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布洛加纳基·达里拉·埃特宁卷 第十七节 舔舐之旅星者
粘稠。恶心。
埃特宁在一片黑暗中只感觉到无法忍受的闷热,有什么东西像黏液一样紧紧缠绕着他,无法擦拭,无法挣脱。
他恶狠狠地睁开眼睛,感到自己把眼皮扯了下来,但那无所谓,疼痛感甚至没有窒息感与闷热感给自己带来的不适严重。眼前的黑暗几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埃特宁还是看到它们了,那三颗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星辰,正在远处闪烁。
埃特宁艰难的伸出,那三颗星辰依旧是毫不停顿的向着他冲来,在接近埃特宁的时候突然爆炸,氤氲的金色烟雾环绕在埃特宁身边,无数的嚎叫与祷告祈求涌入埃特宁的脑袋。
他仿佛看到无穷无尽的黑影晃动在一个祭坛前,祭坛散发着淡淡的辉光;画面一阵模糊,他又看到黑影们聚集在一个更大的祭坛前,祭坛上的辉光变成一条条光带变换扭动;当画面最终稳定下来时,他看到一个包裹着银线的晶莹剔透的水晶,现在只有一个黑影将它捧在心里,但是这个水晶里所散发的光比之前任何一个祭坛都要明亮,光就像河水一般在水晶内潺潺流淌。
魔力炉心。
埃特宁知晓了它的名字。一块水晶,一块银,一个祭坛,一个火炉,一群人,一滩血,一段无名的诗句。
这些东西就这样涌入埃特宁的记忆里,仿佛他亲眼见过,仿佛他亲耳听过。
一段黑暗之后,一架强袭兵出现在了埃特宁的眼前,它是胸口打开,一个多层钢铁包裹的球正处在胸部正,一个魔力炉心静静地躺在那里,所有关合闭,强袭兵启动,装甲下流光溢彩地放出和魔力炉心一样的辉光,一个虚影缓缓浮现在强袭兵的装甲外。
投影武器。
埃特宁的心中又浮现出这个名字,紧接着他又看到一块魔力炉心被安置到一片融化的钢铁之上,光的河流奔涌进沸腾的铁水中,制造而成的合金表面折射出微微的虹彩。
灵基粒子合金。
然后画面再一次消散,黑暗缓缓变成光明,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纯白的光芒,埃特宁眯上眼睛。他判断这里是病房,也就是自己因为在书房里晕倒被海特安德尔他们送到了医院。
埃特宁强忍住不适起身,然后马上被两双扶住,是海特安德尔和朗度,假莫嘉娜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边上还有契亚索和米赫夫他们。
“埃特宁,你醒了?”
朗度试探着问道。
“我昏迷了多久?”
“大概一天半,发生什么事了?”
“我在书房里,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很奇怪,书房里分明什么东西都没有。”
“你错了,埃特宁,虽然起来有点神神叨叨,但是朗度也在书房里被吓到了,现在书房已经被封锁了起来,我们正在考虑有没有必要请一个神父驱魔。”海特安德尔缓缓道。
“有什么东西在么?”
埃特宁闭上眼睛,他希望既然第三梯度的科技,也不全是科技,已经涉及了神秘学与魔法一类的东西,那么也会有相关的东西在里面。出乎他意料的是,没等他开始搜索自己的脑子,万花镜就自己显示出了他想要的答案。
舔舐之旅星者,分布极多的一种生物,埃特宁有一种自己在看魔戒或者这一类奇幻作品的感觉。舔舐之旅星者会寻着魔力的存在行动,它们擅长隐藏自己以及造成幻象。雌性的舔舐之旅星者在人类历史上被误认为“魅魔”、“梦魇”等神话生物,因为擅长制造令人沉醉的梦境或者极端的恐惧,并借此会食用受害者的魔力。
舔舐之旅星者很弱,甚至一把刀都可以将它们杀死,但是善于躲藏与短距离空间移动的它们往往不会给受害者反击的会。
埃特宁平复下心中的情绪睁开眼睛:“不用了,我去看看,现在就带我去。”
“等一下埃特宁,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了吗?”
假莫嘉娜起身追上来问道,埃特宁恍惚了一会,但是又立刻记起这已经不是真正的莫嘉娜了,他轻轻笑了笑:“放心,本来就只是受惊过度而已,现在我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也知道怎么解决了。”
“埃特宁,你确定吗?”
朗度皱着眉头。
“放心吧朗度,我曾过这世间的一切都能用科学来解释,这东西只需要给我一把枪我就能把它送进地狱。”
“它?”
“是的,它,它是一种生物,一种与我们共存了不知有多久的生物,心点朗度,你做的噩梦倒是很有可能是它们带来的。”
“伙子们,能点别这样惊吓我们老年人的话题吗?”海特安德尔摇着头道,“老实讲你可吓坏我了,我以为你终日研究那些先进过头的东西把脑子折腾坏了。”
“到这里,老头子”埃特宁想了想开始撒谎:“这倒确实是因为我在研究一些东西,我带进去的一个仪器吸引了那个家伙,你知道暗示与催眠结合起来的效果吗?”
“这和那东西有什么关系?”
米赫夫紧张地擦着汗问道:“他们的活像是骚灵作乱。”
“那东西是天生的催眠大师,他们通过声音与气味等等等等来误导我们,你们可以认为不是我们看不到它,而是它欺骗了我们的大脑,让大脑以为那里什么都没有,紧接着它们会让我们害怕或者沉醉于莫名其妙的欢愉,然后借袭击我们。”
“这真的是生物吗?怎么像是电视上那种神棍或者讲究磁场的大师之类的?”
朗度走在前面,去把医院门口那辆车的车门打开。
“你要这么认为也可以,不过不知道的情况下真的挺吓人的,你们谁带枪了吗,我等会恐怕要在我的书房里见血。”
“我带了,”契亚索着从腰间掏出一把左轮枪:“里面子弹是满的,你觉得不够等会和门口的警卫要。”
“足够了,除非我打偏。”埃特宁只是笑笑,没有再多话。
回到埃特宁家,几人没有磨蹭,直接走到了用木板封锁起来的书房门口,契亚索命令警卫拆开木板,埃特宁挥挥,走进了书房,顺便还关上了房门。
埃特宁拿出枪,双持稳后闭上眼睛,根据万花镜给自己的指导将自己的魔力传导到枪上。
每个人都可以短暂的导出自己的魔力,但是导出太多会影响到生命体征的稳定,埃特宁猜想那会一定是这只舔舐之旅星者给自己造成了幻觉,他静静地等待着。
就在一个瞬间,他察觉到天花板上有什么东西悄悄走过,埃特宁没有怀疑,举枪开火,巨响过后一滩蓝色的血水从天花板上倾斜而下,埃特宁随被一股巨力推到墙壁上,他摸索着抓住那条抵在自己胸口的不知道什么东西,又开了一枪,那股力道随即消失,埃特宁笑了笑,挥动中的枪:“饿了吗?畜生!”
罢,埃特宁将枪丢向书房的角落,他感觉到什么东西带起一阵风冲向枪,埃特宁终于笑出了声,他引导着自己的魔力,按照着万花镜的指示牵引出一条带着刺钩的锁链,恶狠狠的扎进了舔舐之旅星者的身躯。
就在这一个瞬间,埃特宁感受到了,饥饿与疼痛,他的感觉被锁链和舔舐之旅星者沟通了,这大大出乎埃特宁的意料,他急忙准备引爆刺钩,却感受到到了恐慌与对死亡的抗拒。
使用魔力杀死敌人,会被魔力共振强制联系起二者的情感与知觉。
万花镜后知后觉的告诉了埃特宁这条情报,埃特宁瞳孔一缩,强行引爆了刺钩,疼痛与绝望席卷埃特宁全身:他在舔舐之旅星者死去的瞬间体会了一次死亡。
“唔呃”
埃特宁双眼失去焦点,靠在墙壁上。
“我死了?”
“不,我是谁?到底是我死了还是那怪物死了?”
“等等,怪物是谁?”
诡异的问题接连不断的在埃特宁的脑子里盘旋,他在对自己的生死认知上产生了错误,而且无法正确的区分自己与那只死去的舔舐之旅星者。
颤抖了好一阵子,埃特宁挣扎着直起身子,仿佛从地狱归来。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使用这个东西来作为武器。
埃特宁这样想着,又一次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