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 121 油卡,没有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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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逢月颔首,嗓音清淡道:“别着急,带我去看看。”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她语气太平稳,带有安抚的作用,赵先生原本焦躁的情绪缓解下来,亲自替她拉开车门。

    等楚逢月上了车,他让司回老房子。

    “楚姐”这才半天不见,赵先生就好像苍老了几岁,浑身透露着疲倦不堪。

    有很多话要,到了嘴边又不知道该什么,只剩下深深的无力感。

    楚逢月给好大儿发消息,让他今晚早点休息,不要跑出去玩,自己有点事不回来。

    同时也在想要不要给灰仙买个。

    但是想想,好像也没必要。

    一个念头,灰仙就可以从千里之外过来。

    他擅长的就是传讯和运财,以前有人在堂口供奉灰仙,会让它们去盗墓,把地底下的金银财宝都运回家来。

    现在不准干这事了,犯法的。

    收起,见赵先生在旁边一脸愁容,她从车门旁边抽了瓶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你上午不是还在陵城吗,这么着急赶回来?”

    赵先生叹气:“儿子给我发了信息,我的太太放心不下女儿,上午买了点她爱吃东西去看看情况。”

    “进去不到两分钟就被吓出来了。”男人眼底带着痛苦和迷茫,想不通女儿不就是去参加了一个游艇晚宴吗?怎么回来就像变了个人。

    他描述太太告诉他的情景:“屋内暗不见光,所有窗帘都拉了起来,也不开灯——”

    “所有瓷器和玻璃制品都被砸碎了,到处是碎渣,没有能下脚的地方。”

    “屋内墙上到处是恐怖的血印,还有奇怪的图案,像是花纹”

    楚逢月追问:“什么样的花纹?”

    “我不知道,我太太进去的时候开着灯,女儿逼她关掉,她没有看清楚。”

    他在金城寺得到楚逢月的肯定答复,下午就乘坐好友的私人飞回了陵城,急匆匆去看女儿情况。

    刚进别墅,就听到了痛苦的哀嚎和怒吼,像是从地狱最深处发出的声音,女儿看到他,提了把刀出来。

    赵先生当立断跑了,回到家后怕的给楚逢月发消息。

    他觉得现在别墅里那个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什么鬼怪。

    楚逢月若有所思,忽然问:“赵先生,方便把你女儿的生日告诉我吗?”

    “当然。”赵先生不敢有任何隐瞒,“一九九三年,七月二十八,十点过十分。”

    楚逢月伸掐算,眉头紧皱:“八字全阴。”

    每天任何时候都有人生日,所以八字全阴的人不少,还有八字全阳的。

    八字全阴就是四柱的干支全部为阴,这种晚上最好还是少出去,容易沾上脏东西。

    “对对对,算命先生也是这样的,还莹性格有些阴执。”

    怕她不知道,还补充了一句:“莹就是我的女儿,赵莹。”

    楚逢月早就在快递单信息上看到她的名字了,但还是点点头,同时在想墙上那些花纹是不是花瓶上的特殊图纹。

    拍到花瓶的周进到底和这件事有没有关系?

    这些暂时都是未解的谜题,赵先生又问——

    “楚姐,莹变成这样和她的八字有关?”

    “可能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楚逢月没见到赵莹现在的状态,不敢把话绝,她蹙眉道,自言自语道:“倒像是被什么缠上了。”

    一个人突然性格大变,要么是受了天大的刺激,要么压根就不是原来那个人。

    赵先生很着急,他让司开快点,从场到他家的行程原本要两个多时,愣是一个半时就到了。

    楚逢月本来想提醒不要超速,看到不限速的标识,瞬间闭嘴。

    想到陵城市区限速三十,再看看这,对比立马出来了。

    赵家别墅是独栋,和左邻右舍隔了有几百米的距离。

    “幸好是隔了这么远,不然每天摔砸东西的声音那么吵,莹恐怕早就被警方带走了。”赵先生无奈苦笑。

    楚逢月下车,打量眼前的别墅,随口道:“被警察带走倒是好了,警察局格局似火,可以消灭一切魑魅魍魉,去了那反而闹腾不起来。”

    赵先生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过了一阵,赶紧道:“那我想个罪名报警把她送进去可以吗?捅她哥哥算吗?不过她哥哥现在伤口已经痊愈了”

    楚逢月好半天没出话来,揉了揉眉心,她有些想笑。

    莫名觉得有些荒诞。

    现在已经是晚上**点了,看风水属于大忌,不过到了别墅前面,还是能感觉到煞气如潮涌。

    赵先生站在门口,脚步有些踌躇。

    见状,楚逢月:“你在外面等我。”

    脸上挣扎片刻,赵先生坚定摇头:“我要去看看,到底是谁害我的女儿!”

    自己就一儿一女,对女儿的疼爱只多不少,就像下午,哪怕知道她上午的可怕举动,他还是想过来看看女儿怎么样了。

    见他执着,楚逢月也不再过多言语,让他自己开门。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楚逢月的感觉只有两个字——

    阴寒。

    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误进了某个地方。

    今天天气好,天边挂着个月亮,客厅里有个人影,背对着他们坐在窗前,隔着白纱仰头看着外面。

    赵先生下意识望向楚逢月。

    女人脚步不急不缓,踩着满地的碎渣,发出“嘎吱”的响声。

    声音惊动了窗前的人,她回头看,脸色被隐约透过薄纱漏进来的月亮映得惨白。

    赵莹眼神空洞,形如枯槁。

    楚逢月没有开灯,不紧不慢走到她面前,略微蹲下来,弯腰问:“你现在是清醒的吗?”

    赵莹动作有些迟钝,僵硬地转动着脖子,抬头看她。

    好一会儿,才点头,声音沙哑难听:“我是赵莹。”

    看到女儿这幅模样,赵先生心脏揪痛,几欲昏厥。

    “莹。”他一个健步冲上来,还没碰到女儿,就被横空伸出来的一条胳膊拦住。

    “楚姐?”赵先生疑惑不解。

    他的女儿现在是正常的啊!

    楚逢月平视她,语气平静:“你真的是赵莹吗?那为什么身后要藏着刀呢。”

    赵莹脸色一变,原本茫然空洞的眼神变得狰狞——

    “楚逢月,让你认出来了!”女孩的嗓音变得粗噶难听,赵先生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竹川。”楚逢月点头,从容自在地和他打招呼:“不当人的感觉怎么样?每天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很难受吧。”

    女孩明显愣了一下,它太久没听到自己的真名了。

    “噢,我忘了,不是你不想当人,是你当不成人。”

    女孩闻言暴起,面色凶狠。

    白皙纤细的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卡在她喉咙上,不停收紧。

    也不知道楚逢月哪来这么大劲,直接把人提起来撞在墙上,赵莹痛苦窒息,里的水果刀掉在地上。

    “你你,不好好去投胎,宁愿在这当孤魂野咦?”楚逢月讶异,好半天没出话。

    过了半分钟,女孩被掐得翻白眼了,她才稍微松了点劲,无语道:“你对赵竹音还真是真爱啊,竟然自愿被她练了阴蛊。”

    被练成阴蛊,永不入轮回,只能以依附的形式和蛊主共存。

    而练阴蛊的人——或者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赵竹音恐怕比洛观的情况还差,半阴半阳,随时有可能被鬼差抓走。

    “她躲到哪里去了?”楚逢月眼眸微眯,柔声询问。

    “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告诉你的。”赵莹挣扎不开,癫狂大笑,“楚逢月,你以为把南星赶走,就能安然无恙回南家当你的千金大姐吗?用不了多久,南家就不复存在,而你——”

    楚逢月收紧劲,笑眯眯道:“谁告诉你我要回南家了?南家算什么东西啊。赵鹤能松口娶南星,也有赵竹音的功劳吧。”

    “赵竹音需要南星的精血,而赵鹤正好趁把人送过去。”女人自顾自道:“噢,赵竹音在赵家。”

    听到这,女孩的瞳孔骤然收缩,直接晕了过去。

    “楚姐!”赵先生在旁边干着急,这掐得可是他女儿啊!

    楚逢月松开,女孩顺着墙,瘫软地倒在地上。

    她拿出通知玄学协会——

    赵竹音在赵家。

    同时也给赵书青发了条消息。

    赵先生顾不上现在女儿身体里的到底是谁,立刻上前把女孩抱到沙发上,他担忧问道:“楚姐,现在该怎么办?刚才那是什么东西?阴蛊?”

    他只听过蛊,不知道什么阴蛊。

    “没事了,不过这栋别墅最好是别住了。”楚逢月低头看着:“阴气太重,而且你们当初是直接买的房子,不是自己有地皮找人建的吧?”

    “对,”赵先生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女儿,犹豫要不要打一二零,“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这栋别墅下面是坟地,或者是古代的公墓,阴气重。”楚逢月瞥了眼沙发上的女孩,“不用叫医生,直接带走去你们现在住的地方养两天就行了,最好是去寺庙或者道观请一个开过光的东西佩戴在身上。”

    竹川之所以选择赵莹,除了她八字全阴,还有就是她家这环境太适合养阴蛊了。

    它现在并没有什么能力,应该是被洛观那十二针伤狠了,所以只能吓唬吓唬赵家人,让他们不敢进来打扰他。

    之所以放走竹川,是因为它现在完全是依附赵竹音存在,自己得不到阴气滋养,只能从蛊主身上吸收。

    换言之,它现在对赵竹音来就是负担,但是阴蛊已经练成,谁也别想解脱。

    包括南星在内,她已经和赵竹音绑死了。

    听到女儿没事了,赵先生如释重负,浑身像是被卸了力气。

    他靠在沙发上,问:“那这栋别墅该怎么处理?空着就行吗?”

    “请和尚或者道士过来做法事,要是你安眠许久又被人吵醒,会不动肝火吗?”

    楚逢月把别墅的灯打开,看到满地狼籍和墙上的血印以及图案,她拍下来发给玄学协会——

    程会长,如果能联系上村长,麻烦你问问这些图案是什么意思。

    那边回的很快:好的,一定转达。

    楚逢月盯着墙上的图案,总觉得这些像是一个联络信号,但她确实是看不出来。

    叹了口气,她决定自己出资资助村长一个以及卡,每个月话费她来缴就行。

    当是支付灰仙的家教费了吧。

    离开别墅,赵先生千恩万谢,非要她跟着一起回家休息一晚上再走。

    楚逢月懂他的心思,无非是怕赵莹再有什么事,她在这有个保障,等确定没事了才能彻底安心。

    赵先生心里是有疑虑的,这么轻松就解决了吗?看上去好像没有费什么事。

    其实是因为竹川现在太弱,面对她直接被压制,毫无还之力。

    楚逢月对赵先生也有些改观。

    普通人面对这些事恐怕早就晕过去了,他还能顾虑周全,显然不简单。

    没有推辞,跑了一晚上确实有点累,楚逢月应了下来。

    不过明天得早点回去,没有飞买个高铁票都行。

    免得某个崽子又闹腾,而且他第一天上学,自己确实有点想参与。

    别墅重新落锁,赵先生抱着女儿去了车上,把位置让给他们父女俩,楚逢月坐在前面。

    司正要开车的时候,前面来了一辆白色奥迪,挡住他们的去路。

    “先生”

    “下去看看怎么回事。”赵先生脸上明显有些不满。

    这里属于私人区域,不能乱停车,前面这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难道是来找茬的?

    不应该啊,在戌城,他还是有几分面子的。

    司应声下去,他走到奥迪前面,弯腰敲车窗——

    “你好,这是私人房屋区域,麻烦把车开走。”

    车窗缓缓降下来,露出一双温柔清透的眼眸。

    “我找赵先生。”

    男人下车后,楚逢月终于得见他的真容,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稍微一凝,纳闷:“他怎么来了?”

    “楚姐认识他?”赵先生还有些云里雾里,难道是来找她的吗?

    司跑回来,轻叩后车窗:“先生,这位温先生有事想问你。”

    “不”

    “他他是玄学特殊部门的。”

    赵先生的话从嗓子眼收了回去,他瞥了眼站在车前的人,问楚逢月:“楚姐,我们要下去看看吗?是不是因为莹的事来的?”

    “看看吧。”楚逢月作势开车门,右脚踩在地面上,探出半个身子,嘴角勾起没什么温度的笑:“温部长,好久不见啊。”

    要这人也是缺德,当天在玄学协会全程没有表明身份,刻意降低存在感,让她误以为炎武才是主导人。

    如果不是后来程会长告诉她,恐怕还真会被他瞒了过去。

    所以对于他,印象并不是很好。

    病秧子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肯定心深沉,她不太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楚姐。”男人含笑看她,“你也在这里。”

    “接了个活,不用和特殊部门报备吧?”楚逢月不咸不淡回了一句,“温部长来这有何贵干?一个阴蛊就能把你惊动了?”

    话里话外都是你很闲。

    温珩知道她是误会自己的来意了,但也没有着急解释,而是看向她旁边的赵先生。

    男人温润无害道:“有一件事情需要赵先生配合求证,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赵先生下意识看向楚逢月,见俩人很熟应该熟吧?所以稍微犹豫下就答应了。

    “有什么事回家一起。”赵先生还在担心车里的女儿,“我的太太还在等消息。”

    “麻烦您了。”男人颔首,重新走到奥迪前面,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但是楚逢月看不清开车的人是谁。

    白色的奥迪车率先驶出,赵先生这才想起来:“楚姐,您有他联系方式吗?我刚才忘了告诉他地址了。”

    “他都知道。”楚逢月盯着前车的尾灯,语气平淡:“他能出现在你面前,就代表把你祖宗十八代包括今天吃的什么菜都查清楚了。”

    虽然有点言过其实,但特殊部门还是有点本事在的,他们的情报遍及天南海北。

    不过也就那样了,毕竟最近层出不穷的巫蛊事件,不也到现在还没有解决吗。

    这种非风水范畴的事叫风水师们去打听,那真是找对人了。

    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能有什么进展,主要还是得靠他们特殊部门自己。

    不过风水师们经常到处乱窜,走过的地方多,不定也能有意外收获。

    赵先生对于她们这种什么玄学特殊部门不是很了解,不过听到是国家单位,还是多了几分信任。

    半时后到达赵先生他们现在住的别墅区,虽然不如之前的位置好,面积也没有那么大,但风水是很不错的。

    楚逢月觉得像赵先生这样身价的人,买房子肯定看过风水,所以忍不住问:“那栋别墅,当初为什么会买?”

    “啊?”赵先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答道:“实不相瞒,那栋别墅原先是我叔的,因为他无儿无女,所以我获得了继承权。”

    楚逢月恍然片刻,点头:“这样啊。”

    她刚才心里隐隐有个猜测,甚至在怀疑赵先生和村子里的人一样。

    把屋子建在祖坟上面,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赵先生在前面带路,听到动静赵母以及赵家大哥都下了楼。

    “爸,妹妹——”

    男人的话还没问完,看到多了两张陌生面孔,他问:“这两位是”

    “这位是楚姐,这位是特殊部门的温先生。”赵先生示意他把妹妹抱上楼,面对妻子疑惑的目光,他:“你让章妈准备夜宵,莹已经没事了,这还得多亏楚姐。”

    得知原委后,赵太太热泪盈眶就差下跪了,楚逢月赶紧把人扶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场面,还是温珩及时解围,她才松了口气。

    等赵大哥和赵太太走了,赵先生引道:“二位有什么事来茶室聊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珩退后半步,让楚逢月先走。

    这间茶室不大,不过环境清幽。

    赵先生拿出茶饼用工具掰了一点,他:“这块茶砖是我二十多年前在陵城买的,今天用来招待楚姐,还望您不要嫌弃。”

    “赵先生客气了。”楚逢月坐在他对面,旁边是病美人温珩。

    他身上有淡淡的中草药的味道,像是苦杏仁,闻起来不刺鼻,反而有点提神。

    热气氤氲,楚逢月端起茶杯,尝了口二十多年的茶砖。

    “温先生,您有什么事就直,如果是我能做到或者我能帮忙的,一定全力配合。”

    温珩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话就像二月的春风,不急不缓:“赵先生,我这次来,确实有件事需要您帮忙求证。”

    “请。”

    “您的身上,是否有蛟或者其它的图腾?”

    原本有些性质缺缺的女人,听到这话不由坐直身子,目光灼灼看向对面的人。

    赵先生斟茶的动作停滞在半空中,他放下茶盏,陷入沉默。

    温珩也不催,目光没有丝毫侵略或者逼迫性,始终温和如初。

    过了大概三分钟,有些出神的赵先生才苦笑一声,叹了口气。

    他将衬衫衣袖挽起来,露出臂,在茶盏上方放了一会儿。

    原本空无一物的胳膊上忽然浮现黑色的蛟图腾,楚逢月仔细查看,发现和竹村的图案有些相似,但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从出生起,我们身上就有这种印记,遇热则显。”赵先生也没有隐瞒,缓缓道来,目光有些悠远:“我的祖父,这是家族印记。”

    楚逢月很快从他嘴里,听到和村长口里出来的差不多的本。

    就是他们起源于一个古老的部落,部落首领有两个儿子,一般是长子继承。

    可偏偏被老二抢了位置,所以这一脉就和老二起了隔阂,后来变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

    “我们这一脉属于长子后人的旁支,为了躲避那一脉的追杀,隐姓瞒名到了现在。”

    楚逢月蹙眉,多多少少和村长的有些出入,好像都成了受害方。

    “祖父我们胳膊上的蛟没有角,只有主脉的人身上的图腾才有角,如果遇到他们,提出的要求我们要无条件遵从。”

    赵先生摇头,无奈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哪里会信这个,不过来也古怪,这个图腾不管怎么洗都洗不掉,哪怕在上面纹新的图案,也遮盖不住。”

    楚逢月看向温珩:“你过来就是为了确定这个?”

    男人笑着点头。

    她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又问赵先生:“你们改过名字吗?还是祖祖辈辈都姓赵?”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族谱是从我曾祖那一辈才有记录的,上面的一部分很有可能是还没和主脉分开。”

    “其实我怀疑,我们这一脉是被驱逐出去的人,不然怎么可能没有族谱。”这也是赵先生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人。

    没有族谱就相当于找不到根,特别是他们这种身份地位,经常会有媒体采访你祖籍是哪的?要不要开启寻根计划之类的?

    他哪知道自己祖籍哪的,好几次都自嘲跟孙猴子一样,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不过据我祖父,曾祖并没有提过这件事,而且也没有对族谱有什么不满。”

    他祖父出生的时候,曾祖已经分出来了,所以这些无从考究。

    他父亲更是不清楚,也就拖到现在了。

    总不能随便就攀个姓赵的当祖宗吧?

    听到这,楚逢月:“你认识赵鹤吗?”

    “陵城赵家的二爷?”赵先生摇头,“听过他的名字,但是从来没有交集。”

    他的生意不在陵城,已经是出省了,而且自己的身家也没有赵家那么大。

    不过这种风云人物,朋友们会经常提。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楚逢月意兴阑珊。

    赵先生相当于另一个巫蛊支脉的支脉,而且是被抛弃的支脉。

    这种一般只有一个情况,他们毫无用处。

    想想也是,真要是有用的话,赵莹也不会被竹川缠上,他们这一脉本来就擅长巫蛊之术,而眼前的赵先生身上没有任何巫蛊之气。

    只有个蛟图腾能证明他们也是那个古老的部落的后人,而且很有可能是血脉已经很微弱了,失去了他们遗传的基因效力。

    得到答案,温珩也没有多待,他问楚逢月:“我要去趟陵城,楚姐要一起吗?”

    “今天晚上”

    赵先生刚要话,男人就温声道:“赵姐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派一个人过来确认一下。”

    “他是道医。”

    听到这,赵先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半是他们这些特殊人士有什么话要。

    在他这又不方便。

    “好,那就麻烦温先生了。”见楚逢月没开口话,赵先生也不是个傻子。

    她这明显是默认了的意思。

    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备而来,开车的司就是一位道医。

    在赵先生的再三挽留下,温珩和楚逢月还是吃了一碗素面才走。

    上了车,见温珩要去开车,楚逢月客气一句:“要不我来吧,你这身体开长途车恐怕不太方便。”

    岂料男人听完后,从车头绕到副驾驶,拉开门,坐下系安全带:“那就有劳楚姐了。”

    “?”楚逢月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这病秧子果然心黑脸皮厚。

    心里吐槽几句,女人还是去了驾驶座,她把拿出来放到中控台,打开车载导航:“你要去哪儿?陵城玄学协会?”

    “玄学部门办事处。”温珩在导航上指了个位置,“麻烦楚姐把我放到这,车你可以开走,我会让人去取的。”

    “你还真是不客气。”楚逢月看了眼地图上的位置,这是个吧,放大也没有任何政府部门的标识。

    所以玄学部门在陵城的办事处在吧里面?这还真是够隐蔽的啊,难怪平时也没听过有这么个部门。

    对于她微妙的眼神,温珩也只是置之一笑。

    启动车子,奥迪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赵家别墅。

    赵大哥从楼上下来,见爸爸在吃面,他大步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

    “爸,你全部都告诉他们了?”

    “嗯。”赵先生吃得很香,自从女儿被附身,他就食不知味一直在担惊受怕中度过,现在好不容易没事了,胃口也回来了。

    “他们找上门来不就是想继续缠上我们利用我们吗?从我们这一脉脱离他们的恩怨开始,所有种种和我们就毫无关联了。”

    赵太太又端了一碗面出来,这是她亲做的,放在儿子面前。

    赵先生放下筷子,拉着妻子的让她坐下,对儿子:“当年曾祖厌倦了这种日夜活在仇恨中的生活,主动脱离族谱。”

    “也因此,他们收回了我们血脉中的力量。”

    男人叹了口气,看向妻子:“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他们的后人竟然还会找到我们。”

    赵竹音想利用他们养阴蛊,这种恶毒的段让赵先生十分愤怒。

    他的底线就是家人,可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和那一脉的人对抗,只好去求助金城寺的方丈。

    其实真正目的就是楚逢月,不过中间还迂回了一下。

    如果不给点厉害的段让他们瞧瞧,那一支脉的人就会缠上他们。

    因为血脉的原因,他们虽然失去了通巫蛊之术能力,但是他们的身体还是最适合养蛊的。

    这一次如果莹真的成了他们的养蛊躯体,下一个可能是他的儿子或者妻子,自己也逃脱不了。

    这些他没有和楚逢月他们,只是捡一些他们问的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也没有什么假话。

    “我担心他们不会罢休。”赵大哥眉心紧蹙,“爸,我们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成天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玄学部门的人已经在行动了,那群人藏得太深又太分散,很多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商界风云人物,恐怕短时间之内很难挖出来。”

    “这就是你用莹莹的名义往拍卖会寄花瓶的原因?”赵太太是最了解丈夫的,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瓶身上的花纹那是联系的暗号,谁买了回去就明谁是那一群人中的一个。”

    虽然自己也出自那一群人,但是赵先生很不愿意把自己和他们混为一谈,特别是从曾祖那一代开始,自己这一支就和他们毫无关系了。

    “是。”赵先生长出一口浊气,“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了。”

    关于那群人,他知道的不多,也不敢去打探。

    躲着避着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自己往枪口上撞。

    对于他们来,自己这一支就是叛出家族,恨不得除之后快。

    赵太太安慰他:“莹莹已经没事了,我们也没有暴露什么,有楚姐的威慑,想来他们暂时也不会找事了。”

    “但愿如此吧。”赵先生已经在筹谋,该不该把自己的家业都迁去国外。

    反正早就相当于没有根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都是一样的。

    他眼里最在意的就是妻子和儿女,有些东西舍弃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奥迪车上,温珩:“赵先生没有如实相告。”

    楚逢月用余光瞥他一眼:“你怎么知道?调查过人家了?”

    男人但笑不语,侧身从后座扯过来一张薄毯,盖在腿上。

    他这娇弱的样,楚逢月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吐槽。

    弱不经风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当上部长的。

    这件事程方也不清楚,只知道个大概,什么部门里那些人被他的段折服。

    到目前为止,楚逢月是没看出他有什么段。

    虽然不限速,楚逢月还是按照一百走,晚上虽然空旷,但是视野不是很好。

    该飙车飙车,该稳还是得稳,旁边还坐着个易碎品呢,他要是有什么事她可赔不起。

    这一路没怎么聊天,楚逢月知道他有话要,一直在等他开口。

    温珩倒是耐得住性子,他神色平和看着前方道路,保持安静。

    只有引擎的轰鸣声。

    驶上另一条跨省高速,车渐渐多了起来。

    楚逢月和前车保持车距,速度依旧平稳。

    两个人谁也没有先话,仿佛就是搭个伴一起回陵城,或者温珩找了个换班的司。

    让那个道医休息,她顶上。

    看到油表,女人无语得很,看到导航上面显示服务区还有四点六公里,提前换了车道去右边。

    “让人干活也不把油加满,你们这个能报销吗?”楚逢月打着方向盘问道。

    “私人车辆,不予报销。”男人温声回道,眼睛里有极浅的笑意。

    这种脸上时刻笑嘻嘻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身边有个时诩和洛观,所以楚逢月对此认知更深刻。

    而且人家能二十多岁当特殊部门的部长,能是什么简单人物啊。

    “你是怎么知道赵先生没有实话的?”楚逢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他隐瞒了什么?”

    这一点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就是临时接了个活,觉得和巫蛊之术有关就跑来看看。

    还有,赵先生到现在都没有把报酬给她,也没有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

    她才不是那种做慈善的人,那种顺而为的事就算了,像这种跨省的空跑一趟是不行的。

    “花瓶。”温珩见她停好车,要下去加油,骨节分明的指从车窗递出去一张卡。

    听到那两个字,楚逢月先是一怔,随后嫌弃道:“现在谁还给你刷这个啊。”她以为是储蓄卡。

    温珩低声笑——

    “油卡,没有密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