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捅回去。
薛行吟的下全然没有办法,于是咬牙又叠加了一层“最不想见到的人”。
于是,在梵婴眼前,出现了数年前的宫闱。
“不想再经历一次,是吧?那么,就求饶吧。”那个声音充满诱惑力。
梵婴饶有兴味地看了看周围,随后问道:“就是这个吗?”
她轻慢的态度实在让人火大,但是编织幻境的人因为薛行吟还在,也不敢动杀——
毕竟这位有可能是少主的妹妹。
月夜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这里根本不会发生什么。
系统有些犹豫地看着梵婴:“宿主,你要心。”
梵婴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依然。
随后,像是出入无人之境一般,她朝着沉默而空荡的大殿内走。
系统:“宿主,你是不是知道会发生什么?”
梵婴轻笑一声:“自己用眼睛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话音未落,系统就看见了面前空荡荡却异常明亮的大殿之中出现了一个背影。
灯火通明,梵婴自然也看见了那个背影,若无其事地进去了。
头戴凤冠,身批琉璃珠翠氅的女人背对着她,如金玉瓶一般,坐在梵婴日常最爱没规矩窝着的圈椅里。
女人如同上好弦的弓箭,寒光锋利。
就算是用再柔美的珠翠装饰她,也压不过她一张冷艳的面容,颀长如剑的脊背。
梵婴露出个笑:“母后。”
女人侧过脸,梵婴看见她一尾眼睫和一点殷红的唇。
她漫不经心道:“阿婴,来。”
梵婴上前去,却并不下跪。只是看着原本就在皇后面前跪着的,年少的自己的影子。
梵婴眼中带着一丝冷笑,看着跪在冰冷地上的自己的影子。
皇后一双凤眼明亮在影子耳边轻声了些什么,随后道:“阿婴,你可明白?”
“影子”更低地垂首:“阿婴明白。”
皇后也垂首看着”影子“,不过在她眼中,这是梵婴,是最令她骄傲的女儿。
葳蕤的灯光流过梵婴玉色的耳垂,和一张漂亮无畏的脸。低垂的细密的眼睫下,是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桀骜难驯。
她虽跪着,却像是盘踞待发的毒蛇,让人不由自主地忌惮。
皇后因为这个念头轻哂。还不至于。梵婴还不至于长到能够反咬一口的地步。
她的声音带着金属的质感:“阿婴,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你应当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她神情明明温柔如观音,看着人的时候却让人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奇怪的东西盯上了。
梵婴凝视了这张熟悉的脸,随后抓住了面前的女人的咽喉。
她一秒钟都没有犹豫。
五指收紧,咔吧一声,女人瞪大了眼睛——再尊贵的人死后,都是一个样子。
梵婴一脸冷漠地将女人的尸体往旁边一抛。
系统被吓呆了。
就算是幻境,那也是她的母后,宿主竟然就这么杀了她?
梵婴没话,一脚踢散了年少的自己。
随后,梵婴总算露出了微笑,嘲笑,嗤笑之外的表情。
她抬起眸子,对着虚空飞舞的蝴蝶道:“看够了吗?”
人年少的时候就唯一这一点黑历史,全被人看了。
蝴蝶依旧翩飞着,其中传来青年无奈的声音:“我并没有恶意。”
梵婴皱了皱眉,像是终于心烦了:“所以?”
青年轻轻叹了口气:“你生气了?”
梵婴却依旧带着笑,看上去十分和善:“你真聪明。”
随后,她一拳,打在了蝴蝶上。
通过水镜观察的修士们下意识要闪开——那拳头来得太实在了。须臾之后他们所在的视角碎裂开来。
薛行吟亲制作的金属关蝴蝶当然不会有事。只是那幻术被打碎了。
画面断开。赖以操纵幻境的媒介没了,梵婴的一拳头活像是打在他们脸上“啪”一声的巴掌。
她怎么怎么敢?
众人目瞪口呆,随后大气都不敢喘地低下头,生怕薛行吟发怒。
就算没有人见过他发怒,他们还是从骨子里惧怕。
可非但没有等到薛行吟发怒,却听见他一声丝毫不带着歉意的轻笑:“抱歉。”
众人反应了半晌,才发觉,薛行吟没有在对他们话。
而梵婴从幻境出来后,再度恢复平静,系统从她脸上看不出一点刚才挥拳碎蝴蝶的气概了。
系统心翼翼道:“宿主你没事吧?”
梵婴:“有事。”
系统只当是她在幻境里杀了皇后还有点心理阴影:“只是在幻境里杀了她而已,宿主你不必想太多”
梵婴像是看怪物一样看它,随后嗤笑一声:“我没有只是在幻境里杀了她。”
系统怔了怔:“啊?”
随后,它的器脑袋转过了弯,僵硬了。
梵婴没有继续后面的话,只是笑吟吟看着它:“我在想,这个蝴蝶是不是坏了?”
系统僵硬地扫描了一遍:“它很好。”只是我不太好。
梵婴察觉到了它的变化,随后同情地看着它:“你不会忘了他们以前都叫我暴君吧?暴君都是要杀人的。”
“再了,她威胁我都那么明显了,我为什么还要听她的话?”她理所当然道,“对我那种话,不就是想找死。”
系统一时无语,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梵婴道:“之前和你打的那个赌,赌薛嬷嬷先来的那个,你该实现我一个愿望了吧?”
系统愣了愣:“你想要什么?”
梵婴回答得很快:“我想要学幻术。刚才那种。”
“你还真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系统无奈。
不过这点要求其实根本不算什么,教她一点幻术还是可以的。
系统道:“我能给你学幻术的书,但是你现在灵力掌控还不熟悉,而且要练习幻术可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这是需要实践的。”
梵婴挑了挑眉:“先给我书再。”
灵力的事情她去找薛嬷嬷,实践的事情——
“不是正好有个实践对象吗?”她脸上带着点不怀好意的笑。
系统:“啊?谁?”谁是这个冤大头?
但总之,她不高兴的时候,谁都不会好过就是了。
系统看着梵婴进了薛嬷嬷的院子,威逼利诱薛嬷嬷教她梳理灵力之后,系统才隐约看出一点苗头:“你今天就要学幻术?”
梵婴笑了笑:“你真聪明。”
自从系统看见她上次完这句话就一拳头捶碎了幻境之后,就觉得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
薛嬷嬷并不愿意教她。
这点梵婴早就预料到了。
于是她拿出了自己袖中的蝴蝶,一本正经道:“今天有个人送给我这个,让我拿着它来找你,是会教我如何使用灵力。”
薛嬷嬷定睛一看,确认了这是薛行吟的笔。
“他了,你是带我回家的人,会照顾我的方方面面。”梵婴继续扯淡。
但偏偏她扯淡都扯在了点子上,让人将信将疑的。
薛嬷嬷虽然因为先皇后的缘故讨厌梵婴,但是却不得不为梵婴服务。
总之教了她这点灵力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梵婴知道她是薛行吟那边的人,看着薛嬷嬷隐忍的模样,梵婴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喜悦。
总之你主子的账,总要人来还。
薛嬷嬷精疲力竭地教完她之后,看着梵婴要离开的背影,总算松了口气:“你要记得,这个是幻术蝴蝶,你注入灵力之后就会制造幻境,但是你现在灵力运用还不熟悉,很容易让人陷入幻境出不来。”
梵婴:“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薛嬷嬷不明白,但是薛嬷嬷不想问,只想让她早点走。看着梵婴转身要走,她松了口气。
但是很快,梵婴又转回身来:“薛嬷嬷”
薛嬷嬷一脸痛苦:“什么事?”
梵婴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随后道:“薛嬷嬷,你知道修界谢家的谢沉璧吗?”
薛嬷嬷嘴角抽了抽,只当她是想抱大腿:“您消息太迟了,谢沉璧已经修为尽失,沦为废人了。”
梵婴却笑了笑:“那可再好不过了?”
薛嬷嬷:?
落井下石就这么让你快乐吗?
梵婴却道:“薛嬷嬷,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虽然是帮忙,却一点请求的意思都没有,简直就是命令。
薛嬷嬷忍耐着答道:“吧。”
“我要他。”梵婴道。
薛嬷嬷眉心跳了跳:“你什么?”
梵婴又重复一遍,笑道:“怎么,我薛家女的身份,还从谢家要不来一个废人?”
薛嬷嬷只觉得自己脑袋上悬了一把大刀。
“我还以为你们薛家多厉害呢。”她满脸不屑,“看来也不过如此。”
薛嬷嬷青筋乱跳:“知道了,奴婢去找。”
梵婴满意了,这才放过了她。
系统十分同情这老宫仆。你看,从年轻的时候工作到了现在,还要被这恶魔折磨。
梵婴走出院子,回到自己的寝殿,路上月黑风高,她弯了弯眸子,笑了:“真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
随后她中握着早已经被注入灵力的蝴蝶,朝着梵识意的寝殿走去。
她跃跃欲试地想到,如果她如愿以偿,梵识意在幻境里反复经历闻燕死去的时刻,那该有多有趣啊。
她甚至早早准备好了一把匕首。
如果他“陷”得太深,她就大惊失色,用匕首捅他一记,“救”他一命。
上一次她为了出水牢捅自己那一记,她可没忘记呢。
想到这里,她眼睛就亮晶晶起来。
反正蝴蝶如果没有奏效,吃亏的也不是她。
要怪就怪薛行吟太有名了,薛嬷嬷能一眼认出他的蝴蝶,梵识意想必也能。
梵识意最好把所有的怒火都发在薛行吟身上——
谁让那人上辈子追杀她那么久,这辈子还这么讨人嫌?
你不是想要保全和梵识意的关系,还让我不要伤害他吗?
那不好意思,你不能如愿了。
作者有话要: 阿婴:我不开心的话,大家就一个都别想好过!
这下和修界也搭上线了,快换地图了。
下本开这个
魔尊万岁万岁万万岁
珑珀是魔尊的左护法。
但和还要兼职魔尊坐骑的右护法大不相同,她纯属靠对魔尊的救命之恩和自身的超强血脉走后门吃上了铁饭碗。
珑珀拿着俸禄,工作内容就是呼喊尊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哪怕不近人情,雷霆腕的魔尊已经过了一万岁生辰,也从没动过她一根指头。
然而,福报来得非常及时。
在呼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珑珀在仙魔大战中被敌方战神误伤打中了脑袋。
珑珀脑子里多了一个虐恋情深的狗血故事。
她是魔界的魔尊,爱上了仙界战神高岭之花男一,在仙魔战场上宁愿受他一剑,也不愿还伤了他。
珑珀感动:“本座好深情。本座要战斗,把爱人带回身边。”
而她的左护法温柔男二,暗恋她万年,纵使在她受伤修为大损也尽心尽力保护她,甚至渡自己的修为给她,哪怕陪在她不爱他,也无怨无悔。
珑珀发好人卡:“你是个好人,值得更好的,本座护你一辈子。”
一夜之间从魔尊降级成左护法的连城厌:?
众人都以为左护法马上就要下线,纷纷准备上位。
然而连城厌非但没杀她,还渡她修为。
连城厌猎来极北镜湖的凶恶魔兽为她解闷。
仙界战神和珑珀约会后不知被何人打伤后失踪,连城厌的真身载着伤心的珑珀在王宫上空飞了三圈才安慰好。
所以,记忆恢复的那一个晚上,珑珀连夜扛着坐骑跑了。
跑到一半,珑珀跑累了,决定骑着坐骑跑。
没想到坐骑把她带回了王宫,还当着她面化回了人形。
连城厌指拂过她脸颊,似笑非笑:“现在才跑,有点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