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19章 【二合一】他怎么会觉得我有……
现在身侧,钟予脸上那种淡淡柔和的神色。
就跟婚礼那天宣誓时候的一样。
苏蓝隐隐约约,想起来了他们当时在神父面前的誓词。
好像跟什么,“生死也无法分开”有关。
这也太夸张了。
大家族之间门的联姻就是太过正式,婚礼的那套话术用的还是几百年前流传下来的古老誓词。
苏蓝并不是个迷信的人,但常年在商场呆久了,让她还是对这种敏感的话能避就避。反正就随敲个木头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想到这里,她侧过脸,看向车座一侧的钟予。
他阖着眼,轻柔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像是睡着了。
想起来,那天他应该也跟她一样,敲了木制的窗棂吧?
活着的时候苏蓝对这些事情不太在意,但现在发现自己死了之后居然还能有灵魂,她就忽地感到有些微妙。
要是被她的死,影响到了冥冥之中的什么东西,就不太好了。
苏蓝顺便问蝴蝶:“既然你在这,我就问你了。”
“那些东西,真的有用吗?”
蝴蝶:
它有点结巴:看看你信不信吧。大多数其实没用。真正有用的,一般也接触不到
“那就都是虚的?”
差不多。
苏蓝“啧”了一声。
“你刚刚的话要被活人听到,得摧毁一整个玄学产业。”
“幸好我没投资。”
蝴蝶:
蝴蝶:对于她商人本色的反应,它已经习惯了。
回忆到了婚礼,苏蓝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奇怪了。
最近一直没见到霍游寒。
在烦人的东西开始缠上她之后,苏蓝不胜其烦,骂过他几次,还动过。结果越打他他越来劲,照样阴魂不散地跟着她,到最后苏蓝都发现了。
两个alp可以天生互相看不顺眼,但没他这样死皮赖脸的。
“打你,不会是奖励你吧?”
有一次,她匪夷所思地盯他,随口了句。
霍游寒坐在墙角,脸皮一抽,这一动扯到俊脸上刚刚被她打破的嘴角,又是“咝”得吸了口凉气。
高大的男人坐在阴影里,昏暗将脸上的燥红都掩盖掉。
“怎么?”他扯着脖子,“老子就是打架没赢不服输。你要是想我不来也行啊,那你给老子认个输?”
“你有病?”
苏蓝懒得理他,从他身边路过他时踢了他脚,“滚,一边去,好狗不挡道。”
挨了一踹的霍游寒:“”他特么倒是想站起来。
英俊健壮的霍大少爷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
又看了看自己的裆。
他面无表情又往阴影里坐了坐。
至少还得再等会儿。
所以。
霍游寒人呢?
坐在车里,苏蓝在自己记忆里努力回想了下。
她死前那段时间门,就隐隐约约感觉日子舒心了不少。
现在想起这个人了,她明白了。
原来是耳边一直嗡嗡嗡的聒噪声少了。
一个霍游寒不在,她的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不过他什么时候消失的来着?
苏蓝总记得他好像跟自己过。
这个人在她心里的重要程度实在太低,她完全没放心上。
正想到这里。
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苏蓝转头向窗外打量了下,发现车竟然是停在了家的庭院的大门口,没开进院子里去。
愣了下,她下意识转头向另外一个方向望去。
果然。
有不速之客。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他们对面。
刚刚才被她想起的霍大少爷,此时正等在她家门口。
霍游寒。
苏蓝扬了下眉。
巧了。
许久没出现的高大alp依旧身形挺拔,但那张线条凌厉的脸此时憔悴不堪地厉害,眼下都发青。
他站在阴影下,头发乱糟糟,衣服也风尘仆仆。
看上去像是刚经历了连续几天的赶路,觉都没睡好。
钟家的保镖们,在他身后不远处齐刷刷站着,不善的目光在他身上紧紧盯锁,严阵以待。
苏蓝难得从这位霍家大公子身上看到叫做“落魄”的一个词。
匪夷所思。
他来找钟予。
见车停了,霍游寒也从墙根的阴影下走出来。
现在有了光线,苏蓝眯了眯眼,看见霍游寒脸上不显山不露水的,动作也没迟缓,但他的一条腿上,竟然夹上了厚厚的金属钢板。
远远地打量着两人话。
“他腿断了?”
苏蓝又观察了一会儿,惊讶地。
“奇怪了,谁能把霍大公子的腿打断?”
苏蓝不无遗憾:“连我都还没把他腿打断过。”
蝴蝶:?这是你遗憾的东西吗?
不过,看见他的断腿,苏蓝这回忽地想起来了,他为什么消失了。
霍游寒,回霍家主家去了。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这个烦人东西跑过来找她喝酒。
喝到了半夜,霍游寒低沉来了句,“家里让我订婚。”
“恭喜,恶人自有天收。”
她跟他碰了下杯。悠闲地看眼前台下的比赛,“按这个道理,你老婆应该是个神仙。”
深夜拳击赛,是除了高级美容院p,情人的膝盖之外,苏蓝最喜欢的放松方式之一。
更半夜没事干,她就买张票坐在前排看比赛。她是常客vip,老板总会给她留张位置不错的票。
霍游寒不知道怎么知道了她的这个习惯,他施施然坐下在她旁边座位上的时候,顶着苏蓝非常不善的目光,霍大少爷只是非常牛逼地了句,
“这个馆子我家开的。”
很好,一切解释清楚了。
不过因为这层关系,霍游寒后来再乱七八糟地出现在她身边,苏蓝也懒得管他了。
为皇太女来就为皇太女来吧,他自己闲得发慌,狗皮膏药一样赶不走,苏蓝真是信了那句人不要脸鬼都怕。赶他走,比让他呆着还累。
那就呆着吧。
反正有霍大公子在,他们每次的座位都是黄金座位。
今天想清静,还坐进了包厢。
苏蓝顺婉拒了个凑过来要给她“贴身”倒酒的清秀少年,让他出门去别打扰自己看比赛。
顺便不近人情地让他把门带上。
正巧这时,台下本来被压制的弱势一方的拳击突然使出一记漂亮的勾拳,重重打在对下巴上,将对径直仰面捅飞出去撞在护栏上,场下顿时爆发出剧烈的尖叫叫好声。
“漂亮!”
苏蓝跟着站起来鼓掌,一片嘈杂欢呼之中,苏蓝听旁边男人低哑地,
“家里的婚约,我会拒绝掉。”
苏蓝都没看他,“很好,给我省了份礼金。”
“”礼金?
霍游寒没忍住,“苏蓝,你特么就不能给我点反应吗?”
苏蓝匪夷所思回眼看他,“我给你什么反应?”
霍游寒噎住了。
竞技场的夸张霓虹彩光在男人线条凌厉的脸上晃过。
欢呼声,尖叫声,嘈杂声,鼓噪地出奇。
他看着面前站在身前,黑色长发的女人。
她光裸的肩头薄润,乌黑的卷发披肩而下,里点着的那根烟淡淡烟气缭绕,近乎让她的脸在背光之下有些朦胧。
浅金色的眼睛,淡淡向下睨着他,没什么好气。
他不做声地咽了下嗓子,喉结滚了滚。
霍游寒生硬转了话题:“苏蓝。”
“嗯?”
“你这么晚不回去,钟予不担心?”都知道他们关系很好。
“怎么,都这种时候了,还替你们皇太女打探敌情?”
苏蓝笑了,比赛好她心情好,她难得地吐进了口烟。话的时候,淡淡烟雾有些飘忽沉下来,迷蒙在霍游寒的脸上。
他呼吸进去,心脏都剧烈地跳动起来。
血液都在血管里灼烧。
“这你就不懂了吧。”
苏蓝眉梢微微地扬着,“我们结了婚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一个信任。”
来自各玩各的,绝不互相干扰的信任。
“我跟钟予,都很信任对方。”
“哈?”
霍游寒听了,懒懒后仰,扯着嘴笑,“信任?钟予连你有多少个情人都知道吗?没想到你跟他这么开诚布公,连花天酒地这种话题都能”
苏蓝点烟的一顿。
她眸色里的温度慢慢下来了。
霍游寒似乎也发现了自己漏了嘴,表情僵硬,如鲠在喉。
“你跟踪我。”
她。声音很轻。
但是里面威胁的凉意吓得霍游寒一僵。
他猛地站起来,“苏蓝,不是,我”
——“嘭!”
一声巨响从竞技场上方的vip包厢传来,引得无数的人抬眼望过去。
帘影重重,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再加上台下赛台内比赛形势又焦灼了起来,聚光灯下两名选扭打在一起,拳拳到肉,观众们的目光便又专注到了比赛上。
“好!好!”
“打起来!打他!”
“就这样,继续,揍他!”
“干他!”
包厢内也是叮呤哐啷,箱柜桌台东倒西歪翻了一地。
两个alp之间门的矛盾,能动就不动嘴。
霍游寒的额头被“嘭”地猛地撞在洗间门的镜子上,镜面都龟裂出蜘蛛状的裂纹。
而身后单拽着他头发的女人,明明身材纤细,力道却大得惊人。
“怎么,霍大少爷?”
女人温热的气息凑在耳廓,霍游寒咬着牙关,殷红的血液从额角留下来。
“才刚开始呢,你就这么不能打了?”
“苏蓝”他吐字艰难,桀骜的一张英俊的脸上满是潮红,不出来是不是痛的,“我真的没跟踪你”
然后,下一瞬,女人的摸上了他的腰。
霍游寒浑身过电似的一僵。
苏蓝摸他的腰,纯粹是感觉那里塞了个金属东西。
衣服下的身体肌肉有力结实,她挑了下眉,摸到他后腰,摸出来一把/枪。
看清了是哪把枪。
苏蓝表情一瞬间门很微妙。
“我还以为,你堂堂霍大少爷,一定会把这把枪处理了。”
她第一次动塞他嘴里的那把。
“没想到你还贴身带着,怎么?不服气,想卧薪尝胆?”
她话的气息拂在霍游寒的耳廓上,那一片连着脖子都红透了。
“还是我们霍大少爷,想再吞一次枪?”
冰凉的枪管拍在他的脸上,那种熟悉的过电的凉意让霍游寒牙关都在抖。
“草!”
霍游寒闭着眼暗骂了一声。
因为后脑苏蓝拽着他的头发的力度加重了,发根扯着头皮,这种被她禁锢桎梏的感觉让他整个身体都开始战栗燥热。
他的额角被用力顶在镜子上,霍游寒抖了抖嘴唇,咬牙挤出几个字,“苏蓝,真不是我,是霍家长辈!他们派人跟踪我”
苏蓝笑了一声,下力道也没放松。
“多两句。”她给他会。
二十分钟后,霍游寒从洗间门里出来,脸色很难看。
苏蓝早已经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继续悠闲看台下比赛了。
见他出来,她点着烟的顿了下。
神色微妙。
“怎么你还冲了个凉?”
霍游寒面无表情地浑身湿透在她旁边坐下。
“老子乐意。”他僵硬道,“你别管那么多。”
花了二十分钟冲凉才让自己没那么硬,霍大少爷觉得自己从没吃过的苦,在认识苏蓝之后全给吃回来了。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出大事。
苏蓝瞟了他一眼,也没在意。
“你真要跟你家长辈这么?终身不婚?”
她点了点烟灰,目光往下看比赛,“亏你想得出来,难怪长辈要派人跟踪你。”
“哈,不然呢。”霍游寒僵硬点头,水珠还湿哒哒地从他额间门碎发往下落,“就是没想他们这次做得狠,光听了个风声就连我身边的人全部都一起查,顺便就看到你跟你的两个情人”
撞见苏蓝的眼神,霍游寒立马梗住脖子,“你看老子干嘛?”
想到这儿,他又赶紧补充了句,“老子可没告诉皇女,钟予那儿我不熟,你那两个情人的事情只有你知道我知道,没别人知道!”
苏蓝似笑非笑。
看来这个人也没查出来,自己到底有多少个情人啊。
但苏蓝不准备纠正数量。
她往椅背后懒懒地靠去,里的烟丝雾缭绕。
“你真想好了?”
“啊?”
“终身不婚。不是事。”
霍游寒卡了下,“想好了。”
“这次回家,老子跟长辈们当面个清楚。”
他的嗓音低哑,“反正已经决定了。”
然后他挠了挠脸,又有点心虚地补充,“结婚有什么好啊,跟一个人一直绑在一起,看久了都能看腻。你看,你都跟钟予在一起,那可是钟予,也没见你收敛”
女人没看他。
苏蓝,“你们霍家几代单传。心你的腿。”
刚下过雨的天气潮湿。
水滴从树梢的叶尖往下滑落,穿过她的身体,滴在脚边。
鬼魂状态的苏蓝,幽幽盯着不远处挺拔如松的霍游寒。
和他被金属夹板固定着的腿。
她的表情很微妙。
这不还是被打断腿了?
-
院落大门前,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亮色天光之下,刚病愈的钟予面色苍白。眼尾的薄红更显得脆弱。
依旧生人勿近,矜贵地出奇。
没有人敢轻视。
他那种天生越然的气场,让一切的心思都在他面前收敛了。
他的神色有几分冷淡。
“有什么事么。”
他先开口。
霍游寒攥了攥身侧的指。
旧世贵族钟家的人,平常难得能见上一面。
霍游寒能出现在这里,还是突破了几层护卫硬生生不要命闯进来的。
但估计也是钟予在外面知道了,让人给他放了行,霍游寒才能被放在这儿完完整整地等着。
霍游寒沉默了一会儿。
alp宽肩上落了雨,还有着暗色的潮意。像是已经等了很久。
良久,他还是哑着嗓,直接问出来了。
“苏蓝的事是真的吗。”
话音低沉。
不清楚,是真的想要一个希望,还只是想从他口中听到答案。
钟予目光落在他身上。
静了一会儿,他别开视线。
“嗯”了一声。
刚下过雨的街道,就算雨停了,潮气也很重。
院落围墙的顶上落下细密的水珠,砸在水洼之中,溅起涟漪。
这轻微的街角啪嗒落雨的声音,在两人的一言不发之中,都清晰可闻。
霍游寒吐出一口气,“那,她的遗体呢。”
钟予开口,声音清凌,“明天是葬礼。”
“噢。”
霍游寒也“噢”了一声。
那就是见她最后的会。
两人之间门又陷入沉默。
钟予转身要离开。
霍游寒忽然,“明天贝琳达如果要去现场,我会拦住她。”
听到这个名字,钟予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他冰凉凉的绿眸向他望过来。
贝琳达是现世皇族后裔,所谓的“皇族太女”。
霍游寒:“你知道的,她这个人,不达目的不罢休。”
“贝琳达一向对苏蓝不对付。明天她出现在葬礼上,绝对不会是件好事。”
他沉了口气,“我不会让她出现。”
霍游寒对自己这个远亲毫无好感,但靠关系做点脚拦下她还是能做到的。
贝琳达如果出现在葬礼,一定不安好意。她打着吊唁的旗号,只可能是为了奔着钟予去的。
苏蓝活着,自诩为皇族太女的贝琳达守着面子,明面上不好做脚,只能暗地里做动作。
现在苏蓝死了,钟予身边没了人,贝琳达肯定要发疯,完全不奇怪。
钟予微微点头,算是谢了。
“还有事么。”
他问。
霍游寒看着钟予的目光很复杂。
他喉咙里堵得难受,他有很多的话想问,但一个字都不出口。
贵族阶级不存在了,但地位在。
旧世贵族血统高贵,分六九等。
钟家坐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凌驾所有的其他家族。皇族高贵,但人人都知道,权杖之后没有底蕴深厚的钟家的默认,那顶皇冠就是个孩子的装饰品。
所以贝琳达才疯。
所以明天的葬礼绝对不能让她来。
所以霍游寒
霍游寒在钟予面前,不自觉收了所有气焰,沉默隐忍地厉害。
他问不出口。
一腔想问的话,全部咽下吞回嗓子里。
何况,他还有不能的隐秘心思。
最后,在钟予的身影要消失在大门后面的时候,霍游寒还是没忍住,一股热意冲上脑门。
他提高音量,“钟予!”
保镖们齐刷刷回身。
走在最前方的钟予停下脚步。
霍游寒拳头在身侧收紧又放松。
攥得骨节嘎吱响。
他遥遥地,哑声问。
“苏蓝”
“她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么。”
话音出来。
空气里一片安静。
钟予那张精致的侧脸上,不清是不是错觉,仿佛远远冷了下去几分。
他淡淡回头瞥了他一眼。
绿眸里的冷淡神色让人心惊。
“没有。”
他。
钟家的大门合上。
保镖们走上来。
霍游寒被客气地请离。
离开的时候,霍游寒没有再反抗。
他往外走着,脚步都踉跄,满脸止不住地失神。
高大的alp,像是被无端的海潮吞没,背都弓起。他整个人浑身湿透,脚冰凉。
怎么会呢。
霍游寒感到无边无际的茫然。
虽然知道这可能就是真相,但他仍然喉咙都干涩地发出苦意,还是麻木地不想相信。
苏蓝她真的,没在意过自己。
真的是这样。
远远地看完了这一幕。
苏蓝走上前,跟失魂落魄的霍游寒擦肩而过。
路上的雨水积洼,男人深一脚浅一脚踩过去的时候,地上的水花溅起,像是迸溅开碎裂的镜子。
落到她脚边。
苏蓝瞥过他那张憔悴神色的英俊的脸,歪了下头。
真奇怪。
她问蝴蝶。
“霍游寒怎么会觉得我有东西留给他?”
声音落下很静。
蝴蝶沉默地没话。
“我怎么不知道,我跟他有什么特殊交情。”
苏蓝不在意地迈步路过,“要是给谁都留东西,我别当商人了,当个爱心慈善家算了。”
蝴蝶沉默地更久了。
没得到回应,苏蓝也并不关心。
这件事情很快被她抛之脑后。
苏蓝抱着臂,悠悠闲闲地往钟家走。
灵魂透明,她直接穿过了关上的钟家大门,走进庭院。
漫步在庭院里,苏蓝心情还不错。
快走到主楼台阶的时候,蝴蝶终于忽然开口了。
它的声音很静,很慢。
但你的确还留了一大笔东西给钟予,不是吗。
苏蓝停下了脚步。
按你的话来,你本来不应该该他留的。
雨后微凉的风掠过庭院里的枝叶,在空气中发出细碎又沙沙的声音。
风又拂过她光裸的肩头,苏蓝感觉不到凉意。
她低头看向停在一边的蝴蝶,眼神有些似笑非笑。
“啊,你是我的第二份遗嘱吗。”
她的眼睫慢慢弯起,
“舒律师很快会告诉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