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109 还是上不了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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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师弟神色痛苦,侯师傅心急如焚,“楚师傅,这是怎么回事啊?”

    之前死气沉沉的,现在虽然有了动静看起来也不太妙。

    他就是个卖法器的,对于这位邪门歪道也不懂。

    叶家人也围在旁边,马当先是在叶家出的事,而且是因为帮他们看风水,这事怎么也推脱不了责任。

    “中了蛊。”楚逢月瞥了眼叶老爷子,“他中招是自己技不如人,不用多想。”

    叶老爷子先是一怔,因为二儿子被带走导致对她的那点不满全部散去,此时只剩心悦诚服。

    这是在告诉他们,不用担心被问责,这是属于风水师自己的原因,轮不到埋怨他们。

    叶家人神色各异,楚逢月没有管他们心里那点弯弯绕,让侯师傅去取来一把刀、朱砂以及符纸。

    这些侯师傅面包车上都有,他应了一声急急忙忙跑去拿了。

    房内只剩叶家人以及楚逢月,还有满头大汗昏迷不醒的马师傅。

    因为她遮挡住了,叶家人看不到吸食黑气的乌云,哪怕听到马师傅痛苦的低嚎,畏惧于她也没人敢上前一看究竟。

    侯师傅没有耽误太久,将她所需的东西一一取来,吃饱了的乌云餍足地钻回妈妈口袋里。

    “按住他。”没有多余的话,楚逢月往旁边挪了一下,给侯师傅留出位置。

    她捞起马师傅的腕,锋利的刀尖在皮肤上轻轻划过,留下一条血线。

    马师傅痛苦挣扎,侯师傅如梦初醒,赶紧在她旁边坐下,粗壮的胳膊钳住师弟。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马师傅制住,他们这种风水师,成天到处钻,体力好得很,一般人还真降不住。

    刚松了一口,见她要拿刀割自己的,侯师傅心跳到嗓子眼,惊呼道:“楚师傅!您这是?”

    “诱蛊。”楚逢月略微蹙眉,在指尖划了一道的口子,一滴血落在马师傅腕的伤口上。

    马师傅皮肤下蠕动的东西像是闻到了什么鲜美的味道,不再四处乱窜,而是往他右胳膊处游离。

    “您也可以用我的血。”侯师傅心惊肉跳,呐呐道:“怎么能为了当先这个没用的伤害您自己。”

    知道他是一片好心,楚逢月还是诚恳道:“你的血没用。”

    虽然知道时候不对,可叶韬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被他爸狠狠剜了一眼。

    “”侯师傅一脸尴尬,转移话题,“符纸和朱砂要怎么用?画符封住蛊虫?”

    楚逢月扬眉,“哟,不错啊侯师傅。”

    不愧是玩法器的,有点天赋在身上。

    看她这赞扬的表情侯师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脸上也多了一分欣喜。

    师父总他在风水一途没天赋,不如师弟,没成想误打误撞认识楚师傅,这不还能发展发展其它的方向么?

    他脑海里想了很多,都是在庆幸那次去了清水村,而且没有贸然与楚师傅为敌。

    这些日子,托她的福,自己接了不少单,光是在司徒正那里赚的就够他吃几年了。

    趁蛊虫游动的时候,楚逢月用割破的指沾了朱砂,在明黄的符纸画出一条条线。

    不知道是不是侯师傅对她有滤镜,总觉得她随一作的东西都十分正气凛然,一看就能吓退魑魅魍魉。

    叶家人也好奇地看着她画符,有人嘀咕道:“从来没见过这么随心所欲的”

    侯师傅刚要反驳,这可是百年难出一个的风水宗师,做什么都可以随心所欲。可想到跟他们这些不懂行的废话什么,干脆懒得开口。

    大部分有钱人对风水师的了解并不深,只要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就好。

    衡量你实力的标准,就是摆完风水局后,看有没有即刻发挥作用。

    立马见效的绝对是大师,过两天那就差点火候,一个礼拜还没动静那绝对是江湖骗子!

    可以直接列入黑名单了!

    符刚画成,蛊虫也从马师傅伤口处爬了出来,舔舐滴落在他腕上的鲜血。

    看到肥肥胖胖的黑虫子,侯师傅和叶家人都觉得一阵恶寒,有些反胃。

    楚逢月随一拨,虫子落到符纸上,她用特殊法叠起来,期间侯师傅强忍着恶心偷师。

    她就是这点很好,不管是布置风水局还是画符从来不避人,而且有问必答。

    也是因为这样,侯师傅从孤金局那开悟,学到了不少。

    “楚师傅?现在怎么处理?”侯师傅松开摁着师弟的,“他能醒吗?”

    “师兄。”马师傅气若游丝怒骂道:“你一定要告诉师父,替我报仇!卑鄙人,无耻至极!生孩子没屁眼!”

    叶家人就在旁边听他骂了十来分钟,只能风水师就是底子好,看起来虚弱的不行,骂起人来还是没一句重复的。

    骂完人,血液通畅,脸上的气血也在逐渐恢复。

    楚逢月捏着用符纸包着的蛊虫,起身道:“事情解决了,我要回去了。”

    怎么回事她懒得掺和,让马师傅和玄学协会自己解决。

    “楚师傅。”马师傅赶紧扶着师兄的胳膊起来,他虽然昏迷了,可对外界的感知还在,“今天劳烦您了,大恩不言谢,以后有什么事我马当先一定鞠躬尽瘁”

    不等他完,侯师傅在旁边提醒:“你已经过好几次了,不用死而后已了。”

    被他打断,马师傅不好意思地搓搓鼻子,刚才还没察觉到疼痛,现在腕上有麻麻胀胀的感觉传来。

    这才注意到腕上的伤。

    痕迹不深,过不了两天就会愈合,也不会留疤。

    他一个大男人倒是不在意这个,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楚师傅,我只是回来修复被破的风水局,为什么会中蛊?”

    叶老爷子身后有人眸光闪烁,神色不太自然。

    “这件事就得你自己查了。”

    听到这句话,那人显然松了口气,不等心落回嗓子眼,又听她出声道:“可能是布置风水局所用的材料上被人动了脚。”

    “这不可能吧。”马师傅仔细回想,“风水局布置完成也有一段时间了,之前也没有任何端倪,蛊虫离开人体不能存活太久,不具备隔了这么久才来害我的条件。”

    “除非”他想到一个可能,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风水师脾气好的只在少数,一言不合就斗法的大有人在,和自己人都这么冲,更别要害他的人。

    而且一向是马师傅是被师父和师兄们纵容着,性格更是傲得不行。

    这种帮人布置风水局,反而大意被主人家算计的事一旦传出去,能被玄学协会的人笑个一年半载的,自己也丢了老脸。

    楚逢月点到即止,她对侯师傅:“麻烦送我回玄学协会,有点东西要交给青玄道长。”

    侯师傅看到她里的符纸就知道“有点东西”是什么,没想到老道长竟然也沦落到来销毁这些邪门的东西。

    心里刚惋惜两句,就听叶老爷子开口——

    “楚师傅,天色已晚,现在回去也不方便,您和侯师傅不如住在这,东西我让人替您交给道长如何?”

    他也从马师傅的话听出问题,想把事情弄清楚。

    最主要是不希望楚逢月误会,是叶家和谁联故意坑害马师傅。

    楚逢月刚要开口,就听到“叮咚”一声。

    她蹙眉,打开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图片。

    图片中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是赵竹音和南星,因为光线问题,南星脸色惨白得吓人。

    紧接着,又一条信息发了进来——

    楚逢月!快来救我!!我在青竹筑!!!

    这样的语气,除了秦画也没别人了。

    本来不欲搭理,想到里的蛊虫以及在商场看到的幻境,她脸色很臭。

    “不用了,侯师傅,你在这里照看马师傅,面包车借我开一下。”

    “好。”知道她应该是有要事,侯师傅没耽搁,立即从兜里掏出钥匙给她。

    他那宝贝面包车里面是经过改装的,避震很好,不仅非常静音而且音响也是最顶级的,座椅都是换过。

    最重要是里面有不少法器,拿出去卖都上亿了,平时马师傅坐他车的会都不多,更别开。

    他却这么轻而易举给了楚逢月,显然对她十分信任。

    楚逢月道了声谢,大步离开叶家,叶老爷子给儿子使了个眼色,叶父立马追出去送。

    等她走了,侯师傅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语气平静道:“老爷子,我们来聊聊勾结歪门邪道暗害我师弟的事吧。”

    叶老爷子身后的年轻人腿一软,如果不是旁边有个桌子,可能就跌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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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逢月开着侯师傅的面包车往青竹筑那边赶,大概是因为改装过,车子行驶的特别稳,提速也丝毫不受影响。

    这段路是不限速的,她一脚油门踩到底,旁边特意出来飙车的跑车被甩在身后。

    “草,这什么烂面包车啊,跑这么快?”

    楚逢月不知道后面的跑车在撵她屁股,没用多久就到了青竹筑,从车上下来,瞥了眼门口的劳斯莱斯,她单插兜摁住躁动的乌云,大步流星往院子里走。

    保安被她这架势唬的一愣一愣的,一看门外停着的破旧的面包车,又疑惑地挠挠头。

    收废品的?废二代?还是菜市场的菜二代啊。

    楚逢月绕过外面的假山流水,到了包厢过道,四处张望也没有看到秦画。

    她顿住脚步,心里算了一下,然后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秦姐。”赵竹音嗓音温柔似水,她眉眼间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

    “你怎么在这,还来后院了?”

    女人目光带着审视,落在她脸上。

    南星也凝眸看着她,等她答复。

    秦画心里慌得一批,还好刚才拍照没有开闪光灯而且静了音,不然恐怕这事要麻烦了。

    她脸上依旧带着傲气:“我来喝个茶放松一下怎么了?你们这么大的地方连个洗间都没有,下次我再也不来了。”

    “茶点也难吃,什么糕点啊咬下去一口渣,几百块钱一碟你配吗?”

    她这趾高气昂的样子反倒打消了赵竹音的怀疑,余光瞥过旁边的南星,女人柔声劝道:“既然不合口味,下次就不要来为难自己了。今天的茶点算我送秦姐的,洗间在那边。”

    女人指了个位置,“需要人带路吗?”

    “不用。”秦画哼了一声,看到南星后直接翻了个白眼,按首挺胸从她旁边过去。

    等她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南星才收回视线。

    “她没看到什么吧?”

    “地下室她进不去。”赵竹音笑了下,“你倒是挺招人恨的。”

    先是楚逢月,又是这位秦姐。

    南星脸一阵红一阵白,接过女人递来的银饰吊坠,戴上口罩墨镜匆匆离开青竹筑。

    也不怪两人没怀疑什么,都以为秦画是看到南星跟过来故意找茬的。

    她也不是第一次撞见赵竹音和南星走得近了。

    不过赵竹音还是留了个心眼,让女孩去查秦画有没有点东西。

    女孩很快回来:“竹音姐,她在竹字号包间点了一壶龙井和桂花糕,桂花糕只咬了一口就没动过。”

    赵竹音颔首:“把单子划掉吧。”

    “是,竹音姐。”

    秦画在洗间待了十来分钟,把掌心黏腻的汗清洗干净,然后烘干,摸出把拍的照片又带给陆致远。

    在房间里看电影的陆致远听到提示音,看到发信息的人是谁后忍不住蹙眉。

    自己不过是看在以前的情谊上让人给她送药,不会又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

    犹豫片刻,还是点开消息。

    除了一张照片没有任何内容。

    照片里的人他都认识,放大看背景应该是在青竹筑。

    南星去找赵竹音了?

    指摩挲着屏幕,男人陷入沉思,脸上看不出情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发完消息,秦画把收回包里,摸出口红补了个妆,回想刚才在她们面前有没有怯场,确定没有后才准备离开。

    刚出洗间,就被倚在墙边的人吓了一跳。

    “干嘛呀!不知道”看清是谁后,她转惊为喜,“楚逢月,你真的来了啊!”

    女人不咸不淡地打量她,看她完好无损,语气凉凉:“不是喊我救命吗?”

    进来的时候就知道,秦画没有危险。

    她的司还在外面等,那个车牌楚逢月以前在秦家见过,肯定是秦画的无疑了。

    “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秦画拉着她往外面走,压低了声音:“我以为你不会来嘛,你有没有觉得南星和赵竹音有点奇怪,像是达成了什么交易?”

    “你继续。”没想到她还有这种脑子,楚逢月明显有些讶异,一个没注意就显露了出来。

    秦画被她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凭什么她就不能聪明了?

    “我觉得赵竹音的身份不简单,而且南星就见了她一面,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样——”

    想到什么,她忍不住拔高声音:“难怪陆致远这几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不会是被她祸害过了吧?!”

    好在这里没人,不然还真的容易出现被她吓到。

    楚逢月揉揉耳朵,无语道:“这里还是人家的地盘,有什么出去。”

    玄学协会调查的巫蛊事件和赵竹音应该多少有些关系,而且就她的年龄和能力来看,背后恐怕还有人。

    暂时不能打草惊蛇,要等洛观那边有所动作后,把她背后的人钓出来。

    巫蛊之术不管是在以前还是现在,都被列为禁术,风水界人人除之而后快。

    现在忽然兴起这个,在背后兴风作浪的人胃口怕是不。

    一边往外走,楚逢月一边在想这几天的事。

    马师傅很明显是被报复了,被谁报复呢?谁见不得叶家好就是谁。

    比如赵二爷。

    叶家也知道这段时间在暗里动脚使绊子的是季家,可真正想要吞并他们的是季家背后的赵家,但局限于现在的能力,没有办法去反击。

    楚逢月只是提醒他们,赵二爷和赵家继承人可不是同一条心,该怎么站队心里应该有数才是。

    出了青竹筑,秦画长舒一口气,她拍拍胸脯,现在才后怕起来:“我一直觉得赵竹音绵里藏针,这回她看我的眼神更加可怕。”

    明明是笑着的,却隐隐透着寒意。

    秦画走到劳斯莱斯面前,司立马给她开车门,“大姐,我们回家吗?”

    见她安然无恙,司心里也长出了口气。

    谢天谢地,没事儿。

    之前大姐的吩咐让他心都跳出来了,时刻拿着,生怕错过她的信息。

    “等一下。”秦画站在车门前,问楚逢月:“你是回酒店还是去哪?我送你。”

    楚逢月没话,只是转身,看向门口刚才出来的地方。

    秦画有些狐疑地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对上女人盈盈含笑的眼,瞬间毛骨悚然。

    赵竹音什么时候跟来的?!

    “秦姐,你有东西落在洗间了。”赵竹音嗓音又轻又缓,像是山涧潺潺的溪。

    秦画不明所以,直到女人走过来,摊开掌心。

    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钻石流苏耳环。

    “”呆愣片刻,她才接过来,嗓子里有话却又不出来。

    “下次要注意,这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也挺可惜的。”赵竹音目光转向旁边神色淡然的女人,“你呢,楚姐。”

    楚逢月勾唇:“一只耳环而已,比起八卦铃来讲,还是上不了台面。”

    女人心口一窒,想到因为南星那个蠢东西被销毁的铃铛,心痛不已。

    “楚姐在什么,我不知道。”她强颜欢笑,维持平静道。

    仔细看就会发现眼前的人并没有因为幻境受半点伤害,反而精神奕奕,黑色的眼珠就像是深邃的夜,多看两眼就会被吸进去。

    仓促别开眼,赵竹音头一次这么狼狈。

    “不知道就算了,我还有事,下次再来这里喝茶。”想到什么,楚逢月观察她的神色:“赵警官最近应该很闲吧,到时候约他一起。”

    赵竹音对赵书青特别上心就明了她有所图,以前因为没会靠近男人,所以只能作罢。

    要是给她会呢?

    而且楚逢月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东西在他那,这么久了蕴养的也差不多了吧,而且没听赵家谁出事。

    就他自己本身的气场加上厌胜钱的庇护,应该安然度过了。

    听到赵书青的名字,赵竹音瞳孔蓦然一缩,随后温声道:“青竹筑就开在这,楚姐随时可以来。”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秦画才发现,因为握得太紧,掌心已经被耳环上面的钻石硌得发红。

    “楚逢月,”她回过神来,“你的八卦铃是南星那个?是赵竹音给的吗?”

    “你该回去了。”楚逢月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走向面包车。

    秦画跺跺脚,不心碰到右脚脚尖,疼得她哼唧了一声,被司扶上车。

    坐在面包车内,刚系上安全带,想到兜里的符纸,楚逢月掏了出来。

    蛊虫被困在符纸中间,不停扭动挣扎。

    女人指尖轻轻捏了一下,它又消停下来。

    本来想把这东西给青玄道长处理,可刚才看到赵竹音,她改变了主意。

    现在不仅不能销毁,反而得让这个东西活得久一点。

    “崽崽。”女人单搭在方向盘上,懒懒散散道:“妈妈给你找了个宝宝,你要好好养它。”

    乌云飘出来,看到被她随扔在副驾驶的符纸,以及里面又在蠕动的东西,惊喜道:“谢谢妈妈!我会给它喂好多好多好多东西的”

    南星先一步回到了酒店,出了电梯刚要回房,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高大男人。

    “致远?”她有些讶异。

    男人见她回来了,不动声色:“刚才给你点了份果盘,服务员你不在。”

    “这么晚你去哪里了?”

    南星心思急转,如果她大半夜去找赵竹音了,肯定会引起陆致远怀疑。

    毕竟她和赵竹音看起来可没什么深入交集,最多在宴会上碰到过一两次。

    可秦画跟踪她,碰到她和赵竹音在一起,这事没法解释。

    “有朋友约我去青竹筑喝茶,”她摘下墨镜和口罩,苦恼道:“她可能是误会我和赵姐的关系了吧,以为我和赵姐势同水火。”

    “本来大晚上我不想出去的,为了澄清,也怕以后再有人误会,都是一个圈子的人呀,总要见面的。我只好去了。”

    “是吗?”陆致远想到那张照片,两人不像是点头之交,倒像上下属。

    男人眸色一暗:“那你对她观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