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第 119 章 有委屈了要找妈
上辈子薛明珠并没有上过大学,对大学生活的了解还是通过崔兰。
不过那时候都已经八十年代后期了,学校里的风气跟这时候还是不一样的。
但她也没想到大学生活除了学习还能这么热闹啊。
岑行言就算了,人家是君子,估计是看见她了,就过来打个招呼,而且人家坐的也是旁边挨着的桌子,跟她们也没啥关系。
问题是庄眠你是闹哪样?
这还是不死心呐。
前几天一直跟着刘红喜,现在吃饭都要盯着了?
不得不,薛明珠都有些同情刘红喜了。
刘红喜一张脸涨的通红,偷偷瞄了一眼岑言行,又去看庄眠,将盘子往薛明珠这边靠了靠,“庄眠同学,我已经跟你过很多次了,你不要跟着我了。”
庄眠委屈,“可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就想跟你坐在一块吃饭。”
着她脸上露出崇拜的眼神,“你不知道,跟你坐在一起吃饭我特别有安全感。”
刘红喜大惊失色,目光扫过岑行言又看庄眠,气急败坏道,“你什么呢?我跟你讲,你破天我也不会妥协的,我先走了。”
完刘红喜拔腿就跑。
薛明珠有些明白刘红喜了,前几天碰见岑行言的时候还对岑行言很有兴趣呢。姑娘家在有兴趣的男同志面前谁不想当个娇女子而是女汉子啊。
庄眠的话不让刘红喜难受才怪了。
庄眠看刘红喜跑了,还有些懵,“她怎么跑了啊。”
她饭也不吃了,直接追刘红喜去了。
可庄眠才打的饭菜呢,孙红玉过来,“这饭菜庄眠不吃了吗?”
薛明珠拧眉看她,“那我们可不知道,不过她也没让我们帮忙看着。”
意思很明显,你爱怎么滴就怎么滴,跟她们可没关系。
“嗯,那肯定是不吃了。”孙红玉非常痛快的将庄眠只吃了一口的饭菜都倒自己盘子里了,盘子还直接给拿走了。
然而才转身,就看到庄眠回来了。
“我的饭菜呢?”
“你偷拿了我的饭菜?”
好家伙,吵架又开始了。
薛明珠边吃饭边看热闹,吴翠翠和龙妙已经目瞪口呆了,“好奇葩啊。”
薛明珠点头,“是挺奇葩的。”
她突然注意到岑行言的目光,薛明珠看了过去,笑了笑,“好巧啊。”
一点都不巧,特意看见了才过来的。
岑行言点了点头,面上不显,“好巧。”
他目光落在从吵架升级到打架的两人身上,挑了挑眉,“你们班的?”
薛明珠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是啊,是不是很热闹。”
岑行言竟觉得很有道理,“的确很热闹。可惜我们系目前还没这样的热闹看。”
不管是吵架还是打架,庄眠都不是孙红玉的对。
不过孙红玉还致力于捡便宜占好处,也不敢把人得罪狠了,饭菜被庄眠丢地上了她也不介意,捡起来继续吃,直接把庄眠给整不会了。
孙红玉道,“你自己不珍惜粮食,我珍惜。你自己有钱可我穷啊,你这样的人就是不知道人间疾苦,也不知道饿肚子是什么感觉。整天自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嘚瑟的要命,神气什么呀,那还不是你的老一辈赚来的,有一分一毫是你赚来的吗?我要是你的长辈,早就打死你这样的败家玩意儿了。”
完孙红玉继续吃饭去了,粮食多珍贵她一清二楚,脏点怕什么,能填饱肚子的就是好菜好饭。让她自己买饭,最多一个窝窝头一碗白菜,庄眠的盘子里却有五花肉还有豆腐的,这样的伙食孙红玉以前想都不敢想。
餐厅里人很多,庄眠挨了打挨了骂,站在那委委屈屈的继续哭。
但这时候大家都站在了孙红玉那边,因为大家都讨厌浪费粮食的人。
想在三年灾害的时候,多人少吃不饱穿不暖,即便到了现在还有人吃不饱呢。谁不喜欢大白馒头,谁不喜欢吃大米饭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你家里有钱,随便吃喝大家不会管,但是你浪费粮食就不对。
委屈个屁啊,你长的好点,会哭了点就能耐了?
丑死了。
这里到底不是她家那片儿,庄眠哭的再惨也没人这时候舔着脸上来哄她,她委屈的吸吸鼻子,气的饭也不吃了直接走人了。
临走的时候还颇为哀怨的看了眼薛明珠她们,觉得她们这些人都没有什么同情心理,她都那么惨了,为什么就没一个人站在她这边哄哄她?
庄眠走了,薛明珠她们也看着八卦吃完了饭,她起身客气的对岑行言道,“岑同志,我们吃完了,回见。”
岑行言点点头,看着几个女学生走远,这才低下头去继续吃饭了。
其实年前的时候他又去了一趟湖城,只可惜没碰上薛明珠她们,但却碰上了几个部队大院的大妈。几个大妈旁若无人的话,他自然的听到了关于薛明珠的事儿。
他知道薛明珠的爱人牺牲了的时候是很震惊的,在听到大妈们薛明珠固执的认为丈夫没有牺牲守着不肯嫁人的时候又多了感慨和佩服。
当初于军和蔡思强好心办坏事儿,那时候他自己都惋惜,如果在薛明珠和谢宽相亲之前他们认识了,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去年高考恢复,他按照父亲和他大哥的意思报名了,在报名的时候他犹豫过要不要报湖城那边的大学。但到底理智战胜了感性,他还是报考了首都大学,平日里他就时常看书,考试对他来并不困难,考上首都大学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儿。
原本打算将那份心思束之高阁了,没想到才开学几天,他居然在学校里碰见了薛明珠。
这不是缘分吗?
如果薛明珠爱人没牺牲,岑行言断不会接近薛明珠,他也做不出来坏人姻缘的事。
但如今男未婚女未嫁,岑行言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了。
二十六的年纪了,也是时候该找对象结婚了。
至于薛明珠是不是结过婚,岑行言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喜欢一个人就该尊重对方,也该接受对方曾经的过去,谁还没有过过去了。
“我可以坐在这儿吗?”
岑行言的思绪被打断有些不悦,他抬头,就见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同学已经坐在了他对面,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随便。”岑行言完起身,将盘子端着往出口处去了。
座位上,女同学嘟囔,“好没趣啊。”
薛明珠几个回了宿舍,刘红喜正趴在床上生闷气呢。吴翠翠便给她讲了刚才庄眠在食堂的所作所为,刘红喜听的嘴角抽搐,“我要是有这样的闺女我保准直接给打死。”
薛明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等你真有了,就算再糊涂你也不会不管她。就像我们大院,之前有一姑娘”
薛明珠将田苗苗的事儿简单了一下,刘红喜焦急的问,“最后呢?”
“最后啊,俩人开房的时候被人抓住了,俩人结婚了啊。”薛明珠摊,“所以有了孩子一定要好好教育,该宠的时候宠,该揍的还是揍,万一教出个这么个玩意儿,祸害自己家人不要紧,祸害其他人就不好了。”
刘红喜颇为赞同,连忙点头,“你的没错。”接着她又犯愁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薛明珠安慰道,“别管她了,恶人自有恶人磨,别搭理她就行了。你就是不乐意,她还能怎么着?如果实在耽误你学习了,那你就去找辅导员,这都属于骚扰你了,他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就是,她这种行为挺恶心人的,如果辅导员不管你就去学院举报她去,没的让她这么嚣张。”吴翠翠也是见多了这样的人了,一点都不发憷。
“行,如果她还这样,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刘红喜也是被气的狠了,她其实个很好话的人,可庄眠那样把她当救星的样子实在让人难受。
大家都是一样的人,你把人当救星了,人家就得什么都配合你?
毛病不啊。
不过庄眠这个人吧,自顺风顺水的习惯了,一个不顺就觉得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所以能考上首都大学这样的学校的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品行过关的人,总有那么几颗老鼠屎会出来膈应人。
刘红喜以前的确是在村里长大不假,但她爹是大队长,她娘是妇女主任,家里又早早的分家了,还真没怎么遇到过这些乌糟事儿。被人稀罕是好事儿,可被人这么稀罕谁都不扛不住啊。
只是她们想不到的是,她们在想辙如何摆脱庄眠同学,而庄眠同学也因为受了大委屈一气之下直接跑回家去了。
庄眠她家就在首都,离着这边有点距离,至于当初为什么要让她住校,庄眠妈是不同意的,奈何庄眠爸觉得这孩子虽然学习还不错,但人快被养废了,于是发挥了自己的口才把庄眠忽悠的去住校了。
而且学校也有规定,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注销后这一学期不能办理走读。
庄眠哪怕后悔了也没用,到家后坐在沙发上就开始哭,一直哭到她妈回来。
庄眠妈见她脸上还有伤痕就知道自己闺女受了委屈,忙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是谁打了她。
庄眠感受着火辣辣的脸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然后扑进她妈怀里就哭了起来。然后哽咽着将这几天的事儿了出来,“那老鼠跟只大碗是的那么大从我枕头上过去了我害怕我一闭上眼睛就看见老鼠巴拉巴拉”
又把刘红喜多么英勇的把老鼠给弄走了,又把自己如何想换宿舍被拒绝了的事儿了,“妈啊,我怎么办啊,我害怕啊,我就是想和刘红喜一个宿舍怎么也不行啊。”
庄眠妈听着心疼坏了,她家孩子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啊,看着脸被打的,这可怜劲儿哟,跟友人拿刀子扎在她心口上是的。
她的那几个同学也真是的,不就是换个寝室吗,这才刚开学,又没什么感情,有什么大不了的。
还有那个刘红喜,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保护弱难道不是应该的吗,一点事还推脱。
庄眠继续哭,“妈,你得管我啊,你不管我,我可怎么办啊。”
庄眠妈一想起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恨的咬牙切齿,然而庄眠爸也了,要想回家住起码等大二之后,也就是接下来一年还得继续住校呢。
不行,绝对不能让女儿继续在那屋里住下去了,吓坏了怎么办。她得给想辙。
庄眠妈咬牙道,“你别怕,妈给你想辙。”
首都大宿舍内刘红喜正收拾书本,突然就打了个大喷嚏,她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在背后我啊。”
吴翠翠笑道,“也许是有人想你呢。”
“你还别。”薛明珠坏笑道,“你想想,有谁那么想你?”
刘红喜皱了皱眉,她爹娘估摸着是没空想她的,她弟弟更别提,那就是个混球。
她突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不会吧”
薛明珠笑的很微妙,“我听庄眠家就是首都本地的呢。她这么娇生惯养的”她担忧的看向刘红喜,伸拍拍她的肩膀,“红喜同志啊,做好准备。”
刘红喜张大嘴巴,半晌都不知道怎么合上了。
几人出门上课,刘红喜忍不住往庄眠宿舍看,结果只看到了孙红玉她们三个,并没有看到庄眠的身影。
刘红喜松了口气,薛明珠却轻皱着眉头觉得没这么容易,吴翠翠凑近薛明珠声道,“那个庄眠不会回家搬救兵去了吧?”
大概只有孩子打架之后会找爹妈帮忙,这要换个人身上大概也就那样了,但庄眠家就在首都啊,回去也方便,还真是有可能。
薛明珠摇头,“不好。”
第一节课是大课,老师点名的时候点到庄眠也没人喊到。刘红喜还挺高兴,“她没来,我终于可以轻快一下了。”
薛明珠心未必。
果然才下课一会儿,薛明珠等人正准备回宿舍房东西,来路就被庄眠和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给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