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班聚 微凉的手握住了南知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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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南知也没法服自己顶着狗啃头发去见那么多年没见的老同学,时间还早,她先去理发店修了个头发。

    出来后时间有点晚了,她赶去约定的餐厅吃饭。

    凤佳又催她发来几条信息,大家听她会过来都期待着呢。

    南知将车停到地下车库,回复了条语音:“我到了。”

    天色已经很暗了,外面洋洋洒洒地下起雪,南知坐电梯到餐厅包厢层,找到凤佳给她发来的包厢号。

    隔着门板也能听到里面的喧闹人声。

    虽然出国后南知就换了联系方式,也再没有跟其他同学联系过,但每年都能看到凤佳发的班聚朋友圈。

    每年年末都挑大家空闲时候聚一次,高中的情谊倒一直没散。

    她在门口站了会儿,还是有点紧张。

    还对着一旁的黑色大理石板照了个镜子,米白色的羊呢大衣,牛仔裤将她腿型修饰得极好,线条流畅,腿细而长。

    平时因为练舞她经常素颜或淡妆,今天特意化了个精致的妆容,五官的蛊惑动人处都被无限放大,眸色潋滟。

    内化的气质和外露的美艳融合得恰到好处。

    南知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刚才还热闹交谈的众人齐刷刷看过来,瞬间安静下来。

    这种气氛很微妙。

    南知抬跟大家打招呼,笑着:“抱歉啊,我来迟了。”

    凤佳从座位上站起来:“都愣着干嘛呢,刚才不还一个个的问南知怎么还不来,现在都哑巴了?”

    大家都这才回神似的,很热络的迎着南知入座,在凤佳旁边坐下。

    “南知,你前天是不是去过银泰城啊?”其中一个女生忽然问。

    她回忆了下:“是啊,我中午去的,怎么了?”

    “那我那天就看到你了!一个背影,我还跟我同事呢,这女的长得也忒漂亮了,居然就是你!”

    有人起哄:“红,这就是你不够意思了,怎么见了老同学都认不出来了?”

    那女生是以前班上的学习委员,成绩特别好,常年红榜前列,后来便多了个绰号叫“红”。

    “你们就能认出来了?”红反呛,“刚才南知进来你们可一个个眼都瞧直了!”

    有人笑道:“那不是好久没看到仙女儿下凡了。”

    红问:“听凤佳,南知你现在在芭蕾舞团啊?”

    南知点头:“嗯。”

    又有个胖乎乎的男人笑问:“那你们舞团里是不是有很多漂亮姑娘啊?”

    南知还没回答,其他人已经群起而攻之:“暖羊羊你要不要脸,还想着勾搭漂亮姑娘,人家长大是十八变,你这胖了得十八圈儿了吧?”

    “滚滚滚,我现在可是个正儿八经的律师啊,当心我告你侵犯我名誉权!”

    一群人又吵吵闹闹地笑开。

    南知就在一旁安静听着,很快就没了刚开始的紧张情绪。

    大家都还互相喊着对方的绰号,就跟以前在学校里时一样。

    南知还记得暖羊羊这绰号来由还是上的一句吐槽——“你就像青青草原的暖羊羊,长得贼壮还有点娘。”

    大家闹了一通,有人举杯提议:“来,大家碰一下吧,难得南知也来了,咱班的人差不多都到了吧。”

    话一半他也意识到不对了。

    以前班聚总缺两人,南知和顾屿深。

    今天也缺了两人,顾屿深和周越。

    顾屿深一次也没来过,不过也情有可原,现在这人可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杂志的人物,怎么有闲工夫跟他们聚会。

    只不过今天情况特殊

    众人心翼翼地看向南知,而后者神色自若,恍然不觉般,像是真把那人忘得脑后去了。

    大家不由在心中想:要绝情,南知还真是比顾屿深有过之而无不及,虽然现在彼此都是陌路人了,可好歹顾屿深得知她离开时的样子大家都还记得。

    红破解尴尬:“起来,周越怎么没来啊?”

    凤佳:“他好像有事儿,跟我过一嘴。”

    大家碰了一杯,又重新坐下了,继续聊天。

    都是已经步入社会的人,虽然当年全校都在八卦南知为什么突然离开,也八卦她和顾屿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没人会这么没眼力见的在饭桌上提出来自讨没趣。

    吃完饭,大家才发现红偷偷把一桌的饭钱都给付了。

    都知道红家情况特殊,父母是务农人,虽然现在工作不错,但在大城市生活压力依旧大,开销也大,众人便又提议aa。

    凤佳把南知拉进班级群,大家各自扔了个红包进去。

    其中一个男人提议:“大家一会儿都还有事吗?”

    大部分人都没有,零星几人有事。

    “‘没事儿’的们要不大家一块儿去楼上唱歌吧,这么早回去也太早了。”男人,“怎么样,南知,你去不去?”

    众人立马起哄:“哎哟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就问南知去不去,意思大家都不重要呗。”

    “嘿,这你们都哪儿去了!我怎么敢对南知有意思啊,这不是”他声音渐渐低下去,似是想到些什么,干瘪瘪地完后几个字,“这不是找死吗。”

    南知:“”

    -

    明早还有事儿的几人提前回去了,剩下几人上楼顶ktv。

    凤佳挽着南知的走在最后。

    南知忍不住问:“我怎么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这么奇怪呢?”

    “还能因为什么,顾屿深呗。”

    “高中时我们班谈恋爱的好几对,一对都没成啊,怎么到我这就这样了?”

    凤佳顿了顿:“你可能不知道,你刚走那会儿吧,顾屿深干了点挺出格的事,闹挺大的。”

    南知一愣,呼吸都静了几秒。

    凤佳又:“拜托,那可是顾屿深欸,所以大家印象深刻也正常,估计心里都觉得你那时候是个撩完人就跑的渣女呢。”

    南知懵了:“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你不是国外定下来了才联系我的吗,我看你那时候状态不好,顾屿深也就疯了一阵儿,后边挺正常的,我也就没告诉你烦心。”

    南知不上来自己此刻的感觉,除了懵还是懵。

    这一段在她脑海中完全不存在,她对于出国前最后的记忆就是北京连绵不断的冬雨,还有天台上顾屿深那一句狠心的“那你走呗。”

    走到ktv包厢,有人扭头过来跟她们话,这个话题戛然而止。

    南知推脱了唱歌,和凤佳坐在角落,听红和暖羊羊合唱一首你曾是少年。

    默了片刻,她拿出。

    昏暗的包厢环境内光线格外刺眼,她点开微信。

    刚才加了班级群后好些同学来加她好友,她一一通过再次点进群里,看群成员。

    一共49个人。

    他们班一共有50个人。

    她粗粗看了一遍,很快就知道缺的那个人是谁。

    南知将放进包里。

    又待了会儿,她被包厢里的烟味熏得坐不住,起身去卫生间。

    -

    她站在镜子前理头发,剪短了些,摸上去很明显,跟平时的感觉不一样。

    与此同时,旁边一道声音:“南知?”

    她回头:“周越,这么巧,在这也能碰上。”

    “来应酬。”他扬了扬里的烟,“你呢?”

    “班级聚会。”

    周越愣了下,然后恍然:“哦,对,凤佳跟我提过,这次你也去了啊。”

    “嗯,闲着没事,来看看。”

    周越:“对了,你们在哪个包厢,一会儿我过去一趟。”

    “5。”南知震动,凤佳催她了,“那我先回去了。”

    她转身原路返回,没几步又听到周越的声音,这回不是对她的,声线也变得懒散戏谑许多:“顾爷。”

    南知脚步一顿。

    男人从另一边走过来,被酒气浸染过,衬衣领口松开两颗,昏暗的走廊灯光让他更显落拓不羁和随性。

    南知听到周越问他:“咱们高中班今天也在这聚会呢,你这么多年没去过,今天巧了,去瞅一眼?”

    以她对顾屿深的了解,他肯定会拒绝这种集体活动。

    但出乎意料的,这次顾屿深同意了。

    她回头看过去时顾屿深没看她,所以对上了周越的视线。

    周越笑得斯文儒雅,又莫名像只狐狸:“南知,要不你带路吧?”

    南知总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坑里。

    -

    她方向感很差,所以在ktv这种场所尤其强迫自己记住在哪一处拐了弯,最后也算是成功找回去了。

    一推开包厢门就听到有人喊:“南知快来,我们正准备玩游戏呢。”

    随着众人抬起头,大家笑容到僵在脸上。

    太震惊了。

    如今想见顾屿深一面都不容易,更不用顾屿深和南知一起出现了,就连凤佳的眼都睁大了。

    周越心知肚明,吊儿郎当地走进去,打破尴尬:“玩什么呢?”

    一人:“七**。”

    七**是骰子游戏,两颗骰子,和数是就加酒,和数是就喝一半,和数是9就全部喝完,其他数目则过。

    “行啊,一块儿呗。”周越。

    这么多人,大包都是勉强塞下的,刚才大家挤在一起在玩,只剩下旁边还有位置可以坐下。

    南知神色不变地走过去,坐下,顾屿深就坐在她旁边。

    位置挤,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周围的体温和气味。

    有人问他:“顾总,我们杂志社最近正想采访您呢,也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即便是同学,可到了他身上,大家不自觉地就换了种称呼。

    顾屿深将烟蒂浸入烟灰缸,答应得随意:“行啊。”

    顾屿深不在事上为难人,看着很讲情分也很好话,可没有人会因此误以为他就是个随和的人。

    就像从前读书时候也没人敢挑战他的底线,他仿佛天生就带上位者的气场姿态。

    开始完游戏。

    几轮下来,不少人喝过酒。

    这游戏其实就是闲来助兴的玩意儿,没有技术含量,大家边唱歌边玩,两头不落。

    只是这一轮砸了好几个,酒已经满上了七杯,也就意味着如果有人砸到9就要一口气喝完七杯。

    大家这才有了游戏的心思,每过一轮都连连庆幸,幸好没轮到自己。

    轮到南知。

    一个5,一个4

    正好是9。

    大家起哄,齐刷刷鼓掌,一口一个“喝!喝!喝!”

    大家虽然懂分寸没聊过去的事,但不意味着心里不多想,不少人都偷偷打量旁边顾屿深的神情。

    男人懒散靠在沙发里,敞开的领口里锁骨分明,凹陷处像盛满了上方投射下来的光。

    南知在起哄声中无奈笑,拎起第一杯酒。

    刚要喝,刚才还无动于衷的男人忽然倾身靠近,微凉的握住了南知的腕。

    周遭瞬间安静。

    南知停下动作,扭头对上他漆黑的眼。

    男人的眉眼都浸润在昏暗中,模样锋利凛冽,看了她两秒,懒嗓道:“吃了药还喝酒,不要命了?”

    磁沉嗓音带着不容忽视的散漫与亲昵。

    作者有话要:  他忍不住了他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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