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犯错的圣女 好想枕在神祇的手心中睡觉……
勤勤恳恳的圣女双合十,对属于自己的神祇倾诉敬仰,心甘情愿将自己的心灵与肉体一起奉献给她的神明。
奚依儿特意打来了一盆水,用干净的丝绸制成的布沾了清水。神像很高,女子站上高高的金色阶梯,用纱布细致的擦拭着神像。
妫毓几乎很少睁眼注视外界的景象,祂并没有那样喜欢在意人类,大部分时间,祂都寄宿在神像之中,闭塞了耳眼沉睡。
今日,祂却被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吵醒。
人类在内心中向神祇祷告时,神明是能够听见人类的祝祷的。妫毓大部分时间不会倾听人类渺的心愿,唯有祂的教皇与圣女的声音,神祇会分神聆听一二。
教皇一直履行神职,几乎没有需要妫毓留意的地方。而圣女,她一直很乖巧。
前几日,圣女自愿进入圣洗池,圣洗池中的力量与祂相连,将妫毓唤醒。那日祂离她很近,女子的心音几乎像是在他耳侧响起。圣女的孺慕与爱戴像是浓烈的暖阳,仿佛某种病毒一样侵蚀着祂。
奚依儿指中拿着洁白的纱布,轻轻擦在神祇的锁骨,[妫毓的锁骨真好看,想要在里面养一湾鱼。]
圣女活泼的心音隔着细腻的纱布传递给祂。
神祇的雕塑,与神祇之间存在着紧密的联系。
妫毓感受到,纱布细致的从锁骨一点点游移到祂的胸前,她很仔细的擦拭着神像,动作间甚至有些虔诚。
分明她没有再想事情,妫毓却莫名的没办法任由自己陷入沉睡。
神殿的阶梯道具随着圣女的心意降低,神祇的掌向上,双交叠。奚依儿心的用纱布擦拭着神祇的指甲,[好想枕在神祇的心中睡觉。]
她心中含着依恋,圣女自被神殿养大,在她的心中,妫毓就是她生命的意义,是她的一切。
她心的将下颌放在神祇的掌心中,抬起头,眸光像是闪着星子,[谢谢您,还了我清白。]
圣女心中流淌着蜜水,[妫毓大人,您是我心中最好,最好的神祇。]
神的指尖微动,可神像无情,秘银冰冷,未曾回应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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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场。
奚依儿平时除了上神学课程外,也会学一些马术,简单的武艺。
马场中的“马”各式各样,骷髅马、烈焰马、独角兽都是寻常的样式。还有各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看一眼就如堕噩梦的魔兽也被拴着脖子,在马场之中漫步。
在一匹通体雪白的独角兽前,一身白色制服的男人站立在马的头颅前,掌心中拿着一块饴糖,独角兽低下优雅的头颅,长腿轻颤着,臣服的尝着他掌心中的糖。
审判长腰间系着佩剑,神情冷戾,身上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血腥之气。整个马场内的魔兽几乎都被他的气息压制,卑微颤抖的屈下膝,毛发发着抖。
然而气质凛冽如刀的审判长在见到圣女后,却如同那些面对他的魔兽一般,向女子低垂下了傲慢的头颅。
“圣女殿下,今日我将作为您的马术教官教导您。”
奚依儿侧眸向其他方向看了看,“项教官呢?”
审判长抬起头,黝深的乌眸里藏了不可对人言的觊觎。男人肆无忌惮的描摹着圣女的容颜,嗓音却冷寂卑微,“我过,会向圣女赔罪。”
审判长向前一步,眼眸深深的注视着面前的圣女。女子今日穿了一身修身的月白色衣装,乌发高高的束起,原本圣洁清冷的容颜多了两分锋锐的英气。
男子将独角兽拉过来,在奚依儿面前单膝跪下,头低下来,嗓音低哑,“请您踩着我上马。”
独角兽比一般的马还要高些,奚依儿迟疑了片刻。帝国的审判长被称作沐浴血浆的修罗,身上经年累月积聚的煞气能令实力低下的魔兽跪地臣服。
可如今帝国的凶兽就这样心甘情愿匍匐在圣女的脚下,像是一个低微的马奴。
“您还在等什么。”见奚依儿没动,苏将离抬起眸,瞳眸中含着斥责,“圣女想让我抱你上去吗。”
奚依儿轻微叹了声,她走到审判长面前,指尖轻微触碰了一下男子的肩,声音柔顺,“请您再低一点。”
于是审判长在她面前,脊背深深的弯下去,奚依儿这才满意,踩在男子的肩上,姿势流畅的上了马。
独角兽性情温顺,审判长在它身旁牵着缰绳,他伸扫了扫肩上的灰尘,圣女的衣料都书写下了清洁的咒语,即便是鞋底也没有太多灰尘。他心无旁骛,低声教导着圣女如何驾驭魔兽,身体却一寸寸燥热起来,被踩踏过的肩泛起灼烫。
“殿下想要试试驯服焰马吗。”审判长白色的皮质套中拉扯着深色的缰绳,仰起头,看向马上的女子。
日光舔舐着女子的容颜,她的身躯晕在光影中,有一瞬像是孤高冷傲的神女。
“好。”圣女如审判长所想,没有拒绝他的要求。
一般的教官只会让圣女驾驭温顺高雅的独角兽,没有人会想要她深陷危险,去驯服猛兽。
奚依儿下了马,这次她没有踩在审判长的身上,身姿飘逸灵活。
她走到那匹焰马前,岩浆在马的肌肤上流淌,空洞的眼瞳之中燃烧着幽冷的火焰。
“审判长,麻烦您跪下好吗。”圣女侧眸,看向一旁的苏将离,嗓音礼貌,却让他脊背泛起战栗。像是有一簇电光顺着脊柱向下窜去,审判长在圣女面前心甘情愿的匍匐,掌心向上,任由圣女踩在自己的心。
她的脚很巧,他的两只就能够轻易捧起来。
审判长站起身,看着骑在马上的女子,她的眼眸中像是盛进了日轮,焰马不服管教,在她中却异常乖巧。
马黑色的缰绳握在少女洁白的心,她用了禁锢术,幽蓝色的火焰萦绕在她的身侧,火焰相融,焰马的咽喉中浮现出悲鸣,前膝缓缓的屈下来,对她献上了忠诚。
审判长看着圣女驯服野兽,幽深的瞳眸中逐渐浮现出兴奋。他甚至升起错觉,女子此时是在勒着他的脖颈,红色的马鞭抽裂了他的皮肉,是教会不驯的他听从指令。
奚依儿驾驶着马跑了半圈,她的心被缰绳勒的通红,脸颊泛着浅浅的红晕。
马缓缓停下来,她低眸看了看草地,距离有些高,让人的眼前有一瞬的眩晕。
“审判长?”
她像是习惯性的唤他。
守在她身侧的男人走向圣女,却并未第一时间伸出。“圣女殿下唤我的名字便好。”
“苏将离。”
属于他的名字在女子的唇中吐露出,让男人眸中升起满足。
他伸出,奚依儿习惯性的想要踩在他的心,在圣女的脚尖踮在掌心中时,审判长的眼眸色泽微深,突然松了些。
男人伸,掌心紧密的贴在圣女的腰肢,多日的贪婪终于得到了满足。审判长神情几乎未变,假模假意,低声问道,“圣女,您怎么没有站稳。”
“你是故意的。”圣女并不愚蠢,女子清澈的乌眸中渐渐升起几分受伤,似乎以为他是想要报复她。
奚依儿握住了男子的腕,“审判长大人,您只是履行职责,不必执着于向我表演谢罪。”
“圣女以为,我是想对人表演。”苏将离的咽喉像是被一刀一刀划开,他要用尽全力压制,才能够隐藏起冒犯的欲念,“圣女难道以为有人能强迫我吗。”
苏将离的眉眼像是如刀斧刻成,剑眉微蹙时,容颜便浮现出一种凶戾之色,像是下一刻就要泄露出狠绝之态。可审判长的行为却像是与容颜截然相反,男人单膝在圣女面前跪了下来,摊开的掌心中放着色泽乌黑的马鞭。
“圣女若是不信任我,自可以随意责罚我,将离不会躲闪一下。”何止是躲闪,审判长冰凌一般的眸子里,分明掩藏着几分期待。
奚依儿拿起男人中的马鞭,冰凉的鞭身触碰到审判长的脸颊,轻轻滑到他的下颌,轻轻将审判长的脸颊抬了起来。
“审判长,有受虐倾向吗。”奚依儿低眸看着他,声音清浅,像是高高在上的神垂下眸,审判低微的人类。
男人的喉结缓缓颤动,几乎想要追逐着冰冷的鞭身,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错误,是罪孽。
审判长的头颅抬了一寸,便克制的顿住,“您的受伤了。”
苏将离的眼眸落在奚依儿的心,女子柔嫩的肌肤上横着一道红痕,是缰绳留下的痕迹。
奚依儿下意识捏紧了,心善的圣女将马鞭重新放回审判长的心中。“请您抑制住不洁的欲望,这一次,我会当做没有发现,请您不要再继续升起神祇严禁的念想。”
审判长的指尖用力捏紧了中染上女子体温的马鞭。真是天真的圣女,她根本不知道,她眼前的人是想要握住她柔软的心,舔砥她心内的伤痕,她才是那个勾起不洁欲念的源泉。
真正在引诱着人破戒的,就是圣女您本身啊。审判长的视线几乎要化成实质,贪婪的注视着圣女的容颜。
纯洁的圣女怎么可能猜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心中藏着怎样狰狞可怖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