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佟招架不住暗十一的无赖，最后被他是连哄带拉的就出了宫，直到看着暗十一把身上的暗卫服扯掉，脸上的面罩也拉掉，他一抹脸模样变成了一个极其普通的人，林佟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在宫外了。

    瞧瞧自己身上的衣服，此刻反而是自己看起来比较突兀一些，暗十一对他了然一笑，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刚出宫的僻静路上，暗十一完了话，便把林佟一个人留下了，林佟独自站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刚刚混乱的大脑现在冷却下来，想到的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和暗十一在宫外单独相见他和暗十一从斗嘴开始，从他被暗十一莫名的惊吓，从暗十一偷偷的帮他，林佟也不记得他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交情，他也不记得这种交情又是从什么时候变了质。

    对暗十一的莫名依赖，是林佟即便嘴上不愿意承认，事实上也是存在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独自郁闷的时候，烦躁的时候，暗十一都会突然出现在身边，或者开慰几句，或者调侃几句，或者逗笑几句，林佟觉得暗十一像是时刻都在他身边一样。

    林佟明白，暗十一不是时刻在他的身边，是时刻在皇上的身边，他是保护皇上的暗卫，可是无论自己何时有事，暗十一都会及时出现，他知道在暗十一心中有自己的位置。

    即使不管两人有过怎样的交集，他们相聚的时候都很短暂，每次林佟都是胆战心惊的害怕暗十一的身份被发现，其实他有多想和暗十一单独相处一下，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四下里张望着，林佟又开始紧张不安起来，他自己其实没什么的，他是总管，偶尔出宫也很正常，况且皇上从不与他计较这种事，对他信任有加，当然他也是一门心思效忠皇上的。

    林佟的紧张还是源自暗十一，只要是和他一起，他就不得不替对方担忧，暗卫的身份特殊，暗卫的规矩多，这样出宫是擅离职守，他怕暗十一被人发现而受到责罚。

    “你闪神了，想什么呢！快点儿把衣服换上。”林佟乱想的时候，暗十一已经手捧着几件普通人的衣服回来了，拉着林佟到墙角边让他换上。

    林佟迟疑道：“换了衣服是还要去哪里吗？还是回宫吧，这样出宫的话，实在不太好……”

    “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我自有分寸，不是想知道暗九的秘密吗？那就跟着我来吧。”暗十一对林佟眨了下眼睛，把衣服塞在他怀里，推着他快些去换上。

    看着暗十一易容后的陌生的脸，听着他变了声的陌生声音，却没有让林佟感到一丝疏离感，两人的感觉还是自然熟悉的。

    林佟的脑子里又莫名的转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单独出宫在外，他们可以待上很长一段时候，这个认知让林佟有些兴奋有些激动，这个诱惑对他其实很大，于是一咬牙他拿了衣服，快速的换上了。

    穿上了便服的两人，看起来像是一对普通人家的兄弟，不过就是来到街市上逛逛。

    暗十一嘴角泛起大大的笑容，暗卫中像他这么爱笑的实在少见，当然像暗九那么不爱笑的也是稀有动物。

    暗十一自然的握上了林佟的手，林佟肯定是不愿意的，事实上他心里甜蜜，但总觉得两个男人牵着手在街市上，还是显得很突兀。不过暗十一不肯放手，街市上又比较热闹，天色也渐渐沉下来了，也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了。

    林佟暗暗的默许了暗十一的动作，甚至自己也握紧了暗十一的手，暗十一装作看街市上的东西，其实偷偷的看过他们握在一起的手。

    想到要把林佟骗出来，一起逛逛走走，单独相处一下，也只是在瞬间形成的念头，之前他是真的什么都没想，后来看林佟如此着急的想知道他和暗九在假山石洞里聊了些什么，便想到带他出来了。

    出来慢慢聊，又可以逛逛又可以一起吃些东西，这样惬意的日子，他从未给过林佟，想到林佟平日在宫中谨慎微的做人，也实在可怜。

    “喂，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聊啊？这种地方人这么多，怎么可能什么秘密！”被暗十一一直牵着手走在街市里，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和吃，的确是件很开心的事，可是林佟不放心暗十一的身份，总是怕他会暴露，到时会害了他。

    “人的确是很多，难道林子是想和我单独到房里谈谈，隔壁的一条街正好是客栈，要不咱们要上一间上房，到里面去好好的聊聊。”暗十一对着林佟坏笑，林佟气得瞪起眼睛，脸却不由地红了，正想要开口骂上他几句，就被暗十一哈哈大笑着扯进了一间茶楼。

    茶楼里有个唱着曲的姑娘，声音柔和轻缓，茶楼人们正喝茶聊天外加听曲，倒也不显得十分吵闹。

    林佟本想再些什么，暗十一已经带着他要了一个楼上的包间，包间的门是开放式的，只有珠串串成的门帘，并没有遮挡用的门扉，可以听到楼下唱着的曲，但又不是完全私密的。

    “这样你就不担心了吧，我不会在这种地方对你怎样。”

    暗十一笑嘻嘻的用手肘顶了林佟一眼，林佟白了他一眼，低语道：“我又没怕你。”

    “是吗？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啊？那你是想要让我对你做些什么吗？”

    暗十一着，用他那张对林佟来，极陌生的脸贴上林佟的脸。

    林佟用手拍暗十一的脸，怪叫着道：“不要不要，讨厌讨厌，我不喜欢这张脸。”

    虽然并不觉得陌生，但是易容后的脸部皮肤是冰冷的，毫无真实感，让林佟感觉很不舒服暗十一放开林佟，若有所思的摸着自己的脸，“呦，不喜欢这张脸啊，那你个你喜欢的样子，下次我就易容成那样。”他完嘿嘿笑起来，又要凑近林佟。

    林佟张开手掌贴上暗十一的脸，把他的脸推开，道：“少没正经的，现在可以了嘛。”

    习惯性的板起脸，主要是有些难为情，不知该如何面对暗十一。

    林佟不像暗十一那样没皮没脸的性子，现在和对方这种暖昧不明的关系，实话，林佟连正眼都不敢看暗十一，每次看着他，心肝都是一顿乱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是很难控制。

    林佟不傻，也没单纯到真的什么都不懂，他就是看皇上和暗九，也能明白这是什么，这就是喜欢上了，他喜欢上暗十一了。

    只是让他当着暗十一的面承认，林佟是怎么都不愿意的，总觉得怪怪的。

    “林子也太没趣儿了，一来就事，咱们怎么也该叫上一壶茶，配上些点心，在这里听听曲，慢慢聊聊吧。”暗十一抱怨。

    “让你来这是享受的吗？自己什么身份不知道吗？”林佟狠狠瞪他，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着实是口是心非。

    “知道知道，我这只癞蛤蟆不该想着天鹅肉吃，不过这是我的人生抱负，要娶你这只天鹅为妻。”最后的话暗十一压低声音，完还戳了一下林佟因为生气鼓起的腮帮子。

    林佟一抬手，刚要拍到桌子上，手又被暗十一握住了，暗十一抓过林佟的手放到胸口上道：“行了行了，别生气了，你也不想想，咱们到了茶楼不喝茶只聊天，人家老板还不把咱们赶出去啊，总要给人家生意做的嘛。况且咱们吃着东西闲聊，外人看来才正常啊，总不能偷偷摸摸的聊天吧，这不反而让人起疑嘛。”

    林佟用力甩开暗十一的手，嘀咕道：“哼，你这种人就是花花心思多，坏人，就会赶见不得人的勾当。”

    “见不得人？你见得了人吗？那好……咱们就在这见有一次人好了，大声的些情话，聊些缠绵的事，我喜欢你，我大声吼出来，可好？”

    暗十一的声音挑高，林佟吓得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给我正经点儿。”

    暗十一被林佟捂住嘴巴没法话，瞪着眼睛看着林佟，而后用力点头，表示他愿意正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