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回2. 第 52 章 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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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录屏被丢到角落,还持续发出短促的“滴滴”声。

    这声音代表袭渊的状态不稳定,有失控的征兆。

    阮秋此时清醒了不少,茫然道:“哥哥?”

    袭渊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异常,漆黑的眼中倒映着阮秋的身影,目光专注。

    阮秋心里担忧,推开他起身捡起记录屏,查看上面的数据。

    [总指数:0%]

    还有其他几项数值也很高,袭渊现在处于极为亢奋的状态,体温与心跳比平时高出一大截。

    阮秋还没来得及再仔细看看,突然眼前一晃,袭渊从后方伸过来,从他中拿走了记录屏。

    记录屏不过巴掌大,袭渊似乎嫌这东西太吵,直接用力捏折了。

    屏幕碎成两半,伴随着残渣“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滴滴”声也戛然而止。

    阮秋转过身,袭渊就站在他面前,安静地看着他。

    “哥哥?”阮秋又喊了他一声,轻轻后退了半步。

    总指数高达0%,是非常危险的状态,莉罗曾过,65%就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

    但阮秋觉得袭渊与0%的总指数不太相符,他没有表现出头疼或是其他不适,更没有陷入发狂无差别攻击的征兆。

    他更像那一次去哈林学院的时候,在阮秋的宿舍里,失去原本的意识,像只护食的野犬只想把阮秋藏起来。

    阮秋还有一点点头晕,他努力稳住心神,摸到上衣口袋里的另一个东西。

    是莉罗给他的,如果袭渊想要攻击他,按下其中的按钮就能弹出能源保护罩,为他拖延一点时间。

    他暂时不打算用,朝袭渊伸出另一只:“哥哥,你还认得我吗?”

    袭渊垂眸看向他的,迈步朝他逼近。

    阮秋有点紧张,又往后退了一些。

    虽他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袭渊,但以前没有明确的“失控指数”,一切都要靠阮秋自己感受。

    袭渊的病情还没完全好,0%的指数居高不下,在记录屏损坏之前仍有攀升的迹象,一点害怕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阮秋的腿撞到了沙发扶,他无法再后退,还差点被绊倒。

    袭渊及时扶住他,攥住他的腕的力道有些大。

    随后他弯腰凑近,鼻尖慢慢蹭着阮秋的脸颊,仿佛想确认他身上的气味。

    这举动似曾相识,阮秋安心了不少,试着伸搂住袭渊:“哥哥”

    按照他仅有的经验,袭渊应该问题不大,最多过一晚上就好了。

    袭渊依旧一言不发,动作却温柔许多,捏住阮秋的后颈,仔仔细细地端详、轻嗅,像对待一件爱不释的宝物。

    他一靠近,阮秋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酒气,又开始头晕脸红。

    袭渊亲了亲他,干燥滚烫的触感或轻或重,不断印在阮秋脸颊上。

    他的亢奋不减,抱紧阮秋想把他带去别的地方。

    突然,门口响起动静。

    “老大?”康双池在外面敲门,迟疑道:“你在里面吗?”

    他身后是莉罗,还有一群屏息等待的下。

    莉罗里拿着显示屏,神情严肃。

    屏幕中显示,袭渊的失控指数已经达到了0%。

    她第一时间找到康双池,带人过来查看情况。

    康双池途中给袭渊发了传讯,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他很犹豫:“不是有阮秋在,老大就不会失控吗?”

    阮秋比抑制剂还要有效,他都快不适应正常了这么久的袭渊了。

    “这只是未经证实的猜测,”莉罗时刻注意着屏幕中的数据,“感应器不会出错,你也不想看到联盟首席名下唯一的被监护人死在狮鹫星吧?”

    康双池听得倒吸一口凉气,催促械车的速度再快一点。

    然而当他们来到袭渊住处的门前,里面安安静静的,似乎什么状况都没有。

    莉罗催促:“进去看看。”

    康双池犹豫:“都这么晚了你的数据真的不会出错吗?”

    大晚上的,打扰到袭渊休息不太好吧

    而且以往袭渊失控,哪次不是闹出不的动静,不像现在,门内没有一点声响。

    莉罗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在怀疑我的专业性?”

    她何尝不感到疑惑,但袭渊身边的人是阮秋,身份非比寻常,他们必须谨慎一点。

    “再不进去就晚了,”莉罗低头扫一眼显示屏,“5%。”

    康双池这才鼓起勇气,敲响房门。

    如果没人回应,他再强行闯进去看看。

    当他敲第二次,房门从里面打开。

    康双池站在矮一截的台阶上,抬头看见袭渊,来不及喜悦:“老大,你呃”

    袭渊掐住了康双池的脖子,眼底一片阴霾,神色间透露出浓浓的不耐。

    他力道奇大,像对待吵闹的记录屏一样,康双池呼吸不畅,脸色涨红着不出话。

    莉罗赶紧后退,下属举起装有抑制剂与镇定剂的枪械,对着袭渊的颈部发射。

    袭渊反应极快,偏头躲开了两支药剂,但也因此转移注意力,康双池得以从他中挣脱。

    他捂住颈部惊慌不已:“快控制住他!”

    还好莉罗警惕,袭渊果真失控了

    他现在的状态,和以前发狂杀人时一模一样。

    康双池开始担心里面的阮秋,希望莉罗制作的保护罩能起到效果,不然他要是出了什么事,等袭渊恢复意识之后

    袭渊满身戾气,杀意弥漫在眼底,又躲过了一支镇定剂。

    但他一直站在门口,并不往外踏出一步,像在顾及着什么,也像是守护着这道门,不想让任何人靠近。

    莉罗躲得远远的,悄悄打量楼层侧面的窗户,想翻进去寻找阮秋,至少要先确保他的安全。

    门口的众人还在僵持着,远程无法向袭渊注射抑制剂和镇定剂,就只能再尝试别的方法,比如烟雾弹或。

    通常情况下,这些东西都必须准备齐全,袭渊的体能太强悍,单凭一种还无法让他立即失去行动力,必须一起用。

    康双池正要按下烟雾弹的按钮,看见门后出现另一抹身影。

    一只白皙柔弱的牵住了袭渊,阮秋心翼翼的声音响起:“哥哥?”

    康双池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这种情况不能靠近袭渊,阮秋会有危险

    然而紧接着,他看见袭渊神色微变,反将阮秋护在身后,往门内退了一步。

    他不仅没有攻击阮秋,反而呈现保护的姿态。

    康双池立即阻止下:“等等!”

    远处的莉罗也看见了这一幕,疑惑地拿起显示屏。

    她还以为阮秋一出现,袭渊就恢复了神智,结果显示屏中的总指数,还在5%左右徘徊。

    “奇怪”莉罗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她知道阮秋很特殊,却没想到阮秋特殊到如此地步,即使袭渊失控,也不会主动伤害他。

    阮秋还牵着袭渊,试探着声道:“哥哥,我们回去吧?”

    敲门声响起的时候,袭渊的神情就变了。

    他不再是面对阮秋时的安静温顺,眼底迅速充斥着阴霾与狠戾。

    阮秋来不及反应,就被袭渊抱了起来。

    袭渊带着他快速来到三楼,挑选了最熟悉的卧室,将阮秋“藏”在了里面。

    之后他就走了,房门被反锁,阮秋出不去。

    他很担心,生怕袭渊出什么状况,好在械盒也在卧室里,它在记录屏响起警告的第一时间就偷偷溜走了。

    械盒从抽屉翻找出一把备用钥匙,递给阮秋。

    阮秋这才开了门,在楼下门口见到与康双池等人僵持的袭渊。

    他想把袭渊拉走,试图让他不管外面这些人。

    康双池见状,大着胆子靠近一点点:“阮秋?你没有受伤吧?”

    他的声音又让袭渊感到烦躁,额角突起明显的青筋。

    “我没事!”阮秋赶紧回答,挡在袭渊面前,伸捂住他的耳朵。

    “哥哥,他们没有恶意,”阮秋不住地出声安抚道,“只是在担心你的情况。”

    见袭渊平静了些许,阮秋想去把门关上,却被袭渊紧紧抱住。

    阮秋只好道:“哥哥,让他们把门关上好不好?”

    袭渊没有反应,看向门口的几人,目光仍有警惕与不耐烦。

    阮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想转移他的注意力。

    这个办法果然有用,袭渊低下头,吐息滚烫。

    阮秋伸摸着他的脸侧,像在顺毛一样,又继续亲吻他的嘴唇。

    趁此会,康双池上前两步,把敞开的房门重新关紧,并带领下退到远处。

    门内依然安静,袭渊就这么简单地被阮秋给安抚住了。

    有下属还不放心:“康哥,就这么算了?今晚不会再出事吧?”

    康双池蹲在路边:“应该不会吧”

    “阮秋都不怕,你们怕什么,”莉罗走了过来,“再采取行动可能会更加刺激袭渊,让阮秋来是最稳妥的。”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他们刚才都看见了。

    康双池将下打发走,只留下两个人。

    他也跟着一起守在街道旁,准备再观察两时。

    莉罗也没回去,低头看着显示屏。

    康双池凑过来看了一眼,总指数依然在5%。

    莉罗拿出另一个自己随身携带的记录屏,翻看里面的所有记录。

    她一边看,一边思索道:“我觉得,我以前研究的方向错了。”

    康双池接话:“怎么?”

    “我把研究方向都放在首领身上,想知道什么样的情况会影响他的状态,”

    莉罗继续道,“但其实我搞错了,比如体温升高、心跳加速,这些是先有状态,才有反应。”

    这话有点绕,康双池想了一会儿,明白过来:“你才发现啊。”

    莉罗上次要做一个什么体温升高心跳加速的器,他就觉得没什么必要。

    “正确的研究方向,应该是阮秋,”莉罗镜片下的双眼泛光,“他才是关键。”

    见莉罗这么兴奋,康双池不忘叮嘱:“你心一点,首领不喜欢你老盯着阮秋。”

    “我知道,”莉罗应道:“我有分寸。”

    早在之前,她就想过寻找阮秋身上的特殊性,比如外貌特征之类的。

    可是袭渊不配合,并且她那时认为病症的治疗没有不可代替性,只要找到能让袭渊不发病的方法就行。

    然而事实证明,阮秋的确是不可代替的那一个,他竟然能在袭渊失控的时候安抚住他。

    而且实际上,阮秋待在袭渊身边,也并不能让他再也不失控。

    莉罗总有一种感觉,袭渊的症状,更像是一种无法控制的本能,他天生就是如此,药物只能帮助他暂时屏蔽掉这种本能。

    三楼卧室亮起了灯,康双池准备提前回去了。

    他问道:“那你打算怎么研究?”

    了这么多,他还是不明白莉罗要怎么做。

    莉罗头也不抬:“不知道。”

    “先从精神力方面开始吧,”她收起两个屏幕,跟着康双池站了起来,“虽然我认为,应该不是精神力的原因。”

    不过她隐约发现,阮秋的精神力好像很特别。

    他之前明明比较弱,天赋也不高,这一次跟着袭渊来到狮鹫星,身边竟然还带着一架属于自己的械骸。

    就算这个方向也错了,那至少可以让她看看阮秋的精神力是怎么回事。

    “反正你多注意点就好,”康双池摸着自己的脖子,仍心有余悸,“回去睡吧,明早再来看看。”

    两人结伴离开,街道的感应灯也随时暗了下来。

    此时三楼的卧室中,阮秋被袭渊抱在怀里,脸颊微红。

    大门被关上之后,袭渊又把他藏回了卧室,独自下楼守了一会儿,确认不会再有不相干的人来打扰,才折返回来。

    他紧绷的神情放松了许多,又恢复了温顺的模样,对阮秋又亲又抱。

    两人埋在被子里,阮秋感到越来越闷,拉下被子呼吸新鲜空气。

    袭渊失去神智,如何接吻好像也忘了,亲了阮秋很久才逐渐找到方法。

    阮秋推不开他,又怕刺激到他的失控,只好任由他亲自己。

    不知是否有酒气的影响,阮秋的呼吸也有些重。

    他搂着袭渊的脖颈,仰头和他亲昵:“哥哥”

    阮秋的声音像在撒娇,袭渊摸了摸他泛红的脸。

    他不仅不抗拒,所有的反应都在表达着“愿意”。

    袭渊更加兴奋,低头咬住阮秋白皙的颈侧。

    衣摆被拉起,发烫的掌心毫无阻隔地触碰到阮秋,向上重重地抚擦。

    阮秋一下子懵了,以往他和袭渊再怎么亲近,袭渊到最后都还算克制,不会这样对他。

    他慌忙想躲开,却被禁锢在袭渊怀里动弹不得。

    “哥哥”阮秋委屈道:“你放开我”

    袭渊置若罔闻,轻轻咬着那一块细嫩的皮肤,举动中越发带着兽性。

    阮秋无力挣扎,开始感到害怕。

    袭渊此时状态不对,再继续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他没有经历过,也不想在袭渊没有恢复神智的时候。

    他们没有任何准备,他会不会疼地流血

    阮秋一边推拒,袭渊终于松开了他,然而紧接着将他翻了过去。

    略高的体温覆在背后,两人离得很近,他感觉到异样,僵硬着身体不敢动。

    他的衣领早被扯开,袭渊亲吻他的肩膀,又咬了一口。

    阮秋呼吸发颤,终于找到会,用力按下衣服口袋里的保护罩按钮。

    按钮连接了阮秋的精神力,一道光芒瞬间弹出,笼罩在他的周身。

    袭渊也被这股能源震开,他扶着床边站立,眼底依然残留着浓烈的情绪。

    阮秋赶紧爬起来,扯过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团。

    他既害怕又委屈:“哥哥”

    袭渊似乎终于发现了他的不情愿,眉间轻轻皱了一下。

    他盯着阮秋看了一会儿,伸强行穿过保护罩,不顾掌被割伤,释放出外泄的精神力。

    “啪”一声,保护罩的启动按钮裂开,就这么坏了,光芒也随时消失。

    这个东西是莉罗临时做出来的,是能应急没错,但她也没有设计出更强的杀伤力。

    阮秋这下更慌,裹紧被子眼睁睁看着袭渊再次逼近。

    他眼尾泛红,还带着点泪光,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然而袭渊没有继续对他做什么,只是隔着被子重新抱住他,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抚摸他的银发。

    他一边亲吻阮秋的额头,温柔的动作与之前完全不同。

    袭渊在安抚他,不想让他害怕。

    阮秋感觉到这一点,紧张的情绪有所缓解。

    被子很薄,他视线无意识地下移,脸颊变得通红。

    半晌后,阮秋慢慢拉下被子,指尖碰到袭渊的衣摆。

    “哥哥,”他心翼翼道,“我”

    他太害羞,没办法出后半句话,动作却没有停。

    袭渊的呼吸瞬间变沉,亲吻阮秋的力道又重了起来。

    他搂着阮秋的腰间,一边按住他的,帮他为自己找到合适的方法与频率。

    窗户没有关,夜晚的冷风吹进来,窗帘边缘被吹得起起伏伏。

    阮秋把脸埋在袭渊的颈窝不敢抬起来,露出银发的耳尖通红。

    今晚的作业还没有写完等明天该怎么跟司询解释。

    袭渊一边蹭着阮秋的耳侧,想和他接吻:“阮阮”

    阮秋抬起头,恍惚间发现袭渊的耳朵也很红。

    虽然他盯着自己的眼神像饿狼一样,恨不得立刻把他吃掉。

    —

    第二天,阮秋按时与司询视频通话。

    银发盖住了泛红的耳尖,阮秋正色道:“昨晚有人想偷袭,被赶走了作业我今天会补。”

    司询自然知道他的偷袭是什么,并没有怀疑:“好。”

    他依然很忙,叮嘱几句后便切断了通讯。

    阮秋松了口气,关掉通讯器。

    袭渊坐在他身旁,将他的一只牵了过去。

    他拿着一盒药膏,轻轻抹在阮秋的掌心和腕。

    阮秋红着脸:“不、不用抹药”

    昨天他太困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的时候床铺已经被袭渊整理过,床头柜点着香薰。

    袭渊刚从浴室里出来,他恢复了神智,一点看不出昨天的模样。

    阮秋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不敢多问,低着头默默去洗漱。

    袭渊及时拦住他,低声问:“疼不疼?”

    原来他记得

    阮秋视线躲闪:“不疼。”

    袭渊还是准备了药膏,阮秋自己不肯用,就亲自帮他抹上,除了还有颈侧的一个牙印。

    抹完药膏,袭渊抱着阮秋,心亲吻他的侧脸:“昨天吓到了?”

    昨天发生的一切他都记得,包括阮秋对他的抗拒。

    若他处于清醒状态,怎么可能让阮秋受委屈。

    “别怕,”袭渊心疼地哄道,“我让莉罗再做一个更好的防护器。”

    为什么会出现那种状况,他自己都不清楚,还好阮秋没有受伤。

    阮秋眼睫颤动,含糊应了一声:“你没事就好。”

    他看向袭渊,又支支吾吾地开口:“哥哥”

    袭渊以为他还有哪里不舒服:“怎么了?”

    “你昨天,”阮秋抬起一双清澈的浅瞳,神色莫名期待,“叫我阮阮。”

    从来没有人这样喊过他,而且在此之前,袭渊总是连名带姓地叫他的名字。

    袭渊看穿阮秋的意图,捏起他的下巴轻吻:“阮阮。”

    他话音刚落,耳根慢慢变红。

    这个变化没有逃过阮秋的眼睛,他神情呆呆的,愣了一会儿才捧着袭渊的脸侧,在他唇上亲了一口。

    —

    早上康双池来过一趟,确认袭渊没事。

    他询问袭渊是否需要抑制剂,得到拒绝后就走了,也不多问别的。

    之后莉罗又来了,让袭渊取下脖颈上的感应器。

    “这个东西已经没用了,”她道,“我做了一个新的。”

    她重新拿出一个圆片,却是要给阮秋用的。

    “这是精神力实时检测器,能随时捕捉精神力的状态,”莉罗解释道,“精神力的使用量、剩余量,以及是否外泄,都能准确记录。”

    袭渊不耐烦:“有什么用?”

    “我想知道,阮秋的精神力是否会影响你的状态。”莉罗回答。

    这个问题她考虑过一次,当时觉得两人在拟真仓见面的情况下,袭渊也能被影响,应该不是精神力的原因,于是没有继续深究。

    现在要全方位地“研究”阮秋,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性。

    袭渊不想给阮秋戴上这东西,丢在茶几上:“拿走。”

    莉罗很坚持,转头看向阮秋,让他自己做决定。

    阮秋犹豫着,把圆片捡了回来:“也可以试试吧。”

    好歹是一个尝试,总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袭渊这才勉强妥协,动作轻柔地将圆片按在阮秋的颈侧。

    莉罗眼见,瞥见阮秋颈侧有一道明显的痕迹,看上去像是被咬的。

    她疑惑地打量,直到袭渊耐心耗尽,把她赶走。

    中午,袭渊又给阮秋抹了一次药,他颈侧的牙印也全消了。

    阮秋忙着看书,赶紧补完昨天的作业,晚上还得写今天的。

    袭渊试图帮忙,被婉拒。

    到了夜里,阮秋洗完澡出来,看着新换好的床单,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天的事情。

    尤其是袭渊习惯性地抱着他睡觉,熟悉的体温靠过来,阮秋紧张到了极点。

    袭渊发现他的异样,把他的脸捞起来。

    床头一盏夜灯还没有关,视线昏暗,袭渊低头靠近:”在想什么?“

    阮秋不话,闭着眼睛装困。

    结果他的脸越来越红,满脑子都是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

    昨天袭渊有点凶,精力无比旺盛,最后阮秋麻了,他就自己解决。

    而他当然不可能只在失控的时候这样阮秋知道他喜欢自己。

    “阮阮,”袭渊轻柔抚顺阮秋的脊背,“别害怕,我舍不得。”

    阮秋比他了整整十岁,还在每天需要看书做作业的年纪。

    司询几乎每次和他单独传讯,都会警告他一次。

    关于这一点,袭渊能理解他的担忧。

    阮秋闻言睁开眼,脸还很红,非常声道:“那你会难受吗?”

    他不太清楚袭渊的身体状况,单从昨天而言,袭渊简直像是憋久了才会突然失控的。

    袭渊沉默片刻,亲了亲阮秋的鼻尖:“偶尔帮我,好不好?”

    阮秋羞耻地再次埋下头,闷声道:“嗯。”

    他本以为,袭渊今晚也会控制不住,但却没有。

    两人也算是有了更深一步的进展,他各方面都勉强得到缓解,早上感应器取下来时,莉罗还提了一句他的身体数据很平稳。

    阮秋终于彻底放松,渐渐熟睡。

    深夜,住宅区的另一个角落还亮着灯。

    莉罗也准备睡了,顺便看了一眼阮秋的精神力数值。

    精神力这种东西,一般不需要实时监控,所以她白天一直没有看过。

    “咦?”莉罗戴上眼镜,仔细查看。

    阮秋的精神力,竟然一直处于外泄状态。

    外泄的量很微弱,他身边的人或械体不会有所察觉,但能被感应器捕捉到。

    而常人的精神力,一般只有在爆发或控制不住的时候才会外泄,外泄的状态也不会维持太久。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精神力?莉罗摸着下巴,转身又回到工程室。

    她屋里的灯亮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再次来到袭渊的住处。

    “这个是我昨晚新做出来的。”

    莉罗将一串链递给阮秋:“上面的每一颗珠子,都是能源吸收器。”

    她解释了阮秋精神力外泄的情况,而链能随时将他的精神力收集并储存起来。

    莉罗看了一眼袭渊,轻咳一声:“我之前受到了一点启发,能将精神力转换为可储存的能源,不过只是微量的。”

    让她受到启发的,正是那次找到因赛特人的据点之一,在星球上发现的器。

    将精神力作为能源使用再正常不过,但现有的械只能转换,做不到储存。

    莉罗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结果还真的成功了,只是转换之后的量太少,级体量的精神力,只能储存d级一半的程度。

    但这东西给阮秋用,反而很合适。

    链收集了所有外泄的精神力,也就让他不再处于“外泄”的状态,再观察这对袭渊是否会有影响。

    莉罗一晚上没睡,眼下的青黑无法掩盖住她的激动。

    她把原理了一通,袭渊没多大兴致,阮秋听得懵懵懂懂,点点头,把链戴上了。

    吸收器是一些圆形的合金珠子,外表看不出什么,戴上去也没有任何感觉。

    莉罗检查了显示屏中的数据,确认外泄的精神力开始减少,直到完全消失不见,全部在第一时间吸收进了链。

    她这才离开,回去补觉。

    与此同时,远在星系边境外的某处。

    一家蜈蚣形星舰中,驾驶舱里坐着的人影突然出声:“消失了?”

    他面前有一个巨大的观测屏,中央闪烁的绿点光芒变淡,直到完全看不见。

    身侧还有另一个因赛特人,话的语调怪异:“他死了?”

    “应该不是,”先前的同伴摇头,“也许有过消耗。”

    等精神力再度恢复充盈的状态,绿点又会重新亮起。

    然而他们等待了许久,也不见观测屏里有任何动静。

    两人立即拿出通讯器,告知其余同伴。

    [他去了哪里?]

    [不知道,我们无法接近狮鹫星。]

    [可能像他的父亲一样,找到了隐藏的方法。]

    [现在该怎么做?]

    [保护他的人都很强,必须采取措施。]

    —

    哈林星驻扎军意图攻击狮鹫星,半路被拦了下来无功而返,这个消息迅速在各地传开。

    有个商务星船的老板出来指控,称是驻扎军劫持了自己的星船,伪装成逃窜,想借此让他们的行为变得合理。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老板接受采访时,脸上的伤还未痊愈,“我们狮鹫星都是良民,所有证件齐全,每年主动缴税。”

    驻扎军的主将被推了出来,他当然不承认这项指控,反问狮鹫星为什么会有大量装备精良的星舰,是否来自合法渠道。

    老板一脸无辜:“什么星舰,我不知道,那不是我们星球的,这是你们军队该去调查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质问我一个受害者。”

    后台的斯夏普忍着怒意没有发作,已经能猜到后面几天的新闻会如何报道。

    他们的确没有证据证明星舰全部来自于狮鹫星,据主将后来所,那些人是从其他方向出现的,并不是星球内部。

    民众更不知道什么星盗老巢,他们只会觉得哈林星驻扎军利用职位便利,做了许多不合理的事情。

    剩余的采访,斯夏普没有看完。

    他回到驻扎军的星舰中,考虑了很久,联系上一位关系还不错的新闻社社长。

    隔天,又有一则新闻爆出。

    “昔日战神之子疑似身陷星盗老巢,与首领关系密切。”

    哈林星驻扎军的主将也再一次露面,声称是接到了匿名举报。

    举报人告诉他们,阮秋被带去了狮鹫星,希望有人能将他救出来。

    有记者疑惑:“难道不应该先联系联盟那边吗?这件事联盟首席不知情?”

    主将欲言又止,隐晦表示:“我只是奉命行事,也许联盟首席才能解答你的这个问题。”

    新闻暂时掩盖了前两天的热度,继唤醒白鸟之后,阮秋再一次成了焦点。

    斯夏普耐心等待,想看看司询会如何应对。

    他计划着用什么方式来拆穿,然而司询连伪装都懒得准备,唐谦出面了一句“这是没有证据的指控”,从此没有再回应过。

    这更合斯夏普的意,他让新闻社继续发布对司询不利的消息,引导各种猜测。

    如此一来,阮秋的名誉也会受损,这不是斯夏普的本意,但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司询要想阻止这一切,必须让阮秋亲自出现在大众面前。

    —

    下午,司询单独与袭渊通话。

    “斯夏普的目的在我,他不会再继续攻击狮鹫星,”司询道,“你们现在很安全。”

    袭渊看向司询:“你打算瞒着他多久?”

    外界发生的一切,阮秋半点都不知晓。

    这是司询的要求,还让袭渊切掉了投息电视的所有新闻线路。

    “他不需要操心这些。”司询淡淡道。

    况且斯夏普现在的处境也不好,他没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司询话锋一转,“他怎么知道秋在狮鹫星?”

    斯夏普那天质问他,出来的话莫名其妙,那几天司询忙着查看司荧的日记,没有深究。

    后来狮鹫星遭遇袭击,司询以为是在针对袭渊。

    没想到斯夏普再次失利,将阮秋在狮鹫星的消息透露出来。

    袭渊无动于衷:“我的人嘴很严实,不会做这种事情。”

    即使是星盗组织,也有自己的规矩,背叛是最严重的行为。

    司询眉头紧皱:“我的人更不会。”

    否则他与袭渊早就有过接触,阮秋也早就被袭渊带走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两人都一言不发,察觉到了一丝危感。

    袭渊低头看了眼时间,准备切断通讯:“再吧,我得去陪他看书。”

    投屏关闭,他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袭渊坐在阮秋身旁,靠近看向他中的电子书。

    阮秋翻了几页,袭渊突然出声:“这是不是昨天看过的?”

    “嗯,”阮秋应了一声,“舅舅发来的书,我都看完了。”

    他没有别的书可看,于是重新看第二遍。

    袭渊没再话,抬抚过阮秋柔顺的银发。

    司询给阮秋找的这些书,是专门由家教老师准备的,与学院的课程同步,市面上买不到。

    因为不能远程授课,书没有准备太多,否则阮秋会看不懂。

    他最近喝着难喝的营养剂,好像也没见长点肉,还是很瘦弱。

    不过比起在洛伦水星的时候,阮秋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他的确被司询照顾得很好,从唐谦那一长串信息就能看出来。

    “那今晚还有作业吗?”袭渊又问。阮秋摇头:“没有了。”

    袭渊安静下来,陪着他看了一下午的书。

    阮秋休息时,袭渊从身后搂过来,低声道:“想回去吗?”

    阮秋一愣,立即转头看向他。

    他在这里待了太久,连司询都没再提过这件事,他都快习惯了。

    “哥哥,你要送我回去吗?”阮秋靠进他怀里,神色略带茫然。

    那他回去之后,袭渊的病情会不会更加严重

    袭渊没是,也没不是,只是询问阮秋:“不想回去?”

    阮秋实际上是想的,他也很久没有见到司询了,每天从通讯里匆匆聊几句,总觉得司询很疲惫。

    他犹犹豫豫,担忧道:“可是你怎么办”

    袭渊搂着他的臂收紧,低头亲他:“你带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