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是. 第11章 幸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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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卷棘被一声巨响惊得坐起身,抱着被子满脸都是茫然,后知后觉地发现身旁是空的,联想到那阵响动,慌忙揭开被子冲出去。

    “大芥?!”

    洗间的门半敞,光线昏黄,老远听见簌簌的水流声。

    狗卷棘拉开门,首当其冲的是碎了一地的镜子和血,佐佐木春正抱着臂坐在地上。

    冲过去将人一把拉进怀里,双腿发力轻而易举地拦腰抱起。

    从柜底翻出医药箱,将嵌在皮肉里的碎渣挑出来,消毒药喷上去的那瞬,青年抖了抖,一双平淡冷清的眼目慢慢染上颜色。

    狗卷棘用最快的速度帮他处理好伤,却听见一声礼貌地道谢后顿了顿,大概过了十来秒,他放下棉签凑过去吻他。

    能清晰感应到佐佐木春僵硬的身体。

    狗卷棘伸抱住他,两只抚上温热的脊梁,将人撤退的轨迹全部堵住后,轻咬他的唇瓣。

    离开时双并没有放开他,反而是凑近头,温热的呼吸喷在脸庞上,看着不停颤抖的眼睫,担忧又没法向正常人那样询问。

    “芥菜?”还好吗?

    令人鹿乱撞的场面忽然冒出个菜名,这让心事重重,深陷阴霾的竹内春有些忍俊不禁。

    狗卷棘喜欢他眉眼放松,唇瓣上扬的样子,见人不再抗拒,一不留神又贴近吻了他。

    这次腰上虚虚搭着一只,佐佐木春微仰着头在吞咽他逐渐滚烫起来的呼吸。

    每到这时总有些抑制不住想要再碰碰他,多亲近一会儿。

    克制的用唇瓣蹭了蹭他的脸,狗卷棘松开,将药箱放回原位,准备折返收拾浴室,结果刚踏出两步就被竹内春拉住了。

    “今天有任务吗?”

    今天是周末,狗卷棘摇头,“鲑鱼干。”

    闻言竹内春将人拽到身边坐下,“那陪我话,等一会我和你一起收拾。”

    狗卷棘直接抬在胸前比了个大大的叉。

    “干嘛,我又没断”

    “木鱼花!”不可以这种话!

    竹内春顿时哑口无言,默默闭上嘴,隔了会儿去抓他的,狗卷棘的掌心异常温暖,几乎在放上去的瞬间就被反包住。

    ——总是在细节的地方给人百分百的安心和可靠的肩膀。

    竹内春看着他,主动靠过去。

    对方显然习惯了亲昵的触碰,低下头用脑袋轻轻蹭着他。

    “棘,你觉得幸福是什么?”

    狗卷棘愣了下,道:“金枪鱼蛋黄酱?”

    “除了吃的外。”

    这显然难倒他了,白发四翘,眉头高高皱起,许久捏了捏掌心里的。

    “我?”竹内春有些诧异。

    “鲑鱼!”

    “不对,我的意思是会让你一提及就幸福,最最最幸福,连蛋黄酱都比不上的那种”

    你

    几乎没有迟疑,那双紫眸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有瞬间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但慢慢地那双眼睛垂下去,抿着嘴扑进人怀里。

    “我知道了。”

    以为他听懂了自己的告白,狗卷棘开心地抱住他。

    -

    被窥视的感觉如影随形,明明身处繁华的大街上却总能感应到阴冷的目光。

    洋楼的恶灵没有被祓除,相反随他一起来到了未来。

    这几日他几乎剑、符不离身,狗卷棘没在家时总上夜场呆坐一晚——要是在睡梦中被杀了,还差4点的幸福值岂不是功亏一篑。

    连续几日的强降雨下,东京陷在一片灰蒙中。

    什么都是灰扑扑的,楼房、空气、起早贪黑的人们,就连街道上偶遇的狗也是一身狼藉。

    竹内春找到灵幻新隆的号码,三年过去,也不知道对方的除灵工作室还在不在。

    电话响了会接通。

    “您好!这里是”

    看样子还开着。

    竹内春打断他,开门见山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三年前我们在涉谷驱逐恶灵的事情。”

    那头安静了阵,不确定的念出名字,“佐佐木?”

    “是我。有个委托,可以的话麻烦帮我调查一下。”

    等放下,他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四面的凉风吹散了纷杂的思绪——有些事情必须得确认一遍才行。

    四月中旬,刚刚升入高专的伏黑惠已经挑起了独自祓除诅咒的大任,面对二年级前辈时不时的虐待言论,五条悟满不在乎地:

    “他一点都不弱好吗,倒是你们这么闲的话帮我分担点”

    话还没完,一群人作鸟兽散。

    交接完咒物,伏黑惠对他的咋呼声充耳不闻。

    等回到宿舍洗完澡出来,头发仅用毛巾擦去了水分,正要躺下房门被叩响。

    会来找他的除了那个不靠谱的老师还能有谁。

    眉头皱起,满脸低气压地走过去,陈旧的木门在耳边发出一声吱嘎呻/吟,忽然握住门把的猛地收紧。

    “惠。”

    屋外的青年眉眼温和地望着他。

    竹内春有些尴尬,毕竟几周前刚被人强吻过,重点是看着长大的孩。

    眼下两人共处一室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打破沉默,恍神间他想起伏黑甚尔,身上一抖,这细微的变化被伏黑惠捕捉到了。他闷不吭声地过去关上窗,似乎怕人念叨,从柜子深处拿出吹风。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嗡嗡声比从前任何一次都要长。

    在漫长的等待中他找回了状态,等人坐下后,目光平静道:“我来是想问你三年前在冲绳的事情。”

    伏黑惠冷着脸,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狗卷前辈比我更清楚吧。”

    紧了紧,竹内春私心的不想让这些事影响到幸福值的增长,他将所有心事压在心底,通过自己的方式去挖掘答案。

    “告诉我好吗惠?”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中,啪嗒、啪嗒,窗外竟又飘起了雨。

    雨水敲打纹路模糊的窗户,一声声回响着仿佛在叩不断合上又紧闭的心门。

    佐佐木春望着他,眼里带着少见的期盼。

    在自我都分不清地茫然拉扯下,终于他开了口,嗓音无比艰涩。

    “你想知道什么?”

    听到人自己没有去冲绳后的记忆,伏黑惠满脸都是“你是不是又在耍我”。

    没办法竹内春只能:“我答应过你的事什么没有做到?”

    “吃穿用度我自掏腰包,负伤也坚持帮你训练,不愿向津美纪透露心情,哪一次不是我主动找你,做你的树懂,学校闯祸时老师隔三差五的喊”

    “所以你在怪我?”伏黑惠打断他,一双蓝到发黑的眼仿佛燃着无尽困苦的火,表情木木的,与时候站在家门前,由青年帮忙戴上帽子时的样子重叠。

    他总是被动地接受着世界的馈赠,可得来的永远是一声破裂的悲鸣。

    “是我要你花钱?是我要你帮我训练?是我要你装作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靠过来吗?还是我让你帮我应付老师?”

    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眼泪,平静地却浑身都是一眼望到底的难过。

    “我从没要求过你什么。”伏黑惠道,“被怜悯、被施舍,从来被人抛之脑后,现在你却反过来问我为什么不靠近,为什么不主动伸。”

    “我”

    “你有,从头到尾你一直是这样子。”伏黑惠道,“我讨厌被当作孩子对待。”

    可你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竹内春茫然地看着他。

    这个模样的伏黑惠令他感到无比陌生,喉咙仿佛被堵住了,张合着嘴试图打断,却又找不到足以让人闭嘴的理由。

    室内陷入一片寂静,伏黑惠长长吐出口气,郁结自心中堆砌,仿佛浇水过盛的草叶,无力呼救,只能自我折磨得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忍耐、忍耐。

    忽然上一暖,他颤抖着眼帘,缓慢又僵硬地垂下视线。

    佐佐木春拉着他的,蹲在身前,满脸忧心忡忡地:“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了。”

    可心情并没有因为对方的主动道歉而缓解疼痛,他闭上眼,没去看他,但里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叫人无法忍受地蜷紧了指头。

    还是老样子。

    无论多少遍,永永远远将他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

    “好了,想问什么赶紧吧。”

    竹内春松了口气,观察着他的神情,没察觉不对才慢慢坐回去。

    “我没有去冲绳后的记忆,走出厕所那会忽然眼前一暗,再睁开就到了三年后。”

    也不知信没信,伏黑惠补充:“忘记带钥匙那天?”

    竹内春亮起双眼,“嗯。”

    “你当时确实昏迷了,差不多半个时后醒来,当天晚上还对我‘不想成为咒术师,那我帮你还债’,这之后回到家你每天都在忙,没到半个月回了东京。”

    伏黑惠道,“至于忙什么你从不让我们知道。”

    “空闲时仍会聚餐,大概一年后津美纪出事,你没出现,再见到你时就是来东京”

    竹内春:“忘钥匙那天?”

    伏黑惠看着他,许久嗯了声。

    竹内春感到费解,茫然道:“你确定和你相处的人是我?”

    这话令屋里的温度急速降温,伏黑惠抖抖嘴,难以置信地哈出声,“难不成还能被鬼上身!”

    世上哪儿有帮忙还债的鬼。

    竹内春想来想去也理不清头绪,问不出更多有用的消息后起身告别了。

    当天夜里,蜷在狗卷棘怀中的竹内春又做梦了。

    他梦见自己躺在一个漆黑的地方,扑面而来的全是泥土的潮气,触感极其真实,好像他真的被困在某处地底。

    等被摇醒时,满脸惨白,浑身都是汗。

    贴上耳廓,狗卷棘抽来纸巾一边给他擦汗,一边像对孩子一样轻拍他的背。

    “佐佐木,我是灵幻。”

    “按你的方法,我们在洋楼发现了具尸体,名字叫柚木红衣。看上去不像是被恶灵杀害的,更像人为。”

    “还有搭讪女的传闻还在继续,很可能她在当时躲过了路人的除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