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西汉集市
早在炎帝神农氏时期,华夏大地上就出现了所谓的商品交易,只不过那个时候是以物换物,那个时候是没有金钱这个概念的。
随着社会的发展和进步,以物换物已经没办法满足人类的日常需求了。等到了夏商时期,人们发现海贝具有一定的观赏价值,于是我国的第一枚币种出现了。
等到了西周的中后期,贸易用的货币逐渐演变成了用青铜打造出来的钱币。春秋战国时期,各个国家的货币都各不相同,有贝币,有铜钱等等。
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后,不仅统一了文字,度量衡等,更是统一了货币,所有铜钱都是圆形方孔,铜钱上面还刻有重量。这种“秦半两”的铜钱,影响了后世两千多年。
秦朝覆灭之后,大汉初期的货币发展和秦朝没有多少变化,但是由于刚刚经历过战乱,国家没有对铸币进行管理,导致了民间的铜钱质量参差不齐。
虽然之前桑弘羊提出了朝廷统一货币,并且设立专门的铸币构,不允许任何人私下造钱。但这个政策目前推行缓慢,目前民间还是有人在用劣质钱币进行交易。
桑府的马车抵达了长安城的柳市,还没靠近刘璃便听到了从柳市中传来的吆喝叫卖声。她有些好奇的掀开一旁的帘子看过去,远远的便能瞧见柳市中人来人往的场面。
“哇,这里还挺热闹。”
桑迁“嗯哼”了一声道:“这里是长安城最热闹的集市。”
马车在柳市的阛(án,大门的意思)前停下,车夫老张下马车为车上的主人开门:“主人,柳市已经到了。”
桑迁看向刘璃:“下去么,公主?”
刘璃点点头,先一步走出车厢,在车夫弯腰准备当台阶的时候,她一下子跳了下来。
跟在刘璃身后出来的桑迁瞥见她的举动,也学着她的动作,跳下了马车。
刘璃站在柳市的门前向里面张望,犹如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她惊叹于西汉市场经济的繁荣,此时此刻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张表情包:好多人啊jpg(周迅脸)
秦末汉初,经历过战乱的大汉在文景之治的恢复和发展之下,农业和工业都得到了很好的改善,商业更是空前繁荣起来。
汉书货殖传中有一谚语:“以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便是在文景之治下的西汉商业。
“还要进去吗?”桑迁见刘璃站在阛门前止步不走,出言询问:“公主该不会是见人多就怕了吧?”
刘璃斜眼瞥他一记:“我还不至于这么社恐吧。”
“社恐?”桑迁对于这个新词汇表示不解。
“没什么。”刘璃罢不再理他,而是提步往柳市里面走。
根据史料记载,西汉时期有六个商业中心,以长安为首,还有洛阳、邯郸、临淄、宛城、成都这些地方都有商业中心。
听长安城内的集市一共有九个,他们目前来的这个柳市是最大最繁华的一个。
柳市的左右两边都有商铺,商铺之间的间隔称之为“隧”,各个商铺中间还有一些商贩,用现代话来,就是摆地摊的。
凡是在集市里营业的都要去管理构缴纳税收换取营业执照,用西汉话来就是“市租”。
刘璃大概看了一下,摆地摊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商贩,多数是平民百姓将家里种的农产品或者自己做的工品拿过来卖。而两边的铺子,应该都是有一定积蓄的人家开设的。
前面不远有一个水果摊,摊主是个头裹布巾的中年妇人,她见刘璃站在自己的摊前,连忙招呼:“姑娘,要吃柑橘吗,自家种的柑橘,熟的晚些但是很甜。”
这个橘子的个头看上去还
蛮大的,刘璃下意识摸自己的包,才发现她带了一包的东西唯独没有带钱出来。
她转头眼巴巴的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桑迁,开口道:“哥哥,我想吃橘子。”
桑迁:“?”谁是你哥,我配么?!
妇人见状,也道:“这位公子,我这柑橘很甜很爽口,买一个给您家妹妹尝尝鲜吧。”
对上刘璃眼巴巴的目光,桑迁无奈的解开自己身上的钱袋子,问妇人:“橘子怎么卖?”
“四铢钱一个。”
桑弘羊抛给妇人两枚铜板,然后让刘璃自己拿两个橘子。
刘璃低头挑了两个看上去还不错的柑橘,一一个拿着,抬头却看见妇人正在心的掰着刚刚收到的两枚铜钱,确定掰不动之后,妇人喜滋滋的将铜钱收下,而后还连忙向刘璃和桑迁示好。
刘璃买了柑橘并没有急着吃,而是交给车夫老张,让他放进车里,随后继续逛。
再向前,似乎还能看见卖更多东西的商贩,刘璃路过时都要停下来看一看,然后再继续向前走。
左右的商铺中贩卖的东西似乎更多,有布庄卖衣服的,还有粮食店卖粮食的,刘璃甚至在一家蔬菜店里看见了土豆,来采买的人还不少。
桑迁也注意到了,挑了挑眉道:“这家店是桑家的。”
刘璃闻言,注意到店铺的门额上标了一个桑字。“你们家的生意都做到长安来了?”
“桑家的铺子遍布整个大汉。”桑迁颇为淡定的着,语气多少带着几分骄傲。
桑家本就是洛阳城有名的商贾之家,桑弘羊年轻的时候入长安为官,但他的家族还是在经商的。
隔壁是一家卖玉器的铺子,刘璃一眼相中了一根碧绿透泽的玉簪。老板见刘璃身上的衣服品质,便知眼前的姑娘非富即贵,连忙上前招待:“公子,女郎想要买点什么?”
刘璃指着自己相中的玉簪问:“可以将这个簪子拿给我看么?”
“可以可以。”老板心的将玉簪递给刘璃:“女郎好眼光,这可是上好的蓝田玉。”
蓝田盛产美玉,刘璃是知道的,她仔细的摸着玉簪的质地,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造型也很不错,上面有镂孔透雕,花纹细腻精致,虽然不如现代的雕刻技术,但已经很不错了。
若是送给阿娇,她应该会喜欢吧。
这样想着,刘璃再次转头看向桑迁:“哥”话还没出来,桑迁已经打断了她:“祖宗,您别叫了,我付钱。”
刘璃:“”
噗嗤。
这一根玉簪需要一斛四铢钱,很显然桑迁身上没有这么多钱,他想了想将一个牌子递给老板:“你拿这个去桑府取钱吧。”
老板仔细的看了看牌子,喜滋滋的将牌子收好:“原来是桑家公子,人失礼了。”
出了店铺,刘璃心的将玉簪收进自己的包里。一旁的桑迁对刘璃提出了一个的建议:“公主殿下,我能和你商量个事吗?”
刘璃眨了眨眸子:“何事?”
“你可以叫我桑迁哥哥,桑哥哥,迁哥哥,但是千万别单独叫我哥哥,成不?”
刘璃听着他的话,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单独叫你哥哥怎么了?”还桑哥哥迁哥哥,恶不恶心啊?
“你可是尊贵的长公主,我要是成了你的哥哥,那我岂不是要成为”后面的两个字,他没有出来,却用口型向刘璃表达了他的意思——太子。
刘璃嘴角微微一抽,没好气道:“那在前面加上你的姓名,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桑迁一本正经的点头:“加上了姓名,我便是你的情哥哥。”
刘璃:“???”这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应该
出来的话?
桑迁轻咳一声,又正色道:“开个玩笑,公主别当真。继续逛吧,公主看上什么一声便是,回头找我家老头向陛下报销。”
刘璃嗤了一声道:“我还以为你会,我看上什么你都买来送我呢。”
“那不行,毕竟我这一点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桑迁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子:“我每个月就三百钱。”
刘璃:“”谁桑迁只会花钱的?这不是精明的狠么?
**
未央宫里,早已经回到披香殿的刘玲,心情忐忑的靠近姐姐刘玥身边:“姐姐,我们将刘璃一个人留在太学院,万一父皇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刘玥正在书桌上练字,听闻妹妹的担忧,她放下中的笔,伸摸摸妹妹的头道:“别担心,这件事情和我们没关系。”
刘玲的脑袋转不开:“啊?”
刘玥轻轻的:“我们不是和曹表兄一起离开的么?”
刘玲点头:“对呀。”
“是曹表兄邀请我们一起走的,我们走的时候也没看见她,以为她先走了,并不知道她还在太学院里呀。”
刘玲听着姐姐的话,顿时反应了过来,连连点头:“对呀,就是这样的。”
一直到了傍晚,披香殿内准备上晚宴了,突然黄门郎苏文带着人过来:“公主玥,公主玲在么,陛下有请。”
卫子夫闻言,连忙让侍女夏苓将两个女儿寻过来,她问:“苏大人,陛下找两位公主是为何事?”
苏文瞥了一眼卫子夫,脸上挂着笑道:“今日三位公主初去太学,陛下关心三位公主学习情况,所以特寻两位公主前去问话。”
这当然不是实话。
晚膳时间都到了,可刘璃还没回来。阿娇派人一打听,却听太学院今日并未上课,早就放学了,侯爵子弟基本都回家了。
就连刘玥和刘玲也都乘着平阳侯府家的车撵回来了,却独不见刘璃回来。
她又派人将今早护送公主去太学的御者和侍卫都寻来,却听御者和侍卫:“建陵公主和堂邑侯府的车一同离开了,所以属下等便回来了。”
阿璃和堂邑侯府的马车一起离开了?堂邑侯府也安排了人去了太学院?
阿娇派人去了一趟堂邑侯府,只需确认公主在不在侯府便可,毕竟堂邑侯府有窦太主在,阿娇也不会怕女儿受欺负。
派来的人向窦太主刘嫖明了来意,刘嫖一脸纳闷:“阿璃并未来府中。”末了她也怕会不会是刘璃来了,但她并不知道,于是让人将陈玉叫来。
陈玉摇头否认,并没有带刘璃一起回来。
内侍见状,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建陵公主怕不是出事了?!他向窦太主辞行,马不停蹄的返回未央宫向阿娇禀告了此事。
刘嫖也意识到,刘璃可能不见了,她沉着脸问陈玉:“阿玉,今日在太学里可否发生了什么事?”
陈玉面对祖母的质问,心中发虚,她连忙摇头没有。若是让祖母知道,她今日在太学中让建陵公主丢了面子,祖母肯定会生气的。
然而陈玉这样心虚的表情,又怎么会瞒得住刘嫖呢?她眯了眯眼,先叫来府里的侍卫,安排他们去太学院好好找找,然后才看向陈玉。
“真的没事么?”刘嫖的声音很轻,似乎只是作为祖母和孙女之间的交谈。
陈玉听着却觉得头皮发麻,她心口一颤,扑通一下跪下:“祖母,是阿玉错了。”
刘嫖眯了眯眼,眸中带着凌厉的光:“你做了什么?”
陈玉不敢隐瞒,颤颤巍巍的将上午在太学院中发生的事情了出来,随后低泣道:“阿玉已经向阿璃表妹道歉了,表妹已经原谅阿玉了,祖母您莫要生
气了。”
刘嫖闻言气急,抬就将边的杯盏砸向陈玉:“你这个蠢货!”
杯中的茶水溅在陈玉的衣服上,她微微缩了缩脑袋:“祖母,阿玉知道错了。”
“吾让你从堂邑来长安,是想让你和阿璃做个伴,却不想你如此蠢笨,不堪大用。”
陈玉低头死死的咬着唇,心中既委屈又难过。明明一开始时,不是这样的。
陈玉的母亲曾经是刘嫖的丫鬟,当年陈须从堂邑来长安后,和这个丫鬟发生了关系,没多久后便怀孕了。
刘嫖念在丫鬟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个男孩,便将丫鬟留在长安的侯府里养着,一直到后来陈玉的出生。
陈玉出生的时候,阿娇还是待嫁的堂邑侯翁主,看见家里新添了一个侄女,很是新奇。
她如今也是当姑姑的人了,所以对陈玉特别好。刘嫖见女儿喜欢陈玉,便也没急着将她送回堂邑国。
后来阿娇出嫁,和刘彻新婚燕尔的时候,也经常让刘嫖带侄女来未央宫玩。
直到建元三年,阿娇重生了,她自己的日子过得不舒心,便也很少再提陈玉。再加上后来,阿娇自己有了身孕,自然也忘记了陈玉这个侄女。
陈玉五岁那年,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去了堂邑国,虽然回到了自己的父亲身边,可她一点也不喜欢这里。
俗话的好,由奢入俭难。陈玉在长安城的堂邑侯府里住惯了,回到堂邑这个地方,让她如何能习惯?
更何况在堂邑国里还有比她年龄,却事事要压着她的嫡妹。
她经常想,若是皇后姑姑没有怀孕,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永远留在长安,不定姑姑还会收自己为义女,那她是不是能成半个公主,住进那个漂亮奢华的未央宫里?
后来她在堂邑听,皇后姑姑的女儿可能是个痴儿,心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她一直等着姑姑想她了,接她回长安去。
至于在堂邑国的这个妹妹,姑姑甚至都没有见过。
终于,陈玉等来了祖母的命令,让她收拾一下去长安入太学,给公主璃当伴读。
一开始刘嫖是想让嫡亲的孙女陈苒来长安陪刘璃的,正好陈苒的年龄和刘璃只差了三岁。但是转念一想,陈苒从来没有来过长安,恐怕不懂规矩。而陈玉年长一些,也在长安呆过,更懂事一点。
所以便挑了陈玉来,谁曾想这个蠢货竟然当众让阿璃出丑。
“罢了,你收拾一下,明日回堂邑去,换你妹妹过来。”刘嫖看着低头哭泣的陈玉,冷冷的丢下一句。
陈玉倏地抬头:“祖母!”
“出去。”
陈玉不甘心,连忙又道:“祖母,阿玉已经知道自己错了,表妹也原谅了阿玉。以后阿玉定会好好给表妹当伴读,好好保护表妹的。”
刘嫖:“陈玉你恐怕还没认清自己的身份,今日之事,吾本想重罚你,念在你认错态度还不错,只是让你回堂邑。你若再多言一句,从今往后都别想再踏入长安半步。”
陈玉一下子噤了声,她想不明白,就算自己是庶女,那也是祖母的亲孙女。怎么在祖母心中,偏偏是那个外孙女最为重要呢?
似乎看出了她的不甘,刘嫖嗤了一声道:“你不过是个庶女,可阿璃是公主呀。阿玉,你忘了祖母曾经的身份了吗?”
陈玉怔怔的看着眼前神情严厉的祖母,恍惚中才想起来,她的祖母也曾是大汉的嫡长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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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中,阿娇听闻内侍回来告知,刘璃并没有去过堂邑侯府,心里一下子慌了。
刘璃不在太学,也不在宫里,更不在堂邑侯府,那她能去哪里?
刘彻见阿娇慌神,安抚道:“应该不会出事,你不要
自己吓自己。”
“这些侍卫是怎么做事的?”阿娇不理刘彻的劝慰,怒声道:“没接到公主就敢自己回来了?还有公主玥和公主玲,她们”
阿娇的话被刘彻打断:“将她们两个人叫来问问吧。”
阿娇一顿,微微眯起眼睛,眸中带着几分犀利:“确实要将她们叫过来,朕要亲自问问,为何她们能回来,阿璃却回不来。”
于是苏文领了旨意,去了披香殿将刘玥和刘玲都叫来了椒房殿。
刘玥见苏文带她们姐妹来椒房殿,便知道父皇找她们并不是询问在太学的情况。
两姐妹给天子和皇后行礼,阿娇等不及开口:“刘玥,朕问你,为何阿璃没有和你们一起回来?”
刘玥听到父皇对自己的称呼,又对刘璃的称呼,心中微微一哽,面上却依旧如初,认真的回答:“女儿不知,下学时,曹表兄要送我和妹妹一起回来,我们便和表兄一起走了。”
“你们离开时为什么不叫上阿璃?上午你们三人不是一起去的太学么?”
“当时二妹妹不在教室中,阿玥以为二妹妹已经先走了。”
阿娇听罢,怒而拍桌:“荒唐!”
这一声将两姐妹吓一跳,刘玲悄悄的往姐姐身后躲了躲。
“首先朕相信,就算阿璃要先离开,她也一定会告诉你们一声,不会悄无声息的先走。再者,你们两人先离开便罢了,为什么还让停在太学外的马车也先走?刘玥,朕没想到,你年纪,心眼却不少。”
“父皇。”刘玥睁大了一双眸子,委屈道:“女儿并未让马车先走,女儿只是告诉他们,二妹妹可能和堂邑侯府的车走了。”
刘彻听着她这话也皱起了眉:“你这样告诉侍卫和御者,不就是让他们先走吗?”
刘玥咬唇,又非常委屈的低下头:“如此来,确实是阿玥的错了,阿玥不该多嘴的。”
阿娇见她这样,好像是别人错怪了她的“好心”一样。
“你确实错了。”阿娇也不惯着她,冷声道:“现在朕的阿璃不见了,至今还未回来。既然公主玥承认了自己的错误,那就去椒房殿外面跪着,什么时候找到建陵公主,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刘玥倒吸一口气,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父皇”,一双眼睛里一下子溢满了泪:“父皇,您,您”
以前的父皇从来不舍这样惩罚她的,为什么现在,父皇会如此对自己?
刘玲嚷嚷道:“父皇你不能这么对阿姐,又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又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阿娇看向刘玲,冷声道:“来人,将公主玥和公主玲一起带下去,罚跪在椒房殿前。什么时候找到建陵公主,什么时候才准起来。若是建陵公主出了什么事,你们就给朕的阿璃陪葬!”
这话一出,就连一旁的宫人都倒吸了一口气。陛下为建陵公主发了这么大的火,甚至还要其他两位公主陪葬,可见陛下对建陵公主的重视。
想想也是,毕竟建陵公主是嫡长女,还有神女的庇护,就算十个卫公主也比不上一个建陵公主呀。
刘玲到底年纪,面对这样的阵仗,一下子哭了出来。她一边哭着一边看向阿娇:“呜呜呜,父皇,阿玲不要跪,呜呜”
阿娇不为所动,一旁的刘彻也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什么,因为经过刚刚这么一出,他对刘玥的表现,也产生了一些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