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 137 学个外语吧

A+A-

    对于长嫂的到来,犸哈太太尤为震惊。

    “妈——”

    犸哈姐刚要什么,被她抓住臂。

    “不要问,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收敛你的表情。”犸哈太太恢复从容镇定的模样,对女儿。

    犸哈姐顿时闭嘴,不过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身穿绛紫色长裙,雍容华贵的女人。

    楚逢月觉得自己在国外就算是个普通人,没几个人认识她,所以没戴口罩。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对于南洋人来,东国人相貌都大同异,而她也分不清戈犸家族这些人。

    戈犸先生带着妻子去和老先生问好,然后分别落座在他旁边左右的位置。

    虽然只是订婚宴,但事关戈犸家族和檀叶家族的联姻,宴会布置尤为隆重。

    老先生看向儿子,问:“瑞晗的身体没事了?”

    “是,让您担心了。”戈犸先生歉意道:“如果知道犸哈他们会这么替我着急,一定会提前让瑞晗出来参加宴会的。”

    听到这话的犸哈脸色黑沉如锅底,皮笑肉不笑:“当然是大嫂的身体要紧。”

    这边在打着锋,老先生稳稳端坐,仿佛没听出两个儿子话里的火药味。

    在他看来,不管是谁最后胜出,反正肉都烂在锅里,都是自己的儿子。

    各凭本事吧。

    戈犸太太不自觉往另一边看了一眼,见楚姐在,才安心下来。

    戈犸少爷时不时瞥向母亲,生怕她会当众在宴会上发狂,这样不仅是戈犸家,就连舅舅所在的家族都会蒙羞。

    面对过来攀谈的富家少爷们,他面上从容,心里却不淡定。

    “你妹妹呢?”有和他交好的朋友到处看,“蕊蕊怎么没来?”

    这是她长兄的订婚宴,按理不管怎么样都该出席,很难推辞。

    “崴了脚,吵着闹着要过来,被我摁下了。”戈犸少爷眼也不眨道:“你有空去家里哄哄她。”

    如果不出意外,这个朋友以后就是自己的妹夫,两家有意结亲。

    “这几天还是算了吧。”朋友也知道蕊蕊的脾气,扭了脚不能出门肯定在家砸东西,他才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旁边不动声色偷听的人闻言有些恍然,这戈犸太太和戈犸姐不是没事吗?怎么还有人散发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

    看到脸色不太好的犸哈先生嗯,明白了。

    谁家还没有个想上位的老二呢。

    楚逢月在戈犸家没吃什么东西,她找了个离戈犸太太不太远又不怎么扎眼的地方坐着,旁边的长桌上摆满了精致的南洋糕点以及酒水饮料。

    宾客越来越多,距离开席还有半个时,舞池里跳舞的那一对俊男靓女应该就是这场订婚宴的主角。

    吃了块红丝绒蛋糕垫垫肚子,这种甜点多吃两口就齁的慌,楚逢月又拿了杯气泡水。

    兰琳受到邀请来参加宴会,和熟识的人打完招呼,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楚逢月。

    “楚师傅。”她提着裙摆过来,径直在女人身边坐下,“还习惯吗?”

    楚逢月点头,听到旁边的人叫她兰琳姐,打趣道:“青田刘在这边地位不低啊。”

    “还行。”兰琳压低了声音,“这里很多风水师自称是赖布衣的后人,还有郭璞和袁天罡的,反正真真假假也没人知道。”

    可南洋的富豪就吃这一套,不认识你的时候先查背景,嗯?青田刘?那肯定有点东西,请过来!

    楚逢月听完就笑了,揶揄道:“那你们这脉青田刘货真价实吗?”

    “保真。”兰琳眨眨眼,“如假包换。”

    楚逢月笑弯了眉眼,和她碰杯。

    也是在后面的寒暄中,她才知道,兰琳的家族在这边也算是一个中等的富人之家,是有资格参加这次宴会的。

    和身边围过来的人聊天,兰琳介绍道:“这位楚姐是东国首屈一指的风水师,你们如果有这方面的需求可以找她。”

    完,看向楚逢月:“楚师傅,你有名片吗?”

    “呃?”楚逢月有些傻眼。

    就知道她没有,兰琳打开提包包,把自己的名片分发给众人。

    “想要联系楚姐可以找我,不收中介费哦。”她抛了个媚眼。

    回到南洋的兰琳更加肆意洒脱无拘无束,那几人纷纷点头,调侃道:“刘先生如果知道你帮别人拉生意,不定会惩罚你。”

    “你们不我师父怎么会知道?”兰琳耸肩,“保密啦。”

    等这几人一走,楚逢月问她要张名片。

    兰琳随递给她:“虽然以你的名气不需要这个,但我觉得还是得以备不时之需,如果到了一个陌生环境就能派上用场了,特别是这种宴会。”

    她扫视场内一圈,笑嘻嘻道:“都是潜在客户噢。”

    楚逢月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现在兜里钱很够,司徒正每天都在挖空心思想着再给她送点什么,自己这辈子摆烂当条咸鱼都绰绰有余。

    对于接风水方面的业务,已经很佛系了。

    有就接,没有就玩,这种生活状态是她上辈子想要的。

    巧的卡片是金属质地,很有质感,上面没有复杂的图案,只是用南洋文和中文分别写了兰琳的名字,左下角有一个青田刘的烫金印章。

    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青田刘后人,名号已经用了这么多年,假的也变成真的了。

    楚逢月随揣拿包里,她玩笑道:“等我回去也印一个诸葛亮的。”

    “你是诸葛亮的后人?”兰琳震惊,语无伦次道:“不会是真的吧?!”

    “假的。”楚逢月放下酒杯,含笑道:“传承一般能看出来,我这大杂烩的三脚猫功夫哪能和他老人家相比。”

    兰琳却若有所思,盯着她目不转睛,在思考这话的真实性。

    到了开席的时间,兰琳带着楚逢月入座,距离戈犸太太只有十来米。

    她声问:“那位没事了吧?”

    “还没解决,只是暂时镇压住了。”

    这一桌子都是南洋面孔,和东国人相貌比起来,他们眉弓更高,眼窝深邃,皮肤也偏黑。

    楚逢月粗略看了一眼,哪怕兰琳已经和她介绍过一遍,现在还是认不出来谁是谁。

    就像在玩连连看。

    她觉得自己在南洋人眼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国人,可这出众的相貌放在哪都是引人瞩目的。

    银白色的流苏裙将她窈窕的身材完美衬托,再加上这老天爷偏爱的脸蛋,已经有不少富家少爷蠢蠢欲动,在打听她的来历。

    在他们看来,能参加这次宴会家世也差不到哪去,如果有会发展也是一次美妙的邂逅。

    在知道这位是戈犸先生带来的客人时,落在她身上的探究目光更多了。

    其中就有犸哈太太的。

    特别是当戈犸太太时不时望向她时,犸哈太太更是怀疑这位姐的身份。

    这里的风俗习惯是新人给长辈敬酒,而有资格坐在主位接受他们敬酒的除了老先生,只有长子和长媳。

    戈犸喝完侄子敬的酒,给了一件订婚贺礼,戈犸太太端着酒杯,看向眼前穿戴南洋订婚服饰的侄媳。

    在众人目光灼灼的注视中,她矜贵一笑,纤纤玉指捧着酒杯,缓缓饮尽。

    了几句祝福的话,她一挥,立刻有人送来一个精致的礼盒。

    打开一瞧,里面是一串红色的玛瑙项链。

    戈犸舅舅望了一眼,笑着:“看来我们瑞晗是真心喜欢侄媳啊,这可是当初我母亲千挑万选给她准备的陪嫁。”

    亲给檀叶戴上,戈犸太太语气平缓:“长孙订婚,自然是要给点能拿出的东西。”

    这话一出,犸哈太太心里恼恨不已。

    这边给新人贺礼,新人是要随身携带的,女性长辈给的大多是珠宝首饰,当场给了就戴在新人的身上。

    这也是向外界展示男方家族的财力以及和女方家族表明,他们有多重视女方。

    檀叶上的一对翡翠镯子就是犸哈太太给的,跟戈犸太太的红玛瑙比起来顿时相形见绌。

    外人都知道戈犸和犸哈在竞争,现在犸哈太太这个亲妈给儿媳的首饰还不如戈犸太太一个伯母给的贵重,无形间就打了犸哈的脸。

    也让檀叶家族有些不喜,觉得犸哈夫妻对女儿不重视。

    现在只是订婚,以后能不能结婚还有待考量,这边可没有什么订了婚就认定你了的规矩,随时可以退婚。

    被长嫂戳了一刀,犸哈太太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她们这一天天的,跟宫斗剧一样。”兰琳用工具剪开蟹腿,声道:“我不是回了趟家吗,都半个月前戈犸太太是被弟媳算计了。”

    “谁知道呢。”楚逢月吃着蟹肉,随口道:“有钱人家就是这样,争来争去的。”

    哪怕是只有一个儿子,也不能安稳度日,得防着兄弟。

    宴会举行到一半,气氛越来越热闹,这些贵族姐们都只吃几口就饱了,她们和心仪的男伴去舞池跳舞。

    而犸哈太太也借故离场,过了大概十多分钟才回来。

    见妻子一直到现在都没出状况,戈犸长出一口浊气,终于放下心来去和其他家族的掌权人交谈。

    他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没了之前的严肃和愁苦,面带笑意,看起来就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大家族贵公子。

    戈犸少爷虽然和父亲有五六分相似,可那份气质还是差了一大截。

    对比之下,贵族姐们还是更喜欢戈犸先生那种成熟款的。

    见有不少贵女对丈夫虎视眈眈,戈犸太太却一点也没有放在心上,从容不迫地和贵族太太们交谈。

    “你这段时间都没有来参加我们的聚会,脸好像消瘦了些。”有太太仔细打量,“不过比之前更好看了。”

    戈犸太太揶揄:“只有你是从来不会觉得我丑的。”

    这句话一出,几位交好的太太顿时笑开。

    和她交往甚密的太太不动声色瞥了眼犸哈太太那边,轻声问:“外面都是她动了脚,你没什么事吧?”

    戈犸太太摇头,垂眸掩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光:“她哪有这么大的本事,我不过是病了一场,养了半个月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

    好友点头,随后又问:“蕊蕊怎么没有随你来?我们家那个天天蕊蕊妹妹的喊,刚才还到处找她呢。”

    “每天吵吵嚷嚷的,下楼崴了脚。”到这,戈犸太太面露无奈道:“这个大大咧咧的性格以后恐怕很难嫁出去。”

    “怎么会,要不你先跟我家订个亲。”好友搂着她的胳膊,痴笑道:“我一向把蕊蕊当亲女儿,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以后再。”戈犸太太没有一口答应,笑着转移话题,“你们觉得犸哈这个儿媳怎么样?”

    这边在聊天,兰琳那儿也没闲着,一直在给楚逢月介绍她的朋友。

    楚逢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回一句,目光随意一瞥,发现戈犸太太匆匆起身,往待客厅右边的楼梯上去。

    没有管和人交谈的兰琳,她不动声色跟了过去。

    在上楼梯时忽然出现一个佣人,拦在她身前。

    “什么?”对于他的南洋话,楚逢月是半个字都听不懂。

    佣人又切换成英语,略微躬身道:“宾客不能上楼,请您回到宴会上。”

    楚逢月抬眸,绛紫色的裙摆绕过扶,消失在转角。

    她没有和佣人僵持,转身回了待客厅。

    瞥了眼和其他家族的人相谈甚欢的戈犸先生,楚逢月又悄无声息出了大厅,往另外一边去。

    戈犸太太听儿子出事了,心急如焚,她推开二楼尽头的房门走了进去。

    “绥瞿?”喊了一声没人应答。

    她还没反应过来,门就从外面被关上。

    “咔嗒——”是落锁的声音。

    这下才意识到不对劲,戈犸太太抓住门把,不管她怎么开都拧不动。

    “有人吗?”

    外面无人应答。

    过了两分钟,知道这样是徒劳无功,她想到房间里有电话,又跑过去拿起话筒拨号。

    又过了三分钟,还是没通,戈犸太太弯腰,看到了桌下被剪断的电话线。

    “淑涵!”不用想,肯定是犸哈老婆干的好事。

    她坐在沙发上,只觉得心脏有些不舒服,脑海里也乱糟糟的,有什么在咆哮。

    腰上的符咒发热,像是要灼伤皮肤,戈犸太太痛苦不堪。

    如果还不明白这是淑涵给她下的套,那就是傻子了,她知道自己最在意儿子绥瞿,不可能置之不理,所以用儿子的名义骗自己来到这里。

    来的匆忙没有拿包包,不能用打电话求救,戈犸太太只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有各种恐怖的画面争先恐后浮现。

    其中有一幕是她拿着花瓶,往女儿蕊蕊头上砸。

    戈犸太太双抱头,蜷缩在沙发上,痛苦呻吟。

    “不,这不是真的。”

    而宴客厅,犸哈太太正在和贵妇们聊儿女亲事,过了片刻,她讶异道:“大嫂去哪里了?绥瞿也到了年龄,是该订亲了吧。”

    “刚才还在这里”她旁边的贵太太扭头,“咦?这一会儿的功夫去哪了?”

    “好像是上楼去了。”另外一个人,“我看她脸色有点不太好,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去休息了吧?”

    “我去看看大嫂。”犸哈太太刚准备往楼上走,又转头,“你们还是和我一起吧,否则大嫂总觉得我别有用心。”

    戈犸家族这两个儿子斗得不可开交,儿媳们也不甘落后,其余人听完这话心里想你难道没有吗。

    我看你心里巴不得瑞晗出事吧。

    但她们没有驳了犸哈太太这个面子,毕竟人家连借口都给你找好了。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男人们的注意,见老婆没在,戈犸先生很担心是不是妻子出了什么事,可扫了一圈发现楚姐也不在,他忽然就放心了,继续和眼前的人谈笑。

    老先生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对此只是微微一笑。

    檀叶家族的族长坐在他旁边,状似无意道:“老戈犸,你好像并不看好你的长子。”

    他的孙女和犸哈的儿子订婚,自然要来探点口风。

    老先生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云淡风轻道:“也许并非是你看到的这样,继承人总是需要有人来做他的磨刀石。”

    檀叶心中一惊,盯着老先生看了许久,可他却没有泄露半点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老东西!檀叶心里暗骂。

    得,又搭进去一个孙女。

    还好他孙女多,要不给绥瞿也塞一个?不管是谁上位,檀叶家族都能得到好处。

    和犸哈太太交好的贵妇们随她上了楼,倒是不怕被当成枪使,毕竟家世摆在这,量她也不敢。

    都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想看淑涵能整出什么幺蛾子,瑞晗是不是能接住招。

    男人们的决斗在生意场和人脉上,女人们则是在方方面面。

    来的都是人精,她们也乐见其成看热闹。

    上次本以为是淑涵赢了,戈犸太太整整半个月都没露面,可这次订婚宴一露面就艳惊四座,还打了淑涵这个准婆婆的脸。

    孰高孰低,可见一斑。

    “大太太呢?”到了二楼的走廊,犸哈太太问打扫的佣人。

    “在那间房,”佣人害怕地低下头,“里面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嗯?”犸哈太太不满道:“你胡什么,带我们过去!”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佣人没辙,战战兢兢走在最前面。

    屋子里有砸花瓶的声音,还有像是某种野兽低吼的咆哮声,走在后面的几个贵妇对视一眼,踌躇不前。

    “二太太,到了。”佣人低头,听着里面古怪的声响,身子有些发抖。

    这些天她听了不少关于大太太的传闻,半个月前她从宴会回去就闭门不出,天天在家砸东西,还要杀人。

    可今天看到的大太太和以前雍容华贵的模样没有区别,她有些怀疑是不是二太太故意抹黑大太太。

    但是刚才打扫时,听到屋子里的响动,她害怕了。

    犸哈太太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她抬,握着门把轻轻一动,门就开了。

    之所以把这些贵族太太们叫来,就是让她们一起见证瑞晗的丑态,等这件事发酵出去,父亲肯定会对这个让戈犸家族丢脸的长媳不满。

    淑涵算盘打得很好,甚至已经在想等丈夫接过继承权,她怎么为母族牟利了。

    只有娘家越来越好,她在戈犸家族的话语权才会越来越高。

    “大嫂,你在这”话没完,看到里面干净整洁的模样,淑涵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戈犸太太躺在沙发上,身上盖了条薄毯,她美目微睁,看向门口。

    “怎么了?”语气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随意。

    淑涵身后的贵太太们四处寻找花瓶碎片或者其它打砸的痕迹,可让她们大失所望的是,除了沙发上的美妇人,其余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有人想和您谈谈绥瞿的亲事,您要亲自去看看吗。”淑涵嘴唇差点咬破,这到底怎么回事?那人明明了,他下的降头无人可破。

    难道又是个半桶水?!

    “不用了,绥瞿的婚事我已经有了人选。”

    戈犸太太看向她身后一个身穿橙色南洋礼服的太太,神色柔和下来,“千叶家的姐就很不错,如果有这个荣幸,我希望能和千叶太太成为亲家。”

    这回换淑涵愣了。

    千叶太太是她最好的朋友,瑞晗突然来这一招,是明目张胆的拉拢千叶家族?!

    果不其然,千叶太太动心了。

    友情什么的在家族利益面前什么都不是,如果淑涵的儿子娶了她的女儿,那自己肯定坚定不移的站在好友这一边。

    可好友选择了和檀叶家族联姻,而自己一向没好脸色的瑞晗却看中了她的女儿。

    权衡利弊,她笑容满面:“这件事情还需要两家的孩子相处过后再来谈。”

    这就是有戏的意思了。

    淑涵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把大嫂中了降头的丑陋一面揭露出来,却亲把最好的朋友给她送了过去。

    胸口憋着一口郁气,差点就要吐血了。

    她勉强扯出笑:“既然大嫂心里有了人选,那我就不多此一举了。”

    完,她转身走出房门,有几个贵太太跟了出去,而千叶太太则是打量瑞晗一阵,确认她的是真心话后,笑容更深。

    “宴会还没有结束,等哪天你方便,我带女儿去你家喝咖啡。”

    “好。”戈犸太太笑着颔首。

    等她们都走了以后,女人起身去关门,同时把门口的佣人叫进来。

    “把沙发底下打扫干净。”

    “是,大太太。”

    等她折返回房间,楚逢月也从里屋出来了,顺还把窗户关上。

    “楚姐。”戈犸太太面露感激,握着她的,心有余悸道:“如果不是您,我可能就”

    剩下的话她没完,可两人都明白。

    楚逢月只是微微一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最好都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一切交给戈犸先生处理。”

    看到屋子里忽然多了一个人,佣人有些傻眼,不知道她从哪冒出来的,自己明明就只看到大太太进了屋子。

    搬开沙发,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有不少花瓶以及瓷器碎渣,原本以为自己听错了的佣人恍然大悟。

    “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特别是二太太。”戈犸太太看向佣人,目光冷凝,“否则你知道后果。”

    “是,如您所愿。”佣人弯腰,脑袋几乎都要碰到地毯了。

    见妻子再次出现在宴会上,戈犸先生神态越来越放松,直到宴会结束,他还亲自去门口送客。

    宾客陆陆续续离开,有富家少爷临走之前深深看了眼楚逢月所在的位置。

    不管他怎么问绥瞿,那子就是不愿意多透露这位美丽的东方女郎半分信息,没关系,他自己会查。

    宴客厅只剩下戈犸家族的人,老先生年纪大了,对于热闹的场合有些吃不消,宾客一走他也起身:“今晚都留在这里住,明天我有事情要宣布。”

    “是。”

    戈犸先生和犸哈同时低头,等父亲被管家搀扶上楼,才抬起头来。

    “大哥好段。”看到发来的短信,犸哈冷笑道:“我刚谈下来的客户就被你抢走了。”

    “这只是个开始。”戈犸微笑:“你还会收到更多的惊喜,算是我和你长嫂的回礼。”

    等他也走了,犸哈猛地一踹旁边的长几,香槟塔轰然倒塌,砸在波斯地毯上,水渍晕染开来。

    “二哥。”犸扎劝道:“要不还是算了吧,别跟他抢了,你里现有的资源也足够”

    话还没完,被犸哈恶狠狠一瞪,他不再言语。

    过了片刻,犸哈拎着一瓶人头马走到他旁边,嘴角一扯:“喝两杯?你正好解释解释,为什么去了大哥家看到大嫂没事,不告诉我们。”

    犸扎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他知道这一关今天恐怕很难过去了。

    进了房间,得知刚才发生的事,戈犸先生握着妻子的安抚她:“放心,有楚姐在不会再让你出事。”

    楚逢月坐在另一边,和洛观通视频电话。

    屏幕里,道士欲哭无泪:“楚姐,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最快明天上午,戈犸太太这边走不开。”女人一伸,立马有人把咖啡端过去。

    抬头对上戈犸先生那张讨好的笑脸,她别开眼,喝了一口,又放下杯子。

    “苦了。”

    戈犸先生立刻加糖。

    洛观持青铜剑,蹲在戈犸姐的门口,苦着脸道:“你快回来吧,我坚持不了多久了,这里太邪门了。”

    戈犸姐的房间跟阴司地府一样,到处都是那些玩意儿,而且还是外国货色,他都没法交流。

    胖驴友被他开了一下天眼,现在躲在门板后面,畏畏缩缩不敢出来。

    瘦驴友稍微好一点,还能站得住,就是腿有点打颤。

    楚逢月瞥了一眼,洛观旁边有东西飘过,还往弯腰屏幕这里看。

    “滚你妈的蛋啊!”胖驴友舞足蹈,吱哇乱叫,捂着眼睛,“老子不喜欢跟外国的玩意话。”

    一抬头,旁边都是脑袋,洛观心累不已。

    他从兜里摸出另外一个备用,打开翻译软件,生无可恋道:“你们对着这里。”

    楚逢月本来没觉得有什么,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操作秀翻了,打趣道:“洛道长啊,要不然你还是学个什么外语吧,有利于拓展国外业务啊。”

    洛观耷拉着脸,有气无力:“楚姐,我想回国。”

    在这蚂蚱家族他真是待得够够的了。

    只有辛奈和格幸免于难,他们一直在电梯口没有过来,不管洛观怎么喊都不去。

    “你再坚持一晚,不是有符纸吗?门窗都封上。”瞥了眼旁边殷勤的戈犸,楚逢月轻笑:“放心,戈犸先生家大业大,会给你算钱的。”

    “是,一定算,加倍算!”戈犸先生大点其头。

    等楚逢月挂断电话,他问:“楚姐,蕊蕊她”

    “中了巫术,比夫人严重。”楚逢月不欲多,“今晚你们睡房间,我睡沙发。”

    “这不好吧。”戈犸先生犹豫道:“要不然您陪瑞晗睡房间,我睡沙发。”

    这个套房就是一房一厅一卫的格式,只有一间卧室。

    “也行。”楚逢月点头,打着哈欠,“洗漱完早点睡吧,下半夜就没觉睡了。”

    戈犸还不懂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陪妻子了会儿话,然后又去阳台给儿子打电话。

    绥瞿不放心妹妹,要回去看看。

    他也担心女儿,想问问情况。

    刚才楚姐的视频里,那个道长不知道在自言自语什么,他有些担心那个道长也中招了。

    楚逢月简单洗漱了一下出来,就见戈犸太太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台上男人的身影。

    戈犸指尖夹着烟,猩红跳动,倚在栏杆上。

    “怎么了?”楚逢月随口问:“你想和戈犸先生睡吗?那我睡沙发也可以。”

    “不是。”戈犸太太轻柔一笑,“就是觉得他是个好丈夫。”

    “确实不错,以戈犸先生的身份能放下架子来求我,足以见得你在他心中举足轻重。”楚逢月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在她旁边坐下。

    “在他心里家人很重要,他和犸扎以及犸哈都不一样。”戈犸太太眉眼柔和,脸上带着些许疲倦:“楚姐,希望您能施以援,让他如愿以偿。”

    虽然不知道她这话具体什么意思,但楚逢月听出来了,除了戈犸太太和戈犸姐的事,戈犸还有事要求她。

    自己最擅长的是风水,戈犸把她请到南洋来绝不可能就是解个降头这么简单。

    这些楚逢月都无所谓,来都来了,钱到位就行。

    哪怕自己不缺钱,可谁会嫌钱多啊。

    等回去她想成立个基金会,专门用来帮助妇女儿童,到时候需要的钱也不少。

    乌云这家伙养他用不了多少钱,学费都是司徒正出了,而且他还背着自己偷偷出去打零工。

    别以为她看不出,经常一副蔫了吧唧的样子,那可不是被灰仙折磨的,多半是玄学协会看中了他的能力,趁自己不在家拉他去当临时工。

    所以他才会跟饿狼扑食一样,往赵书青身边凑,完全是消耗过度了。

    等戈犸先生进来,楚逢月也和戈犸太太进了卧室。

    听她提到儿子绥瞿,楚逢月又想起乌云那个逆子。

    为什么别人的儿子都那么乖巧听话?!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戈犸太太眼皮渐沉,也闭上眼睛。

    万籁俱寂,走廊的灯也逐一熄灭。

    到了后半夜,听到走廊里好像有弹珠的滚动声,戈犸先生睁开眼,有些恍然。

    而犸哈夫妻也听到了响动,淑涵推着丈夫,“你有没有听到哭声?”

    “没有。”犸哈不想起身,别哭声,哪怕现在父亲继承人就是长子戈犸,他都不想动了。

    淑涵却睡不着了,听着丈夫轻微的鼾声,她撑着床沿起身,穿鞋下床,准备出去看看。

    “楚姐”瑞晗脑子里有很多血腥场面,她痛苦不堪,试图把旁边的女人叫醒。

    可无论她怎么喊,楚逢月就是岿然不动,瑞晗几欲崩溃,捶着自己的脑袋。

    楚逢月站在床边,看她又哭又笑,蹙眉道:“又发作了。”

    “楚姐,现在该怎么办?”戈犸在旁边干着急,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发狂,他求助地看向旁边的女人。

    “不着急,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楚逢月示意他让开,等戈犸太太从卧室走了出去,两人从后面跟了出去。

    玻璃弹珠落在走廊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原本熄灭的灯又骤然亮起。

    淑涵肩膀上搭着一条羊毛披肩,她推开门,一道黑影猛然冲过来,将她扑倒。

    “犸哈!”她惊慌失措,大声呼救。

    听到妻子的尖叫,犸哈“蹭”地从床上坐起,连鞋也没穿,就这么走了出来。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不满中带着一丝担忧。

    等他出了房门,被眼前的一幕惊到。

    今天刚订婚的儿媳檀叶正趴在淑涵身上,对她连撕带咬。

    犸哈愣了一下,赶紧上前想把人拉开。

    见拉不动,男人抬,一巴掌甩过去,沉声喝道:“檀叶!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