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 云中出迥阵,天外落奇兵
殷氏先祖自民国起家,后来移居海外,最近三十年才开始回国发展,随后逐步将重心转到国内。
当然,海外的势力也未曾落下。
现任殷氏家主是殷云争的父亲,也是国内殷家产业的掌权人,然而国外的产业,却由殷云争的四叔掌握。
殷云争的父亲和他的四叔理念不合,殷云争的父亲想将殷家的发展重心转移回国内,但殷云争的四叔,却更注重在海外的发展。
在当年的家主之争中,殷云争的父亲取得了胜利,继任家主,随后他便按照他的理念,带着殷家回到国内,大力发展在国内的产业,而国外的势力,却被殷云争的爷爷分给了他的四叔,不过在殷云争父亲的掌权下,他的四叔,始终一直被压制。
不过虽然殷云争的四叔在争夺家主之位中失败,却并不安分,殷云争的父亲当初将殷云争送出国,也有想要殷云争将来代替自己的四弟,接收海外势力的意愿。
谁料殷云争烂泥扶不上墙,出国后只知道吃喝玩乐,对产业半点不上心。
此外,除了殷云争的父亲和他的四叔有矛盾外,殷家其他几房同样存在矛盾。
殷家内部关系错综复杂,民国时期,一妻多妾制度尚未完全废弃,殷氏先祖就有不少姨太太,殷氏嫡支庶支无数,后来经过百年发展,子息更是繁多。
殷云争的父亲和四叔都出自大房,掌握殷氏大部分权力,但其余几房依旧对他们的势力虎视眈眈。
毕竟蛋糕就那么点大,有人分得多了,自然就有人分得少。
此外,殷云争和他的兄弟们,也不上团结。
殷云争和他的大哥就不是同母所生,他的母亲是他父亲的继妻,后来他的母亲因病身亡后,他的父亲又续娶了其他女人,再加上外面的一堆私生子总而言之,明面上,殷云争就有四个兄弟和两个妹妹,基本上都有着不同的母亲。
至于暗地里的,殷云争也不知道有多少个。
关系可见混乱复杂。
要知道,过去私生子上位的,也不是没有。
而且被殷云争父亲送出国的儿子,也不只殷云争一个。
另外,殷云争的爷爷,殷氏话语权真正的掌握者,依旧还活着,而且对于自己儿子们的矛盾,态度暧昧。
殷家老爷子长居海外,于是为了得到老爷子的支持,殷云争的父亲和他的七叔经常会送自己的孩子去陪伴老爷子,出国的殷云争是其中之一,他的弟弟们同样也是。
殷云争的父亲想要自己的孩子借此讨好老爷子,接收海外的势力,而殷云争的七叔则想要自己的孩子趁得到老爷子的喜欢,继任下一任的家主。
而对于殷云争父亲和殷云争七叔的争权夺利,殷家老爷子从不插,不支持,却也从不反对。
对自己孙子们之间的矛盾也同样如此。
关于殷家内部的这种错综复杂的关系,总之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
养蛊。
只有最强者,才能够成为最终胜利的赢家。
在这种情况下,殷云争遭殷氏内部的人暗算,惨遭绑架,似乎也得过去了。
“不过,”杨芒有些疑惑地问道,“既然殷家老爷子有那么多孙子孙女,为什么偏偏要绑架你?”
杨芒他们家三代单传,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就罢了,殷家子息繁多,光殷云争的父亲,就有不止一个孩子,为什么黑衣人势力偏偏就找上了殷云争。
不料回答他这个问题的,却是木摇光。
木摇光看了殷云争一眼,懒懒地道:“大概是因为,他是殷老爷子最喜欢的孙子吧。”
“哈哈哈”殷云争有些得意地道,“没错,我就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孙子!”
殷云争:“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在海上,天气恶劣,没有信号,木摇光就给他看了一眼报导他的新闻截图。
上面不仅有他的姓名、身高、体重、爱好、特长,还有他的各种人际关系和人生经历,以及他的朋友们和友们给他写的挽联。
殷云争:“不是,是谁泄露了我那么多信息?”
殷云争:“还有这些挽联都是什么鬼!”
很快殷云争就找到了罪魁祸首。
因为殷云争是一个有钱有闲的富二代,在社交媒体上十分高调,所以这些信息其实是他自己泄露的。
“我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孙子!”殷云争仔细想了想,自己好像经常跟别人这么
所以,这就是他被绑架的原因吗?
殷云争脸绿了。
根据对比分析,基本上可以认定,绑架殷云争的人,和追杀杨芒的人,都出自同一个势力。
“对了,”木摇光随口问道,“你不是那些人经常在你耳边念诗吗?那是句什么诗?”
一想到这句诗,殷云争就满脸难受:“别提了,就是一句云里雾里的话。”
“我被绑架的时候那群人天天在我耳朵旁边念,我这个不会背诗的人,都快会背了!”
“大概是啊,想起来了!”
“——云中出迥阵,天外落奇兵。”
殷云争话音刚落,杨芒便是一愣,因为他听过这句诗,在那份记载了民国第一届武林大会的报纸上。
天下第十——
云中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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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是少有的奇门武器之一。
在当年的前五十名胜利者中,使用奇门武功的人寥寥无几。
而云中刺,恰恰就是其一。
不仅如此,云中刺还是奇门功法中,唯一一个进入前十的。
只是木摇光看了一眼正在咬牙拖鱼的殷云争,那殷云争见木摇光朝他望来,眼睛一亮,冲她挥了挥,露出一个傻笑,牙齿十分洁白,笑容十分憨厚。
因为多日来在甲板上的风吹日晒,殷云争的皮肤被晒黑了许多,再加上他穿着一身粗麻衣,背上扛着一条鱼,上还残留着鱼流下来的血,脸上还带着憨厚的笑,活脱脱一个边陲镇的渔民伙,和过去他在报刊杂志上的雅痞形象完全不同。
就算是带着殷云争挽联旁边的黑白照来找他,恐怕也认不出来。
木摇光不忍直视地移开视线。
云中刺以缥缈不定著称,招式变幻无穷,出奇制胜,莫测莫量。
“奇”字,是云中刺的第一要义。
而且自古以来,云中刺传人皆善阵法谋略,比起和人真刀实枪地战斗,他们更喜欢以谋略阵法取胜,曾经出名的云中刺传人,大多智计无双,不算无遗策,却也是才智过人,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是他们的经典形象。
再一看殷云争
唉
木摇光转头看向杨芒,而杨芒还在那里认认真真地打扫甲板。
感受到木摇光的视线,他抬起头腼腆地对木摇光笑了笑,然后红着脸又低下了头。
此刻海上的风有些凉,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脸也变得有些苍白。
唉
木摇光心下再叹了一口气,再次转过了头。
过去杀人不眨眼、堪称“人屠”的杨花钩传人,变成了腼腆害羞还得了哮喘的病弱少年,那么过去智计无双、运筹帷幄的云中刺传人,变得有点傻,似乎也正常
木摇光的想法殷云争可不知道。
此刻,他正认认真真地干活,希望能被木摇光留下。
毕竟殷氏内部有人想对他不利,敌暗我明,在这种情况下回到殷家,无异于自投罗。
而且看着木摇光捕鱼时威猛的样子,殷云争觉得心中很有安全感。
只是他看了看杨芒,眼里不禁露出悲愤之色,这家伙要不要那么能干啊!
烧饭洗碗打扫卫生,样样都行。
若不是他体质较弱,搬不动重物,连搬鱼这种事都轮不到他!
殷云争艰难地拖着鱼,等他回到甲板上时,便看到杨芒被木摇光赶到了船舱内烧饭,而她自己则在甲板上拖地。
殷云争眼睛一亮。
会!他表现自己的会到了!
“李窈姐!”他大吼一声,吓了木摇光一跳。
“我来我来!”他飞速地跑过去抢过木摇光里的拖把,对木摇光谄媚地笑道,“您的,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
“这里的卫生,就交给我好了!”殷云争拍拍胸脯保证道。
木摇光的目光有些怀疑,这家伙,能行吗?
然而殷云争的态度十分积极,见此,木摇光也不好意思打击他的积极性,就把拖把托付给了他,看看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能做到什么程度。
两个时后,木摇光和杨芒看到了一片狼藉的甲板。
杨芒:!!!
木摇光:“冷静,冷静!”
木摇光:“按我的做,呼——吸——呼——吸——”
木摇光把因为心情过于愤怒,而导致哮喘发作的杨芒抱回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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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云争哭着闹着抱着拖把不肯放,非要他们再给他一次会,然而他的哭诉被木摇光无情忽略了。
“李窈姐,不要赶我走啊!”
“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怎样打扫卫生的!”
“呜哇呜哇呜”
而木摇光也有些发愁。
显而易见,殷云争也是一个大麻烦,而且他身上还涉及到了殷氏内部的权力斗争,复杂程度更甚杨芒。
难道,她接下来要带着两个人吗?
总之,最后殷云争还是变成了船上搬运重物的杂工。
就在每日殷云争死皮赖脸的苦缠下,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渔船终于到岸了。
木摇光轻松地扛着鱼桶走下来,殷云争艰难地拖着鱼,而杨芒则背着轻便的背包,提着两个的塑料袋。
他们在海上捕了许多鱼,有一部分养在了渔船上,这数量连渔船租赁处的工作人员见了,都有些吃惊,就算是他们这里捕鱼的熟,也未必能抓到那么多的大鱼。
因为鱼的数量过多,没有地方可以放,渔船租赁处的工作人员贴心地提供了仓库租赁服务,还向木摇光等人询问是否有卖这些鱼的意向,毕竟海鲜作为他们这座城的特产,每天都有旺盛的需求,不过被木摇光给拒绝了。
归还完租借的渔船后,木摇光三人准备找一家旅馆。
就当他们三人经过一条巷时,木摇光忽地脚步一停,耳朵微动。
见状,杨芒顿时心生警惕,过去被追杀的经历让他对周围变化十分敏感,木摇光的动作显然明附近存在异常。
而殷云争则提着鱼桶疑惑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走了?”
不料他话音未落,黑暗中便突然窜出一个人,拿刀直直朝他冲来。
殷云争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恐。