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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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亏得周梨如今身体好,若是从前那副身体,只怕让臃肿的潘氏一压,不死也去半条命了。

    但现在的她麻利得很,潘氏扑来的时候,她已经滚到了一旁。

    那潘氏虽速度快,但到底不如孩子那样敏捷,只能硬生生扑在地面,顿时啃了满地的野草泥土。

    也顾不得擦去满脸的泥,只‘呸’地一声吐掉嘴里的些许泥土,就马上爬起来继续厮打周梨。

    她爬起来的时候,周梨也起来了,一窝被惊得不轻的鸭子也纷纷朝四周躲去,但那大鹅可不一样,如今虽还没成年,但骨子里的凶悍劲儿像是镶嵌在基因里了一般。

    对于这个忽如其来将它们整齐队伍打乱的潘氏十分不满,一个个伸长脖子就朝潘氏咬去。

    周梨也没料想到这些鹅如此给力,竟然硬生生将潘氏给拖住了,当即也冷静了几分,但并未拍去身上的泥土,而是在这鸭鹅声音噪杂交错间,冲潘氏一笑,“这怎么能怪我呢?若非二婶你这么贪心,大家也不会相信我的话啊。”

    潘氏见她果然承认是故意害自己,气得浑身发抖,猛地踹了咬着自己裤腿不放的鹅,一把抓住周梨那仙弱的肩膀,扬就要抽打,一边还恶狠狠地骂道:“你个短命儿,老娘今儿非得扒了你的皮,敢算计老娘我!”

    周梨竟然也不躲,反而笑眯眯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挑衅之色,“你打一个试试?”只是她这话完,忽然惊慌失措地大声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二婶你别打我,我求求你了。”

    众所皆知,姑娘们的声音那穿透力不是一般的强,加上这会儿也是夜幕降临之际,去往田里劳作的乡亲们也都一一归家来。

    而这条路上的更是不少,她二人虽在周梨家鱼塘边的果林里,可是果林另外一头就是路。

    她这一喊,路上的人立马就闻声赶来。

    至于潘氏,这会儿已经完全被周梨那挑衅的话语激得完全失态,见周梨喊救命,原本要打她的也忙捂在周梨的嘴上,两人拉扯间也摔倒在地上。

    等闻声而来的村民冲进林子里,只见周梨的身躯几乎被壮实臃肿的潘氏压在身子底下,而且还被捂住了口鼻,那脸憋得通红。

    也顾不得什么,生怕潘氏把周梨给捂死了,忙扔下里的撮箕锄头,忙去拉潘氏。

    潘氏这会儿却已经红了眼,看着在上一刻还嚣张跋扈,这会儿却在自己身下苟延残喘的周梨,心理上有种不出来的快意。所以也不管此刻赶来的村民们,死压着周梨就不放,嘴里还狠毒地念叨着:“老娘弄死你!”

    村民们拉不开潘氏,生怕周梨真被她捂死,只得动往她后背敲去。

    潘氏吃痛,这才松开周梨。

    周家族里的秀婶忙将周梨从地上扶起来,见着周梨浑身软绵绵,进的气少出的气多,不免是给吓着了,“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她这一喊,众人也顾不得潘氏,急忙过来瞧周梨,可这会儿本就夜幕降临了,又是果林里,光线越发昏暗,只有人提议赶紧将周梨抬出果林,一面又匆忙去她家喊人。

    周梨其实没多大的事,就是那地面有些碎石子,潘氏压下来的时候硌得自己后背生疼。

    等着被抱着出了果林,晓得差不多了,缓缓睁开眼,“我没事,我家鹅呢?”

    众人见她还能话,不禁大大松了一口气,“好孩子,你没事就好了,鹅别担心,婶儿马上给你赶回家去。”

    就话这会儿,白亦初和元氏都赶来了,两人将她紧紧围着,白亦初眼睛泛红,看朝一旁还在破口大骂周梨的潘氏满是腾腾杀意。

    如果不是周梨紧抓着他的,他极有可能真跑过去把潘氏打一顿。

    然而白亦初还没动,潘氏就被同样冲冲赶来的周老二狠狠一巴掌甩在脸上。

    潘氏被打懵了,嘴里的脏话也戛然而止,只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周老二。

    但周老二没理会她,而是走上前来想查看周梨的伤势。

    不过被白亦初和元氏挡住了。

    他也就没在上前,只是一脸愧色道:“梨丫头,昨儿你二婶犯糊涂,二叔已经警告过她了,没想到她竟然”他似乎真没脸下去,一度哽咽,顿了顿才道:“你放心,我今儿就将你二婶送回娘家待一阵子,你没事吧?”

    周梨虚弱地摇着头,但她还没话,刚才救她的几个族里婶子就气愤道:“没事?我们若是再晚来一步,梨丫头只怕早叫你婆娘给捂死了。”

    另一个族里奶奶也道:“是了,老二你得空多管管你媳妇,太无法无天了,偷偷抢抢就算了,竟然还想草菅人命。不是我这个长辈胡言乱语,实在是有这么一个当娘,以后你叫玉宝他们怎么亲?”

    大家七嘴八舌的,只将潘氏今时以往所做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一一落起来,还真有些罄竹难书的意思。

    周老二最后也只能弯着腰陪笑着道歉。

    柳地甲和大叔公二叔公又来了,见着虽这事还是和周梨有关系,但也没怪罪她,反而越发可怜她叫人欺辱。

    当天晚上潘氏也没能回家,反而让周老二亲自拉着往祠堂里去,怎么罚的周梨不知道。

    反正她受了伤,被元氏和白亦初带回家了。

    第二日周玉宝替潘氏来赔罪,送了二两银子给周梨买补品压惊,另外还抓了一只母鸡过来。

    只是一副心肝不情不愿的样子,走的时候还狠狠瞪了周梨两眼。

    这个时候周梨休息一夜已经好多了,也没理会他,只问起白亦初,“族里怎么的?”

    “还能怎么?昨儿晚上你三个堂兄齐刷刷跪在祠堂门口求情,最后也只是叫她思过,今年罚了两石粮食族里充公,然后赔你二两银子和那只不下蛋的老母鸡。”白亦初对于这个判决,是十分不满意的,所以一早都拉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