直直朝着幼崽的方向而来。
在幼崽身后,影子翻滚,似是还站了只崽儿,不过没人能看到。
当血门落入保育院,苍穹上黑夜,登时暗的像是陈墨,浓郁的化不开。
而那轮血月,开始滴答滴答往下淌着血,场景恐怖又惊悚。
隐藏在黑夜里的恶种,在血月淌血时,都不自觉的狂欢起来。
然而,这一切除了催眠师看到,保育院无一人可知。
安静的夜晚,流浪猫也不叫了,所有人都进入了熟睡之中,根本就醒不过来。
幼崽搬了板凳,她爬上去踩着,又脚并用踩到窗棱上。
彼时,血门更近了。
它宛如活物,不断接近幼崽,颜色艳丽充满诱惑,诱惑她伸去推开。
幼崽开始捏陶泥了,她站在狭窄的窗棱上,窗外是六米高的两层楼,但她丝毫没有害怕的表情。
她的很巧,片刻就照着催眠师的模样,捏出个一模一样的陶泥人偶来。
幼崽捏好了陶泥人偶,还滑下窗棱,凑到催眠师面前去比对细节。
催眠师毛骨悚然,牙关咔咔作响,想求饶想逃跑,可仍旧还是动不了。
她修整细节,软糯的奶音轻声:“我从前的事都忘了,但你又让我想起来了。”
催眠下按时的刹那,她想起了戚喜,想起了安全区,想起了邪种
她嘟囔着:“娜娜不是怪物呢。”
很快,陶泥人偶定型,新的催眠师人偶完成了。
幼崽将陶泥人偶放桌子上,这会功夫,血门已经就在窗外了。
它的颜色越发艳丽,门板的猩红在薄色月光下,仿佛是会流动的水银。
推开
来推开我
它在诱惑召唤者。
幼崽重新爬上窗棱,她歪头看了会血门问:“我推开你,你能把我想关的东西都关进去吗?”
血月下,血门很轻的嗡了一声。
当然能!
于是,在催眠师惊骇裂目的注视下,幼崽朝血门伸出了。
吱嘎。
轻轻松松的,她推开了血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退出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