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 27 你就当是我逼你……
偷情。
黎冬被二字形容震惊,哑口无言时,贴靠耳边的人后退寸许,不紧不慢贴心解释道:“没有名分、连见面都要偷偷摸摸——”
“难道还不算偷情么。”
黎冬自知辩不过祁夏璟,于是抿唇默默转身,捏着沾湿的抹布拿起锅盖,查看锅里熬煮的米粥。
短时间门内回去是不可能了。
视线在料理台扫过,黎冬从放调料味的矮架上找到半块剩下的生姜,放在流水下重新洗干净,打算在熬粥的时候煮点养胃的姜糖水。
食指关节抵着冰冷刀背,下刀切姜丝前,黎冬忽地想起什么皱眉,转身看向守在厨房门口的祁夏璟:“是胃黏膜损伤吗。”
姜糖水对于胃寒患者,能缓解腹痛腹胀的症状;可对于胃黏膜损伤的病患,生姜本身的辛辣和刺激性会促使胃酸分泌,从而导致腹痛加剧。
她对祁夏璟的胃痛一无所知。
祁夏璟视线落在她滑落的衣袖,无所谓地回答道:“现在没有。”
那就是过去有过。
以及黎冬觉得,祁夏璟这番话的可信度实在不高。
面对祁夏璟的轻描淡写,黎冬有种力不从心的无力感,正要开口时,门外的男人突然迈着长腿走进厨房。
站定在半臂距离外,祁夏璟垂眸沉声道:“抬。”
诱蛊的乌木沉香丝丝飘进鼻尖,黎冬闻言乖乖照做。
骨节分明的挽着她滑至腕骨的袖口,耐心地一点点向上翻折,指有意无意的蹭过臂皮肤,是微微凉的触感。
黎冬抬眸,静静看着祁夏璟为她整理衣袖。
做这些时,男人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静和专注,黑眸倒影着她细瘦的胳膊。
在这一刻,仿佛眼前的她就是全部。
“祁夏璟,”胃痛的事让她耿耿于怀,黎冬轻声喊他名字,“胃病不是事,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身体,也没人能管——”
“不会的。”
“你不会不管我的,”祁夏璟眯着眼打量她左右袖口位置,确认两端平齐后,才满意地后退半步。
四目相对,神情倦怠的男人勾唇,着讨打又无法反驳的话:“不然你不会去买药,现在也不会留在这里。”
男人话时,黑眸笑意里带着几分稳操胜券的狡黠。
因为知道黎冬无法辩驳,不会明知他生病还当无事发生,所以就故意惹她心疼。
事实也的确如此,黎冬思绪挣扎半天也想不到话驳斥,只能转身把姜放好,试图在厨房里找是否有红枣。
祁夏璟看着纤瘦的身影忙碌,忽地出声道:“黎冬,教我做饭吧。”
干净的厨房一尘不染,唯一的新鲜食材是徐榄上次来吃火锅剩下的,余下食柜里都是速食产品,让这番话毫无服力。
对上黎冬疑惑里带点震惊的眼神,祁夏璟无谓扯唇:“这样你哪天真不管我,也不至于饿死。”
着他递给黎冬一张厨房纸擦,主动站在菜板前,右持刀。
关于做饭,在受伤时去黎冬家就萌生念头,之后每次见到她低头专注做饭的神情,想法就疯狂地不断滋长。
在黎冬终于找到半袋干红枣、打算煮点大枣姜汤时,祁夏璟已经将生姜切丝,归拢放在瓷碗里。
大概是专业对口,碗里的姜丝不仅根根轻薄,细看连长度和薄厚都相差无几,看的黎冬莫名想笑。
“在你胃病好起来之前,”她将红枣放进水中浸泡,温声应着祁夏璟的话,“不会真的不管你的——”
话音未落,客厅响起急促的闷闷敲门声。
沈初蔓正神情慌张的站在阳台门口,见果然是两人推门出来,急匆匆地朝黎冬道:“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去医院。”
黎父黎母还在家里做饭,她还是以工作电话的借口偷跑来阳台的。
“你扯谎也太明显了,但凡去医院打听你就立刻露馅,”生怕被人听见,沈初蔓只能压着音量,语速飞快,
“以及你什么时候回来,阿姨刚才已经问了十几个关于‘夏’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圆谎。”
从高中起,沈初蔓就对祁夏璟专断且不计后果的行为不满,不等黎冬回话,她就冒头直指向男人,一时连音量都收不住:“你撒这种谎有什么意义?是要我们都陪你玩、还是永远拿‘夏’的身份骗人?”
“谎言败露你倒是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你以为后果是谁来承担啊?”
祁夏璟今晚的行为,让沈初蔓又想起高中那点事,脖子暴起青筋:“祁夏璟,你什么时候做事能不那么冲动、能考虑下黎冬的感受啊?你真以为自己这样很帅吗?高中时候就这样,大话话,丢下一地鸡毛飞去国外——”
“蔓蔓别了,”黎冬慌忙拉过沈初蔓臂,“你先回去好不好,我马上就回家。”
到最后,她几乎是央求的语气:“别提高中的事情,拜托你。”
“”
沈初蔓深吸口气,面对黎冬还是心软,离开前只最后恨恨看着祁夏璟,咬牙道:“祁夏璟你听清楚,黎冬这些年所有挨的骂、被造的谣,全是因为你。”
“算我麻烦你,谈恋爱也稍微用点脑子吧。”
话毕她重重摔门离去,留下满场寒凉夜风,以及阳台上再无话言的两人。
“蔓蔓情绪激动,”最后还是黎冬先开口,转身将阳台门关上,声线干涩,“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房间门一片死寂,罐头趴在客厅软窝里睡得酣甜,耳边只剩下厨房不时传来煮粥的微弱咕嘟声。
天花板吊灯打落下刺眼的冷白灯光,连同被光线直射的祁夏璟都让人不敢直视,却能远远感知到男人周身凉若霜寒的气场。
黎冬没有去看去祁夏璟此时的表情。
她绕过人后目不斜视地走向厨房,拿起过开将青菜梗丢进去,在水蒸气蒸腾而上中,出声也不知是给谁听:
“我们约定过的,不再因为过的事情纠结遗憾。”
逐渐黏稠的米粥时而冒泡,黎冬听见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倒入调料味后用长筷轻轻搅拌:“其他人都可以,但至少我们不应该用十年前的错误,来责怪现在的自己。”
熟悉的气味靠近,男人颀长清瘦的黑影落下,黎冬动作微顿,继续道:
“这对你不公平,也对我不公平——”
黑影不由分地倾压而下,卷席而来的乌木沉香强势的侵入鼻腔,随着落在腰上的力道收紧,属于男人独有的气息瞬间门将她包裹其中。
不同以前心翼翼的拥抱,祁夏璟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碎在怀中,微弯的背脊身体紧贴着她后背,有力双臂紧紧环着她腰身,用力到黎冬甚至感觉到疼痛。
“黎冬,你担心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祁夏璟头埋在她颈间门,试图用锁进怀抱的方式将她占为己有,低沉声线掺着几分沙哑: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要再多给我点耐心和信任就可以。”
男人字字清晰压在耳边,其中压抑着太多复杂情绪;黎冬垂眸望着腰上根根修长的,恍惚间门又听见有少年同她低语。
十八岁的少年总是意气风发的,连语气都是乖张恣意,一遍又一遍告诉她:
“阿黎,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别人什么都不重要。”
十七岁的黎冬没能做到。
所以她懦弱地提出分,在祁夏璟抛弃全世界只一心向她奔来时,成了狠心无情的刽子。
她从没不相信过祁夏璟。
她只是不相信自己。
“我答应你,”柔软黑发蹭在颈间门带着痒意,黎冬从回忆中抽身,目光落在埋头在她肩膀的男人,忍不住问道,
“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抱人?”
黎冬向来话直白,思维又总是跳脱,八杆子打不着的提问令人猝不及防,终于让紧绷气氛碎出一丝裂纹。
沉默片刻,靠在她肩膀的祁夏璟沉沉笑出声,紧锢在细腰上的臂卸下点力道,半晌回复:
“因为喜欢。”
暧昧又肉麻的话反而让黎冬不知所措,祁夏璟人还懒懒靠在她身上,右缠上来掌心包住她的,低声贴在耳边落下:
“那我们不吵架了,好么。”
黎冬原本就没想过吵架,任由男人把玩她指,半晌轻声道:“不想在父母面前提起你,除了高中的事,还有其他原因。”
“初三那年姑和祁琛来x镇扶贫,两个人恋情公布不久,就有女人找来,当着很多人的面证明她和祁琛有婚约,我姑插足两人感情。”
黎冬转身结束拥抱,抬眸望进祁夏璟的深邃双眸,将上一辈的陈旧恩怨第一次摆在他面前,
“所以,父亲一直认为姑是为了钱嫁进祁家,不希望我们和祁家再有牵扯。”
“黎媛不是第三者。”
祁琛毁约的事在圈子里曾引起轩然大波,祁夏璟对此很有印象:“叔从未接受过这场联姻,毁约也是很早之前,只是女方一直纠缠,两家牵扯的利益过多,消息才一直没有对外公布。”
黎冬相信黎媛,也早见过祁琛看姑的眼神——男人眼里盈满欲溢的疼爱,不像是装出来的。
但传谣容易辟谣难,这种事哪是夫妻二人两张嘴就能解释清的呢。
“父亲这些年始终耿耿于怀,最近身体又不好,所以我没有第一时间门告诉他我们的事情。”
坦诚比想象中容易许多,黎冬如释重负地弯眉轻叹,再抬眸看人时,眼底满是认真:
“祁夏璟,我从没想过要你孤军奋战。”
女人明亮双眸中有光点闪烁,唇边盈盈笑意,看的祁夏璟喉咙发痒。
他双撑在黎冬身后的料理台,在女人即刻紧绷的神情中,身体一寸寸向下压,倦懒嗓音带着点诱哄意味:
“‘我们的事情’?”
他不紧不慢地重复黎冬的话,步步紧逼:“不知道黎医生具体指的是哪件事?”
滚热尽数扑落在脸上,黎冬拒绝回答祁夏璟的明知故问,压下失控的心跳,转身又要去折腾那锅粥。
“逃什么,”祁夏璟将人圈在臂弯中不许她逃,左轻抬又落下,微凉指尖滑过黎冬发烫的耳朵,薄唇轻启,
“在害羞?”
像是沉稳老练的猎,祁夏璟勾人的桃花眸将黎冬暴露无遗的慌乱收尽眼底,灼灼视线烧过她双眸,有如实质地流连过她眉间门与鼻梁,最终停在紧抿的红唇。
余光见黎冬十指紧攥拳头发白,祁夏璟温柔地握住她双,耐心而强势地要她松开掌心,骨节分明的十指插//入她指缝间门,改为两人双紧紧交握。
微凉的触感刺激神经,黎冬却连呼吸都乱了节奏。
最终祁夏璟薄唇停在她烫红的耳侧,低声唤着只有两人才知晓的名:
“阿黎,我胃疼。”
分明是掌控全局的人,却一定要故意扮可怜地压着音调要她揪心:
“你就当是我逼你,句好听话哄哄我。”
“就是我们在一起的事情。”
黎冬别过涨红的脸,受不住地抬推人,羞赧到语调都有些恼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吗。”
-
周六不用上班,黎冬六点整被生物钟叫醒,简单洗漱后从浴室出来,发现父母还沉沉睡着。
换上运动服准备晨跑,黎冬出门就见到对面紧闭的房门,大脑开始自动回放昨晚某些场景。
耳尖又开始隐隐隐发热,她低头快步下楼,深呼吸试图屏去杂念,却在经过楼下大门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沙哑的男声。
“早。”
晨起的祁夏璟惯常气场低冷,面无表情地牵着蠢蠢欲动的罐头,纯黑色的防寒冲锋衣立起衣领,鸭舌帽半遮挡着深邃眉眼,双插兜瞧着很不好惹。
四目相对,男人一眼看穿黎冬眼底微讶,懒懒轻笑一声,散漫扯唇:
“不巧,我在等你。”
两人一狗去附近的体育公园遛狗,慢跑半时后,身体各项能被充分调动,后背也微微渗出些汗意。
黎冬觉得热,抬将运动服的拉链向下扯了些,露出纤长细白的天鹅颈,隐隐可见两排笔直清晰的锁骨。
回去路上经过一家新开的馄饨店,生意和卫生条件瞧着都不错,店门口还支起个摊,几张木桌摆在外头迎客。
知道身旁人得胃病都不吃早餐,黎冬也不想劳烦母亲做早餐,抬头轻声问祁夏璟:“要一起吃早餐么。”
这是黎冬第一次毫无缘由地主动提出邀约,祁夏璟眼底闪过一瞬意外,勾唇沉声好。
生意兴隆的早餐店有不少人排队,两人带着狗不方便进店,于是祁夏璟进店排队,黎冬则带着罐头在外面等,买完正好在店外的桌边吃完。
黎冬带着罐头在角落的木桌坐下,起身拿餐巾纸擦桌面时,耳边忽地听见右前方传来窃窃私语声:
瘦猴似的男人佝偻着腰,贼眉鼠眼的频频朝黎冬的方向看过来,自以为声音很:“看见左边的妞没,背影看着身材挺正啊,腿又长又直屁//股还翘,还不是太平公主。”
“你我要不要去勾搭一下。”
黎冬闻言皱眉,默不作声地移坐到更角落的位置。
“大早上的你怎么又要惹事,”瘦猴男对面的眼镜男犹豫不决,“万一人不想搭理你呢。”
“聊两句不行啊,”看清黎冬长相后,瘦猴男脸上笑意越发猥琐,视线放肆将她从上到下地打量,
“一个女的大早上出门还穿紧身衣,屁//股大腿和胸都让人看的一清二楚——这不明摆着想要勾引男人么。”
着他放下里筷子,弓着腰痞里痞气地晃到黎冬身边,开口前还不忘左右张望,确认她是只身一人。
瘦猴男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美女一个人来吃饭啊?加个微信呗?”
早餐店里鱼龙混杂,其中不乏素质低下之人,黎冬抬将衣领拉链扯到最顶,拦着喉咙里发出低吼声的罐头,冷冷道:
“滚。”
她穿的衣服根本不暴露,不过是最寻常的长款修身运动服;只是思想糜烂的人见什么都肮脏,再多都是白费时间门。
“哟呵,美女脾气还挺大?”
瘦猴男不屑地朝她胸/前投去赤//裸目光,恶语相向:“不想被人搭讪,你就别穿的这么骚上街啊,大清早怪勾起人‘性‘趣的。”
“我再最后一遍,”黎冬面色冰冷地起身,视线与瘦猴男平齐,“滚。”
骚扰无需成本,而承受者的反抗却需要在心里无数次鼓起勇气,同时还要承担周围异样目光和指点。
周围已有几人因为骚动而朝这边望过来,瘦猴男还人来疯的要在她身边坐下,
“诶你有种多骂我两句,我还真就好奇了,你是发//骚厉害骂人厉害——“
话音未落,瘦猴男脑袋就如任人玩弄的皮球般,被凭空出现的大猛的抓住后脑勺,然后毫无反抗之力的朝桌面猛然砸去。
前额头骨重重撞在桌面,发出咚的一道闷声巨响,连厚桌板和四条桌腿都跟着颤了颤。
“不想出门被人揍,就别长的太贱,大清早的勾人痒。”
慵倦男声像是掺着冰渣,一字一句都听的人心头发寒;祁夏璟面无表情地单插兜,左毫不费力地死死将瘦猴男摁在桌面,俯视眼神宛如在看垃圾。
在术瘦猴男的惊天痛喊声中,他抬眸看向黎冬,压着嗓音问:“有事么。”
帽檐压低的男人看不清眼神表情,绷直的唇线和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无端生出凌厉感,原本吵吵嚷嚷的棚内一时间门鸦雀无声。
黎冬摇头。
“你是这女的男朋友?”
剧痛让瘦猴男终于反应过来,破口大骂道:“你个狗东西,特么敢再打我一下试试!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打0报警抓你!”
“行啊,我帮你打。”
祁夏璟闻言挑眉,左摁着瘦猴男脑袋,漫不经心地在桌上百般无聊地来回碾。
随后右不紧不慢地从口袋里拿出,在通话按上依次点、、0。
并不着急点击拨通,祁夏璟将随意丢在瘦猴男面前,拎起他的脑袋要他看清自己的脸,露出令人心惊胆战的微笑:“你还想要什么?”
“我都满足你。”
店里有不少排队的人闻声出来,却在见到似笑非笑的祁夏璟时,不约而同的选择噤声闭嘴,连和瘦猴男同行的眼睛男都远远躲在一旁,生怕自己受到牵连。
“用不用我再帮你喊辆救护车?”祁夏璟厌倦了眼前的脸,面无表情地再次将男人脑袋正面砸在桌上,连连惨叫声中,沉哑寒凉的声音一字一句响起,
“正巧我是医生,你要是哪里骨头断裂错位了,去医院的路上我还能帮你接上。”
早餐店老板慌忙赶来,见店外一片狼藉,忍不住高喊道:“哎你们干什么呢,要打架就出去打——”
祁夏璟面不改色地扭头看人,漆黑深邃的双眸看的老板直接一个哆嗦,后半句直接吞进肚子。
“一分钟解决,不会出人命,所有损失我十倍赔你,”男人勾唇微微笑着,
“没别的问题就站远点。”
“”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压在头顶的像有千斤重,瘦猴男无力挣脱,钻心的痛让他终于识到,眼前的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美女帅哥是我嘴贱,我再也不敢了,”祁夏璟的眼神让他恐惧到语无伦次,“我扇我自己十下巴掌行不行?”
祁夏璟挑眉,倒是对这个提议不反感。
他松卸力,身体懒懒靠着木桌,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头也不抬道:
“扇。”
瘦猴男敢怒不敢言,恨得牙痒痒又只能颤抖的伸出,紧闭双眼后往脸上扇过去。
祁夏璟只轻飘飘地投去一瞥,招让远处的店员将热腾腾的馄饨端过来,先递给黎冬,沉沉道:“心烫。”
清脆而慎人的十道巴掌声结束后,瘦猴男几乎是落荒而逃,面面相觑的其他人也纷纷归位。
一场闹剧就这样不痛不痒的结束,只时不时有人投来打探的目光。
“觉得不舒服就用先披着我的衣服,”对面的祁夏璟脱下外套,露出里面柔软的浅灰色毛衣,表情波澜不惊,“或者我们先回家。”
见黎冬再次低头打量自己穿着,祁夏璟起身走到她身边,抬将衣服披在她肩膀,淡淡道:
“穿什么是你的自由,没必要和垃圾共情。”
外套上残余着祁夏璟的体温和气味,黎冬没有拒绝地将衣服拢紧,视线落在男人左指关节的几处擦伤。
伤口并不严重,微微渗出点血斑驳在冷白皮肤,应当是抓着瘦猴男往桌上撞时,连带着蹭伤了背。
黎冬做不到视而不见,忍不住抬眼看人:“祁夏璟,你上的伤要不要处理一下——”
后半句被男人轻柔抚摸她发顶的动作打断。
祁夏璟干燥温暖的右掌心轻揉着她脑袋,眼底藏着点难以察觉的担忧,俯身沉声问道:
“刚才吓到了吗。”
放人走后,他总觉得不该在她面前表露得太凶。
“没有,”黎冬摇头否认,沉吟片刻后认真道,“就算你刚才没来,我也不会让他欺负。”
这话黎冬并没开玩笑,她大学时期修过学过女子防身术,虽不至于打架就逢迎,也绝不会任人欺辱。
望进女人坚定双眸,祁夏璟心底某处柔软忽地轻轻触碰,他勾唇笑着沉沉应了声好,再次揉揉她脑袋:
“嗯,那下次换你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