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开局就送缺氧套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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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时刻,别墅内。

    “李默先生,这是羽世生物科技传递过来的数据密钥。”

    下属呈递上一片莹蓝色的芯片。

    李默正在处理文件,西装外套挂在椅背,边是纸质文件,眼前是全息数据库。他听见动静应了一声,身子向椅后靠过去。

    “你现在装载,把数据传过来。”

    李默完,将眼镜摘下,用指揉了下眼睛。几秒后,他才深呼一口气,接收数据。

    空气中浮现出成功的瞬间,全息数据屏幕中立刻一片新的文字资料覆盖。

    李默的眼睛实在酸涩,他又揉了下眼睛,按下按打印。很快的,一份延时销毁的稀有元素材料文件被打印出来。

    他翻阅了起来,各项数据资料。

    陈之微,籍贯:十一城(未迁移前为三城户籍,注:实际持有居民权限范围为六城)

    轻微烟瘾,肺部积存少量焦油

    身体缺乏微量元素,缺乏锻炼,缺乏营养。

    基因片段经分析后确认不存在明显缺陷

    经研究,该基因序列数据符合jws3标准。

    李默看完后的两分钟,材料从角落开始泛起白色的粒子,渐渐的,如灰尘似的迅速飘扬破碎,但却并未留存任何粉尘的痕迹。

    他看向下属,“明天准备好了吗?”

    “已增派人,各部门人员已就位,她逃不了的。”

    “现在把消息传过去,让她明天上午来这里进行未完的会议。”李默看了眼时间,又道:“明天我有个宴会要去,届时不会在现场,你们最好一次性解决。”

    下属点头,又道:“但亚连少爷那边如果”

    李默挑眉,望向下属,却微笑起来。他的心情很是愉快,束起了一根被黑色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食指,放到了唇上,“我以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应该学会听,而不是问。”

    他的动作无疑是优雅且好看的,可惜下属并不敢有任何欣赏的意味,立刻低着头认错,“明白。”

    李默这才挪过身子,继续处理文件。他正要拿起钢笔,却陡然看见桌边放着的一枚绿宝石戒指;动作顿了下,又立刻移开了视线。

    他看了几眼文件,心中难言的情绪让他有几秒钟无法思考。

    李默起身,决定回去休息。

    但刚走几步,立刻又见另一个下属进来通传新消息。

    “先生,五城现任**官家的少爷艾什礼请求与您通话。”

    “嗯?”李默笑了下,黑发下的金眸里有了几分兴味,“看来很担心他的未婚妻?拒掉,这种电话以后识趣些。”

    下属点头。

    李默走了两步,却又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他们家的那个,似乎是bet?”

    下属道:“对的,八城前任执政官卸任宴会上,他和卡尔璐家的公子还与您一起同乘了半空摆渡。”

    “啊,原来是他们啊,允许接通。”

    李默终于从记忆中翻找出来了些记忆——那对关系不错,且少见的两个人都有脑子的朋友。不过比起**官家的孩子,他还是对卡尔璐那个金发蓝眼的青年继承人印象更深一些。

    城府颇深,温文尔雅,可堪大用,只可惜他们相处不来。

    他们都是渴望将一切掌控在中的人,但又都讨厌其他人影响自己的统治力。

    当李默接通电话时,率先看到的是黑发绿眼的青年,他眼睛微红,神情急切地道:“李默先生,很抱歉在这个时候以这么失礼的方式打扰你,但是我恳请您帮帮我。”

    “别着急,慢慢。”李默戴上了眼睛,淡淡笑了下,身上平添几分儒雅斯文的气质,他问道:“怎么了?”

    除了陈之微,他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值得艾什礼如此失礼。

    即便外界不再渲染他安德森家族成员的身份,但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人真的会一个电话打过来求他帮忙。

    最重要的是,他想不到陈之微能遇到什么事让艾什礼这么担心。

    “斐瑞,或许您忘了,他是的朋友,卡尔璐财团的继承人。他以隐藏的身份在今晚入住了特雷西庄园,还指名了陈之微见他。”

    他看见屏幕中的青年咬着牙齿,面上几乎难以克制住怒意。

    李默顿了几秒,几乎想要发笑,细长的眼睛里闪过了讥讽。

    太荒谬了。

    他以为他是什么人,难不成还要负责捉奸吗?而且一个**官家的公子,居然就将这样的事宣扬给他,也不让家里人知道么?这难道是还想继续挽回这段婚约吗?

    陈之微啊,你的麻烦真多。

    之前不是言之凿凿过,不会标记eg么?

    现在看来,你也不过如此。

    还好,我根本就不信你的鬼话。你以为有江森作保,有亚连爱着你,就能在我上讨到好处么?

    他想到自己的计划,微笑更深,又看着艾什礼道:“很抱歉听见这样的事,但是特雷西庄园遵守联邦第三**法,我无权干预他们要在这里做什么。”

    李默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声音有些缥缈,“你可能找错了人。”

    “如果这是一起强行标记事件呢?”

    艾什礼深呼了一口气,问道。

    李默的动作顿住,眉头微微上挑,金色的眼睛里闪过暗沉的光,“你确定吗?”

    “我确定。”艾什礼咬牙道:“请恕我不能讲话得太清楚,但请您现在就派人前去查看。”

    他当然可以清楚,但他不能,现在不能。

    因为lp强行标记eg是重罪,但eg强迫lp标记自己则是笑话。

    艾什礼知道,如果要让一个人重视某件事,就必须强调这个人与受害者的共同点。

    他与斐瑞的共同点,则是他们都是eg

    果然,下一刻,李默脸上含着讥诮的笑意便淡了,面色冷了下来。他站起身来,下属展开外套提他穿上,他道:“我亲自去。你最好的是实话,能让我阻止一起案件的发生,而不是让我观赏一场捉奸的戏码。如果这件事是假的”

    他眯了下眼睛,没有继续下去,转头看向下属,“去将通话转接到终端进行全息投影。”

    艾什礼松了口气,额头却沁出了细密的汗水。

    他知道这个举动过于冒险了,如果现场并非是通话中的那样,那家族的情况可能会更糟糕。

    在五城废除附加条例的风波中,父亲暂时还未被捉到把柄,但也是因各种问题被发难忙得脚不沾地。如今这件事再生波折的话,恐怕就不只是被发难了。

    可是可是艾什礼没有别的选择了。他看见她那么痛苦,听见她真切的话语,和囹圄在斐瑞与他之间的艰难,他不得不去原谅和难过。

    他居然又一次误会了她。

    他居然从来没想起来去问她,那件让她显出愁绪的,需要让她反复酝酿才告诉他的事情是什么。他总觉得,多半又是一些笨拙又可爱的事,却没想到在那几天,她承受到的痛苦居然全部来源于斐瑞。

    艾什礼感到痛苦,他不应该将斐瑞与执政官联合的事情瞒着她的,不然她也不会至今被蒙骗,甚至被斐瑞当做把柄威胁她,还被强迫

    他更难过的是,当他决定向父亲出他们之间的事时,他完全知道父亲会向她做出何种的报复。而那时的她,却依然坚定地表达对他的爱与愧疚,努力克制住lp对eg渴望的本能。

    难言的愧疚使得他几乎咬住了嘴唇,可是他不能表露任何,因为现在他正在以全息视频的方式观看着这一切。

    陈之微,不要标记他。

    不要求求你了坚持一下。

    一旦你标记了他,你就不会爱

    不,不会的,没有关系的,特雷西庄园的人马上就要到了,一定会没事的。

    她爱的是我,不是斐瑞,她甚至在临时标记时都能控制住没和他有任何关系。这明a与o之间的连结没有那么紧的,再了,联邦也有不少ao之后离婚啊!本能不是一件无法战胜的事,标记也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东西,怎么能改变一个人的爱呢?

    艾什礼的绿眼睛逐渐有些空茫,那些恐怖的幻想和ao结合的本能表现让他感到极其强烈的焦虑与恨。为什么a与o会有这样的本能,为什么这种畸形劣质的基因还没有被进化掉,为什么他不是eg?

    不,不要指责自我。

    这无法怪你,bet只是进化得更好而已,你怎么能去恨自己不是某种劣质的性别呢?

    艾什礼对自己,反复对自己,可逐渐的,他忍不住做出了某种童年期才会走出的事——含住拇指的指节。他的指节逐渐发白,身体轻微颤抖起来,绿眼睛近乎失焦,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沾湿了脸旁的黑发。

    他可以失去一个背叛爱情的未婚妻,即便是让她死,他也能做到在结束后再痛苦。可是他不能失去一个相恋的爱人,因为这份爱是如此真挚纯粹,所以让他无法割舍。

    艾什礼没有意识到,他已走入自证爱情的陷阱。

    爱是一种宗教,驱使信徒自证纯洁,主动献祭。

    *

    斐瑞的信息素越来越浓厚,我几乎能感觉到,这是一种快趋近于情热期的浓度了。

    再这样下去,他几乎能将附近所有的lp吸引过来。

    我呼吸不过来,头脑发白,看着斐瑞哪儿哪儿都觉得诱人。当然,也许可能是他真的蛮诱人的。

    不,别想了,别想了。

    这会儿真的标记完就得死啊!

    “不要担心,这里开了隔断装置”斐瑞笑着同我话,却又咬起舌尖,舔了下我的耳垂,“你知道吗?我其实做了很多准备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让你来这种地方当一个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保安的。你可以得到更多的,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爱艾什礼呢?”

    “我比他好那么多,即便是以后,我能得到的也更多。”斐瑞几乎是强迫的,将我搂到了他胸前,抱得我几乎窒息,“是你的错,让我像一个放浪的贱种一样跟你强迫你标记我。”

    “在那个恶心的旅馆里时,我就想杀了你,可是那时候我被你这该死的贱民标记了,所以我必须忍着恶心与煎熬去渴求你。”斐瑞着这样的话,笑容却越来越灿烂,潮红的眼角使得他绽放出近乎靡艳的光彩来,“可是你不该不该那样羞辱我的,明明标记的是我,明明我那么痛苦,你却只想着艾什礼。这不公平,凭什么凭什么只有我被困在那里,守着无法得到的东西,艾什礼那样毫无魅力的bet却能轻轻松松得到。”

    他仰头笑着,白皙的脖颈上喉结滑动,话音轻极了,“不可以这样的。陈之微,你要付出代价,在将我当成玩具戏耍后。”

    我被他的精神状态狠狠震撼了,此刻我是真有点词穷了。

    因为我发现,没有台词发挥了,因为脑袋里的血往另一个脑袋冲过去了,大脑有点供氧不足。

    “你真的,希望我死吗?”

    我问。

    斐瑞笑起来,“当然。”

    我咬牙,背一用力撞树,借着力气将他压倒在草地上。他惊愕之中,我的已经掐住了他的脖子。

    破罐破摔吧,反正事已至此了,不会更糟了。

    我道:“既然如此,你不需要强迫我标记你。”

    斐瑞的眼睛微微挣扎,瞳孔像是细的飞虫在垂死挣扎似的颤动,他握住我攥住脖颈的腕,似乎有些茫然,濡湿的薄唇微红。

    “我现在,会强迫你被我标记。”我虚弱地笑了下,妈的真的该多吃点肉举铁了。我气喘吁吁地道:“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我强迫你的,所以我应该死。”

    “用尽一切能力尖叫和挣扎吧,让我死得其所,让这一切都变成丑闻,而不是轶事。”

    我努力憋出了点泪水,泪珠落在斐瑞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