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36 一车面包人
长老阁内,莫如风黑着脸看着堂下两名弟子,其中一名鼻青脸肿、身上还有火灼过的痕迹,另一个仅是衣襟褶皱,毫发无伤。
他知道这个子,和欺负过自己宝贝女儿周晓的江知见方温月是一伙的。
想起周晓,莫如风便心痛起来。
那丫头本就心高气傲,被罚离宗门三年对她来简直是奇耻大辱,而且都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和他报声平安,真是气煞人也。
莫如风越想越气,看向宋醒星的目光有也越发厌恶起来:“宋醒星,大庭广众之下打伤同期,你可认错?”
宋醒星抿着唇不话,另一边的游天乐叫了起来:“莫长老,弟子不过是和宋弟子闲聊几句,也许是讲得不合他心意,就突然暴怒打人,您可要为弟子做主啊!”
他着去看另几个做人证的弟子,后几个猛点头,一副游师兄的都对的狗腿子模样,无需细想,这几个一看便知是和游天乐交好之人。
若是以往,莫如风还会细心询问一下,但此人却和江知见那伙人交好,那就不得不怪他‘偏心’一点了。
“宋醒星打伤同期,依照门规,将你送入地牢”
“且慢,”一道女声忽然从门外传来,来人身姿轻盈,脚步轻快,最后站在宋醒星身边。
“请问长老,事情发生至此不过几刻钟时间门,您这么快就得出结论,敢问真的查清来龙去脉了吗?”
云遥依然是冷冷淡淡的样子,出的话却是字字清晰,不似质问更胜诘问。
问题不算尖锐,但配上她那张外人面前总是无波动的脸,和抿唇不言语的宋醒星站在一块,便有了给自家人撑腰的气场。
此时长老阁内不算人多,仍有不少弟子来来去去,云遥的出现更加炒热气氛,登时就有不少好事者拿出天地牌拍画像。
眼看旁观者多了起来,莫如风脸上有些挂不住:“云遥,你这是和长老话的态度吗?”
紧接着,他看见云遥依然面无表情,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请问亲亲长老,事情发生至此不过几刻钟时间门,您这么快就得出结论,敢问真的查清来龙去脉了吗?”
多了个亲亲就是态度好了吗?
莫如风愈发肯定,云遥绝对是来给宋醒星撑腰来了。
区区一个雷灵根,居然也敢和他一个长老叫起板来!
“不过是同期闲聊几句,宋醒星就贸然将人打伤,此乃蔑视门规,罚他去地牢无可厚非!”
“若只是闲聊,又怎会激人出?定是游师弟出口伤人在先,才会有宋师弟出教训!”
闻言,莫如风冷哼一声,指着几个人证喝道:“若真是出口伤人,这几位弟子怎会不给宋醒星作证?”
云遥这才发现旁边还站着几个地班弟子,他们压根不敢和她直视。
踱步至前,云遥看向最近的一名弟子:“你们的证言是什么?”
几个人证垂首不敢话。
这要他们怎么啊?
是游天乐想从宋醒星这条线勾搭你不成恼羞成怒?
还是宋醒星因你被传是白脸不堪受辱动打人?
不管哪个证言都不是他们敢的啊!
云遥见几名弟子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一个敢话,心心中越发肯定证言有假。
她凑近其中一位弟子,用仅有几人能听见的声音道:“听内门前不久发生了一件诡事,一名李姓弟子于深更半夜被人打断脚,至今尚未找到罪人,你们此刻不敢作证,莫非也是被这位罪人给割去口舌了?”
晋级会的事就发生在前不久,云遥此刻点明李姓弟子,不就明晃晃的表示他们不好好作证的话,也会像李姓弟子一样被人深夜打断脚?
当即,有心虚弟子大声道:“我想起来了,是游天乐骂宋醒星白脸,宋醒星气不过才会和他打起来的!”
“对啊,我听到一清二楚,他宋醒星是被云遥包养的!这谁能忍!”
“就是!他一句话就贬低了三个人,换我我也忍不下去!”
云遥呆了。
来之前,她本以为会是和以前一样,有人看不顺宋醒星的人魔血脉,和李抱晖一样带头伤人,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她清清嗓子,转头看向莫如风:“长老,您可听清了?”
莫如风脸黑到几乎能拧出墨水。
这些不中用的弟子,居然因为几句威胁就临阵倒戈!
他眼风狠狠扫过那群弟子,语气低沉:“你们的都是真的?可要好好想想有没有错漏!”
作证弟子欲哭无泪。
一边是天班云遥,一边是权势长老,他们哪头都讨不了好,早知如此,还不如帮宋醒星揍一顿游天乐呢!
就在双方暗中角力之时,又是一道男声比人先到:“怎么回事?为何此处这么多人?”
韩冬来出现在门口,一眼看见人群中那抹清丽身影,他的太阳穴又突突跳动起来。
云遥,我就知道是你。
起先,他不过是闲暇时刷了下天地牌,就看见明心门里的近期热帖,里面的画像明晃晃的就是云遥和宋醒星。
本着关爱弟子身心健康,韩冬来点进帖子,光是浏览前几页消息就心惊肉跳起来。
上回举报长老不够,你现在又要单挑长老?!
韩冬来火速前往长老阁,赶在事态发酵前紧急制止。
见到有比云遥和长老更重量级的人物出场,那几名人证弟子如同找到主心骨,立刻将发生过的事详细告知,看样子恨不得当场重演一遍。
眼看韩冬来面色越来越黑,莫如风这才惊觉,自己瞧了云遥。
一开始,他以为云遥不过是仗着灵根好而威胁弟子反咬一口,如今看来,她真正的靠山是副宗主韩冬来。
本身就天资出众、又有副宗主撑腰,难怪敢独身前来叫板他!
听完事情来龙去脉,韩冬来心中更是气恼。
前不久才罚过一批长老,如今当着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还有长老徇私枉法,真当他这个副宗主不在了吗?
“莫如风,此事可是真的?”
可见他真是气急,连一声莫长老都不愿意叫出口。
现在轮到莫如风紧闭嘴巴不愿话,侧面证实了确有其事。
云遥对这一幕很熟悉。
不少老师发现自己冤枉学生后,往往会若无其事地继续教导下去,当作一切无事发生,甚至还会从别的地方给学生扣帽子,继续维持自己永远无错的正面人设。
既然现在打不过莫如风,就从别的地方让他出点血好了。
“韩宗主,”云遥忽然道,她敛去往日那副冷淡模样,眉眼弯弯,仿佛是真心想打圆场,“事发突然,莫长老来不及调查情有可原,我们身为弟子,也是不愿和长老争个面红耳赤。”
听上去是退缩之语,但韩冬来知道,云遥还有下一句。
果不其然,眼前这个娇俏少女慢慢道:“不过宋弟子先被污蔑、后被冤枉,不为他讨点公道属实是不过去,宋师弟,你想要游师弟、莫长老给点什么补偿呢?”
霎时间门,在场所有目光看向了宋醒星,这个自打进长老阁来一言不发的黑衣弟子。
韩冬来颇为意外。
他知道云遥和宋醒星关系匪浅,以为她一定会借此狠狠敲诈一番莫如风,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把这个会让给了宋醒星。
莫非她还留了什么后不成?
“云弟子得对,”韩冬来顺着话题道,“宋弟子作为苦主,可有什么要求要提?”
不知何时,被众多视线瞩目已经成了宋醒星习惯之事。
他先是扫了一圈周围,略过游天乐和莫如风,最终把目光停在了云遥脸上。
对方同样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眸光清冽如芒,宋醒星几乎都能猜到她想要他些让别人大出血的补偿。
他思忖数息,对着韩冬来道:“我要他们给我道歉。”
嗯?
云遥彻底惊了。
这么好的一个会,你居然只要一个道歉?
不止云遥惊了,就连韩冬来也惊了。
上一次得罪宋醒星的李氏兄弟现在连骨头渣子都不剩,现在都挑衅到脸上来的游天乐和莫如风居然只要一个道歉?
周围的不解目光越来越多,宋醒星又吐出一句:“我只需要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一个道歉,别无他求。”
韩冬来忽然明白了宋醒星的想法。
他血脉不纯,一直都是弟子中的底层,鲜少有人会把他当作同龄人看,甚至就连某些老师长老,都不拿他当明心门人看。
长年累月之下,宋醒星成了人人可欺。
如今,要一位长老、一位内门弟子向他当众道歉,简直是让他们大出血赔偿更好的报复方式。
因为对于这些人来,面子比什么都最重要。
事到如今,韩冬来第一次觉得,自己看懂了宋醒星。
他看向游天乐和莫如风,二者都被宋醒星的要求气得面色通红。
“堂堂一个长老,居然要给一个普通弟子道歉?”莫如风瞪大双眼,气得连话都不清楚,“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对、对啊!”游天乐也不甘心,“我可是你师兄,凭什么要我低头?”
“行啊,”云遥随口道,“既然不愿意道歉,那就赔礼好了,我师弟身心脆弱,经此一事恐怕夜夜睡不好,需得数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块上品灵石才能安心入睡,看在你们是两个人又是明心门人的份上,我给你们打个折,一人赔八千八百八十八块上品灵石就好了。”
她得理直气壮,仿佛这几千块上品灵石只是数目一样。
韩冬来听着想笑,这个数额连他这个副宗主都拿不出来,更别提只是长老和弟子的两人。
见松宋醒星无异议,他强压下嘴角笑意,道:“如何?莫长老和游弟子是想道歉还是赔礼?”
莫如风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早在周晓离宗前,他就把一大部分灵石给了她,头并不宽裕。
许久之后,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云遥没听清,疑惑道:“刚刚是蚊子在叫吗?”
莫如风脸色更黑了,她居然他是蚊子!
然而韩冬来也没听清,顺着云遥的话:“也许是天气炎热蚊虫多了,等会让人在长老阁周围点燃艾草便不会再有蚊虫叫。”
“噢噢,多燃一些,蚊子咬人却是很烦。”
莫如风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声道:“宋弟子,此事是本长老过错在先,现在给你赔个不是!”
震耳欲聋的声音险些把房顶都给掀飞,把离得近的云遥吓了一跳。
刚刚那句仿佛耗尽莫如风所有力气,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有了莫如风的道歉,游天乐也咬着后槽牙向宋醒星道歉:“宋师弟,方才是师兄没管好嘴巴乱话,在此给你和云师妹赔个不是。”
宋醒星不言语,仅是下颌轻点,接受了二者的道歉。
一出闹剧到此结束,韩冬来驱散围观人群,特意将云遥和宋醒星叫到一边。
“你们呀,还真是不省心。”嘴上是抱怨,他的话里却不见丝毫怨气,“以后万万不可意气用事,否则还会招致别人不满,你看若是今天,要是我没来,你们又会受委屈了。”
他得关切,云遥沉默数息,忽而道:“韩宗主,为何你会留在明心门?”
韩冬来和郑兴,既不仗势欺人也不会严加苛待,反而是认认真真做好本职工作,几乎可以是明心门里的一股清流。
这样的人,怎么会留在明心门而不去更好的宗门呢?
韩冬来听之一笑:“我曾是明心门弟子,师从上一任掌门,出师游历时听闻掌门陨落,便回来支撑一二,这么多年过去,我也习惯了明心门,不再过多他想。”
“哪怕明心门烂透了?”宋醒星。
若是别人出这句话,韩冬来还会敲打一番,但此时出的人却是饱受明心门人折磨的人,他不出任何责备的话。
“一棵树成长之时,总会招来不少蚊虫蛇蚁,我只能尽可能地把它们驱赶出去。”韩冬来顿了顿,又道:“除非树真正地被啃食的一干二净,我才会离去吧。”
宋醒星哑然。
*
当晚,云遥将所发生之事告知了另外两位主角。
方温月的目光在宋醒星和云遥脸上流连:“如此一看,还真像是大富婆和被包养的白脸。”
若是以往,她的话早该被吐槽,然而此刻静悄悄的。
斜睨一看,江知见盯着云遥,后者被盯得不知所措,甚至罕见地露出心虚表情!
云遥的脸什么时候有心虚功能了?
江知见向来是主角团里最没心没肺的,现在难得露出一副冷漠脸:“你明知有诈,为何还要接下赵承柏的邀约?”
又是赵承柏。
宋醒星喝茶的动作微微一顿,这是他今天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
云遥似乎格外对这三个字上心,今日和赵长乔见面时也因这个人,如今又从江知见嘴中出。
他才惊讶发现,不止云遥,甚至江知见和方温月也对此人给予过多关注。
“方师姐,”宋醒星压低声问,“赵承柏对你们做了什么竟能让他们如此生气?”
方温月不知如何作答。
该怎么和他解释赵承柏是杀了他们全家的仇人?他们现在无凭无据,出来宋醒星会信吗?
这番方温月还在纠结,那头的江知见气急反笑。
“明知有虎,还偏向虎山行,真就当你战斗力高超,什么都要先行一步呗!”他极尽阴阳怪气,“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与我等一起,什么都自己搞定好了!”
这是宋醒星第一次看见江知见生气。
他生起气来和云遥相似,讲话都非常的让人不适,让人恨不得打一架也不想听他们阴阳怪气。
“他分明就是看上了你的灵根,我不可能让你去。”云遥忍无可忍,当即反驳:“当时那种情况下,除了我答应之外还能有别的办法吗?”
“你不会拒绝?”
“是,我拒绝之后他就让你去东桑林!”
“那我再拒绝不就好了!”
“多番拒绝他不就会起疑心了?万一他对我们有防备岂不是前功尽弃?”
江知见无语凝噎,他和云遥互相瞪着眼,谁都是担心对、谁都不想对方以身犯险、但谁也服不了对方。
宋醒星默语须臾,再次道:“为什么会前功尽弃?”
江知见和云遥面色同时一僵,同时扭头向他露出一个虚假笑容:“我们没有前功尽弃。”
没有才怪,宋醒星在心中默默想,之前他就看出,眼前三人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只是他们不愿意告诉他罢了。
被朋友打哑谜的感觉真不好,尤其是几个好朋友互相约定不告知某事。
宋醒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不是我是你们的一员吗?”他喑哑着嗓,握着茶杯的指尖泛白,“为何还是有事瞒着我?难道你们之前要和我交朋友的事都是谎话吗?”
方温月心中暗暗叫苦,本来两个闹事精吵架就够烦的了,现在连另一个冷静的人也被激怒,难道今天是主角团水逆之日?
她干笑着解释:“师弟,那并非谎话”
宋醒星不管她,问出心中所想:“亦或者,你们从未把我当作是你们的朋友?”
如平地惊雷,主角团怎么也想不到,他们费心费力地和宋醒星交朋友,到头来却得到这样一句话。
主角团被吓傻了的表情落在宋醒星眼里,成为哑口无言的表情。
果然如此。
宋醒星沉默着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师弟等等!”
主角团不约而同地追了出去,奈何宋醒星脚步飞快,径直回了洞府,任他们百般呼叫都没有回应。
方温月无言,瞪着两位罪魁祸首:“这下能冷静下来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云遥和江知见也脾气上来了,谁也不理谁,一个御剑离开,一个回了自己洞府,留下错愕的她愣在原地。
片刻之后,一只鸟才落到呆滞的方温月面前,啧啧摇头道:“你们吵架真可怕,本系统都不敢靠近。”
方温月如梦初醒,一把抓住鸟系统:“快,我们到底能不能把一些剧情告诉师弟!”
鸟系统被她摇晃地差点喘不过气来:“我、我一直没不可以把剧情告诉宋醒星啊?只是要你们别全都告知,最起码你们是被赵承柏杀了全家这种已经发生了的事可以告知!”
方温月这才舍得松开鸟系统,她站在原地想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现在就和宋醒星解释清楚,免得夜长梦多。
锲而不舍地敲门声在门口响起,宋醒星忍无可忍,打开石门怒道:“江师兄,你想”
后半句被他噎了回去,方温月揉着敲痛的指骨冲他盈盈一笑。
“方师姐,你这是”
“你方才不是问我们为何会前功尽弃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方温月拍拍身边的岩石,示意宋醒星坐下,后者却只是摇摇头,坐在了岩石旁边的草地上,将干燥平坦的位置让给了她。
方温月勾了勾嘴角:“赵承柏杀了我们全家。”
系统的存在不能暴露,她稍微模糊了原书中赵承柏的剧情,将它当作主角团的过往出,等到事情全部完,宋醒星已经彻底呆住。
“他本来是想换我们三个灵根,可谁知我们的灵根都很不错,引起宗主关注,现在他又想单独让江师弟出去,这里面没鬼谁会信?所以云师妹才会应下此事,谁知他们两个就这样吵起来了。”
方温月着苦笑了一下,继续道:“我们至始至终都把你当作自己人,只是此事无凭无据,怕出来你会不信,所以一直就没,不曾想引起了你的误会。”
宋醒星赧然。
他因为他们不把他当朋友而生气,却不知道他们身后背负着如此深仇大恨,两相对比,闹别扭的自己简直是
见宋醒星脸红耳朵也红,方温月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你不必自责,他们吵架是正常的,过不了几天又能嘻嘻哈哈的了。”
她拿出天地牌晃晃:“不定现在就在闲话间门里斗嘴呢。”
天地牌界面在眼前一闪而过,宋醒星疑惑道:“方师姐,什么叫做‘信不信我叫一车面包人来打你’?”
方温月:?!
修真界没有表情包,一开始云遥和江知见还能用剑走偏锋的画技来制作歪歪扭扭的表情包,但随着发上来的画像大来看,他们很快就没纸用了
江知见:一车面包人打得过我两车面包人吗jpg
云遥:我梁非烦今日有句话一定要讲jpg
江知见:我看你活得不耐烦了jpg
云遥:有本事树林见jpg
“这几个字符是什么意思?”宋醒星指着jpg问,“是符箓的一种吗?”
方温月张了张嘴,无奈道:“这是我们老家沟通的一种方式,只要带上这三个字符,就表明这句话是一幅画。”
完她自己都心虚,然而宋醒星却突然眼睛一亮,指着名字问:“方师姐,你是如何把他们名字修改的如此简洁?能否传授下我?”
方温月:
突然有了年轻人教中老年人玩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