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Butterfly 睡一晚。
进来。
由着他的话语,葛烟抬头将视线撂过去。
沈鸫言所示意的,让人往里的那扇门,此刻正半敞开,稍稍掩着。
也依稀能从开着的缝隙间门,隐隐约约地摸清内里的摆设。
她站的角度十分刁钻,刚刚好能觑见床沿一角。
而眼前的人站姿随意自得,衬衣袖口往上卷起,露出修长利落的腕骨。
种种迹象掺在一起,也都确切地表明着——
这是沈鸫言下榻在这个套房里的主卧。
让她进主卧
或许是后两个字所延伸出的意味有些莫名且不清不白,葛烟心尖紊乱一瞬,长睫稍敛起。
她声音都变轻了,连忙推据道,“那个,东西我放外面就好。”
沈鸫言却反问,“你知道里面是什么?”
里面?
这她确实是不知道。
当初周嫂只让她帮忙带,也没多什么。
一个没问,一个也没主动提起,她怎么可能会知晓。
葛烟心中揣摩了会儿沈鸫言突然问这句的用意,再抬眼,正好迎上他睇过来的眼神。
“周嫂给我打过电话。”沈鸫言往旁边走了几步,再次示意她进去,“放里面就好。”
葛烟踯躅半晌,想着应该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没多想便点了点头。
到底还是朝着那扇门走去。
这段距离不算长,脚步声被绵软的地毯尽数吸走。
她刚迈进去,沈鸫言在她身侧伸出长臂,门便轻轻地阖上了。
不过一瞬,门内门外隔开距离。
接连室内外的光线被分割,重新被主卧内的所取代。
感知到了光的涌动,葛烟迎着稍稍黯了些的亮,刹那间门蓦地窒住。
她屏息问他,音调里勾着点淡淡的不信任,“你怎么还把门给关了?”
沈鸫言听此却是直接朝着她看过来,半挑起眉,“你呢?”
随着话音落下,他也没有丝毫要继续解释的意思,只朝她迈进。
眼前可以移动的空间门因为沈鸫言的靠近变得愈发窄,空气也仿佛被瞬间门抽走,全然浸满他身上那股独特的冽然。
一步,两步,等到和她近在咫尺,他才堪堪停住,视线也紧跟着落向她。
眼前的人不自觉地咬住润着水的唇,因为他的靠近,半敛下眸。
长睫巍巍地抖起,颤如蝶翼。
像是尽力不让人发现有她的存在那般,眼神尽可能躲闪规避,不和别人对视。
却不知道这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
葛烟被他看得耳根处都泛起被烫过的酥意,慌不迭往后迈了几步,待到腿碰到床沿,也退无可退即将要往后栽倒时,沈鸫言这才不紧不慢地将目光转移。
他看向她里拎着的袋子,“东西给我。”
“”
原来是要这个。
上松懈的同时,葛烟也莫名松了口气。
她心跳鼓吹不停,等到再归于浅浅的涟漪,沈鸫言已经率先转身,朝着一旁走远。
而随着刚才这一出,葛烟调好气息站稳,再抬起头,也终于看清了主卧的全景面貌。
相比较刚才进入套房内,一路往这边迈时所经过的会客厅和办公区。
这里的主卧,相当于是另一种形式镶嵌在内的套房。
空间门偌大,极为宽敞舒适。
里面除了休息区,还附带了客厅和观影厅。
再往内则是长条的木型餐桌以及吧台。
功能俱全,应有尽有。
沈鸫言朝着窗边走,将袋子放置在了桌上。
夜色被雨帘打磨,在他的眉骨处落下半明半昧的阴翳。
“周嫂让你带来的那些大部分是姜茶。”沈鸫言半侧过身,转眼看向身后的她,“你人已经过来了,等下也吃点?”
听他这么,葛烟总算明白些许。
原本就在暗忖,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被包裹得那么严实,甚至还勒出了柱形。
这样想想,周嫂大概是怕洒,做了格外精细的防护。
而至于那些甜汤,应该是看最近天气阴冷,容易着凉感冒,特意熬了专门给沈鸫言备的。
她下午过去时周嫂要给她盛,葛烟摆摆没要。
“那是周嫂特意给你准备的,我就不用了?”她凝思片刻,想着婉拒的话语,脚下步子迈出的趋势很是明显,“这么晚了我还是”
话未落,沈鸫言视线便直接撂过来。
他目光径自锁定住她,语气不紧不慢,“你很忙?”
葛烟还要接下去的话语因为这句话,就这么喀在了半截。
不上不下的,也不知再什么好。
她忙倒是不忙,只是
“这里不止有姜茶。”
沈鸫言在她犹豫的间门隙中复又开了口,“晚饭我没用,你应该也还没。”
“如果你可以。”他尾音停了瞬,目光深深看过来,“这顿就当是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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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淅沥,浓雾渐渐迸起。
待到真的决定要留下时,葛烟一直在懊悔自己刚才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居然就这么答应了沈鸫言。
或许是夜色太迷幻,也或许是他那时的语气太惑人。
总而言之,她那时听完他最后那句话时的愣怔和犹豫被沈鸫言本人亲自捕捉到。
随后就这么顺势地应承下来,也不好再出拒绝之类的话语。
葛烟在这边的沙发径自冥思苦想,沈鸫言这会儿反倒神色轻松,一派云淡风轻。
他刚好要推门出去,走之前又问她,“你想现在就吃还是等下?”
葛烟下意识摇摇头,“现在还不太饿。”
他嗯声道,“那稍晚了再,我出去一趟,你在这里等我。”
听此葛烟啊了声,“在这里吃吗?”
沈鸫言扬眉看过来,“不然?”
他话落没再什么,门也很快被轻轻阖上。
葛烟望向人影已然消失不见的门后,目光放空了会儿,倒也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其实她也就是问问,真到了这时,其实也不太拘束了。
虽也没到顿顿都是饭友的程度,但每每和沈鸫言用餐的时刻,她好像很奇异得便可以不再多加掩饰什么,只吃便是。
思及此,葛烟就这么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玩,静静地等他。
其实刚才耿秘书还进来了一趟,拿走了那袋没有拆封的东西后,转瞬便没了影子。
应该是被沈鸫言嘱托着将姜茶还有那些吃食之类的送去后厨加工了。
拎起,葛烟百无聊赖间门,不知怎的将视线定在了微博的图标上。
她倏而联想起沈氏投资京芭的事。
其实在之前见沈鸫言的那几面时,葛烟便想着要问了,奈何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门与会。
期间门也总是被形形色色的事打了岔,并不好提起。
但可以明确知晓的是,之前她和梁潇潇去画展的那天,沈鸫言也在场。
而真要论及起身上的资源,京芭恐怕只是沈氏照拂下的一尾,压根算不得什么。
有什么能越过沈氏的影响力?
心里将事掩下,葛烟决定待会儿找个时问问。
她在这边等得稍稍有些久,耿秘书才率领着一众厨师将餐车推来,随后朝她躬身作揖,体贴地掩上门便出去了。
葛烟落座在沈鸫言对面,垂眼打量了下菜色。
餐桌上摆开的吃食除了正腾腾冒起热气的姜茶,以及还算熟悉的周嫂糕点,沈鸫言明显又点了些酒店菜单里才有的。
丰盛之余,多数是些清淡亦或者是甜口的菜。
两人吃饭时话并不多,相对无言间门,葛烟吃得心满意足。
毕竟差不多是她喜欢的口味,原本她饭量不算大,今天倒还稍稍多用了点。
沈鸫言动作不紧不慢,姿态携着点随意。
葛烟原本看他就不怎么动筷子,眼下见他好像吃得差不多了,这才缓缓开了口,“那个”
她到一半竟是不该怎么继续接下去的措辞,断了好半晌。
沈鸫言像是笑了下,没等她完就了然那般看过来,“有事求我?”
葛烟倏而不知道该什么好,“这都能看出来啊。”
“很好猜。”沈鸫言视线落于她面上,“你的心思全写在眼睛里。”
“”
有这么明显吗?
葛烟罕见得郁闷了。
只是转念又想,沈鸫言也是商场浮云中上位圈的佼佼者,和旁人打过的交道不知淌过了多少遍。
眼下的这些,在他看来应该算不上什么?
稳稳心神,葛烟燃起希望,“我就是想问问看,你这边能不能打探到一些关于画的信息?”
沈鸫言抬眼看她,“什么样的信息?”
葛烟顿了顿,随后轻声道,“就是可能得具体到个人方面的那种。”
他没继续应,只是,“所以你上次来画展,其实是为了这件事?”
不知道沈鸫言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葛烟还是缓缓应下,“嗯”
也不知道他听了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她眨了眨眼,试探地问,“你这边应该是可以的?”
“先吃饭。”沈鸫言却道。
葛烟心思一股脑在这上面,饭都忘了继续吃,眼下纤巧的指尖执着筷子,空荡荡地晃着圈。
他收回视线,示意她继续,“什么事都等吃完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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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鸫言好像很是忙碌,饭后复又被耿秘书叫走后,这趟出去便再也没回来。
只是临走前到底还拦了下她,既然要聊画展相关,就还在这里等他。
她原本也没要走的意思,也就独自一人待在了套房的主卧内。
沈鸫言这应该算是答应了?
原本她也只是想试着问问,等到这事真的有了更多一条路的眉目,葛烟心神俱松。
给心放了明朗的假,她无所事事间门也没有走动,开始细细打量起这间门主卧套房的布局来。
因为是独占一层的套房,挑高采光极好,往外觑便是无尽的夜色。
由此,还能依稀看见不远处的沈氏,以及隐藏在那高处云雾中的楼宇边沿。
整座大楼就这么半藏起身形,只有亮起的牌子穿透了浓雾,氤氲着白光。
葛烟先前便一路从城北庄园赶来华安庭成,这会儿大概又因为刚吃过饭,两厢因素叠加,竟是泛起浓浓的困乏。
干脆将头轻轻地倚靠在沙发处。
就这么继续望着落地窗的夜景,近乎是入了迷
那厢,办公桌旁。
沈鸫言不知何时切断了视讯通话,刚要直起身。
在桌面上震动。
他敛眸,随后直接点开,“什么事找我?”
裴青立的嗓音透过电话传来,伴随着点嘈杂的声响,“你什么事?”
他大概率这会儿正有什么局,话得也不甚清晰,“我们沈总真是贵人忘性大啊,之前不是好了改天约吗?”
“我今儿特地在金鼎包了一大的,就等着你了,来不来啊?”
“今晚有事,不去。”沈鸫言起身整理了下文件,随意道,“你那边的账划在我名下。”
裴青立哪是会在意什么账单的人,“不是,你现在还有什么事啊?”
对方似是觉得不可置信,“我听耿秘书你刚谈妥了一笔挺大的单,之前忙我能理解,但你这清心寡欲的唐僧人设维持了这么多天,总该破破戒了吧?”
裴青立觉得荒谬极了,论及最近沈鸫言缺席的次数,他倏而有种被无情抛弃了的错觉。当然,是从兄弟的层面来。
他还没扬起声控诉,耳边就在这时倏而传来疏冷的一声,“挂了。”
还没等裴青立反应过来,那头已经传来嗡嗡的黑屏声。
?
沈鸫言关了,抬腿便朝着外走。
耿秘书离得近,近乎是听了全程。
此时此刻,他眼观鼻鼻观心,摆出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模样,提醒道,“沈总,待会儿可能特助办的人会过来,继续商讨以及核对之前的合同。”
得来沈鸫言的淡淡应声后,耿秘书也没多什么,就这样目送着自家老板往主卧迈去的背影。
沈鸫言过了一时才回的主卧。
轻轻推开门时,不见里面有任何动静。
雨越下越大,将落地窗面冲刷起斑驳的水痕,远处所有灯景被衬出霓虹色泽,看不分明。
稍显静谧的屋内,沙发侧的一盏灯笼着淡淡的光晕。
也圈住了那团在一起的人。
她阖着眼,长卷的翘睫耷下来,在瓷白的脸上落下片的阴影。
睡着时眉毛仍是轻轻蹙着,浅红色的唇紧紧抿住,双环绕着搭在肩侧。
像是猎人来临的后遗症,哪怕在冬眠也仍是竖起绒毛裹住肚皮,时刻都准备着溜远的狐狸。
沈鸫言脚步放轻,几步便迈近。
随后单膝半蹲下长身,就这么抵在沙发前,视线落于她面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这么不设防。
须臾,不知道想到什么,沈鸫言蓦地失笑。
默默地看了会儿,他双绕过她膝弯,轻轻松松将人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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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烟在有人触碰到自己的时候便有些迷迷糊糊地醒了。
但她刚昏睡过去,半梦半醒间门还不想彻彻底底地从这样的舒适中脱身。
只是察觉到熟悉又好闻的气息,像是鼓吹进气球里那般,缓缓地,不疾不徐地灌满,随后萦绕着充斥在周遭。
腰肢被轻轻揽住,膝弯也紧接着被有力地托住。
随后是近乎腾空而来的蓦然失力。
她脑袋浮在了空中那般。
先是崴在较硬的像是岩石般的地方,平稳之余晃荡几下后,又宛若海水倒灌,直愣愣地往下冲
随后便来到了较为绵软的平地。
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棉花,待到紧紧地捱着又将脑袋往上放了放时,身上好似又覆盖上来什么
嗯?
覆盖?
这样轻柔的触感成功地让葛烟从恍惚的梦境中清醒过来。
只是她乍一睁眼,入目便是敛眸睇过来的男人。
就这么直白,明晃晃,且不给予缓冲地出现在了眼前。
嗯,是沈鸫言。
等等!
沈、鸫、言?!
葛烟就连剩余的瞌睡都飞了,狐狸眼睁大,下意识便去看身上那个覆盖着的东西。
是被子。
待到视线再收回,她半边脸探出被褥,就这么望向眼前的人。
两人一个躺,一个半站。
视线在空中交汇时,一种类似于尴尬的情愫默默地划开寂静。
“我”她脑海里缓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又在你这睡着了?”
或许这个疑问也是肯定的回答。
她不仅仅又在沈鸫言这里睡着了,甚至于这次还升了级。
方才的那些不是梦应该是沈鸫言亲自把她给抱过来的。
而不比上次的沙发,这次是睡在总统套房还不够,她直接躺在了套房主卧里的主床--上。
绯色已然是抵挡不住,慢慢爬上脸颊。
她耳根处已然是烧了红,连带着整个人都近乎埋在了被褥里,不敢再往外拨出一分。
怎么会这样啊
沈鸫言就在这会儿发了话,“你怕什么。”
他着往后退了半步,视线饶有兴致看过来,“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
听到前面那句葛烟还心有戚戚然,待到听完后面那句。
尽力抑制住自己面颊上的羞赧和窘然,她闭了闭眼,刚要把不好意思那四个字出口。
沈鸫言却像是预判了她的想法,“你每笔账都要跟我算这么清楚?”
“也不能是算账”她埋进去半颗头颅,因为有了被褥隔着,嗓音都变得嗡声嗡气,“就是得你来我往,我得还回去。”
沈鸫言眸色深深,“你确定要还?”
想起和沈鸫言的这些相处以及他或多或少朝她帮过的忙。
葛烟眨眨眼,缓声提议道,“要不我这边允诺你一件事?”
沈鸫言这回应得很慢。
半晌,他不疾不徐道,“是那种我要做什么,你都能答应的事?”
这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啊
葛烟心中冥冥,稍稍摆开被褥抬眸看过去。
却是直接撞入那人稍带戏谑的眸。
一秒,两秒。
她难得动作迅速,转瞬间门又将被褥往上拉了又拉。
头顶上的人似是轻笑了声。
而后她听到他,“实在过意不去就先欠着,之后再。”
被褥的一角被掖了掖,沈鸫言的嗓音复又落下来,像遥远的天神。
“如果你实在很困,再睡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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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秘书这一次成了解救葛烟的救星。
没多久就过来轻敲了门,再次将沈鸫言唤走。
而葛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沈鸫言的缺席以及他刚才近乎纵容的话语。
她的困意接连又冒了上来。
心神松懈开来后,原本埋在被子里的呼吸轻轻浅浅间门酝酿出热意。
这被褥间门也有那种冽然的味道,像是融化过的雪,也像是滴露在杉树上的霜。
是沈鸫言常睡的吗
她胡乱想着,脑海里像是杂枝缠绕,竟是真的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葛烟第一时间门是去查看时间门,眼瞅着时钟往后拨转了将近两个时,她这回什么也不敢再睡了。
视线逡巡一圈也没有沈鸫言的人影,她顾不得更多,掀开被褥下了床后便推开门,打算顺着来时的方向往外面走。
要去找他。
如果来不及商讨画展的那些事,她是真的打算要走了。
这个点雨仍是没有停,一路过去瓢盆泼在窗外,像是永不停歇那般。
葛烟顺着长廊亦步亦趋往来时的路走。
她记性还算好,等到摸到一个转角时,她抬腿将要迈出去,轻声喊道。
“沈鸫”
然而话还没完便当即愣在了原地。
触及到眼前场景,葛烟剩下的那个字音就这么喀住,再也发不出去。
前方的办公区域落有不算大的会客厅。
此时此刻,就在旁侧的办公桌前,零零散散地站了四五人。
沈鸫言位于桌后,面对着她,低着头垂眼。
是正在听取报告的模样。
葛烟虽是唤了一半便打住,可她的嗓音不大不,却是能刚刚好传过去——
就在那群人听见动静正要转过头来时,葛烟慌忙往后退,几步又隐在转角的长廊处。
但这会儿还是有脚步声渐渐地传了过来。
先前细微的讨论声骤然停住,唯有那步伐越来越靠近。
一步,两步。
待到转角处出现那张格外清绝的面庞。
葛烟油然一股大难逃生的庆幸来,连忙幅度地朝着他挥了挥,示意人跟过来。
“你在谈合作吗?”她声音压得很低。
沈鸫言见她这幅模样,压下眉眼,“不是,特助办的人过来汇报工作。”
葛烟听了当即犯了难,“那他们什么时候能走啊?”
她就这样迈出去,势必要经过那些人。
可这个时间门,又特别是这样的地点,孤男寡女的。
不不妥了,现在这样压根也不方便。
沈鸫言不知听到什么,睇向她,“你很希望他们走?”
当然啊,他们结束了她才能出去不是吗。
葛烟不明白沈鸫言为什么这么问,只提醒他,“我是打算回家了”
她这话时音调低低的,嗓音几乎是呵出来,掺着凝着的香。
脸颊处还残留有睡醒时的痕迹,像一抹朱红的细毫润着掠过。
很浅,却根本挡不住那几乎是绽开来的殊色。
“他们会议完成了才能走。”沈鸫言收回视线。
葛烟像是好奇宝宝,“那你们这个会议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沈鸫言敛着眉眼,“可能今天,也可能明天。”
“”
这话的。
什么会议可能会持续到明天啊?
只要外面的人不走,她难道今天就这样出不去了吗
辗转想了好几个法子,直接走过去这个方案还是被她给否认掉了。
“那要是真得明天我接下来怎么办?”她着实有些担忧。
毕竟外面还下了这么大的雨。
还没等葛烟想好到底该怎么解决,沈鸫言却是朝着她看过来,视线漆沉。
“你可以在这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