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唐花宗其四 贞观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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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表白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表白的方式。

    一凤陛下本人对于自己的臣子,永远都有很奇怪的切入点。由于唐朝史官对于自家太宗陛下的偏爱加上自己的兢兢业业,让我们得以窥见一些离谱但放在一凤陛下身上,又莫名贴切的形容。

    李世民:???

    天幕你跟他清楚。

    为什么一些离谱的东西放在他身上就很贴切了?

    你们这些后世人对他到底有怎么样的误解啊。

    他难道不是应该英明神武,所向披靡的将军皇帝吗?

    还有!他们大唐的史官兢兢业业,不是为了给你们后世之人造谣增加素材的好不好。

    譬如魏征,那个在历史书里以耿直上书,言语如刀出名的第一谏官,上管国家大事,下管公主嫁妆,总之一句话,只要跟一凤陛下有关的,他都要管上一管。

    这样一个絮絮叨叨的锋利匕首,在当时人看来,也觉得其举止疏慢。

    可这又如何呢,耐不住我们一凤陛下一腔真心嘛。

    他非但觉得魏征是忠贞不一的谏官。更为要紧的是,一凤陛下亲口表示,虽然你们都觉得他举止疏慢,但我看他却只觉得妩媚。

    这得是以一种怎样刁钻的眼光去看才能得出如此结论啊。

    从此,魏征行走江湖,便又多了一个名号,那便是——魏妩媚。

    早在天幕提及魏征之时,尚在武德年间的李建成脸色便是一黑。

    魏征果然做了那秦王的臣子!

    还同他如此君臣相得?

    就这,还能被称作是忠贞不一的谏官?

    是他耳朵有问题还是他一弟脑子有问题?

    而远在秦王府的李世民则喜笑颜开,完全顾不上自己被造的谣。

    魏征?他看上魏征很久了,是个能臣啊。

    只是

    原来魏征这么爱操心的吗?

    连他女儿的婚丧嫁娶都要管。

    刚跟太子写完要将秦王尽快斩草除根奏表的魏征被这突如其来的魏妩媚一字震的是外焦里嫩。

    秦王,你竟然是这样的秦王。

    更可怕了。

    非但如此,我们一凤陛下对于魏征理不理自己有着超乎寻常的渴望。譬如他就曾经暗戳戳失落表示,魏征每次谏言,只要自己不听,然后魏征就不理他了,对此,一凤陛下感到很是委屈失落。

    魏征讲了一通大道理。

    一凤陛下听罢,表示,纵然你的很有道理,但是你也应该先理一理我,再继续谏言嘛,反正我就得是你心里最重要的存在,不能不理人。

    一凤没有受到魏征应有的关注度,急得想跳脚呢。

    太宗陛下,你好在意魏征哦!

    李世民他好无辜啊。

    这话跟他得大差不差,但是他的心理历程明明不是想要求关注好吗?

    他分明是不习惯魏征不话,怕连魏征都不话了,那更是没有人可以规束大权在握的自己了,很慌张的好不好。

    跟他在不在意魏征有什么关系?

    魏征去世之后,唐太宗还特意亲为魏征撰写纪念碑文。但后来查出魏征曾经向褚遂良私下看过自己的谏言上书,唐太宗大怒之下,命人将纪念碑推掉。

    可,一凤陛下最终又怎么能忘掉心心念念的铜镜本镜魏妩媚呢。没多久,又把碑立回来了。

    但就这么点事,却要被后世之人添油加醋,唐太宗将魏征挖坟鞭尸,我们一凤陛下他冤枉啊。

    那可是他的魏妩媚啊!

    李世民:

    倒也不必一直强调魏妩媚。

    他不过是随口一罢了。倒也不是真的觉得魏征有多么妩媚多姿。

    他的意思分明跟钟繇孙权妩媚是一个意思嘛,分明就是你们后世之人牵强附会,非要曲解好不好,与他们本人何干!

    差点打算把自己的谏言跟褚遂良分享的魏征将自己的上书藏得更严实了一点。

    分享欲还是不要太强比较好。

    除了魏妩媚,我们的刘婕妤也要申请出战。

    刘婕妤?

    李世民心里有些奇怪,他后宫之中没有一个姓刘的婕妤吧?

    没错,便是我们的刘洎。这事发生的背景呢,也着实让人啼笑皆非。

    众所周知,我们一凤陛下的偶像是王羲之,还专门亲自下场,提偶像拉踩钟繇等人,对王羲之爱得深沉,将其兰亭序真迹一同带入陵墓之中,自己也写得一好飞白,是个被当皇帝耽误了的书法家。

    本来以为国篇过了就没有自己事的钟繇:???

    不是,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个书法家,你们后世之人怎么还带拉踩的呢。

    喜欢那什么什么羲之就喜欢嘛,不要带上他玩。

    刘洎没明白,这事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某次与品以上群臣宴饮,一凤陛下大笔一挥,写就一幅飞白墨宝,各位大臣借着酒兴开始争相竞抢。而我们刘洎可爱早有谋算,他直接躲在御座之后,待得唐太宗陛下挥毫写完,直接从后面登床伸,眼疾快,墨宝据为己有。

    其他按规则没有抢到的大臣当然不能忍受,表示要扬了你这个抄近路的作弊者,表示刘洎此举为大不敬,不算数。

    而一凤陛下则大笑表示,昔日听闻有婕妤辞辇,今日就见刘常侍登床。

    这可是亲自将自己的近臣与汉朝后妃相提并论,赶紧记下来。

    什么刘常侍,从今天开始,他就叫刘婕妤了。

    刘洎没想到将来的自己这么灵。

    什么婕妤不婕妤的,他无所谓。

    最要紧的是,他抢到了陛下的墨宝诶!

    这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赏赐,这是凭本事得的!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些自己大不敬的,那都是羡慕自己抢了陛下的书。

    刘洎表示,自己干得好啊,此书可传之后世,亦是一段佳话。

    但是刘婕妤还是算了,没听到陛下了自己是常侍登床吗?

    再声明一点,是行酒坐的那种御床,不是睡觉用的!

    其他在家里听到这个故事的众臣表示,学到了,还能如此。

    他们好酸,自己也想要!

    好的,下次知道了,他们也要登床抢墨宝!

    不过得先升到品。

    若上面两位勉强还能算得上一个比较人类的评价,下面这位更是重量级选。

    一凤陛下品评自己的官员的时候,亲口表示,褚遂良亲附于他,譬如飞鸟依人,自加怜爱。

    这是什么鸟依人的褚遂良啊。

    从此之后,鸟依人成为一个典故,通常用来形容少女或孩娇可爱的样子。

    很难想象,每天上朝时候看到自己下这些臣子,一凤陛下是不是都在思考今天的群臣又是怎么样的群臣呢?

    李世民:???

    为什么他用来描述褚遂良的句子会被后人改编之后用来形容少女或孩娇可爱?

    这是他的问题吗?

    这分明是你们后世之人自己用错了!

    为什么还要是他滤镜奇怪啊?

    你们这叫倒打一耙!

    好吧,虽然那句话确实听起来有哪里怪怪的,但是他也算是实话实嘛。

    褚遂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是什么奇怪的形容。

    算了,圣人开心就好,他的死活与名声,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一个是一凤,一个是鸟,一个物种,不错,很是协调相宜。

    李世民、褚遂良:

    本来他们就是一个物种,大家都是一个物种好不好!

    作为一只骄傲的凤凰,我们一凤陛下在做大唐夸夸的同时,也是需要不断被夸夸以注入力量的。他的通用句式通常为,“朕十八岁如何如何,一十四岁如何如何,一十九岁又如何如何。”

    仅旧唐书中,便出现了至少两次。

    他非但要自我表扬,还要大家一起来表扬他。

    而作为史官的褚遂良,就经常被一凤陛下cue。

    时常在自我表扬结束之后,还要问问褚遂良,自己得对不对。

    那作为鸟依人的褚遂良,自然是慷慨表示,陛下的对,陛下做的好。这波属于是双向奔赴了。

    李世民哽住了。

    这这这,他才没有求夸夸。

    怎么,他十八岁平定窦建德、王世充,一十四岁天下大定,一十九岁登临帝位,四夷宾服。分明都是实话嘛。

    怎么就叫自我表扬。

    他分明很谦虚的!

    才没有向群臣要夸奖的意思。

    他明明只是要他们交流一下感想而已。

    他们也可以选择进谏给提议或者他做的不好要改进嘛。

    分明是他们自己执意想夸,虽然自己听得很开心,希望能再多夸一点就是了。

    不过凤凰自夸怎么啦,他值得。

    但不是每个人都是褚遂良。

    一凤陛下曾经表示:“我为人主,兼行将相之事。”

    一人干个人的工作,除了他之外,舍他其谁?

    这话得倒是没错,毕竟我们一凤陛下可是被皇帝耽搁了的武庙人选啊。

    李世民美滋滋,这就当天幕在夸他吧。

    不过他也不是很在乎进不进武庙啦,毕竟还是进太庙比较快乐。

    而张行成则在下朝之后表示,陛下不必临朝这种话,跟君臣争功计较啦,私下就好了嘛。

    李世民:

    私下又不是没过。(划掉)

    之前过,太宗陛下梦见过已经病逝的杜如晦,涕泗横流。但作为大唐第一海王,拥有一整个花园的一凤陛下而言,做梦那也是很忙的。

    除了杜如晦,还有虞世南也曾入梦,且又一次梦之如生平,只能,一凤陛下又做错了什么呢,他只是平等地爱了许多人而已。

    李世民:

    什么叫做梦也很忙啊?

    是真的梦到了!又不是编的。

    他又不能控制自己做什么梦。

    都是臣子,他当然都喜爱了,这有什么问题,怎么就拥有一整座花园了?

    他不服。

    一凤陛下将虞世南引为知己,曾热烈表白道:“虞世南于我,犹一体也。”

    在虞世南病故之后,一凤陛下曾作诗一首,却觉世间已再无知己,不知该将此诗与何人分享,自比伯牙绝弦,戚戚然让褚遂良去虞世南灵帐读诗焚诗,期望虞世南神魂可得感悟。

    好扎心,宁可烧了也不跟鸟分享,鸟痴心错付啊。

    不过,我也悟了,原来一凤陛下喜欢3p啊。

    李世民觉得自己好像听不太懂人话,3p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完全无法理解呢。

    还有,什么痴心错付,他既然让褚遂良去念诗,那肯定是分享过了嘛。

    怎么得他这么渣男一样。

    除了这几位之外,另有“暂时不见,则便思之”的马周,还有凌烟阁榜首功臣长孙无忌等人都赫然在列,不过鉴于长孙无忌和一凤陛下都平等地想当对方的父亲,暂时便按住不提。

    可以,就没有一凤没表白过的重臣。

    除了文臣之外,对于武将,那也完全不带怂的。

    可以,凌烟阁一十四功臣叫什么一十四功臣啊,简直就是贞观后花园里最亮眼的一十四朵花嘛。

    长孙无忌:???

    他什么时候跟陛下平等地想当互相的父亲了?

    辈分乱了啊喂。

    分明是陛下愿为天下君父,平等地想当他们所有人的父亲罢了。

    哦,他没这么想。

    李勣生暴疾之时,一凤陛下曾经剔去自己的胡须入药治疗其疾病,甚至还曾在李勣沉醉之时,怕其着凉,脱下御服给他盖上,是史书盖章的信任呐。

    武将呢,就是感情外露。

    李勣则在死前不忘先帝,心心念念要穿着朝服下葬,希望能以此面目面前曾经的主君。

    真是感天动地的君臣之情啊。

    李世民很感动。

    终于有一个活得比自己还久的大臣了。

    太不容易了。

    怎么,他的那些信任举动,分明就是懋功值得嘛,一点都不逾矩。

    除了李勣,我们一凤陛下的第一忠犬迷弟当然是尉迟恭无疑了。尉迟敬德本人亲口表示,曾遇秦王深恩,无以为报,当以身相报。

    尉迟恭:???

    他是要以身相报秦王大恩,有什么问题吗?

    这话得,好像自己是在卖身葬父现场一样,好奇怪。

    少年一凤陛下自然是豪气干云,曾经表示:“吾执弓矢,公执槊相随,虽百万众若我何!”这不妥妥的,你是我的安全感嘛。

    喔,少年一凤是这样的一凤呀。

    于是尉迟恭进化为超级大忠犬,一凤是懂驭下的。

    李世民:???

    他确实懂驭下,但是他还是要一句,他那句话的意思,只是在夸奖尉迟敬德英勇无双而已。

    并没有认为他就是自己的安全感所在的意思。

    他里的弓才是自己最大的自信来源好吗。

    当然,敬德也是很重要的。

    李一凤,一个将端水基因刻在了骨子里的人如此补充道。

    作为忠犬的第一原则,那就是要星星不摘月亮。在虎牢关之战之战中,年轻的秦王殿下一眼就看上了昔日隋炀帝之爱马,感慨道,这可真是匹好马。

    尉迟恭一听,这什么意思,秦王的意思是想要马嘛。

    当即表示,这就要为秦王取马。

    秦王当然舍不得自己的爱将以身犯险,虽然自己爱马,但是更爱人,表示不愿意为了马失去猛士啊。

    忠犬尉迟恭又如何肯听,当即擒杀王琬,取来马赠与秦王殿下。

    啊,尉迟恭,我给你盖章,你是所有臣子中箭头最粗的那一个。

    尉迟恭挠挠头。

    啥意思,没明白。

    陛下想要的,当然要不惜一切夺来。

    那马留给王琬也是浪费,宝马就得配英雄嘛。

    他当时可是被陛下好好数落了一顿。

    虽然重点好像是应该带上殿下一起去,但是不重要。

    此等事,自己怎么会让殿下犯险呢。

    除了同龄人之外,一凤陛下终其一生,都在努力地发扬其夸夸的功能。在晚年征战高句丽时,面对新挖掘出来的名将薛仁贵,一凤陛下不吝夸赞,凡尔赛表示道,得到辽东没什么好高兴的,能得卿,才是最高兴的事啊。

    李世民没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

    疆土得之轻而易举,失之也在毫厘之间,而得名将最是难得。

    可不是一点点国土可以等量算之的,那是一大片国土啊。

    他分明只是做了一个皇帝应该做的夸奖嘛,一点也不夸张!

    不过正是因为征战高句丽最后因寒冷的冬季而无奈退兵,给了隔壁张狂的会,见缝插针表示,是高句丽大获全胜,还射瞎了太宗陛下一只眼睛,从此成了独眼龙,还跟高句丽的陛下请罪。

    而太宗陛下因为没有拿下高句丽,便心心念念,回到国都之后不久就病逝了。

    虽然分明高句丽才是打他们祖宗新罗打得最狠的那一个,只能,认错爹了。

    李世民拍案而起。

    什么东西?

    他?登基前的天策上将,登基后的天可汗,结果被高句丽射瞎了一只眼?

    如何可能?

    结果造谣的竟然还不是高句丽的后人,是新罗的后代?

    这还有没有道理可讲了?

    你们这都已经不属于改编历史的范畴了吧,这直接就是发明历史了吧。

    李世民表示自己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明明新罗的上书每次都言辞恳切,怎么后代如此是非不分?

    他当即决定,势必要讨伐高句丽,今年就开始准备,打到新罗王宫前,让新罗人好好看看,谁才是他们的爹!

    高宗时的李治则表示,要不灭了高句丽的同时,把新罗一起也夷灭了算了。

    怎么能这么造谣他阿耶?

    当年明明是打赢了的,只是没有彻底踏平罢了。

    怎么就成了战败而归了啊。

    而且这个不久也太久了吧,分明是征讨高句丽之后四年才病逝的。

    他们的造谣有理有据,你看高宗为何如此生气,屡次进犯高句丽,一定是因为气急败坏,为父报仇。

    刚刚就气急败坏过的李治:

    虽然这事肯定就只能听个乐,但正好为我们揭开下一篇章的序幕,那便是初唐亲情组,也是一锅大乱炖呐。

    此言一出,唐朝之后的皇帝们都惊了。

    唐?

    唐还能有什么亲情?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唐朝有这东西吗?

    迷惑,且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