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Chapter 59 以后就叫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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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最终被放置在卧室。

    倒不是黎冬爱不释,是罐头对封印在相框里的干花表现出莫大兴趣,整晚趴在玻璃上往下看,黑豆似的眼珠滴溜溜的转。

    晚上睡觉见两主人回房,金毛先是屁颠颠跟上,见新欢大相框还孤零零留在沙发上,舍不得它寂寞,就立刻摊开肚皮躺下,在黎冬脚边撒娇。

    黎冬本就宠他,今晚得知罐头就是那年她和祁夏璟救下的金毛,再也没法拒绝他任何要求,不仅把相框搬到卧室的懒人沙发旁,还不忘把狗窝都带过去。

    等祁夏璟洗完澡出来,就见到满卧室都是罐头的东西,黎冬则蹲在地上陪他玩,满脸写着溺爱。

    人不如狗的日子越发明显。

    直到关灯,两人在床上躺下,黎冬仍侧身去看扒着相框打呼的金毛,头枕在祁夏璟臂,轻声道:

    “当初见到罐头的时候,他才那么一大点。”

    祁夏璟心不在焉地沉沉嗯了声,虚虚将人搂着,薄唇贴着她后颈:“吃得多,自然长得快。”

    “第一次抱的时候,你就总嫌弃他,”黎冬没留意某人不安分的,转身对上男人黝黑双眸,勾唇,“难怪他到现在,还总咬你裤脚。”

    原先没注意,这几天她帮着祁夏璟收过几次洗净的裤子,发现条条裤脚都少不了牙印,一看就是罐头的杰作。

    “阿黎。”

    黑暗中对上女人澄澈透亮的水眸,不谙世事的纯澈,祁夏璟黑眸微沉,臂用力扣过她细月要,薄唇贴在她耳侧,低声呢喃:

    “你打算一整晚都聊这些么。”

    男人性感沙哑的嗓音暗示意味太浓,不久前又才有过前车之鉴,黎冬闻言只觉心头一跳,上已经隐隐感到酸涩。

    脸颊泛上薄红,她卷翘长睫颤着,抿唇咬着口腔侧壁的软肉,生涩地要去探索。

    这种事她还做不习惯,光是回忆上次就头脑发晕,只能头靠在男人宽阔肩膀,软声打商量:“这次快一点好不好,我真的酸——”

    话音未落,她便被反握住,换成十指相扣。

    “不用。”

    祁夏璟撑起身体又低头,滚热亲吻落在薄唇,细细啄着她耳垂,蛊惑般的低音宛若诱骗:“今晚不让你受累。”

    看着男人的脸离她越来越远,布料轻薄,黎冬在越发强烈的异样感中不住战栗,攥着男人的轻呜不停。

    她从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羞耻的亲密方式。

    她几次抬,软绵绵地去推男人的头,都反遭无情反攻,屡屡失败告终后,只能带着哭腔求饶:“脏。”

    “不脏,阿黎哪里都很漂亮。”

    沉溺于欣赏美景与品尝美味的男人抬头,骨节分明的把玩黎冬指,连嘶哑低音都染上湿意,沉沉笑着:“阿黎好像水果,轻轻一拧就出这么多汁。”

    荤话听的人发晕,黎冬闭上眼忍无可忍:“祁夏璟!”

    “嗯,宝宝我在,”只有祁夏璟肩背上盖着被子,怕黎冬着凉,就只能狠心叫她运动出汗,“看来下次要提前备好垫子,总不能夜夜换床单。”

    黎冬整个人要烧起来,气急之下,低头去咬祁夏璟的。

    什么不叫她受累。

    全都是骗人。

    男人也不介意地任由她咬,宠溺地放任她耍性子,只不过是更娴熟无阻地摘取甜果,拧出汁液再细细品味。

    黎冬被吻的七荤八素,看不见的两瓣粉唇肿起来,神思恍忽中终于等到祁夏璟抬头,眼泪滑落。

    四目相对,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先是扫尝过唇上湿润,又意犹未尽地舔舐过修长指尖。

    随即他勾唇笑起来,仍不知足地要同她耳鬓厮磨,细细形容味道:

    “是甜的——阿黎要不要尝尝。”

    “”

    黎冬恨不得直接昏死过去,通红着脸,侧身不去看祁夏璟,刚动就被拉回来抱紧怀中,鼻尖满是乌木沉香气味。

    祁夏璟舌尖在她耳垂耐心打转,不知好歹地得寸进尺:“以后就叫你‘水宝宝’好不好,嗯?”

    “祁夏璟,你给我去客厅睡!”

    -

    “黎医生所的道谢。”

    五楼病房里,恢复十有八九的周时予将书放在床头柜,转头温和笑着看向黎冬:“指的是魔都医院的面试会么。”

    封闭空间里再无他人,黎冬闻言点头:“我已经收到几家医院的面试通知。”

    昨天周时予在做出院前最后的身体检查,黎冬白天不好打扰,晚上又有事要忙,道谢的事只能推至明天。

    再次和导师确认过后,她能肯定“天降好运”的会是周家给的。

    论专业能力她对自己很有信心,缺的只是一个展现的会而已。

    “举之劳,”经过一月多修养,周时予脸上病气消散,冷白肤色不再是羸弱苍白,笑容仍旧如沐春风,“再这份情谊,早就该偿还给黎医生,终于找到会而已。”

    少年身上有不符年龄的沉稳气度,哪怕仰头笑着同她话,黎冬作为长辈也能感到隐隐压迫力。

    周时予身后代表周家,她不想掺和进全力纠纷,也不敢怠慢对方好意:“那就辛苦你,替我和周老爷子传达谢意。”

    “一定。”

    两人能聊的话题不多,没多久黎冬便准备离开,起身时,余光瞥过少年枕头下藏起的物品。

    虽只能看到一角,熟悉的样式也让黎冬一眼认出,那东西是盛穗赠予的平安袋。

    关于周时予迟迟不肯出院,她这段时间听过太多法,离去的脚步微顿,轻声道:

    “你等到她了吗。”

    “会有这样一天的。”

    寡言沉着的少年温声应答,层层叠叠的光圈打落在他白到几近透明的皮肤,整个人宛若自带圣光。

    提起不过一面之缘的女孩,少年清俊眉眼微弯,半晌薄唇轻启:

    “我和她还有很多时间,不是么。”

    离开病房的时间正好是午休,黎冬没让跟拍于同来,准备打电话和几日不见的沈初蔓约饭时,口袋里的率先响起。

    是黎媛打来的电话。

    “冬冬,你和夏璟的事让大哥知道了吗,”女人在电话里的语气满是担忧,急匆匆问道,“大哥有没有骂你?”

    完又不住自责:“是姑连累了你。”

    “没事,这件事迟早要面对,和姑没有关系。”

    周末晚上吵过架后,黎明强就再没打来电话,周红艳也迟迟不表态,黎冬琢磨不清父母的打算,只能以沉默应对。

    “这次幸好有川出面调解,”黎媛心事重重地叹着气,怅然道,“刚才我打电话给嫂子,大哥今天终于不摔东西了,真怕他身体又气坏。”

    周屿川出面调解?

    他不是周日晚才来过自己家吗?

    黎冬皱眉,边往办公室走边不解问道:“姑的出面调解,指的是——”

    话音未落,正等候在她办公室前的高瘦青年,让出口的提问自然有了答案。

    周屿川一身简约的白衬衫黑长裤,挺拔落拓的身材在人群中无比打眼。

    他背着黑色电脑包靠墙等候,微垂着头,额前碎发遮挡眉眼,仅仅只棱角分明的侧脸,都让人感到疏离。

    他面前站着短发及肩的年轻女生,鹿般的圆眼长相明媚,此时正鼓足勇气想话:“请问,可以留个联系方式——”

    “抱歉。”

    周屿川一贯地冷漠拒绝,双插兜,面无表情道:“我不喜欢女的。”

    女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认真上下打量周屿川,磕绊着问道:“你、你是同性恋?”

    周屿川懒得应付,余光看见不远处的黎冬,无所谓道:“随你怎么想。”

    青年完转身便走,长腿几步走到黎冬身边,将里袋子递过去:“妈让我给你带的茶。”

    黎冬抿唇接过东西,拧眉检查他的脸,见没有伤痕终于松口气,挂断电话,将袋子放回办公室后,带周屿川去食堂吃午饭。

    父亲的性格黎冬再了解不过,对她还称得上温和,周屿川自到大只要不听话,就难逃被揍。

    周屿川的出现引得不少目光,两人对坐吃饭时,黎冬能频频感到打量的好奇目光。

    “下次别这么冲动了,”知道周屿川是好意,黎冬也不想对方因她挨骂,“这件事,我自己会想办法——”

    “父亲答应我,不会再插你和祁夏璟的事。”

    周屿川平静打断,不紧不慢地夹菜放进嘴里,然后才面无表情地抬头,看向满面诧异的黎冬:“如果你认定是他,就可以是他。”

    周日吵到不可开交的场面还历历在目,黎冬无论如何都想不通黎明强怎么会同意,皱眉:“你真的出柜了?”

    “”

    “没有,”周屿川明显不愿多谈其中细节,始终是波澜不惊的语调,“以及,之后我会留在h市,爸妈那边我会照顾,你不需要有任何顾虑。”

    坐在角落的青年放下筷子,语气淡淡却认真,让黎冬恍然生出几分酸涩的陌生感。

    “姐,去做你想去做的事情吧。”

    “想去的城市也好,喜欢的人也好,未了的心愿也好,只要是你喜欢的,什么都可以。”

    面前大三岁的青年,身量早早就高过她半个头,却仍旧被她当成孩子——可就在刚才,在周屿川安静望进她双眼时,黎冬后知后觉地感察到,那个曾经打雷都要躲进她怀里哭的弟弟,早就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成年人。

    眼底发热,黎冬发现她最近越发感性,抬去揉周屿川的脑袋:“会不会觉得委屈。”

    周屿川默不作声地低头,方便她弄乱发型,半晌轻声道:“我希望姐能过得幸福。”

    话完没多久,青年抬眼时,余光不知抬眼瞥见什么,眼底温热褪去只见一片冰凉,放下筷子嫌弃地轻啧出声。

    黎冬问他:“怎么了。”

    “有脏东西过来了。”

    黎冬正疑惑回头,就见周屿川口中的“脏东西”走过来,抬揉她脑后勺,随后目光转移,似笑非笑地瞧着对面青年:“舅子中午特地跑来,有事?”

    水火不容的两人共处同一空间就满是火药味,黎冬连忙拉了下祁夏璟衣袖,见四周座位都没人才仰头轻声道:“他才为了我们的事情回去和爸爸吵架,你今天别和他争了。”

    周屿川,为了他跟黎冬的事和黎明强吵架?

    祁夏璟稍显意外地抬起眉梢,和周屿川的恶劣关系让他不出什么好话:“嘴里讨厌、背地却维护——屁孩,原来你是傲娇?”

    周屿川脸色冷的仿佛要掉冰碴子,努力忽略旁边的脏东西,只是看向黎冬:

    “世上有三十五亿男的,一定要找这个老东西?”

    “”

    黎冬嘴角抽搐两下,点头。

    彻底没胃口的周屿川端起餐盘起身,道别的话也懒得,只是在经过祁夏璟时,脚步微顿:“你听到了,她要选择你。”

    “祁夏璟。”

    这是周屿川为数不多直呼男人姓名,漆黑目光停在对方脸上,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一字一句道:

    “如果你对不起我姐,我一定弄死你,能听懂吗。”

    祁夏璟平视面前青年,眼底散漫笑意不见踪影,半晌沉沉道:“不用你多废话。”

    “你们两个还好吗。”

    目送周屿川背影消失,再不用担心两人当众打架的黎冬终于松口气,见祁夏璟在她对面坐下。

    男人衣着整洁身穿白大褂,连内衬衣扣都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一颗扣,桃花眼自带几分漫不经心的浅笑,浑身透出斯文败类的禁欲感。

    不知有心还是无意,平日拿术刀几时都四平八稳的人,偏偏给黎冬倒水时,将水洒在背,顺着骨节分明的指楼下,晶莹水滴源源不断地留下。

    祁夏璟垂眸,倏地沉沉出声:“啊,好多水。”

    “咳咳咳。”

    猝不及防的回忆袭来,黎冬半口饭堵在嗓子眼呛咳出声,下一秒就见沾水的伸过来,掌心里握着杯子。

    指尖还在滴答落水,祁夏璟却全然不在乎,另一只撑着脸,好整以暇地笑望着黎冬:“宝宝,要不要尝尝。”

    黎冬再次震惊于祁夏璟如此自然的流氓发言。

    见她接过水杯不答腔,祁夏璟也收敛些笑意,若有所思地垂眸看黎冬埋头吃饭,半晌出声:

    “伯父什么时候知道我们的事情。”

    “上周末。”

    以周屿川的性格,事成前不会乱,黎冬虽不知道他用的什么办法,心中大石也彻底放下,点头:“父亲因为姑的事,一直对祁家、对你有偏见,再加上我们高中的事情——”

    她抬眸对上男人深邃双眸,忽地反应过来男人为什么问,音量逐渐减弱:“不是故意瞒着你这些,对不起。”

    只是不想让祁夏璟再为这些事烦扰。

    只是想力所能及地为这段来之不易的关系,再多承担一些责任。

    “阿黎,不用道歉。”

    祁夏璟抬揉她脑袋,沉沉柔声道:“我只是希望,下次你遇到不管多的事,不论喜怒哀乐,我都是你唯一不二的分享者。”

    “我知道,这对你和我来都并非易事,但至少我们该向这个方向努力,对么。”

    黎冬定定望进男人深邃的眼。

    算上不久前她发烧,这是祁夏璟第二次认真提出,希望她不要把全部重担独自扛下。

    “好。”

    她点头应答,思绪回顾整理这段时间找工作的经历,不再犹豫地决定坦白:“今晚我要值班,明晚我们找个时间,好好聊聊可以吗。”

    眼底有讶异闪过,祁夏璟仍湿着捏她脸,觉着稀奇:“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听话。”

    “你每次的话,我都有认真听进心里,”黎冬不满皱眉,被湿漉漉的脸,糟糕的夜间记忆又浮上心头,边避开边轻声抱怨着,

    “能不能不要用这样摸我。”

    “不喜欢?”祁夏璟意外抬眉,散懒倦怠的笑起没个正形,

    “昨晚分明很舒服,还一直让我再快点。”

    “”

    简直没法和这人话!

    -

    两人简单吃过饭后同行回楼上办公室,黎冬需要祁夏璟里一份资料,索性就跟着他一起去办公室。

    独立办公室在走廊尽头,经过其他办公室门前时,其中又一间房门紧闭的独立办公室房门打开,里面先后走出一男一女。

    “冬冬?”

    沈初蔓不再清亮的嗓音沙哑异常,黎冬闻声不由皱眉,困惑地看向几日不见的闺蜜。

    不再是她熟悉的贴身短裙,沈初蔓破天荒地穿着过分宽松的外衣和松垮垮的裤子,款式一眼就知属于男人。

    毕竟有相关经验,黎冬瞬间就想到她高烧那晚睡在祁夏璟家,第二日醒来,就只能凑活穿男人的衣服。

    可现在青天白日、阳光正好的,沈初蔓为什么要穿徐榄的衣服,还反常地关上办公室的门

    “徐榄,这周第六条裙子了,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沈初蔓将里袋子塞进面带微笑的徐榄怀里,懒得去管祁夏璟,不由分地拉过黎冬就走。

    细高跟急匆匆地踩在瓷砖地上,发出略为心虚的清脆声,黎冬被沈初蔓一路拽去无人拐角处,轻声道:

    “蔓蔓,你脖子上都是吻痕,要不要先遮一下。”

    “”

    “我和徐榄没在一起,”沈初蔓转身后的第一句就是否认,在黎冬短暂的沉默中,自觉出几分不打自招,精致的脸垮着,“好吧我承认,可能是睡出了那么一点感情。”

    “但也只有一点!”话落她立刻狡辩,伸出食指中指只留下窄窄一道缝隙,怕黎冬不懂还啧一声解释,

    “就你肯定懂的啊,和男的为爱鼓掌后,如果他活够好,就会他的肉体有那么一点点留恋嘛!”

    在闺蜜的殷切注视中,黎冬沉默几秒,缓慢摇头:“对不起,我不太懂。”

    “你们都在一起多久了,”沈初蔓不可置信地瞳孔地震,也顾不上周围来往有人,惊呼出声,“不会是祁夏璟那玩意不行吧?!”

    “”

    黎冬从未和人讨论过这些,眼神茫然,就见同样单身十年的沈初蔓煞有其事地清清嗓子,板着脸,压低声音问她:“你和姓祁的,至今做的最过火的事,是什么。”

    黎冬心中无奈。

    怎么今天逢人就要被问这些。

    她本不想回答这些,无奈被沈初蔓缠的紧,对方以为她害羞,还要先大方分享她跟徐榄的相关细节,连忙出声阻止:“就是用嘴和,再没了。”

    沈初蔓啧了声,满脸嫌弃:“就进去尝尝味的那种?就这?”

    黎冬双颊通红:“嗯。”

    妆容精致的女人穿着肥大的男式衣服,正捏着下巴冥思苦想,眯着眼睛仔细将黎冬从上到下打量一遍,几秒后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以我的经验来看,”沈初蔓嘴里念念有词,颇有经验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还没擦枪走火,一般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他不行,要么是缺少刺激。”

    黎冬回忆起第一次感知的滚热坚硬,以及昨晚止不住的潺潺流水,默默想着光是这两样已经够她吃不消,就算祁夏璟真的不行

    于她而言,也没关系的。

    “其实——”

    她正要出声没事,对面的沈初蔓已经不多废话一把将她抱住,以为尺,不亦乐乎地在各个位置丈量长尺寸。

    这套流程及视感太强,黎冬疑惑:“你要给我做衣服?”

    “宝贝你放心,检验的事交给我,”一时间,沈初蔓脑海闪过无数想法,心中感叹艺术灵感果然来源生活,爽快打了个响指,“你不是下周生日么,我已经想好要送什么了。”

    哼哼。

    在视觉刺激的设计上,她还从来没令人失望过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