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三人成伙
柳云变化太大,我有点懵。
看她表情不像是开玩笑。我最怕这种表情,和齐梦不讲理时一模一样。
“柳云,你今天变化太大,不清楚不行,因为你把我搞糊涂了。”刘娟。
“你出生时间晚,好多事情不知道。你看奇哥,他糊涂吗?”
“他更加糊涂,只是不好意思出来而已。”
“你错了。你知道我和你带他出来之前我称呼他什么吗?”
“你不是让我叫他奇哥吗?你开始好像没叫他奇哥,也没叫老公,而是直呼其名叫吴奇。有段时间我学你,也叫吴奇,后来又学你样改口叫奇哥。”
刘娟话确实啰嗦。原因是平时只有我俩在家,她必须不停与我话,以保持我神经正常。她坚持一直给我讲课也是这个原因。根本目的不是为了让我学习掌握多少知识,也不是为了考博士,而是保持头脑兴奋度,以知识思维维持正常思想。
“我叫他吴叔!”
“啊!不会吧?”刘娟吃惊。
“什么不会,那时他还是七十多岁老头。我们叫他吴叔,梦姐叫他爸!”
“哟,完了完了,头晕叫爸?”
“直到梦姐要我带他离开大家躲起来,才告诉我前因后果、事情原委以及她全盘计划。”
“快,你知道我脾气,不能有个谜团在眼前,不弄清楚我会一直想这事儿。”刘娟着急。
“这事得分两头,我出生之前事情,我只知大概,不知详细过程,得让奇哥讲;我出生之后事情,由我来。”
“奇哥,困吗?不困给我讲故事。”刘娟挽我臂。
“好吧你知道,我不擅长讲故事主要是,事情太多,不知从何讲起。”
“就讲你是怎么造出梦姐的,一直讲到造出我。”柳云。
“啊?难道柳云你也是奇哥你老公造出来的?”
“我是他和梦姐制造出来的第一批三名器人。”
“哟,太复杂,简直不可思议,更不敢相信!”
突然冷场,安静下来。
“讲啊!”刘娟碰我。
“哦,哦”
凭我记忆,开始详细讲过往亲身经历。尽量讲的绘声绘色、激动人心,因为柳云在听。
讲到柳云出生,打住。因为那之后我进入与世隔绝状态,所有事情不知道。只知自己是试验品。
“好了,后面就让柳云讲。挺会嘛,听得我入迷”刘娟一笑。“柳云,告诉你,他能有这本事,全是我教导的结果。”
“知道啦,过不下千遍,这三百多年,你天天给奇哥上课!”
“所以嘛,奇哥能有今天,有我刘娟一份功劳。”
柳云讲她出生后故事,讲着讲着把柔软美体靠过来,我浑身触电。
“我警告你,别逗他啊!平时一本正经,离自己老公八丈远,这会儿发骚,可惜晚啦!”刘娟瞪她。
“唉确实可惜,想想奇哥确实不错。”
“后悔晚啦!”
“不晚,这一路有六十年时间。我得补补。”
“你这人,越越来了是吧?!”刘娟站起。
“好啦,坐下,听柳云讲。”我劝刘娟,拉她坐回我身边。
“好好你,柳云,给我坐好,老实点儿!别忘了,梦姐给我的一项重要任务就是监督你!”
“别忘了梦姐给了我同样任务!”
“哎呀,你俩”我烦躁。
“嘘嘘好啦,宝贝别生气,别理那人,平时装蒜,临了绷不住,原形毕露。”
“我辛苦几百年,难得放松,靠靠我老公咋啦?”柳云着,把头靠我肩上。
我一直对柳云心存感激。听到这话,伸搂过柳云。不想,全身一阵剧烈抖动。
“哟,柳云,他对你有感觉耶!看来你俩还真有夫妻缘。我碰他从来没有这种反应。”
“当然!三百多年,即使身体无接触,早已心气相连。我每天除过上班那些事,日夜关注只有他一人。他轻轻咳嗽一声我都能听到。”
“哟哟哟,得好肉麻”
我忍不住叹息。觉得器人不容易。左轻抚柳云圆润肩膀。柳云黑亮眼睛望过来,甜甜一笑,美色尽现。
她变化太惊人。现在想来,之前她时时神经紧绷,无暇顾我或者,开始无意,日久有心,心里越想越怕靠近因为迈不过两道坎,一道是过往吴叔那道坎,一道是齐梦那道坎。
我对感情事向来外行。面对此景,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柳云故事引人入胜,很快把我吸引过去。
在我与世隔绝期间,发生了不少事。
迟早暴露,哪怕不办肿瘤医院,也会暴露,只是过程可能漫长复杂曲折些。
肿瘤医院癌症治愈率百分之百,一下子抓过全世界眼球。把他们放在聚光灯下,加之疑点众多,医院治疗效果效率惊人,世界各地来的病人几万十万百万涌来,想躲想藏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最大疑点是:这家医院全套审批续均为伪造;全套医疗设备均为自制;所有医护人员按资料去当地查访均无此人。
到这里,柳云笑了。“除过设备是张刘两家企业生产,其余材料都是我一操办的。”
“你是资料高,咱们所有人证照均出自你,没出过任何问题,怎么这次出纰漏?”我问。
“假的终归是假的,如果不细查,看不出来,查根究底,就会暴露。主要是医院太火,引起各方注意,一级级查下去,不久发现,他们没批准设立这家医院啊!所以”
“看来咱家柳云一辈子与假有关,造假是高,当老婆也要当假的。”
“你!唉奇哥,你就给我记住喽,你有责任把我变成真老婆。”
“柳云!我警告你,不准给奇哥施加压力!”
“好啦,你心思我知道,到时也有你份,这样总可以了吧?”
“去哪个像你”
“老公还想听哪段,我接着讲。”
“哎呀我柳云你,张口叫老公,不嫌害羞!”
“他就是我老公,我叫他有错吗?当着梦姐面我都敢这么叫,因为这是她给我安排的!”
“好好好,对你这种人我无话可!”
“来,老公,别理她,咱们继续。”
“暂停。”刘娟起身,从床边柜取出一袋流质食品。“先吃,吃完接着讲。讲完出去健身;然后我给你做全身保健按摩;然后,洗浴;再后,回来睡觉。”
“今天我给他洗澡。”柳云。
“你?!”刘娟惊得张大眼睛,不停摇头。“我真不明白,你变化太快转弯也得有个过程,我的云姐,你这可叫急转弯!”
“刘娟,你如果还是我妹,就按我的做。”
“好吧,看咱们姐妹多年份上,我可以原谅你。不过,你别太过分,让我难做。”
“我再过分,也过分不过你!”
“也是,天天给奇哥洗澡、陪他睡着的人是我。他在我这儿没有秘密,我在他那里也一样。还有哼,就算你想出格也没条件。你如果有,我早有了。”
刘娟打开食品袋吸管口,让我吸食。等我吃完,再拿矿泉水让我喝。吃完喝完,刘娟给我擦干净。
“柳云你记住,奇哥离不开我照顾,以后就算到了梦姐那里,你也得想办法把我留在他身边。我不会做别的,只会照顾人,而且此生只照顾奇宝宝一个。”
“真是死脑筋。你照顾奇哥多年,立下很大功劳,不定梦姐会大大奖赏你,甚至重用你。”
“我不要奖赏,也不要重用,我就觉得和奇哥呆在一起好,心里舒服。”
“是哦就像我,本来假的,后来弄假成真,现在眼看假不下去了,却又变不回假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一直假好不好!什么时候成真过?”
“咱俩别相互指责,你和我一样,同样忘不了、离不开他。这是器人特性所决定的。就好像梦姐,哪怕当年奇哥是个一把骨头干瘦身材满脸皱纹头发苍白老头,也要死命嫁给他做老婆。为此不惜一切,不顾一切。”
“唉是啊”我叹息。
“这事我想过。对咱们器人来,要不没有,一旦产生,什么都挡不住,根本无法逆转,除非大家一起死!”
“柳云,你可不能”
我紧张。因为齐梦一直梦想与我成夫妻,现在被柳云横插一杠柳云本事不,如果因此与齐梦为敌
“放心奇哥,我会处理好与梦姐关系,不会让你为难。”
“是啊,如果你俩为这事闹翻,我罪过不。”
“放心,我过去是假的,现在是秘密的。”
“唉,柳云,你这人我都为你屈得慌,你咋能变这样呐!”刘娟把头摇得像拨楞鼓。
柳去接着讲。到后来暴露已成事实。齐梦非常着急,想在一切未发生之前,赶紧解决我问题。同时作好两准备。
一个,我问题无法解决,大家索性不躲不藏,该干嘛干嘛,直到一起完蛋。
一个,我问题得到解决,大家怎么办?往哪里去?做什么?怎么做?
大家在思考,齐梦拿这些问题与我讨论。我突然想到上太空或许是最佳道路。于是齐梦命令柳云找地方建秘密太空基地
“我有些不明白,暴露又如何?”刘娟。“我其实一直对咱们躲着生活感到不满。不然我完全可以像柳云一样出去工作。奇哥经我教导,素质很高,也完全可以出去工作,没必要成天窝在家里,大家一起躲猫猫嘛!”
“对于暴露问题,之前之后都有讨论。”我。“对人类来,面对器人,他们更希望你是听话器,而不是人。咱们这些器是人,不是器,加上你们非常优秀,通常会被视作严重威胁。”
“让我们顺从、适应人类很难。”柳云。“人类对我们总体态度是惧怕、排斥,主要想法是利用。总之矛盾很大,难以调和。不躲不行,不走不行。除非你想与人类发生正面冲突。这又是我们所不能允许的。不是我们怕人类,斗不过人类,相反,恰恰害怕给人类造成伤害。”
“是啊,这也是我这辈子最担心的一件事情。”我。
“为此我们作过多次评估,梦姐还组织过数次大型运算,所有结论指向都是:如果我们留在地球继续发展,根本无法避免与人类发生激烈冲突。走是唯一也是最佳选择。”
“哈,这样看来,奇哥是唯一例外。你看,他是肉身人,却天天与我们为伍,而且还要和梦姐结为夫妻。”
“他?恐怕早已不是普通肉身人了!咱们三个当中,我与人接触最多,知道他们什么样。奇哥尽管总体仍然是肉身,但已有明显不同。”
“我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我紧张。
“哈哈哈没有那是作戏给外人看的你一直好好活着,这个还能有假?只不过我意思是,你服用数字药物数百年,对你身体恐怕会产生深刻影响”
我觉得柳云这个解释是正解。数字药物能让我长期保持长生不老,肯定对全身细胞发生了很大作用,甚至有可能对全身细胞进行了数字化改造。
“刘娟我告诉你咱们三个为什么要躲。咱们整个器人世界最大弱点不是其他,恰恰是吴奇。谁控制了他,就等于控制了梦姐,控制了梦姐等于控制了我们所有人。相对来,奇哥是所有环节当中最薄弱一环,开始是老,后来变年轻了,一样容易受到攻击。所以必须带他躲起来,然后梦姐才能无所顾忌、无后顾之忧地放开脚做她想做的事。”
“原来如此”
“我看你刘娟做事心谨慎,兢兢业业,几百年没出现一次差错、失误,奇哥安全有保障,大病都没生过一次,我才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和我一起保护他。如果我知道你是刚才那种想法,早把你换了!”
“哟,对不起,不知者无罪,而已,千万别当真!”
“哼!”
“奇哥救我!”刘娟躲我身后。
我碰碰柳云。“刘娟是你妹,你让着她点儿。”
“让可以,但事情必须做好,否则,包括我在内都不可饶恕!”
“哎呀,你别那么严重好不好!”我摇摇柳云。
“对了,奇哥,我至今没见过梦姐身子。和我比,咋样?”柳云问。
“嘿,我柳云,你这样确实过分啊!”
“我是他老婆,想知道而已。”
“她当时没你这么细腻,不过体形非常优美。还在老家时,她每天让我抱她睡,是要随时观测我身体,我对她身体线条非常清楚,再加她是我做的,我摸她身体何止千万遍”
“哈,奇哥,你被柳云带得也变肉麻啦!看来学坏容易学好难确实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耶!”
“老公,还没和我相比到底谁美。”
“哎呀,柳云,我真受不了你”
“好啦,你那点心思我知道。我不挡着你,你也别坏我好事!”
“行,咱们今天好了,咱们三个是一伙。以后我叫你云姐。”
“奇哥你记住,我觉得梦玲姐肯定会有办法让你做她真老公。到时你千万不能忘记我这个老婆。咱俩这辈子必须是夫妻,这点已经无法改变。”
“可是如果咱俩这样,齐梦她”
“你这人特点我清楚。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为难。我会绝对保密。在外人面前,咱俩像过往一样;关起门来,只有咱们两个,就是一对真夫妻。”
“可是”
“总有独处会。还有,如果哪天梦姐嫌弃你,不要你了,我就带你走,咱俩继续做夫妻。”
“可我”感动想哭。
“哎呀柳云,你这变得我都被感动啦!”刘娟。
“咱们三个这么多年,没办法,印在骨头里了。本来我想忘记、淡化,没想到,越想放弃越放不下。我这辈子非奇哥莫属。哪怕表面夫妻、地下夫妻,都必须夫妻。”
“行行,凭你这话,我刘娟帮你!”
“将来条件成熟,你如果想,我可以同意,尽管奇哥是我老公。”
“切!我和奇哥做什么还需经你同意?”
“这事你自己看着办!”
“好吧,谁让咱三个是一伙呐。宝宝,你记住,刚才柳云得对,对外咱们该咋样咋样,关起门来,咱们就是另外一种模样。还有,有我为你打掩护,你一万个放心,保准做得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别人永远发现不了。”
“是啊,奇哥最担心这点,怕梦姐知道会受伤害;或者因此伤害我们。”
“所以嘛,我早对你过,为奇哥付出一切都值得,因为他能记住你的好,还会反过来为你着想。”
“所以呀,我觉得梦姐看人很准。她能对奇哥这样,不仅因为奇哥造就了她,还是因为她发现奇哥许多值得她为他付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