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Chapter 65 “香香的,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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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根微凉修长的指,在许芳菲嘴里搅动,随意而慵懒地捏着她的舌。

    许芳菲面红耳赤,想要什么,但唇舌和身体都被束缚,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郑西野垂着眸,居高临下俯视怀里的女孩,眸色暗沉幽深,像两口看不见底的深泉。

    脖子仰高的姿势,使得女孩吞咽有些困难。

    透明津液顺着她微张的唇瓣流淌下来,在雪白的嘴角皮肤画下一行暧昧水迹,蜿蜒,滑落,沾湿了郑西野轻捏她脖颈的左。

    许芳菲难为情到极点,唔唔两声,想把嘴巴闭上。

    不料,舌尖两根指察觉她意图,不退反进,懒懒将她的嘴巴扩得更开。

    许芳菲半天挣不开,又羞又气,索性狠下心,直接咬了他一口。

    猫似的咬合力,微不足道,痛感完全没有,反倒像是轻轻挠痒痒。

    郑西野被这崽子可爱的反抗逗笑,喉间溢出一声低哂,指漫不经心从她口中撤出来。

    带出一挂透明的丝。

    许芳菲余光不经意瞥见,顿时轰一下,被无形火苗从头烧到了尾。看见他上都是她的口水,她窘迫不已,下意识从挎包里翻出一包餐巾纸,想帮他擦。

    然而下一秒,吧嗒一声,迷你包装的餐巾纸应声落地。

    郑西野勾住许芳菲的下巴往上一挑,低头轻轻吻住了她。

    许芳菲整张脸已经烫到失去知觉,十指无意识收拢,攥成两只拳头,眼睛也睁得圆圆的。

    男人的唇压在她的唇瓣上,沾染着他独有的冷峭气息,很温柔,也很清爽。

    这种触感格外奇妙,莫名令许芳菲想起时候。

    她们乡下的老屋门前有一片自留田,外婆在世时,勤劳的老人在田里种了大片大片的棉花。每年八月左右,是棉花成熟的日子。她喜欢牵着外婆的衣角在棉花地里蹦蹦跳跳,耳畔轻飘飘荡着外公的声音,用最和蔼的语气责备道:“丫头,你把土地都踩板了,来年棉花开不出来咯。”

    郑西野的嘴唇,和外婆种的一朵朵棉花,是一样的柔软。

    许芳菲被他亲得迷迷糊糊,思想已经神游到了天外。

    完全不知道,郑西野是何时边吻她边关上的卧室门,何时边吻她边她整个儿抱起来,何时边吻她边将她抵在了门板背后。

    等许芳菲回过神时,她发现自己已变成了一只树袋熊宝宝,完全挂在了他怀里。

    这卧室的挡光帘也不知是哪个品牌,质量好得没得。

    门一关,客厅的光线一隔绝,整间屋子像个异度空间,完全脱离在青天白日以外。

    四下黑漆漆,黑得许芳菲心都是慌的。

    视觉只剩下黑暗,其它各种感官挑起感知外界的重任,自然尤为敏锐。

    唇舌的体验清切至极。清切到,他的舌尖每一次划过她的舌,她好像都能数请他舌面那些健康均匀的凸点。

    啊,还有牙齿。

    郑西野的牙齿是两排倒置玉米粒的形状,坚硬而整齐,上表面光整平滑,一点也不锋利。但他左右上牙各有一颗虎牙,那两粒牙就尖尖的。

    他每次亲吻她,到后程时,便会勾着缠着,诱哄已经神思迷离的她伸出舌,放进他嘴里。

    许芳菲不会接吻。每次的你来我往,她只会心翼翼,一通乱略,偶尔傻乎乎撞上郑西野尖利的虎牙区域,都会被他的舌轻柔抵开

    一个吻结束。

    许芳菲脑子晕沉沉,跟发了烧似的,又烫又混乱。脸软软埋进男人的肩窝,腮帮子一股一瘪,很努力地调整呼吸。

    郑西野呼吸也是乱的,臂搂住软绵绵的家伙,闭上眼,细碎浅吻她的额头和耳尖。

    乌漆墨黑的屋子里,彼此安静相拥,好一会儿都没人话。

    突的,郑西野听见怀里忽然叹息一声。

    他薄唇微启,在她浅粉色的耳珠上咬了口,轻声问:“唉声叹气干什么。”

    崽子仰起绯红的脸看他,两只胳膊攀住他脖子,眼睛里还是雾气迷蒙的。她声发牢骚:“我发现,和你待一起特别消耗体力。”

    郑西野挑了挑眉:“什么意思?”

    崽子答话的声音便更低了,囧囧地道:“就刚才那样,我感觉比我跑八百米还累。”

    郑西野低笑,鼻梁轻蹭她滑腻的脸蛋,问她:“那你喜不喜欢。”

    许芳菲一时没明白:“喜不喜欢什么?”

    郑西野:“刚才那样。”

    “”许芳菲傻掉。

    男人好像怕她听不懂,还很好心地又解释了一遍,轻言细语:“刚才那样,跟我接吻。”

    “”

    姑娘不知道怎么回答,羞得锁骨都变成了粉色,圆圆的脑袋嗖一下躲进男人肩窝,闷闷的,不出声。

    郑西野大掌稳稳拖住怀里的一团,修长的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不催促不着急,就那么耐心满满地等回复。

    好一会儿。

    许芳菲意识到什么,暗搓搓抬起眼帘瞧他:“这个问题,必须回答吗?”

    黑暗中,郑西野看不见姑娘的表情和神态,但是他掌指尖触及的皮肤,每一寸都柔滑炽烫。

    郑西野轻咬住她的下巴:“嗯。”

    许芳菲还是很迟疑,又有点结巴地声问:“那我回答完,你能不能不要继续把我压在门上。”

    他一米九的个子那么大一只,她怕掉下去,两条腿别无选择只能架在他腰上。

    这个姿势实在太羞人了。

    甚至是有点少儿不宜。

    郑西野还是没有其它话,只从鼻腔里应出一声懒洋洋的“嗯”。

    须臾,家伙支支吾吾别扭了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回答了两个字:“喜欢。”

    郑西野嘴角勾了勾,漫不经心地接话:“喜欢什么?”

    姑娘脸蛋更红,嗫嚅:“喜欢,和你接吻。”

    “谁喜欢?”

    “我啊。”

    “连起来一遍。”郑西野亲亲她脸蛋,“主谓宾结构要完整。”

    “你在这儿考我语文吗?”许芳菲给噎得呛咳两声,脾气也来了,瞪眼:“我不。快点放开我。”

    郑西野脸色淡淡:“不就不放。”

    许芳菲简直被这个男人的厚脸皮震撼了。她气呼呼的,又羞又恼不肯妥协,脚并用地使劲挣,挣啊挣,想要从他怀里挣出去。

    郑西野本来就贴得紧,让这崽儿一扭两扭,扭得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他眸色愈发暗,臂下劲儿制住她,沉声:“老实点儿。你再动两下,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办了。

    许芳菲:“。”

    眼神对上男人黑幽幽的目光,姑娘成功被吓住,感觉到什么,骤然身子一僵、脸红到滴血,不敢再乱动。

    郑西野耷拉着眼皮,直勾勾盯着那俏生生又红扑扑的脸蛋。

    看了她一分钟,也缓了一分钟。火没压下去,不见好转,反而愈蹿愈烈。

    他微微蹙起眉。

    这边,许芳菲完全不知道郑西野在想什么,就看见他先是凶狠直白地看了她一会儿,继而便眉心微拧,好像陷入了某种纠结或思考。

    没多久,她眨了眨眼,伸轻轻扯了扯男人的衣袖,正要话,不料郑西野却忽然把她往上一托,不费吹灰之力地单将她抱怀里,脱离开门板,径直走到床边放下来。

    “阿野”

    许芳菲不知道郑西野要干什么,心里怕极了,齿尖打颤怯生生地喊了一句,将他脖子抱得更紧。

    “嘘,别怕。”

    郑西野俯身,将她温柔平放在他的床上,吻了吻姑娘的脸颊,语气安抚,低柔得能掐出水来:“我不进去。”

    许芳菲迷茫地睁大眼睛:“那”

    忽的,感觉到身上一凉,针织衫下的浅色裙摆被撩高。

    许芳菲惊羞交织,“呀”的低呼出声,条件反射便想逃走。可没等她有动作,纤细的脚踝已被五根修长有力的指捏住,将她的退路阻断殆尽。

    她慌慌乱乱抬起眼,突的愣住。

    郑西野漂亮的桃花眼黑魆魆一片,深不见底,冷白无瑕的脸庞、耳朵,全都浮起一层罕见的薄红。

    他倾身贴近她,:“崽崽,我要亲。”

    许芳菲羞到脚趾头都偷偷蜷起来,感觉自己快昏厥了。她红着脸摇头,:“不可以。”

    郑西野吻住她的唇,哑声轻哄:“崽崽乖,让我好好疼你。”

    她捂住脸:“可是我真的害怕。”

    “不用怕,你躺好享受就行。”他轻捏她的耳垂,忽然一顿,很随意地道:“一会儿顺便帮你记个数,你这么娇,看看能到几次。”

    许芳菲没回过神:“到什么?”

    郑西野在她耳畔低声了两个字。

    许芳菲:“”?!

    *

    云城西郊。

    暮色悄然垂落下来,天与地像缝合成了一片。秋季的晚风吹拂过云层植物,将白日里的喧嚣与浮躁尽数洗去,天空无星无月,四下万籁俱寂。

    几辆纯黑色轿车疾驰在柏油马路上,经过一处绿荫大道时转过一个弯,驶向位于大道尽头的独栋式别墅。

    别墅门口,两个打似的彪形大汉分别站在大门两侧。一者皆是欧籍面孔,脸色冷峻,眼含凶光,穿统一黑色西服,一身敦实强健的腱子肉鼓在衣料之下,将原本合身的西装撑得像要炸开。

    不多时,车队行近,两名壮汉抬叫停。

    为首那辆车的车窗徐徐降落,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女人侧脸。

    她红唇黑发,气质高贵,不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浑身自带的威压气场已弥漫进这萧条夜色。

    两个壮汉并未认出来人。

    其中一个打量着女人美艳的脸庞,眼神忽而变得淫邪几分,用英语盘问:“这位漂亮的姐,请问你找谁?”

    女人连正眼都吝啬给他,只冷冷用英语回:“给你十秒钟的时间,滚开。”

    “你”壮汉甲恼怒,正要发作,却被身旁的同伴拦住。同伴看出女人身份不一般,朝壮汉甲无声地摇摇头。

    两人这才不再多问,转过身,将沉重的大铁门从中一分为一,缓缓往两侧推开。

    车窗升起来。

    几辆黑色轿车便长驱直入,毫无阻拦地进入别墅园区。

    下了车,唐玉随将拎着的铂金包丢给一旁的菲佣,面无表情道:“门口两个看门的雇佣兵是新来的?”

    菲佣低眉敛目,甚至都不敢抬起眼睛看唐玉,恭恭敬敬回答:“是的,唐姐。”

    “难怪这么没眼色,连我都敢拦。”唐玉语调讥诮。

    菲佣没敢接话。

    唐玉瞥菲佣一眼,脸色更寒三分,质问:“。怎么回事?”

    菲佣像是胆怯,迟疑了几秒才回答:“昂少爷回来之后,就把蒋家里里外外的人全给清了一遍。是”

    唐玉:“他什么?”

    菲佣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续道:“是您留下的那些雇佣兵,一个个人长得丑身上还臭,他闻了老想吐。所以就全部换了。”

    “哈!”

    唐玉怒极反笑,阴恻恻地:“蒋少爷不错啊。出来没几天就给我这么大个下马威,这忘恩负义卸磨杀驴的段,还真跟他老爸一模一样,不愧是两父子。”

    从花园径穿行而过,唐玉迈入洋房大门。

    菲佣眼明快,立刻弯下腰将家居拖鞋摆在唐玉跟前。

    唐玉余光往底下扫了眼,冷嗤了声,凉凉道:“这宅子我既然送给了昂少,昂少就是这儿的主人。我一个客人留什么家居鞋,全都扔了吧。”

    菲佣一滞,谨慎应道:“是。”

    唐玉眼帘抬高,视线在偌大的一层客厅扫视一圈,问:“温姨和蒋之昂呢。”

    “蒋太太在佛堂念经,刚进去没一会儿,吩咐了不让打扰。”菲佣,“昂少应该在地下室。”

    唐玉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是。”菲佣恭谨一垂首,转身退下。

    唐玉强行压下心里的火气,定定神,理了理头发,径直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蒋建成是黑弥撒下最得力的帮之一,多年来,一直帮那位顶头大boss打理各类生意,除了核心生意卖密链外,还包含走私玉石、贩卖军火等。蒋建成倒台入狱后,这些生意便被黑弥撒下的另几个头马瓜分殆尽,其中,又数多寿佛捞到的好处最多。

    眼瞧着如今,蒋家少爷出了狱,连同黑弥撒在内的上一辈便犯起了难。

    这个少爷,虽然好色混账不成器,但也算是一众父辈看着长大的。加上他又是蒋家唯一一棵独苗苗,当然也不好放着不管。

    所谓子承父业,天经地义。

    boss思考几天,最后决定,让多寿佛把之前吞蒋家的生意还回一些给蒋家的少爷。

    这事儿敲定后,便由唐玉出面去找多寿佛。

    可多寿佛是万年狐狸成的精,老奸巨猾,贪心不足,吃进肚子里的好东西,哪儿有再吐出来的道理。

    见了唐玉,这老狐狸满脸都是笑,既不好,也不不好,顶级的西湖龙井给唐玉上了整三大壶,就是绕弯子打太极,没个准话。

    唐玉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多寿佛松口,勉强同意让出缅北的玉石走私生意给蒋之昂。

    唐玉越想越窝火。

    她为蒋家少爷鞍前马后,想到蒋家大部分财产都被查封,更是将自己最喜欢的这栋西郊别墅也送给了蒋之昂。

    到头来,人家直接把她的人撤了个干净,像是生怕她留了耳目要监视他。

    唐玉心里憋屈又气愤,思索的同时,人已经沿着台阶下到地下负一层,来到地下空间。

    绕过停着数辆豪车的车库,眼前便出现一堵白色墙面,上头胡七八糟画着各种涂鸦,血淋淋的骷髅头,断了胳膊露出阴森笑容的大兵,还有沾了血的各种花朵。

    血腥暴力,极其的病态。

    唐玉不悦地皱起眉。

    唐玉喜欢风雅,这个地下室以前是她储藏各类艺术品的地库,其中不乏价值连城的名家画作。很显然,蒋之昂接别墅后,不仅撤换了大部分人员,还对这里进行了改造。

    这面血腥的涂鸦墙,不用猜也知道是蒋之昂的杰作。

    她直接推开了房门。

    地下室里光线昏暗至极,隐隐还能听见女人的哀求与呻吟声。

    绕过地上散了一地的洋酒瓶和奶油发泡枪,唐玉闻到空气里弥漫着的古怪气味,糜烂、暧昧,腐朽。

    又前行几步,她眸光一跳,被眼前场景生生惊住。

    数名马仔勾着脑袋,恭恭敬敬候在一旁。

    不远处,蒋之昂黑衬衣微敞,露出结实性感的胸膛和腹,刚系好皮带。他面前的台球桌上趴着一个衣衫散乱两颊潮红的女人,头发乱糟糟遮住脸,正口喘气。

    而在这张台球桌的正前方,蒋之昂抬头就能看见的位置,挂着一个投影仪幕布,投映着一张照片。画面中的女孩肤色白皙,明眸皓齿,正朝镜头露出一个柔美娴静的浅笑。

    这照片的摆放位置,是什么意思,好像不言自明。

    唐玉猜测,蒋之昂刚才就是看着这张照片,边想象意淫,边和球桌上的女人翻云覆雨。

    这个结论不知缘由,令唐玉更加恼怒。她十指无意识收握成拳。

    “哟,玉姐来了啊。”

    奶油发泡枪是打笑气的工具,蒋之昂大约是才打了不少,兴奋头还没过,吸着鼻子随口招呼边儿上弟,“给玉姐倒茶。”

    唐玉墨镜后的眼神微冷,淡淡道:“不用了。”

    “怎么了?”蒋之昂轻轻一抬眉,迈着步子走到唐玉跟前,弯腰凑近她:“美人儿姐姐,心情不好?”

    蒋之昂才放完一炮,浑身还沾着那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儿,熏得唐玉皱起眉,撤步往后退开。

    她抬厌烦地扇了两下风。

    蒋之昂递了个眼色给边儿上。底下人会意,立刻把台球桌上的女人提溜着带下去。

    他弯起唇,吊儿郎当地歪了歪脑袋,盯着唐玉:“玉姐,你来找我,总不会是想我了吧?”

    唐玉语气不善:“缅北的玉石生意你才从寿老那儿接,听就闹出了事情?”

    “我还当什么事儿。”

    蒋之昂嗤笑,长腿一抬靠坐在台球桌上,弯了腰,拿杆打球:“我爸早就过,多寿佛年轻的时候是条地头蛇,老了老了,还是条地头蛇,明的不行就会玩儿阴的,一辈子都化不成龙。他想给我使绊子,又不敢违抗大老板,就只能教唆着几个喽啰跟我唱反调,有意思得很呢。”

    话完的同时,哐当一声,一球落进洞里。

    蒋之昂半眯了眼睛,又去瞄第一个球。

    唐玉静了静,:“总之你自己处理干净,别留下什么把柄。”

    蒋之昂:“谢谢玉姐提醒,知道了。”

    唐玉完便准备离去。可扭了头走出几步,像是实在不甘心,又回过头里看向蒋之昂,沉声:“外头那幅涂鸦丑死了,限你一天之内给我重新把墙漆了。”

    蒋之昂打台球的动作略微一滞,慢条斯理直起身,轻笑着回道:“你也觉得那画儿丑?”

    唐玉面露疑色。

    “那幅涂鸦,是我一十四岁生日那年,郑西野送我的礼物。”

    到这里,蒋之昂猛一下抬眼看唐玉,目光阴鸷里带几分森森笑意,“他亲画的画。当年我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呢。当时我想,这姓郑的真对我胃口,够狠辣,够扭曲,也够变态,我他妈简直爱死他了。”

    唐玉无言。

    “谁能想到,这心狠辣歹毒到极点的坏种,居然是狼牙的人。”蒋之昂狠狠咬牙,“我把这幅画亲临摹下来,每画一笔,我都对自己,以后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人。每画一笔,我都在提醒自己,郑西野欠蒋家一笔血债。”

    听完这些话,唐玉想起这些年蒋家经历的种种,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

    她没有再强求蒋之昂洗去涂鸦,沉默片刻后,转身大步离去。

    高跟鞋踩踏地面的声音逐渐远离,直至消失。

    唐玉前脚刚离开地下室,一个穿铆钉夹克的年轻男人便被扔破抹布似的扔在了蒋之昂脚边。

    他满脸是血面容扭曲,正蜷在地上,不断抽搐。

    蒋少爷打着他的球,瞥都没瞥那抽搐的“破抹布”一眼。

    有人过来话,低低道:“昂少,这就是‘菜蛇’的儿子。他本来想跑路,让我们给半道拦下了。”

    蒋之昂闻声,这才舍得给个眼神。他端详那“破抹布”两眼,又随抄起个红色号球,凌空一抛,砸在对方的身上。

    “喂。”蒋之昂眼神里漫出兴味,“你老爸很拽哦,在缅北走玉石的贩子这么多,就你家不服我。,多寿佛给了你们多少好处,让你们有胆跟我对着干?”

    年轻男人哭得涕泗横流,强撑着爬起来,给蒋之昂磕头:“老大,老大,我家的生意都是我爸和我舅在打理,我就是个跑腿的,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多寿佛寿星公,我什么都不知道!求你饶了我也饶了我爸!我替我爸给你道歉了,对不起!对不起!”

    蒋之昂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挥:“继续揍。一大堆废话,没一句在点子上。”

    “是。”

    几个打围着年轻男人一顿拳打脚踢。

    蒋之昂则继续打他的台球。

    片刻,所有球都已经入洞。蒋之昂打了个哈欠,随将球杆丢到一边儿,点了根烟,眼风在边上一排马仔里扫一圈,随便挑中一个,勾勾。

    被选中的是个戴鼻钉的黄毛。他点头哈腰凑上来,“昂少。”

    蒋之昂咬着烟,一把勾过黄毛的肩膀,揽着这厮一起看向投影仪。两秒后,蒋之昂在烟雾背后抬抬下巴,淡问:“漂亮么?”

    “漂亮,太漂亮了。”黄毛实话实,“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女人。”

    蒋之昂弯起唇,和颜悦色:“知道她是谁么?”

    黄毛摇头,不知道。

    蒋之昂笑容病态:“是野哥的妞,咱们的‘大嫂’。”

    “”黄毛心一沉,霎时大气都不敢往外出。

    笑气里的一氧化一氮在脑神经中肆虐,蒋之昂感到愉悦而亢奋。

    他揽着黄毛大步走到投影幕布前,伸出左,凌空缓慢描摹出照片里女孩的轮廓,感叹道:“美,太美了,比她十几岁那会儿还漂亮。还得是咱野哥,这出养成玩儿得真绝。”

    自从有了地下会所的先例,一帮马仔便时时警醒自己,不能再提起“郑西野”这个名字,不能再犯昂少的禁忌。

    这会儿,忽然听蒋之昂自己在这儿抑扬顿挫地感叹,左一句“野哥”,右一句“野哥”,众人自然吓得不轻。

    距离最近的黄毛更是腿都开始发抖,生怕这喜怒无常的少爷会忽然拿自己开刀。

    蒋之昂端详着照片里的女孩,啧啧两声,又:“看看咱大嫂,云军工出来的国防高材生,未来的女军官,优秀,厉害,牛逼!是吧?”

    黄毛都快哭了,只能附和地点头:“是啊,真厉害,真牛逼。”

    “这么优秀的一姑娘,好几年了一直跟着郑西野。”蒋之昂玩味地挑起眉,“足以见得,咱野哥在她身上花了多少心血,也足以见得,咱野哥有多喜欢她。是吧?”

    黄毛:“是是。”

    蒋之昂的眼神逐渐显露出几分阴狠,柔声续道:“郑西野差点儿毁了我的一切,那我现在要动他最宝贝的妞,一点儿不过分。是吧?”

    黄毛:“是。”

    两人正着,忽然,地下气若游丝冒出一嗓子,道:“昂少,我、我认识这女的”

    蒋之昂脸色微凝,推开黄毛,大步走到那块破抹布跟前,蹲了下来。

    他歪歪头:“你什么?”

    年轻男人看向他,用尽浑身的最后力气,一字一句道:“我认识许芳菲。昂少,我可以帮你。你吩咐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做,只要你放了我爸和我舅舅,放了我”

    蒋之昂吸吸鼻子安静了会儿,然后垂了头,从外套内兜里取出一包白色粉末,扔在了地上。

    蒋之昂:“想办法让我嫂子吃了。”

    年轻男人有些犹豫,问:“昂少,你要许芳菲的命?”

    “嘁。什么呢兔崽子,国家培养一个国防高材生多不容易,而且她长那么漂亮。”蒋之昂揉了揉自个儿高挺的鼻尖,“我能舍得让她死?”

    年轻男人费解:“那这包是什么东西?”

    蒋之昂回答:“象牙钻(冰毒)。”

    “”

    年轻男人皱起眉,迟疑:“昂少,许芳菲是个军人,要是吃了这个尿检呈阳性,她的前途可就全完了。”

    “这不挺好么。”

    蒋之昂嘴角徐徐勾起一道弧:“我就是要毁了我的大嫂,让我亲爱的大哥生不如死。”

    *

    军区大院家属院。

    暮色笼罩天地,许芳菲眼前的世界是溟濛的一片,脑海中有玫瑰色的烟花一朵接一朵,绚烂地绽放开。

    晚上七点多,郑西野恋恋不舍地抬起头来。

    姑娘咬着指,眼眸湿漉漉,模糊之间看见男人薄唇上润泽的水光,顿时浑身都羞成了粉红色。一把拉过边的被子,将脑袋遮住,密不透风。

    郑西野莞尔,动将被子里的崽子拽出来,勾到怀里紧紧搂着。

    腻腻歪歪抱了会儿。

    他又低下头,想去吻她的唇。

    许芳菲洞悉男人的意图,惊了个呆,立马用把嘴巴捂严实。

    郑西野唇只碰到她的背,挑挑眉毛,疑惑:“干嘛。”

    许芳菲脸蛋红扑扑的,捂着嘴含糊不清地道:“那什么。你,你先去刷牙漱口,然后才能亲我。”

    郑西野低嗤了声,在她脸颊上轻咬一口,语调散漫,而意味深长:“还有自己嫌弃自己的?”

    许芳菲:“”

    岂止是嫌弃,她简直都无法直视他的嘴巴、他的脸、他整个人了好不好。

    霎时间,许芳菲犹如烧开了的水壶,滚烫滚烫冒着烟儿。她坐在郑西野腿上,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脸藏进他颈项里。

    郑西野抬起她滚烫的脸蛋,亲完她粉嫩的左右两腮,又用鼻梁蹭蹭她可爱巧的鼻尖,低声:“崽崽,不想尝尝自己什么味道吗?”

    许芳菲羞窘到眼冒金星,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想,不想,一点也不想。”

    郑西野故意逗她,在她耳边柔声:“那我给你简单形容一下。”

    “?!”许芳菲飞快遮住耳朵。

    郑西野平静地陈述:“你就像海水里捞起来的栀子花。”

    “”嗯?什么意思?

    许芳菲被这奇怪的形容弄蒙了,狐疑地望着他。

    “香香的,咸甜口。”郑西野低头贴近她寸许,嗓音低沉而平缓,继续:“口感上,甜占百分之九十。”

    “?”

    蛙趣。这个超级大色魔在胡言乱语什么呀!!!

    许芳菲听懂郑西野的言下之意,大窘,生怕他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形容词,直接伸捂住他的嘴,羞愤怒视:“从现在开始,你再敢提口感什么的,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郑西野把嘴上的爪子扒拉下来,漆黑的桃花里含着几分笑意,直勾勾瞧着她,不话。

    许芳菲被他看得身上燥燥的,赶紧清了清嗓子,看别处,顺便转移话题:“七点多了,我们应该吃饭了。”

    着,她随从旁边拿起,打开外卖app,准备给他们两个点个外卖。

    划拉一圈,许芳菲目光扫过各色各样的美食,米线干锅烧烤肠粉她巴巴地咽了口口水,举起屏幕到郑西野眼前,晃晃:“你想吃什么?”

    郑西野贴着她:“依你。我都行。”

    许芳菲眨了眨眼:“从下午到现在,我们两个都没下过床。你肚子难道不饿吗?”

    郑西野:“还好。”

    他语气闲散自若:“刚才吃你已经吃饱了。”

    许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