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开局就送电瓶套餐”……
斐瑞被她陡然暴起的声音与动作吓了一跳,心中立刻闪过诸多怀疑来,蓝色的眼眸愈发深沉。
她是知道了?
按照她目前的表现来看,她绝对不可能发现什么不对。
难道之前的蠢钝老实全部是装的?
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如果心深厚至此,怎么会察觉不到端倪?即便是现在才察觉到,她绝对也没办法逃脱,早在收到消息时他便策划了许多,自觉完美无缺。
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她狗急跳墙了。
某种意义上,倒也确实幽默,事情到了这个关节点才暴露出来真面目又如何?
一切于事无补。
饶是想了许多,斐瑞面上也不显任何惊讶与尴尬,只是略显惊愕的看他:“你到底怎么了?听得见我话吗?啊,你还好吗?”
他话音完,却见她竟真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脸色潮红着一把拽起他的领子。
斐瑞并不惊慌,只是微微抬起下颌,站起身来往后退,随后看向天花板闪烁的红点处。他轻轻点了下头,示意那群守在门外的卫兵们不要轻举妄动。随后立刻看向面前这个陡然陷入癫狂的女人,脸上浮现出几分惊慌与无措来。
如果此前你都在戴着假面,那现在你输了。
斐瑞心中不无愉快。
然而陈之微却完全听不懂人话一般,黑眸里有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她显得十分崩溃与痛苦,仍然仅仅攥着他的领子。
一瞬间的窒息感让斐瑞脸色也红了些,他费力地抬起上颌,“你到底怎么了?”
陈之微像只困兽一般,喉咙深处溢出些怪声,松开了。她满脸都是泪水,神情中尽是挣扎,本就白皙的脸颊如今更是苍白无措。
窗外大雨更甚,雷声轰鸣。
陈之微背对着他望向窗外,又突然猛地回头,直接一把攥住他的领子反用力一推。
“砰——!”
斐瑞猝不及防被直接推搡到墙边,背后重重撞上墙,忍不住发出闷闷的哼声。但陈之微没给他太多会,直接三两步奔过来再次扯出他的衣领,暴力地将他钳制在墙角。
这连续的事件发生,斐瑞理解用不到半分钟。
他思考后立刻得出结论:没必要再等了。
她已经没有交流的价值了,无论事情是否是暴露了,也无论她是否是一直在装,现在狗急跳墙了,更无论她到底为何如此,他都没必要再配合她了。
斐瑞张开嘴,却因窒息使得开口第一句又带了声闷哼。但他没在意,只是抬起朝着红点处做了个势,示意他们赶紧行动。
军靴踩踏踩踏楼梯的声音震动着,门外的脚步声密密麻麻,并不做任何掩饰。
我咬牙,直接一用力用膝盖狠狠顶住斐瑞的肚子,方才顺放进口袋的餐刀也被我迅速抽出餐刀抵住他的脖颈。
我看见斐瑞瞳孔中一缩,却依然不放弃他的假面,装作无措惊慌的样子,“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昂着脖子,咬牙切齿,泪水忍不住地流。
我道:“菜里和酒里,都有药,我知道,因为我戒过。”
斐瑞嘴巴微张,“你你什么?”
就知道你不信。
我低头,用牙齿叼着衣袖,露出无数带血的抓痕,苦笑道:“看看它们,你就知道我的戒断后再见到它们是如何忍耐的。”
我对我自己:抱歉,对你我抓自己是真的无计可施,不是为了故意筹谋知之类的是谎话,我也是为你好,万一有人有读心术呢?
斐瑞眼色一变,显然他才意识到,十二城的人是远超他想象的烂,也可能是意外我居然也沾过。
但他显然已经相信了,话音很是犹豫,“我很想相信你,但这一切也太荒谬了而且,你、你居然碰过——”
我当然没有,我洁身自好得很,主要是也没钱。
“我被迫接触过。呃啊——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对待你的,但是仅仅是嗅到这个味道,我、我都——呃啊,对不起我真的控制不住——”我立刻让喉咙发出怪异的声响,抽搐着脸几分钟后,我又道:“对不起。”
“可是,为什么它们里面会有这些东西呢?”斐瑞很是震惊一般,又道:“太荒谬了,我真的理解不了现在的情况,而且你这样对我难不成,你在怀疑我吗?”
“我当然不会怀疑你,你是艾什礼的朋友,我怎么会怀疑你呢?”我听见脚步声已经接近,一咬牙加快了话速度,直接凑过去贴着他的耳朵声道:“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他们都是很坏的人,我不想牵连你,但是对不起了。”
我话音刚落下,门外传来巨大的“砰”声。
一帮训练有素的人直接踹门冲进来,他们各个都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无论是标准的站姿还是持枪的动作,都可以看得出来他们正是五城的军人。
一个胖子也混在军人中间,但我可以很轻易地将她与新闻频道里那位执政官对上号——我向来不记得丑人的脸,但我记得执政官两可都戴满了戒指,华丽至极。
我直接将斐瑞圈在怀里,餐刀抵在他的脖颈之上,对着他们喊道:“我里的人,是卡尔璐财团的公子,你们的枪当然比我的刀速度快,但没办法,现在他就在我上。”
我完话,卫兵们的动作明显谨慎了些,也明显感觉到斐瑞的身体僵住了。
我在他耳边低声道:“对不起,利用了你,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想死在这里,我还没有和艾什礼告别。”
斐瑞脸上的笑意已经淡了,但脸颊动了下。
咬腮帮子了吧,生气了吧,大意了吧。
没见过亡命之徒就使劲给我压力是吧?
栽种,还没完呢。
为首的卫兵看了一眼胖子,随后才看向我,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但还是容许我们解释一下,我们是五城军部的人,关于迪森一事,我们只是想找你谈谈。”
“这件事,既然已经要庭审了,不如就庭审当天谈。”我愤怒至极地道:“我本来想这么,。但是实际上我不太擅长拒绝别人,也害怕你们这样的身份,所以就算你们找上门要找我调查,我都会配合的,可是你们为什么要在酒和菜里下药?”
“你们的段为何如此龌龊?我曾经很尊重你们,但无论迪森还是你们,都只让我感到失望。”我又道:“你们做出这种事,真的令我恶心,我绝对不会容忍。”
我着,餐刀又往斐瑞脖颈里扎。
虽然还没出血,但是这动作已经足够他们惊慌了。
他们互相对视,最终齐齐看向了那个胖子。
执政官终于叹了口气,从人群中走出来,她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什么?什么下药?”
“毒品,里面有毒品。”
我道。
“我完全不知道,我们的初衷只是想找你聊一聊而已。”
执政官脸上露出莫大的委屈与惊慌,随后露出震怒来,“是谁!是谁自作主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明明命令你们要尽可能友好的!如果不是我今天临时来了,你们是不是就要严刑逼供了?还有没有半点道德法律?”
执政官大吼:“到底是谁!自觉站出来接受处分,决定不容许有人破坏我们的军纪仪容!”
她吼完后,又看向我,脸上很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但又夹杂了几分军/民一家亲的义愤填膺与爱惜。
你开始了是吧,我也立刻跟上,窝着餐刀的微微发抖,当然力气没减少,怀里的斐瑞抖了下。
他被扎疼了。
疼吗子,有你受的。
现场宛如文艺汇演,我努力演绎着愤怒无助的平民,斐瑞演着柔弱的白莲,但刀子在他脖颈上,所以不定也会有些真情流露。执政官演着“堂下何人状告本官”,识相的一个卫兵立刻做了个立正的势,表现出慷慨激昂又不显于色的隐忍。
我看见他冲出来,声音粒粒分明:“回答长官!属下知错!”
真是个好料子。
我猜执政官是这么想的。
他们给我带来的节目是整肃军纪,一个连骂带喊,一个连哭带悔。
演得真不错,要不然挟持了斐瑞,我差点就要错过这样的盛况了。
我迅速柔和了脸色,很是感动一般,“原来是这样,我就过!五城政府一定不会这么下作的,太谢谢你们了,对不起,是我情绪过激了。我早就该知道,你们上级本意一定都是好的,都是执行问题啊!”
他们也缓和了脸色,甚至松了一口气。
执政官又道:“你能谅解我真是太好了,毕竟我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下们做事就是会有失分寸啊,唉。”
“所以,我们好好聊聊吧。”执政官面带笑意,态度亲和,“你先把餐刀放下,他只是碰巧被牵连进来了,没必要,如果真出了岔子,我们也不好办啊同志。”
“我真的很想相信你们,但我真的很害怕,你们里都有枪。”我咬着唇,很是犹豫,又:“你们放下枪好吗?让我离开这里,我到时候会回到卡尔璐酒店的,到时候只要你们拿质询令来让我配合调查,我就一定会配合。现在你们这样子,只让我觉得害怕。”
“你别太过分了!”
一个人吼出声。
我立刻紧紧禁锢着斐瑞,往后挪了挪,背部已经紧紧贴上了墙。窗边的雨水顺着风吹进来,一瞬间将我的肩膀浸湿。
我无助地抱紧了斐瑞,声问:“你冷吗?”
斐瑞的呼吸一窒,却很是伤心道:“你居然如此利用我,何必这样假惺惺我以为,你与别人是不同的。”
我翻译了一下:你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何必问我冷不冷。
“闭嘴!全体都放下枪!让路!”执政官立刻吼道:“她只有一把餐刀,我们里有伤,甚至可以架狙击,我们跟她根本不是平等的。她只是一个平民,如果不是你们罔顾我的命令擅自行事,怎么会把她逼到这个地步!”
“全体都放下枪!让路!”
这话的,又暗示我有狙击恐吓我,又表演一番铁面无私爱民如子。恐吓聪明的我,安抚呆瓜的我,执政官烙饼想必也是面面俱到的。
不过你能烙饼,我就能当煤气罐。
“什么!你们有狙击!”我大惊失色,慌不着路,怒吼道:“你们难道要杀了我?”
我像个甲亢患者大喊道:“你们要杀了我!救命!救命!”
下的餐刀直刺入斐瑞的脖颈,静脉血管依然被扎破,红色的“水流”沿着餐刀滑落掌心。
他们立刻被我的神经质所震撼,执政官伸:“不是不是,我只是打个比方,我们没有,你冷静一点——”
“你们怎么这样!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我挪动背部,靠着窗,腿一弯曲抱着斐瑞接力翻窗朝楼下跳下去。即便已然跳楼,但我依然努力抱着他,里的餐刀抵在他肩膀上。
身体失重那几秒,我感觉怀里的斐瑞在疯狂挣扎,他显然已经被我的行径吓到了,以至于忘了这里只是三楼。
“砰——”
我闷哼一声,感觉背后骨头一阵巨痛,却并不敢耽搁逼着自己站起来,腿部的酸痛不断刺激着我的感官。
斐瑞摔在一旁,面色陡然苍白着,蓝眸翕动,疼得泪水涟涟。仔细看过去,餐刀已然直接刺穿他的肩膀,大片大片血液喷薄而出。
宝,你应得的。
三楼窗户传出执政官巨大的咒骂声,窗边浮动着卫兵们的身影。
他们马上就要追下楼了。
斐瑞捂着肩膀,全身蜷缩,我瘸着腿走过去,将他一把抱入怀中。瞅准了旁边停着的一辆悬浮平衡车,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电子数据棒就插进端口,半分钟不到就显示解锁成功。我火速解锁就骑上去,平衡车瞬间漂浮在半空中,我狂按加速飞奔而去。
五城治安和经济好到让你们锁车都不设密保是吧?这就给你们一点的十二城震撼!早该管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