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局面已经没可能起死回生了。

    仿佛自己看了一场悲剧收尾的言情剧,感到内心沉痛的同时，我将房顶上的洞给补上,然后一脸怅然地枯坐。

    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果然只有爱情是没办法努力的，没什么回报。

    敖丙若是用这几年时间门去打铁，恐怕都是合格的铁匠了，可是在爱情里,啥也不是。

    想我这几百年来,吃了不少狗粮,这回居然没吃上。

    看来之前,我看到的精怪谈恋爱都太顺畅了。

    幸好我当初对敖丙封心锁爱,及时扼制住了懵懂的心肝，不然我很可能就是他这个下场。

    哪吒看我在这深思,他也结束发呆。支起一条腿，托起腮，瞧着我问：“你偷窥完了，怎么这副表情。”

    “你耳力那么好,没听到吗？”我幽幽地问。

    “我又没在意。”

    “既然不在意，你又何必问？”

    “嘶，你——”

    我立即回答：“是这样的,敖丙太子的恋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听他女人不是很多吗？在意这个？”

    “以前的都分开了,这个是最近最喜欢的。”

    “那又怎么了？”

    哪吒摆出了难以理解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你得和我！”

    看我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他不满地揪着我的发辫。我也着实是冤枉，只委屈地：“我要和你讲什么？哪吒太子想懂什么？你也不在意这个吧。”

    “呃”他怔住。

    “敖丙太子现在肯定心绪不佳，我希望哪吒太子一会儿不要些有的没的。”

    哪吒不悦,好看的脸硬邦邦的，“什么叫有的没的。”

    “就是别，臭泥鳅，搞不定蛟龙还搞不定女人，真没用，大废物一类的。”

    “你还挺会猜的。”哪吒有些心虚地看向了别处。

    “不过以敖丙太子的性子，他不是那么偏执的，过阵子会释怀吧。”

    这一点是让我放心的地方，不会像一些社会新闻的男人，破防以后就毁天灭地的伤害别人。

    哪吒又拽我头发，纳闷地问：“所以他在难受什么？”

    我：“就是他喜欢对方，但是对方拒绝了，不能在一起。”

    哪吒：“区区一个凡人。”

    这话好耳熟啊，还思考着是不是以前听过，又听到哪吒阴恻恻地。

    “怎么就奈何不了一个凡人，敖丙是有多没用？”

    法制咖就在我身边，我默默地拉开与哪吒的距离，被他察觉，少年凶巴巴道：“做什么。”

    我梗着脖子，没什么底气地：“你这不是阳光男孩的做法，强取豪夺不可取。”

    哪吒：“但有用。”

    我脱口而出老套的台词：“你能得到对方的身体，却得不到真心。”

    “那我就挖心。”他做了个猛虎掏心的动作。

    什么物理法，我又被吓得往旁边挪了挪，大有变回原形的趋势。

    “开玩笑的。”瞧我这怂样，哪吒恶趣味地笑出来。

    “”

    “你是不是又在心里骂我。”

    我摇摇头，这不是没来得及腹诽么。我俩又傻傻地坐了会儿，胳膊肘被对方碰一下，我侧眸看他。

    “唐龟，为什么泥鳅和这女的没戏了？泥鳅甘心吗？抓回龙宫不行吗？他好歹也是龙子，怎么会拿一个凡人女子没办法。”

    我看哪吒这有点懂，又不是很懂的样子。为了让我俩沟通的障碍不那么大，我请教着。

    “哪吒太子是怎么想的？”

    “就缠着呗。”

    “可是对方已经明了，以后别再见了。”

    “她了可不算，会这么放，是泥鳅自己优柔寡断，怪不得这女的。”

    “但这违背了朱姑娘的意愿，敖丙太子和你不同，不会强来。”

    “所以他只能偷偷哭，见鬼的违背，若是我，就不会放。”

    足以可见，我和哪吒不同的观点。

    我长吁一口气，平静问：“就算被喜欢的人讨厌憎恨？也没关系吗？”

    “”哪吒扁嘴了，一时答不上来。

    不过以他的做法，恐怕会先撸回去，再慢慢思考对策。

    我还是欣赏敖丙这样的，潇洒地放，虽然他自己是挺痛苦的样子，但并没有妨碍到朱姑娘。

    看来最近的工作重心要变成稳住老板的情绪了，但蛇姑娘以前过，他好像经常失恋分之类的，自己也能消化吧。

    工作要怎么开展，蛇姑娘又跑得没影，我摆出了沉思着的凝重表情。

    “喂，你是不想那泥鳅难过么？”

    “是的，毕竟是我现在的老板，也是朋友。于情于理都不能让他在这种情绪中待太久。”

    想想我妹失恋时的状态，确实挺让人担心。我每次对恋爱有点向往，然后又会被劝退，抱着一种可有可无的状态活到二十五。

    “这样吧，让他跟着我去降妖，换换心情。”哪吒提出了一个天才想法。

    我不忍直视地：“他重伤未愈，现在还有情伤，你是嫌他不够惨哦。”

    “把怨气怒气发泄出去，怎么不对了！”

    “”

    典型的外耗别人，绝不内耗自己。我突然有点羡慕哪吒这种自我的性子，当然，也就几秒，我这种随遇而安的躺平最闲适了。

    晓得我嫌弃这个主意，哪吒堵着一口气，闷声道：“你就是觉得我想害他，你总把我想得那么坏。”

    我话头顿住，倒是被怼得哑口无言。

    “吱嘎——”

    推门声打断我与哪吒的沉默，我飞快探头去瞧，竟是敖丙强撑着走出。

    跳下屋顶，我想去搀扶，血染白衣的少年摆摆，满身透着摇摇欲坠的破碎感。

    既然不用扶，我又退开了，看他自己强撑着一步一步走出了院子。

    言情地来讲，他走出的何止是院子，还有朱姑娘的世界。

    我忍不住回头去看，房内的朱天沐只是望着，没有动一步，眼里含着泪。此刻，我脑子里已经飞过很多悲伤情歌。

    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的了，我与朱天沐点点头，便跟上敖丙。

    谁成想，硬着骨头走出这屋舍，再也不会被朱姑娘看见，敖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软倒在了路边。

    我撸袖子准备去背失魂落魄的敖丙，胳膊被一股力道捏住。强势介入的哪吒推开我，一把扛起伤患，真怕下一步就是扔锅子里。

    “要死要活的，难看。”

    这么唾弃一声，哪吒让我带路，我连忙往城外走。

    出了城就驾云去往海边，从海湾入水，顺着暗流回到深海宫殿。

    回自个儿地盘就好办了，我一面吩咐大厨设宴摆酒，准备款待哪吒，一面叫来大夫诊治，再让侍女给敖丙擦洗换衣。

    宫殿仆从虽少，却是井然有序，一个顶十个。

    哪吒坐在大厅，一堆点心摆在矮几上，可他没吃东西，只是托腮瞧着我忙内忙外。

    时不时兴趣来了，顽劣的少年就捉弄一下过路的海鲜仆从。

    一开始只有一只海兔来告状，后面海胆、海参、海葵、海马、海星一起排队来告状了。

    这些都是做杂活的仆役，并且修炼人形很不到位，个性特征明显。

    打扫的海兔气呼呼地当代表，痛斥哪吒的罪状。他戳海星、烧海胆、丢海马、扯海葵、揉海兔、摁海参，完全干扰了大家的工作。

    哪吒，你真是坏事做尽。

    我尴尬地看了眼冲我挥的哪吒，没有自觉的少年笑得很是灿烂。怎么呢，拿他和曾经相比，现在还是客气多了。

    他以前可是骑着我追虎鲸啊。

    我摸摸海兔，郑重地：“乖，别惹他，绕道走，龙王都不敢惹他。”

    海兔委委屈屈地跑开了，剩余的大家伙一哄而散，全都绕开了刺头。

    为了避免给哪吒一种他被嫌弃的感觉，我走过去，把挎包里的藕递给他。

    “你俩玩吧。”

    哪吒和藕面对面，他没兴趣地把藕丢在桌上，对方不满地指着他，“嘿！”

    少年伸出指头一弹，藕哇呀呀的连滚三个跟斗，然后趴我怀里不干了。

    “哪吒太子，我还要处理点事情，不能陪你。”

    “你忙啊，我又没打扰你。”

    “”你认真的？

    没办法，我只能走到哪里都把哪吒带着。本质上，他还是那个好奇又玩心重的少年，只不过法力会收敛了，会把行为压制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

    真要拆家，这群可爱怎么挡得住。

    看到巡逻的海马、海螺、海鳗队伍，哪吒太弱了，还对我，“只要两招，我就能全灭了他们。”

    领头的海马总兵气得发抖，却也是敢怒不敢言，我连忙把人请走。

    里里外外都打点好后，也没花多少时间门，最后再去看看敖丙就行。

    我与大夫在交流敖丙的情况，敖丙一脸生无可恋，哪吒一脸无所事事。

    按照我以前的工作经验来看，老板出了事，要不要和大老板汇报。报，要报，顺便哪吒帮了忙的事，也算缓和下两边的关系。

    让传信的旗鱼带信去水晶宫，也听完了大夫地嘱咐，我让海兔送客。

    过得会儿，侍女过来，宴客厅已经收拾好，菜也上齐。

    我做了个请的姿势，“请哪吒太子移驾。”

    “慢着，我也要去喝酒。”

    声音从背后传来，我看向脸色苍白的敖丙，他不顾阻拦地往床下溜。

    “敖丙太子，使不得。”

    “龟，你不让我喝，我就这么干躺着，又睡不着。”

    一旁的热心哪吒：“我可以敲晕你，不用谢。”

    敖丙一个神龙摆尾，躺平在床上，生无可恋地：“那你打晕我吧，这样就可以什么也不想了。”

    哪吒可不是笑的，大步走来，我一时间门都不知道先拦住谁。只得回身抵住哪吒的胸膛，“慢着慢着，使不得！”

    “闪开，我这是成全他。”

    “他失恋了顺带失智，你可不能一起闹。”

    “又怪我。”

    “”

    被哪吒不高兴地挡开，我左看看右看看。虽敖丙心情萎靡，倒还算是听劝，没有大吵大闹。

    把他一个伤患丢这，我去招待哪吒，好像也不太合适。

    最终还是哪吒这个不听劝的，一把掀开我，一掌拍在敖丙肩头，问道：“喝不喝？”

    敖丙瞧我一眼，哪吒立即挡住他的视线。

    过得几秒，就听到敖丙，喝。

    什么嘛，我就是个乌龟，当然没有发言权。摆烂了，爱喝就喝，我不管。

    我不再像个老妈子那么念叨，乖乖坐上桌，看着他俩把酒杯换成碗。这么能喝，怎么不换成盆呢？

    虽不阻拦，我还是让侍女把大夫又请了一趟。将这个情况加以明，要了对症的药方，马上就让帮厨去煎煮。

    等到敖丙喝完酒，我就给他灌下去，倒是不知道哪吒的酒量怎么样。

    把藕放在我边，它搬着对它来很巨大的点心，然后递给我。

    敖丙瞧着我和藕互动，这会儿还未醉，他尚且清明，怀疑道：“这藕，不是被”

    生怕他出是朱姑娘吃了，我抄起一条腿塞他嘴里，“敖丙太子吃肉！原先的藕我吃了，哪吒太子慷慨，又送了我一个。”

    被鸡腿堵得差点二次受伤，敖丙睁圆了眼睛，还颇有几分无辜。

    我埋头苦吃，偶尔抬头看看这俩干酒的。多少有点微妙，他俩不死敌，也是不对付的，现在喝得还挺快乐。

    如果哪吒有朋友，就该是这样吧。

    敖丙的酒量的确没那么好，本来状态也不佳。喝了一炷香时间门，他眼神迷离了。我不得不时刻注意他的情况，也好喊停。

    “吃你的去，看什么。”

    脸被哪吒用掌摁开，我犹豫着提醒，“敖丙太子好像不能喝了。”

    哪吒开始睁眼瞎话：“不，他的眼睛很亮，还能喝。”

    那是你的眼睛很亮吧，他都懵了。

    “龟，放心，我还能喝。”

    少年苍白的面色呈现出病态的红，抑制着喉咙地咳嗽。像是为了给我证明，敖丙端起酒碗，在我和哪吒地注视下，将酒往自己的龙角上灌。

    我立即看向哪吒，“看，他醉了，把酒往角上倒。”

    “没醉，他在用酒泡龙角。”

    “泡角干什么，入味了好吃吗！”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受伤喝点酒又不会死，他比你强健多了。”

    “”

    是这个理没错，我的气焰弱了下去，在怕大老板问责，和让老板痛快喝之间门动摇。

    不一留神，敖丙站了起来，擦干净自己的龙角。他往我这边一倒，靠在了我的肩膀上。哪吒不动声色地把我拽开，与我调换了位置。

    醉眼惺忪的龙顺势趴在了桌上，“李哪吒，你，换成是你被天沐拒绝，你该如何。”

    压根没记住名字的藕：“谁？你谁？”

    我捧着一盘菜，提醒道：“就是朱姑娘，拒绝他的那个。”

    “哦，抢了带回去，这有什么好想的，我给的，她就必须要。”

    不愧是他，很硬很猖狂，这答案放在虐文里都是要火葬场的。

    敖丙带着酒气一笑，迷蒙的眼里闪着光，指着一脸杀伐果断的酷哥，语调轻缓而拉长。

    “李哪吒，你骗不了我的。龟不是还在我这，你怎么没抢过去。”

    哎哎，你俩神仙打架，别带我啊。嘴里的菜都不香了，我将桌上的藕带走，坐远了一点。

    哪吒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把眼神对准过来。

    我用盘子挡脸，莫名有种心虚感。虽以前吃了豹子胆，敢不通过他的交友申请，可既然他给了我选择，我还是想从心。

    “区区乌龟，我才不在意，想要朋友多得是。”

    “是么，你不是喜欢她？”

    “啪——”

    清脆的响声，哪吒里的碗给捏碎了，清透的酒液淋湿他的半条。墨色的莲梗刺青在酒渍中，艳丽得突兀。

    我一颗心肝在敖丙的胡言乱语里七上八下，走也不是，坐也不是。藕发觉我坐立不安，跳到肩膀上摸我耳垂，想让我镇定些。

    垂下视线，我是再不敢去看哪吒那边。他不会现场给敖丙拔牙吧，这条龙瞎扯淡，被打了怎么办。

    “你脑子里怎么只有这种事，当年是该把你舌头牙齿都拔了。”

    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声音，哪吒完，用敖丙的衣服擦，他又一次郑重其事道。

    “再乱，我把你那朱姑娘烤了。”

    你是哪里来的反派，直接用心上人威胁。

    “”敖丙的醉意都被吓得清醒几分。

    哪吒笑一下，“开玩笑的。”

    敖丙黑脸：“你认真的，我看出来了。烤我可以，不能动她。”

    一时气氛凝滞，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我怎么都想不到话题会引到这上面去，为了缓和气氛，我让藕现场表演几个翻跟斗。

    “嚯！”

    藕人在地上忙碌地蹦来跳去，哪吒便动动指，又从他身上落下几个粗糙一些的藕。

    像是某种默契，藕们自发列队，跳起了我曾经教过的广场舞。我马上唱起来，还给它们打拍子。

    敖丙：“我眼花了吗，怎么藕变多了，龟唱的又是什么，好怪。”

    哪吒怂恿：“喂，你数数有几个藕。”

    于是清风明月般的少年像个学生一样在这数藕，还数不清。因为哪吒搞鬼，一下勾走一个，一下多放两个。可怜醉龙瞧不出破绽，牟足劲去数。

    敖丙数不下去了，孩一样嘟嘴。

    “哎，李哪吒，你不喜欢龟，怎么在我东海北境这边。听我父王，你最近可是很忙的，天庭没催你回去？哦天上一天，地上一年，你还能多待一阵，可会找漏洞。”

    我和哪吒：“”

    话题怎么又回来了，跳广场舞的藕们呀呀嘿嘿地散去了，只留下送我的那一只独舞。

    哪吒将牙关咬得咯吱响，他一把扣住敖丙的后脑勺，将他往菜盘子里摁，然后一本正经地看着我。

    慌得我后背发凉，怕他下一个就把我脑袋拍盆子里。

    “我没喜欢你，别自作多情。”

    “哦，哪吒太子放心，我一向恪守本分，绝不多想。”

    “”

    我这么对答如流，他为什么脸色更臭了。

    “的确不是喜欢。”哪吒宛如在自我安慰，随即，目光一厉，“我只不过曾经想和你做朋友，现在也不想了。你不愿就算了，我何苦找你玩”

    到这，他自己闭了嘴，像是惊觉错话。

    “报，龟管事。”

    这时，外面传来海马总兵的声音。哪吒松了口气，给我一个眼色，我马上传唤对方进来。

    海马总兵瞥了眼哪吒，低着头，“殿外来了一位天兵，是在等哪吒太子。”

    我一惊，“何事？”

    哪吒自己站起来，不在意地：“等我去铲平妖怪洞府。”

    “你不是自己不忙吗？”

    “是不忙啊，铲平妖怪又要不了多久，等等怎么了。要是他们能耐，自己去打也行，不用等我的。”

    “”

    所以他这是临时跑来的。

    有理有据，我摆出送客的架势，“还是别耽误太子爷的事，恭送。”

    “唐龟。”

    “在。”

    要张口的话，因为在场还有别人，哪吒便合上嘴，将我拉到一旁去。我顺从地跟着，有点云里雾里。

    “你不要信那醉泥鳅乱话，我真的没有那意思。”

    “真的不用解释了，我自是不信的，哪吒太子请放心。谁造谣你喜欢我，以后我就给你打报告，然后你就去撕了对方。不过还是请放了敖丙太子吧，他现在不清醒，又失恋了。”

    少年低头看着我，又转开了目光，脸上有着难以辨析的茫然。

    “对啊，我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找你。”

    “啊？”

    “我在问我自己。”

    “哦。”

    魔怔了？还是，其实哪吒也喝醉了，只是没表现出来？

    “哪吒太子，这是几？”我尝试在他面前比了个耶。

    “是你个鬼，别吵我。”

    我放下爪子，无聊地盯着地砖花纹。

    又想了一会儿，哪吒好像服了自己。他定下心神，一掌拍在我肩头，吓我一哆嗦。

    “好歹是跟过我的乌龟，二郎神养狗都那么费心，我养过你，自然是上心些。你这混账又格外不识好歹，我如今是抱着一种让你臣服的心态而来，我要你自己回头求我做朋友！”

    “”

    好伟大的愿望。

    要不要录个音，让他自己听听，他在讲个什么东西。我好像不是很能理解，果然是喝醉了。

    给自己的思绪理清楚了，哪吒神清气爽地叉腰，我只当他太想交朋友了，便试探道。

    “要不，哪吒太子试着和敖丙太子做朋友吧？”

    “”

    哪吒竟是没有第一时间门回绝，可眼里分明晃过一丝心虚。

    “敖丙太子心胸宽广，处事周到，脾气好也不记仇，或许你主动交好，他是愿意的。”

    “真的？”

    “嗯。”

    “没交上呢？”

    “这”

    “没交上，你替他吗？”

    我仿佛看见一条绳子套在了我脖子上，我只是出个注意，怎么反倒被下套了。

    “等泥鳅醒了，你我要和他结交，我过几日再来。”

    没等我回应，哪吒贱地将我头发揉乱，步伐轻快地离去。

    看他这样子，似乎没给敖丙拒绝的会。

    敖丙这一醉就是两天，我也不敢丢下他去兼职滴滴云，天天守在深海宫殿。我还有点担心，哪吒忽然杀回来，问交朋友的事情。

    都怪我当时一时感性，以为哪吒是想交朋友想疯了，我看他俩喝酒的时候还挺哥俩好，就多嘴提了一句。

    “龟管事，敖丙三太子醒了。”

    听到侍女话，我飞快跑去寝殿。揉着太阳穴的少年靠坐在榻上，看见我跑来，面上浮现一丝笑容。

    “龟。”

    “敖丙太子你喝醉睡了两天，今早给你换过伤药。现下感觉如何？有哪里不适？”

    敖丙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摆出言情男主的忧伤，“只有这里疼。”

    我鸡皮疙瘩差点掉一地，曾经我初中时期看的就是这种伤痛文学吗。

    大哥，我要怎么安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