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圣诞丰碑

A+A-

    圣诞节即将来临。

    十二月中旬的一天早晨,巫师们从梦中醒来,发现学校覆盖着好几尺厚的积雪,湖面结着硬邦邦的冰。

    哈利兴致勃勃地跟艾伦,韦斯莱孪生兄弟受到了惩罚,因为他们给几只雪球施了魔法,让它们追着奇洛到处跑,砸在他的缠头巾后面。m

    艾伦不由得同情奇洛。

    不管怎么样,能被黑魔王看中的人,想来也曾经是天之骄子,如今被几个学生砸雪球,还得装得畏畏缩缩,甚至都不能反抗。

    几只猫头鹰飞过风雪交加的天空,在这样的天气递送邮件,无疑经历了千辛万苦,它们必须在海格的照料下恢复体力,才能继续起飞。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盼着放假。

    艾伦则一直待在校长办公室里,在众位老师的轮番考核下,获得了去魔法部解除踪丝的资格。

    金发王储数着日子,希望尽快回到爱德华身边,向国王展示自己这半年来的所学。

    在这冷冽的天气里,各个学院的休息室和礼堂里都燃着熊熊旺火,甚至要比春秋更加温暖。

    但刮着穿堂风的走廊却变得寒冷刺骨,

    教室的窗户玻璃也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咔哒作响。

    巫师们已经向艾伦要了一批又一批的感冒药。

    最糟糕的是,斯内普教授的课都是在地下教室上的。

    他们一哈气面前就形成一团白雾,只好尽量靠近他们热腾腾的坩埚。

    艾伦一进门就看见一群瑟瑟发抖的狮子和蛇,他们几乎都把自己缩成了一个团。

    金发王储失笑,他指轻勾,保温咒就立刻覆盖了整个教室。

    巫师们很快发现了温度的变化,欢呼着卸下了厚重的套和围巾。

    “魔药教室暖和起来了!”

    “这可真稀奇,谁带了恒温水晶球进来了吗?”

    巫师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深藏功与名的某人稳步向前,坐到了德拉科早就留好的位置上。

    铂金孔雀抱怨着,

    “好几天都找不到你,不知道的以为麻瓜王储掉进巨怪肚子里了。”

    他自顾自道,“斯莱特林每年都有都有圣诞舞会,今年在我家办你来不来?”

    艾伦正从口袋里掏着书本,闻言问道,“所有斯莱特林都去吗?”

    “嗯”

    德拉科有些底气不足,他是知道的,艾伦和那群蛇向来合不来。

    “我爸爸也有事想问你,他让我务必请你来。”

    这话一落,德拉科别别扭扭地皱了眉,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马尔福庄园很漂亮,很多的魔法物品什么的,你都没见过。”

    艾伦轻轻笑着,他翻开笔记本,回道,“我当然要去。”

    他抬眸,海蓝色的眸子灿若星辰。

    “——我想看看巫师界贵族的生活,嗯?话,明年圣诞来我家城堡吗?我可以给你看麻瓜武器。”

    德拉科松了口气,闻言振奋起来,“真的?麻瓜武器!就是你的那个b!”

    孔雀夸张地张开。

    这时,哈利和罗恩也从门口进来了。

    他们理所当然地拐到了艾伦面前,问道,“今天的魔药教室怎么这么暖和?”

    艾伦不答,反问道,“哈利,做好决定了吗?”

    哈利似乎有些犹豫。

    艾伦劝道,“圣诞行宫在桑德林汉姆宫,你都没去过。那边有新的射击场,史密斯老师也会过去。”

    德拉科:

    圣人王储又要分享自家的家族私教课了?

    哈利:

    这意思是,圣诞节他也要早睡早起疯狂学习吗?

    救世主立刻坚定不移道,“我想留在霍格沃兹。”

    艾伦:

    怎么就突然下定决心了?

    他迟疑着点头,“好的,邓布利多教授也在学校待着,你可以去找他玩。”

    乖巧的救世主不确定地看着艾伦。

    殿下刚才是,找邓布利多教授“玩”,是吧?

    德拉科瘪嘴,“谁知道那只老蜜蜂怎么想的,他自己没有地方去吗?干嘛总待在霍格沃兹!”

    艾伦定定地看着他。

    铂金孔雀一下子就心虚了。

    他可还记得,上一次艾伦这么盯着自己,还是他了“泥巴种”这个词呢

    艾伦赞叹地摇了摇头,“德拉科,你真是个天才!”

    是啊!

    他怎么就忽略了呢?

    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他们的底层心结都来自于家庭!

    邓布利多也是一个“人”,不是吗?

    有了新的发现,艾伦一整节魔药课都在翻阅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二十世纪的大巫师、现代魔法的重大发现、现代魔法史。

    斯内普数次从他身边经过,忍了又忍,终于是看在那批莫特拉鼠汁的份上,放了王子一马。

    再到霍格沃兹礼堂的时候,艾伦甚至没心思观察这里的装扮。

    他看着教师席正中间端坐的邓布利多,仿佛看见了一座孤零零的坟墓。

    难以想象

    父亲为妹妹报仇因此入狱,并在狱中去世;毕业之初母亲去世,被迫放弃理想照顾家庭;童年妹妹死亡,之后,与唯一的亲人阿不福思近乎决裂

    这是怎样的痛苦。

    阿不思邓布利多已经不被看做一个人。

    他只是一座丰碑。

    仿佛是命运为使他成就大业,将他推到了此等境地。

    礼堂显得美丽壮观。

    在墙上圣诞彩花的映衬下,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看起来多么慈爱。

    静静地期待着别人的幸福。

    艾伦轻轻垂了眸子,自嘲地笑了笑。

    ——国王和王储,又何尝不是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