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楼阙这个臭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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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金蓝萎靡不振地躺着,脸上毫无血色,听见有人进来也没有反应。

    楼夫人走到床前坐下,怜悯地看着她:“这是怎么了?”

    “太太……”朱金蓝认出来人,眼圈立刻红了。

    “唉!”楼夫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太要强了!我不是叫你好好歇着的吗,你又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朱金蓝挣扎了几下没能坐起来,只好靠在床头泣道:“慎思园出了这样的事,太太还肯来看我,我却觉得没脸见太太了……”

    郑娴儿在旁劝道:“二嫂何必如此?这件事里头,受委屈最多的就是二嫂了,太太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哪里舍得怪你?”

    朱金蓝抬头看了她一眼,叹息着擦了擦眼角。

    金珠忙替她禀道:“太太疼我们奶奶,我们也都看在眼里的。只是如今的局面……二爷挨了鞭子起不来床,陈四姐喝完药就是昏睡,我们奶奶每天有一百样子杂事需要操心,她就是想将养身子,也没那工夫啊!”

    “大夫怎么?”楼夫人担忧地问。

    朱金蓝哀哀叹道:“是胎气已伤,万不能再劳心费力,否则……”

    “那你就好好歇着吧!”楼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朱金蓝忽然觉得有些不妙。

    没等她出言补救,楼夫人已继续道:“今后府里的杂事你都不用管了,让你弟媳妇操心去,实在不行还有你安姨娘呢!如今你养好身子是第一件大事,千万别再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太太,我能撑住的!”朱金蓝急了。

    楼夫人拍拍她的手,叹气:“你这孩子,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楼家能有什么大事,值得你拿命去拼?你只管安心养胎,需要什么只管叫人来跟我!”

    这番话完,她便放开手站了起来。

    朱金蓝虽满心不情愿,却也知道事情不是自己能改变的了。

    如此一来,旁边的几个丫头婆子们看向郑娴儿的时候,眼中皆已有了敌意。

    “弟妹,坐着陪我话吧!”朱金蓝向郑娴儿伸出了手,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

    郑娴儿得了楼夫人的首肯,只得又坐了下来,看着朱金蓝遣退了身边的人。

    “二嫂有话对我么?”郑娴儿明知故问。

    朱金蓝见人都走了,便勾起唇角,冷笑起来:“你看,我已经一败涂地了。”

    “二嫂快别这么,等你养好身子生下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郑娴儿真诚地劝道。

    朱金蓝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哈哈……不错,等我养好身子、等我生下孩子,一切都会好的……可是,你会让我顺利生下孩子吗?”

    “二嫂这话是什么意思?”郑娴儿皱眉。

    她是真的不明白:她看上去那么无聊吗?

    朱金蓝忽然伸手攥住了郑娴儿的手腕,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你不用再装糊涂了!先前是我看了你,活该被你当猴耍……如今我落到这个下场,你很得意吧?”

    郑娴儿实在无奈:“二嫂多心了。都是一家人,你受苦我当然也跟着难过,有什么好得意的?”

    “哈,一家人!”朱金蓝大笑。

    郑娴儿看出对方不会信她,干脆也就不再什么了。

    朱金蓝自己笑了两声就停了下来,向前探过身子,盯着郑娴儿的眼睛:“我问过二爷了,他指天发誓从未碰过你的身子!”

    郑娴儿有些意外,但既然被揭穿了,她也并不算否认:“这是好事啊,二嫂怎么一脸不高兴?莫非是替二哥觉得亏了不成?”

    “你,咳咳……”朱金蓝一句怒骂尚未来得及出口,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够了,她又艰难地坐直了身子,怒声道:“真儿的事也是你搞的鬼……你可真有手段,动动嘴皮子就把我耍得团团转!如今我慎思园乱成一团,掌家大权也落到了你的手里,你该得意了吧?”

    “没意思!”郑娴儿站了起来,“二嫂歇着吧,你想要大权,等你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便还你就是了。这种操心受累的差事,我可没算往自己的身上揽!”

    罢,她再也不理会朱金蓝的脸色,掀开帘子径直走了出去。

    朱金蓝似乎骂了一句什么,郑娴儿却也没留神去听。

    今日的慎思园,比上次来时萧条了不知多少啊!

    郑娴儿离开慎思园的时候,天色已经转暗。

    今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她虽然不是个心思重的,这会儿却仍然觉得脑海里有些乱。

    于是走在路上的时候便难免有点儿心不在焉。

    因为不留神,路过寒香斋后墙的时候,她竟冷不防地跟一个厮撞到了一处。

    厮吓坏了,跪在地上连磕了几个头,不住地喊“饶命”。

    郑娴儿当然不会为了这点事跟奴才生气。三言两语发人走了,她自己仍觉得有些好笑。

    不就是撞一下吗,也值得那子吓成这样?

    胆子可真够的。

    郑娴儿走出了几步,再回头看时,那厮已经不见人影了。

    到了这会儿,她才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刚刚是她走神了,可怎么就偏偏那么巧,难道那厮也走神了?

    就算碰巧也走神了,也不至于吓成那个样子吧?她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凶名在外了?

    这件事,有蹊跷!

    郑娴儿心里暗忖,一时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作罢。

    走到寒香斋后门的时候,郑娴儿忽然心中一动。

    自她进门以来,那位安姨娘一直安分守己,安静得简直像个影子一样。这么老实,实在有点儿对不住她那张过分精明的脸。

    会不会是正在预备着兴风作浪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郑娴儿走上前去推了推门。

    毫不意外地纹丝不动。

    这个时辰关门,还挺早的嘛。

    郑娴儿没有试图叫门,径自转身走了。

    她信奉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不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惹麻烦。

    与其在这儿惴惴不安,不如赶紧回家吃饭睡觉是正经。

    秋天的夜晚来得快,没等她走到落桐居,天色已经黑得看不清路了。

    草丛里不知是什么虫子吱吱呀呀地响了起来,郑娴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路过听松苑的时候,远远看到里面亮起了烛光,郑娴儿的心神有一瞬间的恍惚。

    但她终于还是没有停留,快步走了过去。

    再后面是藏书楼,里面极少有人进出,这会儿当然是黑漆漆的一片。

    郑娴儿走过去的时候并未留神,谁知藏书楼的侧门里面忽然窜出一道人影,一把捂住她的嘴,扭住她的胳膊便往里面拖。

    郑娴儿一胳膊肘甩过去,那人闷哼一声,却没有松手。

    黑暗中看不清那人的脸,郑娴儿几番挣扎无效,最后还是被他拖进了楼里。

    那人还顺便踢上了门。

    郑娴儿拼命摇了几下头,解放了自己的嘴巴,开口便问:“大哥,劫财还是劫色?”

    那人似乎愣了一下,随后才阴恻恻地问:“你有什么?”

    郑娴儿禁不住了个寒颤。

    妈呀,太吓人了!

    “!”那人的手移到了她的脖子上,郑娴儿立时便有些喘不上气来。

    “放开……出人命了!”她咬牙低吼。

    那人稍稍放松了几分,手臂勾住郑娴儿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抓着她的胳膊,不许她乱动。

    郑娴儿喘了几口气,捏着嗓子挤出娇滴滴的声音:“这么凶做什么?你娘没教过你对女人要温柔吗?”

    “温柔?”那人的声音有些不自然,目光在郑娴儿的胸前睃了一睃。

    郑娴儿轻笑出声:“果真是劫色的?你放手,我不反抗就是了……”

    话未完,身子忽然摔落下去,吓得她忍不住惊呼出声。

    落地,却是一张还算宽大的软榻,这一下子摔得并不十分疼。

    没等她躺稳,那人已结结实实地压了下来。

    郑娴儿果真没有反抗,双手勾住对方的脖子,笑了起来:“喂,一会儿劫完色就不要劫财了吧?我很穷的!”

    那人不答,手上三下两下便把她的衣裳扒了个干干净净,直奔主题。

    郑娴儿到做到,当真半点儿也没反抗,甚至……还有点儿想要反客为主的意思。

    黑暗里看不清对方的脸,除视觉之外的其他感官会加倍敏锐。耳中听到对方“呼呼”的喘气声,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熏人欲醉。

    总而言之,这次被“劫色”的经历,出人意料的愉快。

    黑暗之中纠缠了不知多久,直到两人都精疲力竭了,才终于一起四肢不收地委顿在榻上。

    郑娴儿把脸贴在对方的胸膛上,喘息许久才有气无力地道:“淫贼,我爱上你了怎么办?”

    “爱上我什么?”那人的气息似乎比她稍稳一些,声音却十分沙哑。

    郑娴儿调皮地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甚至故意往某处敏感的地方吹了口气:“你呢?”

    那人一颤,有力的双手再次箍紧了她的腰:“原来楼家的贞妇,竟是个淫娃?”

    这声音……酥酥的、哑哑的,不出的好听!

    郑娴儿一颤,耳后灼灼地烫了起来。

    仗着黑暗中无人看见,她用力搓了搓脸颊,口中却若无其事地笑道:“当‘贞妇’多没意思啊,还是做‘淫娃’舒服!怎么样,你要不要留下来陪我?”

    “我留下来,你先前那个相好的怎么办?你确定你能跟他断了?”那人的声音阴沉沉的,带着几分怒意。

    郑娴儿“嗤”地一笑:“我就不能贪心一点吗?我两个都要!”

    “你!”那人火了,重重地在郑娴儿的肩上咬了一口,便要起身。

    郑娴儿忙跟着坐起来,缠住他的腰:“不许走!桐阶……”

    对方立刻就不动了。

    郑娴儿动了动胳膊,抱住他的肩膀轻笑出声:“楼大才子斯文扫地,跟自家嫂子偷鸡摸狗也就算了,不想如今竟越发混账,居然干起淫贼的勾当来了!”

    “原来你早就认出了我?”楼阙转过身来,重新躺下。

    郑娴儿报复地在他胸膛上拧了一把,咬牙切齿:“除了你,还有谁会干这么无聊的事?!”

    “无聊?你刚刚明明喜欢的!”楼阙不服。

    郑娴儿怒哼一声,不肯理他。

    楼阙只得又讨好地蹭蹭她的肩窝,笑问:“你真不怕认错了人?”

    “若是认错了人,那就当我换换口味了呗!反正我也不吃亏!”郑娴儿不以为意。

    楼阙险些气死过去。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没良心的!

    还换换口味!她当他是菜吗?

    旁的女人都是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她倒好……

    想到此处,楼阙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话又回来啊,她若是一心一意从一而终,哪还有他什么事?

    惹上了这么个离经叛道的,认命呗!

    楼阙起身摸到一根蜡烛点了放在桌上,郑娴儿才勉强看清这是楼梯口拐角处的杂物间,连个窗户也没有,倒是收拾得挺干净,不知是不是某“淫贼”的功劳。

    桌上放着一只食篮,楼阙从里面取出饭菜来摆在桌上,笑道:“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好好陪陪你。”

    “明天?”郑娴儿皱眉。

    楼阙点了点头:“事出紧急,我决定提前走。”

    郑娴儿忽然觉得心尖上疼了那么一下子,好像有什么地方一下子空了。

    “怎么了?”楼阙好笑地看着她。

    郑娴儿闷闷的,不想话。

    楼阙直接走过来一把捞起她,抱到桌旁的椅子上放了下来:“先吃饭。”

    郑娴儿拿起了筷子,却没有吃饭的兴致。

    “怎么了?舍不得我?”楼阙很满意她的表情。

    郑娴儿也不否认,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便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楼阙被她看得胸口发烫,忍不住又伸手搂住了她光溜溜的肩膀:“既然不着急吃饭,不如先吃我?”

    郑娴儿看看他亮得吓人的眼睛,心里有些发憷:“算了,我还是先吃饭吧!”

    楼阙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郑娴儿用筷子挑着米饭,一粒一粒地吃进嘴里,看得楼阙在旁边干着急。

    ——这个速度,吃到天亮也吃不完啊喂!

    难道她就不想快点吃完然后做点更有意思的事吗!

    楼阙在旁边忍了又忍,终于忍无可忍。

    “张嘴!”一大筷子菜送到了郑娴儿的嘴边。

    郑娴儿下意识地照办了,下一秒嘴巴里立刻被塞得满满当当的。

    险些咬不下去。

    这一筷子,估摸着得有半碗的量。

    郑娴儿苦兮兮地嚼啊嚼啊,累得腮帮子都酸了,才终于直着脖子把那一筷子菜咽了下去。

    没等她松一口气,嘴巴里又被塞满了。

    “&*%#!……”郑娴儿想骂人。

    楼阙假装没看见她控诉的眼神,直把盘里的饭菜喂了一大半到她的肚子里去,这才意犹未尽地住了手。

    郑娴儿揉着受了委屈的腮帮子,气得直翻白眼。

    楼阙收拾了碗筷,笑眯眯地伸出了他的禄山之爪:“现在,有力气了吧?”

    郑娴儿忿忿地推开他的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吃得这么饱,动都不想动一下了好吗!

    楼阙伸手把她抱回榻上,伸手替她揉着肚子,笑得很欠揍:“继续?”

    郑娴儿险些气炸,不客气地在他的手背上用力拍了一把:“继续个屁!肚子疼死了!你把我当饭桶吗喂那么多!我肚子都鼓起来了你有没有看到!”

    楼阙忍不住,笑出了声。

    郑娴儿继续拿白眼翻他。

    楼阙在她身边躺了下来,一边替她揉肚子一边贴近她的耳边笑道:“肚子鼓起来了?那是好事啊!几个月了?”

    郑娴儿一脚踩在他的腿上,咬着牙道:“八个月了!”

    楼阙“哈哈”一笑,两手顺着她吃得圆滚滚的肚子往下面摸了过去,口中笑道:“八个月了?那快生了啊!这第一胎你准备给我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这个臭不要脸的!

    郑娴儿又想踹他,楼阙这一次却早有防备,敏捷地往旁边避让了一下,躲开这一脚,然后两腿一夹——

    那只脚便被他结结实实地夹住了。

    郑娴儿挣扎不动,气得大呼叫,楼阙便得意洋洋地笑个不停。

    笑够了,他忽然敛了笑容,翻身将郑娴儿紧紧压住:“没有八个月,两个月总该有了吧?”

    “什么?”郑娴儿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住,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楼阙贴着她的脸,目光灼灼:“咱们努力了快两个月了!这里——有没有?”

    他的手着圈儿揉着郑娴儿的腹,也不知道是在认真询问还是在借机吃豆腐。

    郑娴儿怔了半天才闷声道:“当然没有。我还没活够呢!”

    楼阙继续发扬死不要脸的精神,在郑娴儿的胸前蹭啊蹭:“不会死的!我保证没有任何人敢为难你!——生一个,好不好?”

    “不好!”郑娴儿还想继续翻白眼,却发现某人把脸贴在了她的颈窝里,看不见她的白眼,翻了也是白翻。

    又是否定的回答。楼阙很郁闷。

    郑娴儿更加郁闷,躺了一会儿便烦躁地推开了那两只不安分的手:“你想要孩子,找别人给你生去!我可不受那份罪!”

    楼阙看见她这副气鼓鼓的样子,心下既好气又好笑:“娴儿,孩子是迟早会有的。”

    “我偏不要!”郑娴儿轻声嘀咕了一句。

    楼阙没有听清,缠着她再一遍。

    郑娴儿便眯起眼睛,笑吟吟地道:“我,勤耕耘才会有收获啊!”

    楼阙很喜欢这个答案,并且很乐意立刻付诸行动:“那就现在?!”

    郑娴儿抬起一条胳膊,在两人之间隔开一段距离,昂然道:“不急,我先消消食。”

    楼阙无奈了。

    这就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如此,刚才就不喂那么多了!

    没法子,这会儿只好先抱着聊聊天,吃点豆腐垫垫饥。

    “生意上的事,你只管放心去做,母亲会全力支持你。就算赔了也不用怕,咱们家还输得起。”楼阙想了又想,只有这一件事是最重要的。

    郑娴儿胡乱答应了一声,并不放在心上。

    其实她更想问楼阙急着到京城去做什么,料知问不出来,干脆就不开这个口了。

    楼阙也知道她的心思,却只能装作不知道。

    眼看这聊天又要聊不下去了,楼阙只得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我这一去时间不会短,你在家里……要乖乖的。”

    “我看上去很像个会听话的?”郑娴儿反问。

    楼阙闷闷地摇了摇头:“恰恰相反。”

    “既然知道,还没用的干什么?”郑娴儿嗤笑,一脸不屑。

    楼阙有些急了:“你在别处任性些都无妨,只要……”

    后面的话,声音到听不清楚。

    郑娴儿来了兴致,好奇地瞪大了眼睛:“我没听清楚,你‘只要’什么?”

    楼阙避开她的目光,闷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不许另结新欢!”

    郑娴儿转了转眼珠,没有答话。

    于是楼阙真急了:“我这一去至少两三个月……我保证不沾惹别的女人,你也不许琵琶别抱!在家等我回来,懂不懂!”

    “万一……”郑娴儿似乎有些为难。

    楼阙立时黑了脸:“没有万一!我一定会活着回来,所以——你就是邪火烧到眉毛,也得给我忍住了!”

    郑娴儿还没来得及笑,忽然品出了一丝弦外之音:“你这次去京城,有危险?”

    楼阙顿了顿,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不去京城也一样会有危险。娴儿,哪怕是为了你,我也会平安回来。”

    郑娴儿点点头,表示了解:“那好,我等你三个月。”

    楼阙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不满意这个答案:“万一我三个月之内赶不及回来呢?你当真要跟别人……”

    郑娴儿缠住他的肩膀,轻笑:“那你就祈祷桑榆县不会出现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吧!”

    楼阙一愣,随后大笑起来:“你这么,我就彻底放心了!”

    “怎么?”郑娴儿有些意外。

    楼阙大笑不止:“别桑榆县,就是放眼整个大周王朝,像本公子这样风流倜傥俊逸出尘的男子也找不出第二个来!你你要找到比我好看的才肯变心,这分明是向我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了!娴儿,我很高兴!”

    郑娴儿目瞪口呆。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这个臭不要脸的还真有几分骄傲的资本……

    如果有人比他还好看的话,那得长成什么样啊?

    郑娴儿眯起眼睛,陷入了遐想。

    完全没有留意到身边的某人已经因为她的走神而愤怒得红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