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Chapter 36 只是亲一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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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冬,月中的校庆你打算去吗?”

    离别父母的周六当日上午,黎冬陪母亲整装行李后待在客厅,此时正低头在看文献,轻声回复电话:

    “要看医院时间安排,你呢。”

    “学校要我做名人演讲,我当然不想去啊。”

    昨晚喝到神智不清的沈初蔓又恢复生龙活虎,“我高中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么,教导主任见到我,血压都得飙升一倍。”

    着她又嫌弃地啧了声:“校庆后还要搞什么同学聚会,拜托我们关系很好吗?今早都快五六十个路人甲加我微信了。”

    黎冬闻言点开通讯录,看着二十多条好友申请,轻笑道:“可能只是随申请的。”

    前两天三中百年校庆的消息传出,黎冬就先被班主任老安拉进班级群,这两天陆陆续续总有人加她好友,不少人加之前,还特意在群里艾特她告知。

    黎冬无奈只能通过。

    “既然是随加的,那我就顺便当没看见呗,”沈初蔓懒的应付人际关系,沉吟片刻,突然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那什么,我想问个问题。”

    女人声音听着有些紧张:“昨晚是徐榄单独送我回家的?”

    黎冬嗯了声:“怎么了?”

    “总感觉他眼神怪怪的,”沈初蔓烦躁地喝了一大口水,“算了搞不懂,大概是我喝断片,记忆出问题。”

    想起昨晚的醉酒,黎冬放下中铅笔:“蔓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沈初蔓率先打断问话:“我不瞎也没失忆,确实见到段以珩了,也记得过去的事。”

    “但是冬冬,”听筒里,女人总是明亮的声音有几分低落:“我不想再因为他难过了。”

    黎冬听不得沈初蔓委屈语气,正要柔声安慰,对面先瞬间恢复元气:“我就吧,靠近男人就会变得不幸,有这功夫我不如多赚点钱。”

    “助理刚发来模特新图,我准备去洗洗眼睛快乐一下,晚点再找你哦。”

    略显匆忙的电话挂断,黎冬无奈听着忙音,挂断电话后退出和沈初蔓的聊天框,第一眼就见到列表最上的金毛头像。

    回想起昨晚某人最后不清不楚的荤话,黎冬耳尖烧起点粉红,里铅笔刷刷在纸面划过。

    不善言语的她自喜欢用画笔记录心情,学医到从事职业更是十年如一日在画人体器官结构,虽未经过系统训练,画技也十分不赖。

    上心不在焉地起稿,大脑却不受控地回放昨晚场景,从棒棒糖回礼到要她负责,以及信口拈来的“宝贝”称呼。

    仗着黎冬对他毫无底线,祁夏璟最近越发难以满足。

    震动有人发来消息,黎冬笔尖停顿转头去看,发现是昨晚通过的新好友发来图片。

    这人请求加好友时,备注填写的高中同班,直到今早也没打招呼或自曝姓名。

    黎冬自然点进聊天框,却在仅仅看清略缩图上的场景人物时,左指尖僵停在屏幕上方,表情僵住。

    铅笔尖折断,发出“啪”的轻响。

    哪怕十年过去,黎冬闭上眼也能记起这张照片的每一处,大到阳光正好的空档教室,到少女唇边羞赧的笑容。

    似乎嫌不够,卡通头像的曾经同窗,又再次发来短短一句:

    “班长,还记得这张照片吗。”

    -

    “冬冬,你怎么从下午起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喧闹吵嚷的高铁站里人来人往,安检口外,远行旅人和公务外出者各自神色匆忙,里提着大行李。

    周红艳不满的问话声响在耳边:“你爸刚和你话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黎冬立刻回神,转头看向几步外的父亲,忙快步过去:“抱歉爸,刚才不心走神。”

    算上祁夏璟,四人此时正站在安检口做最后道别,几米外就是祁夏璟特派来接夫妻俩的接待员。

    “工作同时注意休息,”黎明强体恤女儿辛苦,沉沉眼神看着不远处的接待员,皱眉问她,

    “那些人,也是夏医生叫来的?”

    送行不得过安检,祁夏璟考虑到夫妻俩一路提行李不方便,提先叫贵宾室的人出来迎接。

    黎冬也是五分钟前才知道,面对父亲不怒自威的眼神莫名心虚,垂眸点头。

    良久,黎明强又问:“你喜欢他吗。”

    这次黎冬没有犹豫:“嗯,喜欢。”

    寡言的父女俩相对无言,而一旁的祁夏璟背对过身,将里的名片递给周红艳,言简意骇道:

    “这是我大学时的学长,在心内临床很有名气,半月左右后回国经过h市,顺路会来拜访您和叔叔。”

    “到时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他,”默默安排好一切的男人朝远处等候的接待员微微点头,轻描淡写道,

    “高铁到站后,接待员会送您和叔叔出去,司已经在接头位置等候。”

    周红艳越听越神色复杂。

    论细心和周到,眼前年轻有为的青年,已经快做到近乎讨好的程度,没人会不为之动容。

    可想到十年前女儿的遭遇,以及祁夏璟背后本家和黎媛的纠葛,周红艳依旧会恨。

    祁夏璟再他脱离祁家,周红艳都无法心平气和地面对他。

    她没去接名片,也不忍恶语相向,只能客气疏离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们不需——”

    “阿姨,给我们一个会吧。”

    冷光灯打落在祁夏璟的发顶双肩,握着名片仍悬在空中,沙哑声线揉杂着几分孤寂落寞:“十年前的事,是我做法欠妥冲动;但不管您信或不信,我和阿黎没有的那么不堪。”

    “她只是喜欢我,而我只是想把最好的给她。”

    “仅此而已。”

    如果不是他亲口承认,周红艳绝不敢相信,眼前低声下气给她恳切道歉的男人,是记忆中出身豪门的天之骄子祁夏璟。

    男人脸上不再是完美无缺的微笑,在周红艳无动于衷的眼神中垂眸,唇边扯出点牵强笑意:“我们已经付出分别十年的代价。”

    “罪犯尚有重新改过的会,就算我再罪不可恕,您也不能直接判我死刑,对吗。”

    时间或许真的能改变很多,看着早已成年、各有事业的两位年轻人,周红艳竟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反驳。

    眉眼不再紧皱,她挑眉仍没好气道:“你和我这些有什么用?我要不行,难道你就不追了?”

    祁夏璟闻言微愣,薄唇勾起点弧度,桃花眸里满是郑重:“不会,但我知道阿黎很在乎您和叔叔。”

    “我不想让她为难。”

    将周红艳松动的表情收尽眼底,祁夏璟弯腰,将名片塞进女人里,在嘈杂喧闹中沉声道:“重逢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不在后悔,黎冬这十年是怎么过的、有没有人欺负她、她会不会深夜偷偷躲起来哭。”

    怕增加黎冬心里负担,有些话祁夏璟不会给她听,却能在周红艳面前表达:“我知道黎冬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但我不能。”

    黎冬离开祁夏璟,人生或许会更平坦顺利。

    可祁夏璟没有黎冬,人生就只能以遗憾收尾。

    余光见黎家父女俩聊完走来,祁夏璟直起身站好,末了温和笑笑:

    “至于我做的这些,您就当我是在自我安慰吧。”

    话毕男人转身走向黎冬,同时眼神示意贵宾室接待员过来搬行李。

    旁观的周红艳注意到,为了避免黎冬被行人撞到,祁夏璟始终站在人流多的右侧,连听她话时,都会自觉地微微俯身,话虽少,眼神却始终停在黎冬身上。

    “去安检吧。”

    黎明强和女儿道别后走向妻子,见周红艳还直直盯着不远处的两人,问她:“怎么了。”

    周红艳收回目光摇头,低眸看着祁夏璟塞给她的名片。

    除却正面医生正面的联系方式,名片背面是以222结尾的号,以及笔迹苍劲有力的短短一句。

    ——阿姨,谢谢您。

    收起名片,周红艳再次望向不远处,看着黎冬脸上她从未见过的真心笑容。

    “老黎啊,”女人心中五味杂陈,“我们当初是不是对冬冬太苛刻了。”

    -

    目送父母被送进贵宾室,来往人流中,黎冬转身看向事无巨细替她安排好的祁夏璟。

    她抬拽了下男人衣袖,轻声道:“辛苦你了。”

    捏住衣角的被大掌握住,祁夏璟眼底漾懒散笑意,勾唇反问:“黎医生指的是那种辛苦?”

    “开车接送,还是讨好未来丈母娘?”

    黎冬想不通,男人如何做到**的话信拈来,抽出不自然地拧开瓶盖喝水,错开视线:“都有。”

    丈母娘的称呼没被反驳。

    祁夏璟眼底笑意更深,目光停在她湿润柔软的红唇上,淡淡道:“既然辛苦,黎医生有任何表示或者奖励吗。“

    话音未落,他骨节分明的抬起,随后落在黎冬下唇,忽地想起什么微微俯身,勾唇不紧不慢道:“嗯,宝贝?”

    男人微凉指尖被她唇上的水渍沾湿,甚至还恶劣地反复按压曾被尖牙咬过的位置。

    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偏偏被祁夏璟作成沾染情///色的爱///抚。

    黎冬却无暇享受。

    祁夏璟深邃英挺的五官在眼前放大时,久违熟悉的惶恐卷席而来,甚至因为身边都是人的缘故,她只觉得周围有如实质的目光正齐刷刷的看过来。

    身体不受控的变得僵硬。

    祁夏璟感受到她的逞强,停下来,沉沉问她:“讨厌?”

    黎冬抬眸看四周行人仍神色匆匆,鲜少有人看过来,摇头轻声道:“这里都是人。”

    话落,男人轻触在她唇边的游离过左脸,最终停在黎冬耳边,修长食指勾起她鬓角碎发,低哑声线宛如诱哄:

    “那就去没人的地方?”

    耳尖爬上粉红,黎冬抿唇不语,被祁夏璟悄然握住的右却没挣脱,算是无声的默许。

    不知是有意或无心,祁夏璟的保时捷就停靠在最南边角落的位置,人流往来的停车场里,只偶尔有三两人经过。

    男人面色平静地替她打开车门,等黎冬在副驾驶上落座,又弯腰要为她系安全带。

    再宽敞的座位对于两人仍是拥挤,急剧缩短的距离让呼吸都交缠错杂,乌木沉香和清淡雏菊的气味弥漫在有限空间,气氛缱绻暧昧。

    黎冬后背紧贴着座椅靠背,如何错开眼神都只能看见祁夏璟的目光不知所措,平放在腿面,攥紧又松开。

    只听安全带扣锁的清脆声,祁夏璟波澜不惊地转眸看过来,在黎冬的微微屏息中,目光意有所指的停在她薄唇,压低声线带着几分斯文败类的痞坏:“继续?”

    捕捉到她眼底犹豫,祁夏璟挑眉接着道:“讨厌就讨厌。”

    黎冬清楚,男人在海边她躲开的亲吻。

    “不讨厌,”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身体下意识的反抗,只能再度抬轻拽祁夏璟衣袖,长睫轻颤,“我只是,不太会接吻。”

    低沉悦耳的笑声贴着耳边落下,因为离得近甚至能感受到男人胸腔震动,听的黎冬心脏跟着轻颤两下。

    下巴被修长指抬起,黎冬视线被迫撞进祁夏璟天生深情的桃花眼,目光流转都仿佛蓄意勾引,看的人心生恍惚。

    薄唇轻吻将落的同时,黎冬感到有干燥温热的掌贴在她后颈,耳边同时响起男人沙哑的诱哄声:“阿黎,张嘴。”

    宛如失魂般,身体所有抗拒在听见低喃呼唤时,剩下唯一的便是乖乖照做。

    不同于第一次的心急躁动,祁夏璟只是浅尝辄止地温柔封住她双唇,宛如鉴赏佳肴般细细品尝着,慢条斯理地夺取她唇齿的气味,以及时而溢出的羸弱叮咛。

    祁夏璟他只亲过自己,可黎冬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连亲吻都无师自通。

    男人动作不紧不慢,贴在她后颈的大轻一下重一下地揉捏着;黎冬被撩拨的呼吸急促,偏偏身上用不上分毫力气,人靠在椅背上不住地往下滑。

    耳边再度响起男人沉沉笑音,沙哑嗓音是沾染上情//欲的摄魂性///感。

    祁夏璟捉住黎冬发软纤细的臂,温柔而强势地环住他脖子,再度俯身,薄唇堪堪停在她唇边半寸远;“只是亲一下,人就这样软了。”

    “以后要是做更过分的事,是不是要哭个不停。”

    黎冬早被撩逗的面红耳赤,听男人懒笑着荤话更不敢抬眼,只是上微微用力,略显急躁地将祁夏璟朝自己方向拉了下。

    偏偏祁夏璟就是再无动作,耐心地听着黎冬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哑声问她:

    “阿黎这么着急,是想让我亲哪里?”

    黎冬屏着呼吸不肯话,水盈盈的双眸无助地看向祁夏璟,轻颤的卷翘长睫沾染水汽,看的祁夏璟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

    不知是谁的呼吸声加重,黎冬见着薄唇在视线放大时,耳边忽地响起一道微弱惊呼声,身体瞬间僵硬无比,双下意识猛的推开祁夏璟。

    她上实打实用了力气,祁夏璟毫无防备,后背直接撞在坚硬的车门框上,发出令人心惊的闷闷声响。

    黎冬吓得连忙坐直身体,要去看祁夏璟撞的严不严重。

    “对不起,”脸上红晕瞬间消散,黎冬慌忙道歉,“我听见旁边有声音,以为有人在看我们。”

    着她余光超声源处望去,发现目光所及只有五十米外有两个紧紧拥抱的女生,应当是许久未见,正兴奋地欢呼雀跃着。

    所以,是她弄错了。

    不敢直视祁夏璟目光,自知闯祸的黎冬神情讪讪,心翼翼地询问道:“你刚才撞到的地方很痛吗,用不用去医院看一下。”

    祁夏璟后背撞到车门框时,她清晰听见一到倒抽凉气声。

    “黎冬。”

    应当是痛的厉害,祁夏璟许久都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不动,再出声时,语气里多少带些咬牙切齿的意味:“庆幸车停在这里吧。“

    桃花眸流转,似笑非笑地恻恻看向黎冬:“不然刚才那出动静,人家会以为我们在车//////震。”

    -

    “黎冬姐姐,请问我可以耽误你十分钟时间吗。”

    周一上午九点半的住院部五层,黎冬查完房在给规培生教学指导,结束要走时,身后突然响起脆生生的声音。

    才出院的盛穗安安静静站在几步外,整齐穿戴着校服,见黎冬回头便弯着眉眼甜甜笑起来,模样乖巧。

    黎冬朝她走过去,俯身温声道:“可以的,你有事找我吗。”

    盛穗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布袋,心翼翼地从中拿出一个平安袋,递给黎冬:“这是我周末在家附近的护安寺求的,不嫌弃的话,姐姐可以收下吗?”

    女孩纯净双眼中满怀期待,在见到黎冬笑着道谢时,眼底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她又从中挑出一个平安袋,再将布袋和剩下的平安袋都交给黎冬,稚气未褪的嗓音甜软:“其他平安袋,可以拜托姐姐帮我转交吗?我等下要回学校上学,可能来不及了。”

    黎冬接过布袋翻开,发现盛穗在每个平安袋的系带上都粘上便利贴,工工整整地写着对应人名,祁夏璟、徐榄、顾淮安和照顾过她的医生护士都囊括在内。

    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黎冬揉揉她脑袋,答应盛穗的请求:“好,我先替他们谢谢你。”

    盛穗脸上总挂着治愈笑容,送完东西后又略有些扭捏地轻拽下黎冬袖子,声问她可以不可以去见见周时予。

    女孩并不知道周时予姓名,只是模糊的用“那天帮过她的大哥哥”来形容。

    敲门进病房时,周时予正坐在床头看书,清瘦温和的少年看见来人是盛穗,波澜不惊地脸上出现一丝意外。

    “哥哥,谢谢你上次帮我,”盛穗径直走到少年病床前,伸将寺庙求来的平安袋送给他,

    “我已经出院了,希望你也能快快好起来。”

    向来沉着冷静的周时予罕见的愣神,许久才抬头,温润声线听着有些干涩:“谢谢。”

    少女落落大方地回应:“没关系。”

    黎冬站在门外欣慰地笑着,连跟拍于都忍不住偷偷拿起相,记录眼前地温馨场景。

    在口袋震动,黎冬见来电人是沈初蔓,便关闭收音麦来到走廊:“蔓蔓,有事吗?”

    “冬冬,你人在住院部哪啊,我绕半天了都找不到人。”

    黎冬给沈初蔓报了最容易找的大厅位置后,转身也往那边去;人到大厅后,想起顾淮安每周一会来医院看周时予,低头给他发短信,叫他找时间来拿平安袋。

    “班长?”

    路过的徐榄见她埋头站在大厅正中央一动不动,不由得停下脚步,好奇询问道:“你在这里干嘛。”

    “等沈初蔓。”

    黎冬发送短信抬头,远远就见一道娇却玲珑有致的人影跑过来,忙朝沈初蔓快步走去。

    寒冬腊月时节,在众人纷纷裹上棉袄时,沈初蔓穿了件薄薄毛衣和短裙,纤细笔直的两条腿光溜溜的路在外面,让人看了都打寒噤。

    “你们这住院部可太绕了,”沈初蔓里提着鼓囊囊的袋子,半撒娇半抱怨道,“我转了半时,一直在迷路。”

    “你来医院干嘛?”徐榄目光落在她里的袋子,不知想到什么,眼底笑意淡泊几分,“给他送东西?”

    “什么给他,姐姐我是特意跑来给你送外套的。”

    “打你几百次电话,永远都关,”沈初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把袋子塞进徐榄怀里,“你的衣服。”

    似乎是怕徐榄笑话,话落她又立刻补充强调:“家里洗衣坏了,这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洗衣服,你要是敢嫌弃话我洗得不好,心我揍你。”

    徐榄闻言微愣,半晌轻笑出声,抬在沈初蔓发顶揉了揉,温声道:“我怎么会嫌弃你。”

    沈初蔓哼哼着:“你最好是。”

    想起盛穗的嘱托,黎冬拿出布袋,将里面属于徐榄的平安袋给他:“这是盛穗给你的。”

    徐榄道过谢后接过,看着布袋里十几个贴了姓名的平安袋,不由感叹盛穗有心。

    “这是在哪里求的啊,我也想要一个。”

    沈初蔓好奇地来回看做工精致的平安袋,抬眼对上徐榄微沉的目光,只觉得莫名其妙:“干嘛这么看我,你们都有别人送,我还不能给自己求个么。”

    徐榄收回目光,没再出声。

    “黎冬。”

    三人各自都有工作要忙,简单聊两句后、准备就此别过时,就听不远处的顾淮安在喊黎冬姓名。

    男人今日依旧西装革履,脸上和煦笑容让人见了便心生亲切;两人不知在聊些什么,东西还没送出去,黎冬脸上已经浮现友好笑容。

    沈初蔓眯着火眼金睛审视两人,敏锐道:“这个路人甲男,肯定喜欢我家冬冬。”

    “你顾律师?”徐榄看她神秘兮兮地摸着下巴,勾唇轻笑,“这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们直男懂什么,”沈初蔓不屑一顾,勉为其难地好心解释道,“你看他那个眼神,绝对是喜欢,我百分百不会看错。”

    徐榄听她语气笃定,半晌半无奈半宠溺地叹气:“这种时候,你倒是不迟钝了。”

    话的不明不白,沈初蔓表情疑惑地正要提问,转头就见祁夏璟正朝这边走来,面无表情地看向不远处有有笑的两人,黎冬正从布袋里拿出平安袋给顾淮安。

    见状,徐榄幸灾乐祸地笑出声,精准评价道:“冤家路窄。”

    祁夏璟掀起眼皮,凉凉甩去一记眼刀。

    偏偏沈初蔓还在旁边添油加醋,指着徐榄的平安袋故作惊呼:“哇你的平安袋好漂亮,能不能也给我看看。”

    祁夏璟闻言挑眉转身,似笑非笑地看向徐榄:“你也有?”

    “盛穗去寺庙求的,黎冬里的布袋还有。”

    徐榄为避免引火烧身,立刻撇清关系朝黎冬方向扬下巴:“估计等会就轮到你了。”

    祁夏璟凉飕飕地勾唇笑起来。

    轮到他了?

    这时黎冬和顾淮安也快速交流完毕,除非和关心很亲密的人,她向来话很少,只是因为谈起盛穗的暖心举动,才难得跟顾淮安多聊几句。

    简单两句寒暄后,顾淮安表示要去周时予病房,黎冬也要回办公室工作,然而转身就撞见不远处表情漫不经心的祁夏璟,脸上笑容瞧着有点冷。

    她想起盛穗的平安袋,主动朝祁夏璟的方向走去。

    旁边的徐榄早已眼疾快地拉着沈初蔓要走,两人边拌嘴边快速消失在视线。

    昨晚害祁夏璟后背被撞的事仍历历在目,走近时,黎冬略显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盛穗有东西让我给你。”

    “我知道,”祁夏璟看她埋头翻找,想起刚才黎冬可是一眼就看见顾淮安的平安袋,似笑非笑道,“我看见你先给顾淮安了。”

    黎冬一时没反应过来,顺着祁夏璟的话下去:“嗯,他每周一上午会来医院,正好送给他。”

    完她终于找到祁夏璟的平安袋,从布袋中拿过来递过去。

    男人却迟迟未接,双插兜,吊着眼垂眸看她,漆黑眼底难辨喜怒。

    盯着黎冬悬空的,半晌祁夏璟又忽地阴阳怪气道:“黎医生倒是对顾淮安的时间安排,非常了解呢。”

    黎冬终于迟钝地察觉,拧着秀气的眉,谨慎问道:

    “祁夏璟,你现在是在生气吗。”

    “没有。”

    与她犹豫发问截然相反的,是祁夏璟果断利落的否认;男人唇角分明在上扬,眼底笑意却宛如终年寒冰,似笑非笑的语气像是夹着冰刃。

    祁夏璟微微俯身,勾人的桃花眼紧盯着黎冬,一字一句道:“也只不过是黎医生昨晚才把我弄的浑身乌青,今天转身就给别的男人送平安袋而已。”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呢,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