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刘缘不知道她和冯瑶瑶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但是下午冯意悠再来玩,冯瑶瑶邀请她坐秋千,被姑娘坚决地拒绝了,而且进了屋子也是蹲在沙发旁边玩贴画,不肯坐着。
刘缘在一边看着都佩服她了:上午挨了打还疼着,当天下午就出来找朋友玩,这心态,可以的。
冯瑶瑶今天中午沉迷刚买来的贴画游戏,没有睡午觉,刘缘也在客厅陪着她了,她还过去看了一眼,就是那种给芭比娃娃选裙子选头发的那种老游戏,刘缘时候都有。
这种换装游戏在上玩得比较多了,但是冯家夫妻俩的观念是:能不从上玩的,就不用,尽量保护眼睛。因此,冯瑶瑶玩具很多,家里甚至还有那种迷你的保龄球滑道和玩具厨房,有时候刘缘也会陪着玩。
大猫咪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梢,耳边是两个孩子清脆的童音,背上晒热了,她翻过身晒肚皮,伸长两只前爪把自己拉成一长条,感觉脊椎一节节舒展开来,不由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啊,这才是享受生活!
“回来了?不明天早上吗?我现在在老家呢,你去旁边找个店吃点东西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到。”
冯远志匆匆忙忙进了屋,拿了车钥匙就往外走。
“妈,禾回来了,我去场接她。”
老太太在里屋答应着,外面传来汽车启动的轰鸣声。
那边冯瑶瑶听着了,当下贴画也不玩了,跑进屋里问奶奶:“我妈妈要回来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
刘缘看着天花板回想,赵禾这次出差得有十天左右了,这几天听两人视频,好像项目进行得很不顺利啊。
天擦黑的时候冯远志把赵禾接回来了,一进屋都给刘缘吓了一跳:赵禾晒黑了好多!
赵禾进了屋就抱起宝贝闺女亲个不停:“瑶瑶有没有想妈妈?妈妈可想你啦!”
冯瑶瑶也腻在她怀里撒娇个不停,赵禾喝杯水换个鞋她都要跟着,坐在沙发上跟妈妈絮絮叨叨地自己这一阵子干了什么。
“妈妈,爷爷给我做了秋千你看到了吗?你可以抱着我玩”
“妈妈,有个人很坏,你不要我了,被圆圆踹进泥里了,还被爷爷打了一顿”
“妈妈,昨天悠悠玩她妈妈的口红被好像被打了,口红到底要多少钱啊?悠悠告诉我,她妈妈口红钱可以买一辈子够用的皮带,这是什么意思啊?”
刘缘趴在一边看着有些失神,她记忆里,自己也曾经享受过这样的温情时刻,但是那很短暂,在弟弟出生后,母亲慈爱的目光只会注视着她的儿子了。
不过不重要了,她现在很快乐,虽然只是一只猫,但她很幸运地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大家庭里,她能感觉到,自己已经被无限的宠爱治愈了,她变得越来越开朗随和,也变得越来越幼稚孩子气,她喜欢这样的生活。
赵禾跟完项目有五天的休假,在家好好睡了两天。
冯瑶瑶黏了两天妈妈,又恢复了以往的活泼,开始跟伙伴们出去玩。
值得一提的是,村里的学也放假了,大大的孩子们整天在村里跑来跑去。
俗话得好,七八岁狗都嫌,上学的孩子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思考能力和行动能力,但因为见识所限,对很多事的后果并没有清晰的认知,就会导致一个后果—闯祸。
比如今天中午,大晌午的,太阳又大,没人在这个时间去干活儿,各家都在睡午觉,冯意悠神神秘秘地跑来找冯瑶瑶要带她去玩个新鲜东西。
刘缘在一边有点不放心,就跟出来了。
走在两个姑
娘后面的影子里,刘缘感慨:真是,无论是当人还是当猫,只要家里有幼崽,就逃脱不了看孩子的命运啊!
冯意悠两人越走越远,一直走到了一片玉米地里,那里已经有几个大孩子了,看见两个朋友过来就分派任务:“你俩去捡柴火。”
刘缘听着就感觉有点不大对劲,很快,她的预感应验了:这群皮猴子要去烧嫩玉米吃!
刘缘听到的时候毛都要乍起来了:这会儿太阳大气温高,在地里烧火,怕不是找死?
那个最大的男孩也就八九岁的样子,还从家里把铁签子拿来了,刘缘看着那朝上放着的尖锐的签子头,又看看他那圆润润的胖脸蛋,只觉得右眼直跳,这要扎着还了得?
旁边还有个留着百岁辫的胖子,正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来递给别人:“这是我趁我爸爸睡觉偷偷从他外套兜里拿的,一会儿点着火我就放回去,要不他知道了准得揍我。”
旁边有两个女生有点犹豫不决:“要不我们拿回家让家里烧吧,老师不能玩火,万一引发火灾怎么办?”
刘缘看到了希望:对,就是这样,快阻止他们!
“你也太胆了,老师还不能抄作业呢,咱们一会儿去溪那边点火不就行了,我回家拿个水瓢,把水一浇火就灭了,而且沙土也能灭火,没事的,咱快点吧,一会儿大人们都醒了。”
那两个女生就这样被服了,还点点头觉得挺有道理。
刘缘没办法了,回头就往家里跑,快来个人管管吧。
刘缘冲回家里,汤圆在客厅趴着,看她进来也只是摇摇尾巴,就又把眼睛闭上了。
赵禾早上就去市里做美容了,冯远志正在睡觉,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他胸口上,然后两个肉乎乎的东西在疯狂拍他脸,他马上就醒了。
睁开眼一看,圆圆蹲在他身上,一看见他醒了,就用爪子啊拽住他的衣服往外拉,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圆圆,怎么啦?你要干嘛?”
刘缘急得冒火,爪子勾住他的裤脚疯狂往外拽,嘴里还发出很尖锐的叫声,跟平时的喵呜咪呜完全不一样。
冯远志穿着睡衣拖鞋就跟出来了,一看客厅里没有女儿的身影,自家猫又很急迫的样子,一时之间脑子里什么都想到了,什么拐卖了、受伤了、被不认识的人领走了,脑袋上很快就冒汗了。
刘缘把他一路带到了玉米地,一看没人了,只剩下一地的玉米皮,那就应该是转移阵地了,肯定是溪旁边。
冯远志到的时候火还没点起来,刘缘松一口气。
冯家村的养殖业和大棚是很早就发展起来的,曾经还是实验试点基地,村里的生活都不错,电器齐全,孩子们还真没烧过火,这就直接拿着打火点粗树枝,折腾了很久也没点着。
大人到了,刘缘就不管了,后续来了不少家长,罪魁祸首被当场拿下,他老爹脱下鞋子就是两下子,还问他从哪知道的烧玉米,不知道不能玩火吗?
那个男生倒是很不服的样子:“我从书里看到的,就是你给我买的作文书里。”
刘缘跟着这男生去了他家,别,还真是,那篇文章是一位作家回忆自己时候,读书辛苦常至深夜,他母亲经常在烧晚饭的时候,在灶膛炉灰里给他埋一个玉米或者红薯,他半夜饿了就去用烧火的铁签子刨出来,吃掉,然后继续苦读。
男生爸爸听了更气了:你怎么不学学人家的刻苦精神,倒是挺关注人家怎么烧玉米的!
这天村里不少孩都挨打了,可谓是:玉米地里群童玩,听取哭声一片。
就连冯瑶瑶这种乖孩,回家后也被教育了一回不能玩火,以后出去玩要跟大人好去哪,去玩什么。
那天过后村子里
罕见地安静了两天,但是,所有震慑都是有时限的,没过多久,村子里就又开始鸡飞狗跳了。
这天上午,冯昌明骑着电三轮,打算去村边上的一块地里种点冬贮大白菜,还可以种点秋黄瓜和萝卜,他每年都要做酸菜和酱菜,觉得超市里卖的不好吃,一般都是自己种点,够一家人吃就行。
冯远志要帮忙他没让,对于老爷子来,这又不着急,他慢悠悠地干,只当是一种消遣,一般就趁着早上过来干一会儿活儿,九点多钟太阳大起来就回去了。
冯瑶瑶要跟着爷爷去看种地,刘缘作为公主的带刀,不是,带爪侍卫,当然也趁跟着去玩了。
到了那里,冯昌明拎起锄头松土除草,刘缘和冯瑶瑶就在周围闲逛。
地头上的野花野草还挺多的,冯瑶瑶对蒲公英很感兴趣,摘了一大把握在里,然后鼓起腮帮子吹了一大口气,看着绒绒毛飘走,咯咯笑起来。
旁边还有苍耳子,挂在了刘缘的尾巴上甩不下来了,还是姑娘蹲下给刘缘摘下来的。
冯瑶瑶还摘了好多狗尾巴草,要回去让妈妈给她扎一个圆圆,刘缘对此持怀疑态度,毕竟就她的观察,赵禾实在不是那种巧的人,之前在市里家里的时候,就经常看到她很艰难地给自己贴假睫毛,但往往以失败告终。
一人一猫就这样一边玩一边破坏花草,突然冯瑶瑶一声惊呼,引起了刘缘的注意。
她望过去,是一只野鸡,正张着翅膀冲这边叫,只见它头身圆,尾羽细长,羽毛是浅棕色还带黑点点,从远处看过去很像豹纹。
此时正头部前倾,冲着冯瑶瑶尖声鸣叫,还有往前走的趋势。
冯昌明听见声音就过来了,里拿了一根大树枝做防御,还跟冯瑶瑶道可能是这只鸡有鸡仔在附近,否则一般情况下,野鸡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
那只野鸡看见树枝更激动了,还要往前跑,刘缘上去给了它一巴掌,跟鸡对打起来。
刘缘本以为自己打鸡妥妥的,但是因为她要顾忌人站的方位,最后居然还被鸡叨了一大撮毛下来,鸡还跑走了。
刘缘最喜欢自己的橘白配色了,这一下被气得够呛,你给我等着,这就回村摇猫。
两人一猫回了家,刘缘就想出去找玳瑁老大,一只猫打不过一只鸡,毛毛还被抓了,自从当了猫她就没受过这种委屈,刘缘可咽不下这口气。
冯远志听老爹了这件事,看见自家猫杀气腾腾地往外走,一看就是还要去寻仇,赶紧上前把自家猫抱住,那野鸡都凶得很,不定还有同伴,而且有的野鸡还是保护动物,还是别让圆圆去了,省得惹麻烦。
刘缘被抱起来,四只爪爪还在不停蹬着,冯远志不停地顺毛劝她:圆哥,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