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040 她救了总统先生的命
离开总统先生的宅邸时,孙副部还有些惊魂未定。
按照原本的计划,戴高乐先生会在家乡的教堂度过双休日,等到周一下午再来处理政务。
这次稍稍做了改变,礼拜天的晚上他在府邸邀请南雁共进晚餐,作陪的除了孙副部就是他的侄女和私人秘书。
谁都没想到与异国来客相谈甚欢的总统先生忽然间捂住胸口。
要不是那位中国客人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及时进行抢救,兴许总统先生已经去见了上帝。
哦,这个美丽的姑娘是上帝派来的使者吧?
秘书简直不敢想象如果失去总统先生,法兰西的未来在何处。
戴高乐将军心脏病突发但又在第一时间得到救治,这让欧洲的报纸都疯狂了。
“两次战争都没能要走这位先生的命,心脏病也无功而返。”
“上帝,他已经是个八旬老人,这简直是个奇迹。”
“戴高乐将军接受媒体采访,对救了自己性命的中国工人盛赞。”
“神秘的东方女郎,她是rn派来的天使吗?”
“揭秘神秘中国女郎,制服包裹下的科研工作者。”
“”
郑君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欧洲的报纸竟然会大肆报道一个中国姑娘的新闻,虽然他们并没有挖掘到任何的消息。
晚宴当天,孙副部和南雁几乎在半夜才被护送回来。
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大使馆工作人员,看到归来的两人松了一口气,很快又紧张起来——
他们没出事,那出事的是谁?
而当知道是南雁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在黄金四分钟内及时施救,这才让法兰西的总统先生从死神中逃过一劫时——
郑君几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这实在是太惊现了。
尽管没什么作为也很正常,但很容易被媒体胡编乱造。
好在南雁会这么一。
“哦,我之前去制药厂工作,看了很多相关方面的杂志,在杂志上看到过关于这方面的介绍。”
郑君登时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极为好学的人,不止是语言、技术,其他方面南雁学的也很好。
而这好学让她一下子成为了法兰西的贵宾。
在戴高乐将军彻底清醒后,希望能够当面感谢他的救命恩人。
郑君有些看不太懂南雁了——
之前的南雁因为收到总统先生的晚餐邀约而格外兴奋。
现在的南雁,倒是对总统先生的感谢一点不意外。
“为什么要意外呢?我救了他的命呢。”南雁有自己的理由。
这位总统先生是一位社会活动家,一位杰出的政治家,而摒弃这些头衔他是一个人,一位八十岁的老人。
老人对救命恩人表示感谢,很正常。
不管古今中外,都不奇怪。
只不过总统先生身体还不是很好,医生暂时要求他在医院接受观察。
南雁前去医院探望。
再度看到了那天晚餐时的宾客。
总统先生的侄女热情的拥抱了南雁,“谢谢你我的同志。”
有过中国之行的女士用蹩脚的中文表达感谢,特意用了同志而不是天使这个词。
这应该是总统先生的意思。
南雁轻轻拍了拍后者,“没事的,总统先生一定会长命百岁。”
私人秘书传达了南雁的祝福,神色略有些憔悴的总统先生笑着招,“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感谢,我可以完成你的一个愿望。”
病人需要静养,医院这边谢绝了访客。
而陪同南雁一块过来的郑君此时此刻就在外面的车上。
心情紧张又忐忑,“高一个人没问题吧?”
尽管总统先生对他们的国家一直传达友好。
但撇开一切不提,这是一个八十岁的政治家。
南雁到底太过年轻。
不知道能否应付得来这种场面。
孙副部看着上的医学杂志,的确很增长知识,尽管大部分专业词汇都晦涩难懂。
“那个同志比我们想象中还要聪明。”
郑君忍不住的了句,“但如果他提出高难以拒绝的报酬呢?”
孙副部曾经从事外交工作,后来因为外贸部缺人而调过去,算起来也是郑君的老上级。
他阖上那本医学杂志,目光幽幽的看向车窗外,“她比你想象中还要意志坚定。”
是怕那个同志受到诱惑?
不见得吧。
她要很多次会,可以为自己带来很多很多的钱财,又或者帮她获取名声再不济也能积累不少的政治资本。
都没有。
县城来的女工人比所有人都要坚定,她的目标再纯粹不过——
挣钱。
为国家挣钱。
又怎么会接受外国人的糖衣炮弹蛊惑呢?
何况这样也未免太瞧了戴高乐将军,那可是一个极为优秀的领导人。
病房里,南雁浅浅的斟酌了下,“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总统先生笑着点头,“只要我能做到不损害国家利益,当然都可以。”
他的侄女想要提醒南雁,但是被秘书阻拦了。
南雁不假思索,“那我了哦,我的愿望是希望您身体健康。”
病房里的人都惊着了,包括给出南雁许诺的戴高乐将军本人。
“孩子,这是一个很难得的会。”总统先生的侄女提醒,这个孩子可以提出金钱的要求,甚至可以要求法国襄助东方的古老国度一番,比如给它提供技术支持。
总统先生的许诺,竟然又用在总统先生本人身上。
感动之余,更多的是感慨这其实浪费了一次难得的绝佳的会。
南雁十分确定,“我真诚的希望您身体健康,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能够来我的国家看看。”
病床上的将军笑着答应,“好,我答应你。”
他原本就有中国之行的计划,如今信念更加坚决。
“谢谢你孩子,我希望你也能健康快活。”
南雁笑着离开了病房。
送她走出医院的私人秘书很好奇的问,“你难道没有什么个人要求吗?总统先生不轻易许诺,他都会答应的。”
只要不是很过分的话。
南雁看向外面,依旧有很多民众守在医院外面。
毕竟医院里是法兰西的主心骨,大家都离不开他。
“我救人不是为了索要报酬。”
秘书瞪大了眼睛,看着南雁上车,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中这才缓缓往医院里去。
多么可爱的人呀。
实在话他都想要去那片古老的东方土地上看看。
看看,那里究竟什么模样,才能养育出这样一个可爱的姑娘。
她比天使都要可爱。
十一月十二日,南雁与孙副部一行人一同回国。
戴高乐先生的侄女以个人名义送给了南雁一件毛呢大衣。
“叔叔对我很重要,我想你能明白无论什么都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感激,而我希望这件衣服能稍稍为你抵挡严寒。”
南雁这次没有拒绝。
她坐在归国的飞上,看着这件对方特意挑选的礼物。
军绿色的毛呢大衣,真的很贴心了。
“这次咱们还挺顺利,高要不要在首都多待几天再回去?”
郑君提出这邀请时原本以为南雁会拒绝,但出乎意料,南雁迅速答应了下来——
“好啊。”
郑君懵了,怎么跟自己想象中有些不一样?
南雁想要在首都等另一个消息——
她出国,褚怀良则是盯着跟苏联那边合作的事情。
南雁的提议很大胆,上面的领导更大胆。
狮子大开口似的要了一堆东西,苏联那边倒是答应的迅速。
要,当然要。
美国可以做出来的东西,我们苏维埃当然能做得出来,而且做的只会更好。
至于中国要的那些个东西,不算多贵重,给他们就是了。
当初莫斯科有的北京也都有,这点家总书记还是能当的。
褚怀良对于现在的苏联最高领导人评价一般般,“听他又给自己颁发了几个勋章。”
简直厚颜无耻到极致。
南雁想起这位的雅号,“起码给咱们东西也爽快,还算不错了。”
她要的东西是最新的全套械设备。
一共五套,有一套南雁希望送到大连的械厂。
而也如她所愿。
为了这事,褚怀良这两天还接到了陵县那边的电话,钟厂长打过来的,毕竟设备已经就位。
除了南雁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搞定这事。
那个好为人父的苏联,这次竟然乖乖的做起了合作伙伴。
尽管只是一次性的交易,在生产线、生产工艺交付给对方,拿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后,双方再度离婚夫妻状态,彼此不搭理对方。
但那全套的械设备不是假的。
钟胜利好奇极了,偏生电话里三两句不清楚,南雁还迟迟不回来。
而等新的生产线运抵陵县日化厂后,钟胜利也等来了他的工人。
“你可算回来了,厂长这段时间是天天念叨问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好菜不怕晚,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厂里头最近还好吗?”
“都挺好。”骆主任觉得南雁有些不一样了,人还是那个人,但眉眼间的气质越发的鲜明。
自信、昂扬、乐观。
仿佛世间没什么事情能够阻拦她。
南雁没有见到钟厂长,食品厂那边的建设进入尾声,他最近都在那边忙活。
骆主任起了日化厂那边的事情,“老华这几天高兴的恨不得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你要是不让他请你吃一个月的饭那都是瞧不起他!”
“一个月太少了,少也得一年。”
骆主任一下子不出来话了——
这是不是有点太狮子大开口了?
老华不会来找他算账吧。
南雁看到熟悉的面孔格外开心。
仔细问了几句厂里的事情就要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骆主任把她给喊住了,“咱们要把厂区扩建,你有什么想法没?”
不管是胆黄素的提取还是胰酶胰岛素的生产,现在肉联厂、制药厂的规模都无法满足需求。而且后面还有食品厂罐头厂,扩大生产规模是必须的。
厂区扩建还是另起地址建设新厂房?
这是个选择题。
南雁想了下,“直接扩建是不是更省钱?”
毕竟不止厂房建设,还有轨道铺设的问题,新厂区建设还挺麻烦。
倒不如再扩建。
“就地扩建也不是不行,这事等厂长回来再决定,实在不行就把这些围墙拆了,三个厂真的合并到一块去,这样的话咱们也算是真的合并了。”
名字都想好了——
陵县食品制药日化厂。
三家全都顾上,绝对不让任何一个厂子掉队!
南雁听着骆主任的话,到底忍不住问了句,“主任你咋这么活泼了呢?”
“呃,有吗?”骆主任轻咳了一声,“这不是严肃紧张活泼嘛,近墨者黑。”
南雁翻了个白眼,“您谁是墨呀,我是朱好不好?”
骆主任笑道:“好好好,你是猪。”
南雁:“”这人被魂穿了吧,好奇怪啊。
猪进了肉联厂,那真的是一身肝胆为国家啊。
南雁没跟骆主任再多啰嗦,她要去一趟车间看看,巡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还有那几个徒弟,也不知道将近一个月没见,这些孩子们怎么样了。
只是刚从厂办出来,南雁就遇到了财务科的孙主任。
“你这个大忙人可算是回来了,回来后先去休息休息嘛,女同志也要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
南雁心里头有数,“孙主任最近还好?”
孙秀梅捂嘴笑了起来,“好得很。”
她是管账的嘛,厂里的财务状况她最清楚。
不止是好,是一片大好。
孙秀梅可算是信了她男人的话,这个同志不简单。
“你们陈部长也一直念叨着你,话你这次去国外,回来后有没有去向主席他们汇报?”
南雁出国是为了公事,虽涉及到专利十分敏感,但共和国的最高领导人还不至于为这事见自己。
至于在那个礼拜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老人家更不会多做打听——
闲言碎语的打听是对戴高乐将军的不尊重。
这并不合适。
政治层面上还有什么其他考虑南雁也想不到了,但她知道自己这次无缘得见主席。
不要紧,还有会。
实际上在回国的时候孙副部就有提醒她这事,大概是怕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骆主任倒也没问她这事,甚至连她出国这事都没多问。
南雁估摸着骆主任压根不知情。
不过这位孙主任,可能有别的渠道?
南雁也没多想,笑着开口道:“让陈部长担心了,回头有空我去拜访她。孙主任您忙,我得去车间一趟,先失陪。”
看着南雁转身离开,孙秀梅脸上的笑容有些绷不住了——
什么意思呀,当自己是洪水猛兽吗?
“我这一天的好心情都被她给弄没了,你光这同志前途不可限量,要我就这臭脾气,不定哪天就得罪了人,到时候自己怎么没的都不知道。”
陈部长没好气,“高得罪谁了,就因为没拍你马屁所以得罪你了是吧?”
他是真后悔,就不该跟她这事。
“我看你就是狗窝里藏不住热馍馍,往后你甭想从我这打听消息。”
“我咋的了,我不也是想着问问,关心下主席他老人家的身体?”
“得了吧,别给自己脸上贴金,想要关心你去首都问去,做好你的工作不比什么都重要?你那点心思真当我不知道?”
孙秀梅的确有自己的那点心思,“那你不也一样?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样人!”
她心思不正,你这个枕边人就没有点心思?
“我是好奇,但我不会去问也不会招人嫌弃。你要是觉得我的不对,那尽管反驳我,倒也不用把我拖下水。”
他当初想过南雁会权衡利弊又生了一张巧嘴,属于脑子嘴巴都好使的那种。
这样一个人,前程会不错。
但是他没想到,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位烈属做出了一堆事情。
她并没有认真贯彻这些,更多的像是一个领导者,提出想法组局让人来执行。
比如陵县各个公社准备成立的养鸭基地、陵县食品厂、罐头厂。
再比如那什么布洛芬还有卫生用品。
当然你不能否认南雁具有动能力,胰岛素也好胆黄素也罢,这些都是她亲捣鼓出来的。
没有动能力?怎么可能。
有技术又能够依靠技术让自己有足够的话语权,甚至依靠技术找到有话语权的人。
这样一个人啊,她未来能走到哪一步陈部长觉得不好,反正词汇贫瘠如他只有一个念头——前途不可限量。
相识于微末之际,日后打声招呼好办事?
若是南雁忘恩负义,你就算是提点到面前也没用。
何况她并不是这类人。
又何必这么跑到人面前招人嫌弃呢。
但显然,这些道理孙秀梅压根听不进去,她有自己的那套思维逻辑——
“要不是当初你帮她安排工作,能有她今天这么春风得意?在我面前她拽什么拽?”
她男人可是她的伯乐!
陈部长耐心道:“你也了是我安排的工作不是你,冤有头债有主,她就算是想要报恩也是找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再了天底下的烈属千千万,能混出名堂来的有几个?还不是人家自己有本事?我是帮了点忙有些私心,可我也没一门心思想要人报答。给烈属安排工作那是我的职责,这是组织交给我的任务,你把工作看成了什么?你自家的菜园子吗?”
他过多少次,思想要进步,别总想着搞什么山头主义。
但显然她是一次都没听进去。
这么大的人了,陈部长也懒得再什么。
随便她吧,反正高南雁有分寸,不会在意她胡八道。
陈部长想了又想,决定暂时不去肉联厂那边。
人刚回来,厂里家里都有不少的事情,哪有空接待他?
不着急往人面前凑。
能像陈部长这样想得开的人并不多,起码市里的领导们就不是这么想的。
南雁回到陵县正好星期一,骆主任倒是了让她先回家去看看,厂里还不至于连这么点人情味都没有。
但南雁也只是往公社那边打了个通电话报平安,知道家里没事约了周末再回去。
而从星期二开始,市里头陆陆续续来了好几位领导。
各部门的领导来考察肉联厂的生产作业,参观日化厂的新生产线。
总之他们各有理由。
南雁仿佛移动的景点,被领导们参观。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话不是没道理。”褚怀良打趣,“你有了本事,什么阿猫阿狗都会凑上来。”
南雁没好气,“你有本事直接去他们面前他们是阿猫阿狗?”
褚怀良呵呵一笑不接话茬。
这是不耐烦了,自己还上赶着往她面前凑,图啥呢?
“行了你还是回家去吧,好好休息今天下周再过来。”
新生产线需要调试,原材料需要准备,等日化厂开工还得过些时间。
南雁在县里头呆着也只是干着急。
回家好好休息几天才是正经。
“回家有回家的麻烦。”南雁叹了口气,“那我先回去,该处理的处理等周末再回来。”
她还从首都带来了不少特产,好在现在天冷能放,不然早就坏了。
南雁回公社的时候也巧,赶上回去的骡车。
骡车上面还坐着几个年轻面孔,南雁反应了下才意识到,这是在红武公社插队的知青。
赶车的刘叔笑呵呵道:“广田他们整天念叨着,我就寻思绕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把你接回家去,回头我可得让广田请我喝杯酒。”
“麻烦刘叔。”
知青们这才反应过来,竟然是高南雁!
有住在高庄的知青偷偷打量了好几眼,这姑娘跟印象中的那个乡下土妞不太一样啊。
那会儿的高南雁长得好看但土里土气的,扎着一双麻花辫看程明的眼神含羞带涩。
其他知青打趣时,这人跑得比兔子还快。
而现在偷偷打量的成了他们。
南雁没有戳破那些好奇的眼神,到了村口的时候拎着大包包的东西从骡车上下来。
“我从首都带来两瓶好酒,回头老刘叔去找我爹喝酒。”
刘叔笑着应下,“行嘞。”
他慢吞吞地拿起鞭子赶着骡子继续往其他村里去。
车上的知青们窃窃私语起来,倒是比之前热闹多了。
骡车在高庄停下后,两个知青连忙下车。
瞧到正在院子里看书的程明,两人对视一眼,“程明,知道我们刚才看到谁了吗?”
程明没什么,收起里的书往屋里去。
两人见状对视一眼——
装什么清高。
之前知青大院这边都传遍了,他调戏烈属被抓了进去。
不知道怎么又被放了回来。
就是原本话就少的人现在话更少了!
瞧不惯程明那德性,两人一唱一和,“我听这几天市里头不少领导干部都来了陵县,就连教育局那边的都过了来,瞧着明年高南雁能保送去念大学。”
今年清华北大已经开始试点招生,知青们知道这些消息沸腾了。
那是不是他们回城有望?
只不过别陵县,就连曹州地区都没有被举荐上去的人。
招生数量实在是太少了。
知青大院里热闹起来,聊天的人越来越多。
程明听到外面议论,眉头皱得越发厉害。
高南雁。
高、南、雁!
南雁打了个喷嚏,这让林蓉紧张起来,“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用。”南雁揉了揉鼻子,怕不是在被人念叨呢。
年轻的女孩子稍稍放下心来,“嫂子,法国好玩吗?首都好不好玩?”
南雁思索片刻,“没怎么去玩,不过首都的烤鸭味道不错,等回头我带你去首都吃烤鸭?”
“好啊。对了嫂子,我听那些知青大学开始重新招生了,马叔打算明年推荐你去念大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